禪宗問答 (50)《維摩詰所說經》的修持法、是什麼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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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溪法師講《維摩詰所說經》註疏:

佛國品第一:

佛性絕對,本無淨、穢、生、佛之別,為眾生未悟,故說佛土、以引導之;及其既悟,乃知:眾生與佛不二,穢土與凈土不二。

「調伏」、指二乘人所修法門。

「起菩薩根」、指發大乘心人。

眾生根性不同,菩薩隨其根性上下、而引導之,使皆入於佛之知見;故,言佛土、淨國者,為饒益眾生耳。

眾生成佛、乃以其本源自性為根據,如築室於地上,佛性真實不虛,眾生發願修行、不捨不懈,終得成就;若外道之落空,則如築室於空中,終不能成。

即此「直心」、便是菩薩淨土。

「深心」、即佛性本源也;明心見性、返本還源,自性本來圓滿、功德具足。

「菩提心」、即修大乘行、證常寂光淨土。

「方便是菩薩淨土」者,明心見性後,一切法皆還原為佛性妙用。

「迴向心是菩薩淨土」者,明心見性後,功德圓滿、不欠不餘,一切雜行、皆迴向於本源佛性。

眾生自覺心發願、以至修行成道、而生常寂光淨土,乃自度之行。

舍利弗未明心見性、尚未自度,故疑此土不淨,乃見聞覺知之作用也。

明心見性者、所見無非淨土,未見性者、則有淨穢之別;如,盲者不見日月明淨,非日月咎。舍利弗見土不淨、乃靈性中之染緣。

螺髻梵王亦未明心見性,所見、仍為見聞覺知作用,其所見清淨者、乃靈性中之淨緣耳,非佛性也。

「佛以足指按地」者,表佛性也,與拈花示眾無別,後世祖師棒、喝、及敲禪床等動作,皆同其旨;若能於此悟入,則見清淨佛性,三千大千世界、皆是莊嚴佛土、如如不動矣。

方便品第二:

佛性平等,故佛魔不二、恩怨不二,入於不二法門。

已入不二門,然後能以智慧、方便、成就度生大願。

菩薩品第四:

「直心」是絕對、虛假是相對。

「發行」者,修大乘行,能荷擔如來大法。

「深心」者,修大乘行,能明心見性,故功德無量。

「菩提心」者,佛性絕對,故無錯謬。

文殊師利問疾品第五:

佛性絕對,惟證與證、乃能唱酬;已達絕對境界,則一切相對、皆不能存在,故無滯無礙,四乘境界、皆能通達。

明心見性後,肉身、即是如來本體,常與無常、其性不二,故,無取捨、亦無厭離,能明此理,乃達「常」義;而,說身「無常」者,為度眾生耳。

明心見性時,無量劫罪福、皆歸銷隕,故菩薩教人悔過、超越三界,而不說三界之存在。

尚未明心見性之行者、應如是思念:眾生所以不能見佛者,為有無始以來無明遮障耳,無始無明、本無體性,一經打破、便歸隕滅,本來佛性不受薰染,故無受病者。

若未明心見性,則亦不必斷六根、斷一念無明、以求證涅槃,良因斷六根或斷一念無明以後,雖行平等,而落於空執,不能得真正之涅槃。

自己身受病苦,應念六道眾生亦同此苦,而起同體大悲之心、以救度之。

我能明心見性、超越苦海,亦望眾生皆能明心見性、同登彼岸。

諸法、起於一念無明,一念無明不可破,若能破「空執」— 無始無明 (病),則一切法、皆變為絕對佛性妙用,故,一念無明 (法) 不必除。

無始無明、為病之根本,故應斷之。

上述、為明心見性之法,若明心見性、入於絕對,則超出老病死苦、相對之病,此乃大乘菩薩所修。

若非如此修法,則不能明心見性。

何謂「無方便、慧縛」?由一念無明而發之愛見、乃相對者;用腦筋想像、去莊嚴佛土、非真佛土,用腦筋思想、去度眾生,是相對的成就、不是絕對的成就。

何謂「有方便、慧解」?能知佛性無取無得,故不生愛見;不以愛見自度度人,我與眾生、本自解脫,故不疲厭,名為「有方便、慧解」。

何謂「無慧、方便縛」?二乘住於貪欲等見、而求涅槃,終不得涅槃。

何謂「有慧、方便解」?佛性本來清淨,貪欲等見本離,故,菩薩於此、迴向正等正覺,明心見性、萬德圓滿。

觀眾生品第七:

能以方便、善巧譬喻,使眾生明白不知時之錯誤、悟入絕對,名「方便慈」。

「行無隱慈,直心清淨」者,溈山靈祐禪師上堂、云:「夫,道人之心、質直無偽、無背無面、無詐妄心,一切時中、視聽尋常,更無委曲、亦不閉眼塞耳,但情不附物、即得;從上諸聖、衹說濁邊過患,若無如許多惡覺情見、想習之事,譬如,秋水澄渟、清淨無為、澹泞無礙,喚他作『道人』、亦名『無事人』。」又,黃山谷參晦堂禪師、問:「『吾無隱乎爾』、意旨?」晦堂曰:「聞木樨香否?」山谷曰:「聞。」晦堂曰:「吾無隱乎爾!」山谷有省。佛性絕對、清淨無隱,慈亦如是。

「深心慈」者,《心經》所謂:「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是也,乃以智慧打破無始無明之禪法;至若小乘斷六根、中乘斷妄想,不能見性,皆雜行也。

「無誑慈」者,般若波羅蜜多、乃真實不虛之法門,《金剛經》所謂:「如來是真語者、實語者、如語者、不誑語者、不異語者」是也;六祖云:「吾若言有法與人,即為誑汝。」絕對佛性、本來具足,非修習得也。

明心見性、自在無礙、遠離顛倒夢想,故名「安樂慈」。

佛道品第八:

大乘菩薩、以智慧為母、而自度,以方便為父、而度他;一切導師、皆以自度、度他為目的。

在欲行禪,乃不斷六根、不斷一念無明,而利用六根、一念無明、以破其根源 — 無始無明、而見佛性,如火中生蓮華。

菩薩行品第十一:

有為、無為,是相對、是兩頭話;菩薩不斷有為、亦不住無為,無取無捨、體用一如。

明心見性之後,以大慈大悲度眾生,仍屬有為。

雖入大定,而能起用、以度眾生,不忽不忘。

使眾生植善根也。

以絕對心、行相對法,出生入死、以度眾生。

二乘禪定、遠離妄想、得清淨樂,耽著淨境、不能度生,故不以為貴也。

善根、雖無齊限,必達絕對而後止。

為度眾生,流轉生死而不退,故是大勇。

「以智慧劍、破煩惱賊」者,以一念無明、打破無始無明也。

「出陰界入」者,無始無明打破、明心見性,陰界入、皆變為佛性,則利用以度眾生。

「常求無念、實相智慧」者,由絕對佛性本體所起之念、不離絕對,故名「無念」。釋迦牟尼佛、依一實相、發揮四乘法門,便是從佛性中流露出者;《六祖壇經》及菏澤一派、皆以「無念」為宗,即本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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