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架愛麗絲 之 鏡像語言 005

1 Looking-Glass House : 對稱

鏡子屋

二

冬夜﹐清冷。

如果你能夠靠近玻璃窗﹐你便會見到雪花在黑夜中飄落。

看到了嗎﹐有些還軟軟地吻在玻璃上哩﹖

愛麗絲對著小貓細說獨白。小貓是黛娜的初生﹐喜歡躺在愛麗絲溫暖的懷裡纏綿。

你會下象棋嗎﹐小貓﹖

剛才﹐要不是那個討厭的騎士衝到我的小兵們中間﹐我早就贏了。

愛麗絲那一刻都不能停下來的腦袋霎時又有新主意。

來，讓我們玩一個偽裝遊戲。你來做紅棋皇后吧﹐如果你能夠交叉胳膊﹐嗯，看來挺像的。但無論愛麗絲如何勸說﹐小貓還是沒有好像象棋中的皇后般交叉胳膊。愛麗絲假裝生氣了。她就把小貓舉起來對著鏡子﹐讓祂瞧瞧自己的那副傻相﹐並且恐嚇小貓說﹐再做不好就把妳擺到鏡子裏邊的房間裏去﹗

「現在﹐好好聽著﹐還有﹐別說那麼多的話﹐我告訴你﹐我所有關於鏡子房間的想法。首先﹐妳看這就是從鏡子裏能看到的房間 — 它跟咱們的屋子一模一樣 — 只不過一切都反過來。當我爬上椅子就能看到鏡子裏的整個客廳 — 除了壁爐後面的那一點兒地方。啊﹐我多麼希望看到這一點兒地方﹐我很想知道他們在冬天是不是也生火。這個你永遠沒法說準﹐知道嗎 — 除非我們的壁爐冒煙﹐那時候﹐那個房間裏也有煙了。但是也許是假裝的﹐好叫人們以為他們也生得有火﹐還有﹐他們那兒的書也有點兒像我們的書﹐不過字的方向都全不對了。我知道這個﹐因為有一回我把一本書舉到鏡子前﹐他們那房子也把他們的一本也舉起來了。

「你可願意住到鏡子房間裏嗎？小貓！我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給妳牛奶喝。也許鏡子裏的牛奶不怎麼好喝。哦﹐小貓﹐我們現在就要說到過道了。要是妳把我們房間的門開大點，就會看到一點鏡子房間的走廊。那看起來也同我們的過道一模一樣。可是﹐妳知道﹐再過去一點兒也許就完全不一樣了 …」

卡羅筆下的愛麗絲心中的鏡像世界有兩個方面，都來自常識或日常印象。

首先，鏡像世界裡所有的東西 —— 椅子﹑書本﹑文字等 —— 都反過來了。但「反過來」是什麼意思呢﹖

與什麼比較，鏡像世界內的東西都反過來呢﹖

那似乎是說有一個世界，裡面的東西碰巧以某種形態出現，而鏡像世界內的東西的反過來則是相對於這種形態而言。這假設了鏡像世界不能獨立存在，因此便引出第二個方面。

鏡像世界乃依附真實世界而存在。

這當然是我們的常識中對鏡像世界的理解﹕鏡像世界就是真實世界的鏡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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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