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大門附近,她站在路燈下許久。
撥出的熱氣與快凍傷的嘴唇,飄散開來,又被風吹散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心裡有一份很深很深的恐懼從來沒有離開過她,即便遇見了韓白英,她依然無法放下那份恐懼。
嚴格說起來,韓白英反而是勾起那份未知恐懼的根源。
到底是什麼?她餘光瞥見一個淺粉色的身影。
蓓蕾帽,捲長髮,側向一邊,微蓋半邊臉。
大黑框眼鏡,酒窩笑靨,粉色針織長毛衣。
這就是韓白英。崔素娜對自己的內心說,感覺像在跟誰報備或是提醒一般;而她每次見到白英的表情也永遠不會有笑容。
但韓白英倒是特別算過,素娜兩次的生日,她都有笑。
「歷史教授今天遲到了三分鐘,如果您今天是在辦事處遲到的話,臨櫃可不會通融的。」崔素娜頭側了一半。
「嗯?怎麼回事,也不是在辦事處,崔小姐這麼沉迷於工作嗎。」白英笑笑,將拿鐵遞了過去:「快喝幾口,妳的嘴唇要凍裂了。哎呀,怎麼出門前不先擦個護唇膏呢。」
素娜小心的接過拿鐵,又小口的喝了幾口,默默地靠在白英身旁。
傍晚的東大門被燈光打亮,路過行車、巴士,便這樣的路過了。天氣太冷,又恰逢平日,沒有半點遊客。
崔素娜深深吐了一口氣,「我看見這些王城老屋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白英拍拍她的背:「沒關係,不舒服的話就走吧。」
「今晚換妳來做飯了。」
「沒問題。」韓白英的手始終沒有離開崔素娜背後,溫熱的手心透了進來,她意識到自己真的穿太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