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之失 (十二)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15 分鐘

在我再度感到寒冷時,我的腦袋也總算稍微冷靜下來。

我拍拍頭髮和衣服上的雪,轉身回到網咖。

螢幕已經因為超時被鎖起來了。

剛才那通電話整個打亂我的思緒,也讓我喪失食慾。

我將麵放到一旁,向櫃台提出加時,深呼吸調整了一下姿勢,繼續研讀張教授的資料。

現在手機已經被不明病毒鎖起來,這代表離開後我沒辦法再用手機開出這些資料,得趁現在好好記在腦袋裡。

我點了一杯熱咖啡,味道卻隱約有股抹布味,讓我改向櫃台要了杯熱開水。

等紙杯的熱水涼到足以拿得起來的期間,我默默分析目前的情況。

首先班策爾的提議我不會同意。

以治療眼睛這個條件要我當代罪羔羊不是不可能,而是頂替的對象不可能是班策爾。況且他傷害的還是鞠之晴。

我很感激鞠之晴很在乎我的眼睛,但這並不是我能接受的方式。

早在之前我想拜託班策爾使用偽量場對稱機時,我就查了很多資料。

它的原理是破壞詩人的虹線結構,再重新織出右半身的虹線紋理,令左半身慢慢隨之形成新的基底網路,能更好的和環境中的虹線融合。

這麼做會對詩人的身體和交際力場造成影響,不過臨床報告有嚴重副作用只有少數,這也是我當初認為值得一試的原因。

畢竟無論是什麼方式,都不能免除所有風險。

但這是在沒有班策爾直接介入的情況下。

我知道班策爾痛恨半詩人,又好大喜功,如果解掉鞠之晴的影響雲之絲和海之刺的狀態,無疑是大功一件。但從演奏會到錫市事件證明,他更傾向直接除掉她。

如果機器解詩由他親自主持,所有「意外」將變得沒有說服力。

最安全的方法還是到現場阻止,為此我得趕快找到有用的線索。

資料顯示奉火龕曾用來觀察星象,所以我在想會不會也有用作觀測虹線。

奇格哈修在遇到海因里希後開始四處遊歷,在千別山莊設立研究站觀察虹線,研究「雲之絲」,也許他來到教堂區後也還在繼續這類觀測記錄。

就我自己看來,奉火龕周遭的虹線蓄積的狀況很不尋常。

就算它本意是觀察星象或紀念,跟虹線無關,但在若干程度上還是影響了周遭的虹線。

我原本想問姚凱唯有沒有聽說過奉火龕的傳聞,畢竟她曾經在教堂區待過。但現在手機變成這樣也沒辦法。

而且我也想問她除靈的事。

到底奇格哈修的畫發生了什麼?一詩教是做了什麼才讓她感到古怪?

想到這裡,我查了一下關於那起除靈事件的資料。

除靈師並不像解詩人一樣有協會,所以沒有官方的紀錄,就算有,我也沒有閱覽權限。

我試著輸入關鍵字和年份,分別在最大的論壇和一些網誌上找到相關文章。

網路上對畫的傳聞和丘牧師說的很類似。其他還有一些關於教堂的鬼故事。

這些鬼故事只在雪足大教堂或一些路段發生,真崇寺倒是沒有相關流言。

有篇發文讓我注意到自己遺漏的部分。

那就是百世旅人的詩,在界仲伯死後就再也出現了。

這點其實我也在界仲伯的冥誕報導中聽到被提起過,但各方至今一直沒有合理解釋。

網路風向普遍懷疑是受到氣候變遷、易出現詩人的家族影響,甚至有一詩教將之隱蔽的陰謀。也有論點猜測界仲伯死去時,詩隨之消逝。

各式各樣的觀點一直被討論著,詩人研究院也曾針對「詩的存在時間」和「詩是否會隨著詩人死去而消失」進行研究,卻沒有一定的結果。

越找越覺得教堂區的謎題其實比想像中還多。

目前手邊的資料都過於零碎,觀察到的現象也不夠特異到值得統計。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令我不禁深深嘆了口氣。

我將涼掉的溫水一飲而盡,起身到櫃台結帳。

夜空在下過雪後呈現一片怡人的靛藍色,星星也比昨天多了幾顆。天空如此澄淨,我的心情卻像壟罩著烏雲般,步步都感到沉重。

回到青年會館,我房裡有張門縫塞進來的櫃台留言。

上頭告知我十點會有電話,但說來電者沒有署名。看了看時間,正好就是在七分鐘後。

我用電熱壺泡了杯房裡附贈的即溶咖啡,不安的等待電話。

我想大概是張教授,但十點整電話響起的那刻我就知道不是。因為張教授通常不會這麼準時。

我接起房間電話,是櫃檯的通知。櫃檯和我確認後,將外線電話轉到房間給我,話筒在一陣等待音樂後響起多里德的聲音。

「喂,還好吧?協會,是不是有來煩你?」他聲音疲倦的說。

「那還用說,他怎麼知道這支電話的?」

「我怎麼知道他怎麼知道?姚凱唯跟我說,鞠同學明天要用機器解詩了。她明天沒空,我不是關係人,不能去。你那邊,處理好了沒?」

「好個頭。」

我把班策爾剛剛打來張牙舞爪,還有主教開的條件和張教授的建議,以及這兩天被嘉穎拉著跑的事通通告訴他。他先是發出感到棘手的嘶嘶聲,又忍不住失笑。

「反正,聽到你過得慘,我就開心。我們這裡,很多學生抗議、罷課。學校一直開會、一直開會,想辦法,可是效用不大。你要趕快有個結果,不然這裡還沒平靜下來,我們先累死。」

我深吸了口氣後向他道歉,並問他知不知道關於奉火龕的事,也提出幾個我想到的疑點,也談起百世旅人的消失。

多里德沒有思考很久,突然說:「感覺,你都不確定自己要找什麼。既然這樣,為什麼不去找『光目櫃』?」

我聽到只差沒把咖啡噴出來。

多里德平淡的繼續說:「那個是歷史學家、古董收藏家、鎖匠、香霍學者都想解開的東西。你去解開那個,不就好了?」

我擦擦從嘴角流出來的咖啡。

「你自己都說這麼多領域的人都解不開了,我怎麼可能解得開!?」

多里德不可置否的提高音調說:「為什麼不可能?你是最強天生仔耶,反正你也是在賭,幹嘛不賭大的?」

「但……這也提高太多難度了吧?」

多里德不容我抗議似的說:「光目櫃,可是奇格哈修最有名的遺物。超過一世紀都沒有人能打開。就算裡面裝的是垃圾,那也是很有價值的垃圾。比起你找到那些不痛不癢的答案,這種能親眼見到的東西,更有說服力。不是嗎?」

……這麼講也有道理。

「就算這樣,那種文物一般人也不能隨便接觸吧?」

多里德的口氣一副「就在等你這麼說」,津津樂道的說:「 為了吸引有能力的人,一詩教有公告,打開光目櫃的人,可以選擇獎金或是光目櫃中一半的物品。想要挑戰可以申請。申請研究的人很多,現在搞不好排到明年七月了吧?我用教授的名義和古董俱樂部的白金會員幫你申請,應該可以插隊。但是,你解開,要分我一半,我要裡面的東西。不過份吧?」

「這……可以啊,那你也給我一點線索吧?」

多里德想了一下,神秘的說:「你知道,『傘引』嗎?」

我也想了一下,記憶模糊的說:「你是說,像傘骨的那個……」

多里德馬上「對對對對,就是那個」的搶接道:「十九世紀歐洲正流行日本文化的時候,發明『淚燈』的牧師雅各受到日本舞的啟發,將傘骨改良,讓虹線可以隨著舞伎絕美的舞蹈引導到一旁特殊的傘架上,這種神奇的引線方式就稱為『傘引』。他不只讓虹線成為只屬於他一人能看到的傘,還用苦學起來的刺繡技術重現虹線的分布,織成獨一無二的棉布傘!現今這種傘引作品比達文西留下的畫作還少,全世界不到七件,我們古董俱樂部裡……」

「停停停停,你看你噁心到中文都變流暢了,重點在哪?」

他一時稍微冷靜下來。

「噢噢,重點就是,奇格哈修,在光目櫃上,有傘引的支架在上面。」

我不禁頓了一下。

「呃,為什麼你能那麼確定?」

他嘆了口氣,彷彿正在跟一隻井底之蛙見識:「牧師雅各,其實也很有才華,但都被埋沒在奇格哈修之下。大家都只記得他的代表作淚燈,幾乎沒有人知道,他還有這項發明。他的傘引道具做工精美又獨特,本身就是藝術品。當時光目櫃的報導和期刊一出來,我們這些行家一看就知道了。」

我發出恍然大悟的聲音。

「那,你們有跟相關人員講嗎?」

多里德想了一下。

「俱樂部裡有幾個人申請去看過,但那幾個人都不是天生仔,只能大概判斷出,櫃子上的傘引是用其他機關驅動的。你明天去看就知道了。申請人的活動結果,都會被官方紀錄,上傳到網站,所以,網路上也有很多相關討論。你可以先到網站上看看,應該很有幫助。」

多里德說預約到時間會通知我,要我明早等他消息。

通話結束後,我帶著房間的便條和鉛筆又跑了網咖一趟。

我的目的是查詢剛才多里德講的光目櫃官方調查記錄。

根據資料,光目櫃保存在西坊教會銀行。

外觀是四十二公分的四角柱,含錐頂是五十二公分,四面分別是三神和十字架的圖案,由金屬和實木咬榫製成。如多里德所說,一側有著傘架般的支架,乍看有些像敦煌石窟般的鑲嵌感。

網站上的資料就和我調查奉火龕的資料一樣,繁多又零碎,很難找出有價值的關聯,因此越看越加重我的迷惑。

說老實話,我對解開奉火龕和光目櫃的信心是一樣低,導致我沒辦法選擇誰要當備案,腦中不斷想像著最壞的下場。

但一想到班策爾和鞠之晴,我又不能失敗。

李吉姆曾經跟我說:「時間是一切的答案。」這想法令我稍微樂觀一些。

至少答案不是不存在,只是需要時間和智慧磨合,總會出現的。

沒錯,現在就先別想那麼多吧。

我在網咖抄寫好所有相關資料,回到青年會館已經凌晨兩點多,趕緊盥洗小睡一下,早上早早起來吃了一頓豐盛的早餐。

大概八點半時,多里德來電,說已經預約好了拜訪光目櫃的時間,訂在下午三點。

我的行程安排是這樣的。

先到圖書館看奉火龕,順便找找有沒有相關資料,再到花又真崇寺調查,對三神的代表地做最後確認。到那時應該差不多到了跟西坊教會銀行預約的時間,去看光目櫃之前先確認一下銀行的奉火龕。

今天天氣出大太陽,氣溫一下上升了四度,變得沒那麼濕冷。

前一天的薄雪大多融化,路上已經有大大小小的水坑。

因為已經超過約定時間,我在路邊叫了計程車。

昨天和嘉穎約了八點半在區立圖書館前的十字路口,等我趕到時已經超過二十分鐘。

她撐著一樣的紅傘,在路邊百無聊賴的玩劍玉。

她穿著和昨天一樣的服裝,但戴了一頂鴨舌帽。左手輕巧的幾次翻轉劍身,使球彈跳在凹槽,再讓球順著手臂滑下,將劍身連球拋起,當劍和球在空中劃出一道圓弧時,她剛好面無表情的發現了我,手接住了球,劍頭正好不偏不倚的插進洞裡,看起來相當神氣。我不禁「哇」的發出驚嘆。

我小跑向她。

「抱歉抱歉,臨時有點事。」

她盯著我,突然壞笑了一下把球甩過來,我一時反射性停下腳步。

她掃興的嘟起嘴巴。

「你嚇到的表情也好無趣。」說完她沒勁的將劍玉收進口袋。

「所以呢?這次要找什麼?」

在她身邊總是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奇妙的是,我並不討厭這種情況。

嘉穎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部恐怖片,明明知道會發生不安的事,卻又忍不住想看下去,我覺得我遲早會栽在她手上。

「剛好在前面而已。我要去圖書館,有資料說圖書館也有奉火龕,我想去看看。」

我看了看圖書館上方如短路電網般閃爍的虹線閃光,只是看了一下就讓我感到眼冒金星。

我們直走到圖書館後,先站在門口的屋簷下。

我向嘉穎提議她先到附近的店等我,畢竟圖書館裡不能撐傘。

沒想到她這時露出惡作劇般的笑容,一手抵到了傘骨上方,另一手握住握把,像個魔術師兩手一收──她居然收起了傘!

她將傘射到傘架的格子裡,然後單手插腰,自信的對我說:「我剛才等夠久了。而且圖書館我很熟,不用撐傘也可以走。」

「什麼叫作不用撐傘也可以走?」我問。

她又露出壞笑,神秘兮兮的說:「就像這樣。」

正好圖書館有人走出來,她在自動門打開時跳進門邊的陰影處,迅速消失。

我連忙跟上去,進去張望後,發現她在深處沒人的雜誌櫃陰影裡開合跳等我。

「踩到光的人就算輸。」她手放在嘴邊俏皮的用氣音喊。

「我才不要。」我也用氣音回她。

這間區立圖書館歷史悠久,整體偏向德式風格,外部使用大理石,內部採實木設計,燈光多使用黃色燈光,只有翻新的自習區較為現代,並採用日光燈。現在來客都集中在那裡。一樓可見樓上陽台般的開放長廊。

我走到靠門口的梁柱,上頭掛著樓層看板和館內地圖。我從中尋找奉火龕的位置。怪的是,上面都找不到。難道是不對外開放的地方嗎?

大概是我佇足太久,嘉穎不知何時來到梁柱後面,在陰影裡像個幽靈似的問:「你在蘑菇什麼?」

「呃……奉火龕應該在頂樓吧?但館內指南沒有寫要怎麼去。妳知道嗎?」

她一臉「啊……居然是這麼無聊的事」靠到了柱子上說:「那裡是內行人才會去的地方,所以沒有標出來。你今天真是找對人了。」

她說完就示意我跟著她走。

她沒有坐電梯,而是走樓梯來到四樓,帶我往書櫃區裡走。一直到不起眼的暗處裡,牆上有個看來年代久遠的木門,上頭貼著禁止進入的告示。

由於門上是簡單的喇叭鎖,嘉穎拿張卡片就輕易撬開了。

她輕輕一推,門就發出吱嘎聲打了開來。外頭虹線的亮光幾乎就像火災現場般刺眼,我瞬間舉起手臂遮擋。

嘉穎笑了一下說:「看得到的人真辛苦。」

我有些難受的吸了口氣,勉強的看向她問:「為什麼妳這麼熟練啊?」

她靠到門邊陰影,抱起兩臂看向門口說:「還好吧,這那麼簡單。以前當志工忘了帶鑰匙時我也會這樣開。這裡在我來之前就很常被撬開了,有時也有人跑來探險和試膽,但大部分是來抽菸的。我們以前當志工時也要來打掃這個區域,在這裡看過不少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

她露出充滿惡趣味的笑容,我馬上懂了大概是怎麼回事,於是對她舉起手示意不用解釋了。

我瞇著眼睛,一鼓作氣踏上顛簸又狹窄的石階。

外頭晴空萬里,高處的風吹得很強勁,每一步都必須很小心。

這裡和雷赫米真崇寺的奉火龕一樣,佔地不大,六角形的建物四周都已經基於安全圍上鐵桿,屋簷中央有個巨大的鐵鉤吊著鐵網,推測可能是以前吊炭火用的。

與其說像是石亭,這裡給我感覺倒不如說比較像鐘塔。

我站在建物外頭,大量的虹線像成群結隊的魚群,從遠處和天上匯聚,再穿過石亭,湍急而蜿蜒的湧向遠方,散發陣陣白光。

我突然理解嘉穎說在這裡看到很多怪事,可能不只是「野戰」或「禁藥」,而是真的是奇怪的事。

站在如此巨量的虹線中,思緒和情緒不夠穩定的人很容易會做出難以理解的事。

就算是兩者都安定的人,也需要足夠的定力才能不被影響。

現在這波虹線帶聚在一起呈白光,往遠處看會發散。為了看到虹線帶具體飄向何處,我必須要看用動態物體的方式觀察,也就是類似在行進火車上看清沿路近物的方式。

為此我必須靠近邊緣的鐵欄。

我自認自己的情緒和思緒都在標準值,進去一分鐘應該不會有事。

深呼吸了口氣,我集中注意力,緩緩向虹線帶包覆的建物走去。

我先用手將虹線劃開一道口,但沒什麼用,成千上萬的虹線不斷將我包覆又化開的過程令我開始感到忽冷忽熱,彷彿人間冷暖,強烈的炫光也一一刺激我的記憶,腦海開始浮現很多不想回憶的事或是微不足道的日常畫面。

我應該只走了不到十秒就抵達鐵桿,但整個過程卻讓我感到無比漫長。

當我走進從天上射下,宛如聚光燈的虹線柱,內心彷彿不斷有什麼正在融化,同時又感到很壅塞,心情變得七上八下,有些讓我喘不過氣。

我將雙手握住欄杆,抬頭專注的盯著白光,如洋流般的虹線帶慢慢被視線放慢呈虹線束,一條連接到了遠處前方西坊教會銀行的上方,另一細條的岔向了東邊花又真崇寺的方向。

這已經可以確定,奉火龕肯定跟虹線有什麼關係,而且花又真崇寺上也有著什麼。

突然渾身感到絕望之際,我壓著眼睛,在頭痛急速升高之前退開了邊緣,吃力地走下階梯。

我回到門口時,嘉穎在暗處相當吃驚的看著我。

「你還好嗎?」她擔心的問。

「還好。對了,花又真崇寺上應該也有設置什麼,我看到有虹線流向那裡。我還要找找花又真崇寺的資料,妳知道建築和歷史區在哪裡嗎?」

嘉穎沒有回答,只是凝重地盯著我,說:「你臉色很不好。」

我試圖讓她安心,強打精神說:「怎麼會?還好吧。」

「你哭了。」

我摸了摸眼睛,尷尬的咬牙吸了口氣,一時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她突然走近抱住了我。

她一手摸著我的頭髮,靜靜的表示安慰。

明明平時都莫名其妙保持距離的,我真的搞不懂這人的距離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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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巡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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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正在閱讀:《臥床抽菸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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