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被發現了
整個空間陷入死寂，只有伺服器的低沉的嗡鳴聲迴盪在屋內。
空氣凝滯了一瞬，秋冽川直視著林律伊，而對方則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如果你真的無所謂，當初就不會留下這片空白區域。」秋冽川忽然開口，語氣帶著一絲不容忽視的鋒利。
林律伊慢條斯理地推了推眼鏡，視線對上他的，嘴角微勾：「哦？你倒是挺會推理。」
「這麼多年來，源境幾乎滲透了所有監控網絡，唯獨你的所在地，監控數據異常。」秋冽川微微傾身，語氣淡然卻帶著壓迫，「你刻意製造了這個盲區，卻還想裝作事不關己？你覺得我會信？」
林律伊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低頭思索了片刻，像是在考慮該怎麼應對這個問題，一下、一下，如同無聲的倒數計時。
「……你覺得，」他終於抬起頭，輕笑一聲，「我現在該怎麼回應？承認自己其實很在乎？還是繼續裝作毫無興趣？」
「你在乎，」秋冽川語氣篤定，「否則你不會保留這片區域，也不會這麼快發現薩維恩的資訊被抹除。」
他微頓了一下，語氣壓得更低：「如果你真的放下過去，就該讓自己徹底消失，而不是留著這些『備案』。」
這句話落下的瞬間，林律伊的笑意淡了一些。
他沉默了片刻，指尖仍然規律地敲擊著桌面，像是在計算著什麼。
「母系統測試之後，異常才開始加劇。」秋冽川低聲說道，這句話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林律伊沒有立刻回應，只是微微停頓，眼底閃過一絲晦暗的情緒，卻轉瞬即逝。他的指尖輕敲著桌面，彷彿對這個推論感到……還算有趣。
秋冽川的眉頭緊鎖，思緒飛快運轉。這些異常發生得太過巧合——測試結束後，源境將其歸為壓力測試的後遺症。但如果真正的問題並不是測試本身，而是「測試引發了某種反應」呢？如果這個反應……是被人事先計算過的呢？
思索至此，他抬眼直視林律伊，語氣凝重：「你早就知道測試後會發生異常，對吧？」
林律伊這才笑了一下，輕輕推了推眼鏡，帶著幾分玩味：「這就看你怎麼定義『知道』這個詞了。」
他的語氣依舊淡然，但眼底透出的興味，像是對秋冽川終於跟上他的節奏感到頗為滿意。
「不過嘛——」他慢悠悠地聳聳肩，嘴角微微勾起，「看來這件事，比我預想的還有趣點？」
秋冽川的拳頭微微收緊，心底警鈴大作。
幹。
這不是源境高層的局，而是林律伊自己布下的。
母系統的「異常」或許根本不是個突發問題，而是他逼使高層親自承認問題存在的手段。而現在，秋冽川站在這裡，恰好成了替他開門的那個人。
這傢伙，從頭到尾都沒打算等高層來找他——而是讓高層不得不來找他。
秋冽川緊盯著他，語氣低沉：「你這次要的，是源境給你一個『正大光明進去』的理由，對吧？」
「哎呀，被你發現了。」林律伊漫不經心地笑了一下，「不過，既然你已經踏進這個局，現在換你來決定——你要怎麼跟高層報告？」
他的聲音輕飄飄的，卻像一根暗針，精準地戳進秋冽川的內心。
秋冽川沒有立即回應，只是沉默地注視著他。
他很清楚，自己這次還是輸了一步——不管怎麼走，最終都落入了林律伊的節奏之中。
但輸，不代表放棄。
他深吸了一口氣：「這不用你擔心。」雖然語氣冷淡，帶著一絲壓抑的不悅，但更多的是一種已然接受現實的冷靜。
「你比誰都清楚，這一次的問題，你躲不了。」秋冽川直視著林律伊，「母系統確實出了問題，這是無庸置疑的事實。」
幾秒後，林律伊忽然無奈地笑了笑：「好吧，那就看看你們這次又要玩什麼花樣。」
他語氣隨意，卻透著幾分興味。
彷彿這場局裡，唯一能讓他提起點興趣的，並不是源境的問題，而是秋冽川會怎麼走下一步。
「不過……」
他推了推眼鏡，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一點，「既然源境這麼誠心誠意地請我『回去』……我是不是該讓他們付出點代價？」
秋冽川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沒有接話。
此刻，他也無法否認——讓林律伊進入源境，確實是最合理的選擇。即便心裡仍然對這場棋局的落敗有些不甘，他仍然選擇牽線。
「我會負責讓高層接受你的條件，」他語氣淡然，「但你必須確保，這次不會缺席。」
林律伊輕輕一笑，沒有回答，但秋冽川知道——
他已經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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