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貳•玲

倖存者

前情提要： 玲拿了玉瑾的令牌，三人啟程飛往瑾城，打算了解接觸這個世界，但武似乎另有打算。 「主人，你們四人的同質碎片已定位，是否進行回收？」 「回收。曉他們停止移動後，觸發這世界的滅世機制。」 「好的，分身1～4號已前往進行回收。預計41分後啟動。」 __________ 到瑾城時，已近黃昏，夕陽的餘暉映照著懸停在空中的玲等三人，驚艷了城門口的大把目光，甚至城門處有虔誠的光明信徒已經跪地膜拜。 把玉牌證明丟給城門守衛後，他們便落在城樓屋頂，坐在脊簷上打量著這座城市。 玲他們看著整齊的市容及平整的街道，在這個地牛頻繁翻身的時代，實屬不易。而臨晚炊煙漸起的城市以及黃昏街市的景象，比起剛才的烏水聚集地真的熱鬧得太多了。 城防戍守人員已派人策馬往城中傳遞消息，等等見到瑾城主事的人後，就跟豪去逛逛黃昏市集的小吃攤。玲看著豪聞著香氣，兩眼放光的樣子，想著「能吃就是是福吧」…… 她剛想挖苦豪這個吃貨，倏地，三人都站了起來，靈覺的示警力道如浪潮狂嘯，令人驚心。這是怎麼了？ 曉跟豪異口同聲地說，「末日！！」 「什麼意思？」 「先上去。」曉帶頭飛了出去，停在空中。 豪跟玲隨即跟上，停在曉旁邊。看著城中的一切如常跟一無所知，玲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只是整個空氣中都是狂暴的味道。 又開始地震了，比起每日千次的微震，這次來得猛烈，連空氣都在震蕩。 曉看著下方開始慌亂的人潮，跟玲說，「這世界的意識在甦醒了。」 地面開始劇烈搖晃，彷彿一個憤怒的巨人正在用力地搖動這片土地。大地突然裂開，巨大的裂縫迅速蔓延，如同一條黑色的巨蟒蜿蜒而出，吞噬著一切。 「資料裡不是說還有近百年的時間嗎？怎麼這麼快？」玲喊著說話，地震動鳴聲、建築物的倒塌聲及人們的哭喊聲，連成一片。 大地裂開了好幾處，其中一條就在城中，讓大半個城池消失了，城主府的車隊剛浩浩蕩蕩的往這邊來，轉眼卻已經跌入深淵…… 建築物在這無情的力量下紛紛倒塌，遮風避雨的房子變成了廢墟，曾經繁華的街道變成了殘垣斷壁。山川土地的嘶吼聲與人們的驚呼聲交織在一起，彷彿在演奏一曲悲壯的挽歌。 「救人」玲速度飛快地抓住裂縫懸崖邊的二個人，丟上空地。「師姐！師兄！幫忙救人！」 「玲，沒用的……豪，你幹嘛去？」曉沒動，她已經見過類似的場景，凡人終究都得死。 「師傅說這趟聽玲的～～～」豪的聲音已從遠處傳來。 空氣中瀰漫著塵土和瓦礫的氣息，濃重的灰霧遮蔽了天空，也遮蔽了那些上演著的不幸。人們在這片廢墟中奔跑、哭喊，試圖尋找生的希望。每一次震盪，都是對這片土地的再一次摧殘，倒塌的建築物中，不斷有生命在消逝。 「零，怎麼回事？」曉聯繫上零，開啟共同通訊。 「潛伏跟踪來的使徒引起世界共鳴，提前了這個世界的甦醒時間，我纏住祂，已派艦體去接你們，法則權限被鎖定，無法進行空間轉移，預計到達時間五分鐘。」通訊器中傳來零的回覆。 地幔在瘋狂波動，原本黝黑的大地裂口，岩漿已開始湧出，遇者即焚，絕望的味道更濃了。 「怎麼會這樣！？」靈體的情緒更容易被引動，玲跟豪救下的人，沒有地方可以安置，只要所在的地面一崩塌，就是跌落……絕望地哀嚎…… 「豪，守著玲，她沒見過末日，有可能會被絕望感吞噬。」曉接手指揮，「零掃描世界核心，確認甦醒時間。豪小心炎魔，祂們快要出現了。」 「收到」 「熵值已達臨界點，無法掃描，世界隨時可能甦醒。」零嘗試掃描後的警告。 玲已經開啟全負荷戰鬥模式，拚盡了全力救下的人，在末日滅世的偉力下，最後，她能救下的，只有懷裡抱著的小女孩…… 「玲，放下她。這樣子妳無法戰鬥。」曉看到已經變成岩漿湖的瑾城位置浮現了4個熔岩構成的身影。 身影成形後隨即朝他們飛來，一對一，二個朝玲而去，她那裡是兩個人。 「這只是世界無意識的過激反應，保持跟他們僵持就好，撑到零來把我們接走。」曉跟豪往玲靠了過去。 曉、豪應付起來沒有問題，還可以幫忙玲處理對手，玲因為要保護小孩，顯得左支右絀。小女孩無法承受高溫。 「玲，丟下她，她沒不能活著，世界要歸一，她活著會吸引祂的目光。」曉再次警告。 玲沒法放下她，怎麼可能放下，下面就是岩漿湖。她覺得，懷抱裡的小女孩就像那個意識被困在軀體裡的自己，需要被拯救，害怕被放棄。 「會死，就不救嗎！？」玲邊閃避著炎魔的攻擊，邊喃喃自語地問自己。 「會死，就不要救嗎！？」她想到武找到她時，她那時的激動：有人看得到她了。 「玲！她在，炎魔增加的速度會變快。」又有8頭成形上來了。 「會死，就要讓她去死嗎！？」每個人被3頭炎魔糾纏的曉跟豪，越來越難出手救援玲。 可以翻騰的空間越來越小了，高溫已經讓一般人難以忍受，小女孩只是抓著她的盔甲，不發一語。 玲知道她不在了，可能在某次碰撞的震盪，就已經走了。手只是被炎魔的高溫融黏在盔甲上。忍著，她不願去想，直到在包圍中被一頭炎魔正面擊中。 玲看著只剩下兩隻黏在胸前炭黑的小手，情緒爆發地大吼而出，「會死，就一定要死嗎！？」 然後，在靈力失控的邊緣，引爆了靈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