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瞳
沒有人知道這一切是如何開始的，只有當那些人們的瞳孔裡染上一絲猩紅時，才看得出那是危險的徵兆。
「………」
「………」
「………」
「欸欸，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你猛地回神，看了看著個正皺著眉頭站在面前一臉擔心看著你的短髮女孩，她見你還是沒有反應，又伸手戳了戳你的胸口。
「沒事，沒事，剛剛七桌客人點的咖啡好了吧？我拿過去。」
你急急忙忙地拿起身後餐臺上放著幾個杯子的托盤往另一邊的桌子走去，那個女孩只是站在櫃檯後嘆了口氣後，又繼續替前來點餐的客人服務。
「這是您點的拿鐵和卡布奇諾，小心燙，請慢用。」
放下兩杯咖啡後，你拿著托盤走回櫃檯。木地板上映出的是窗外透進來的陽光，入夏之後的天氣都特別好，今天也是。
「要是每個地方都能有好天氣就好了……。」
你沉默的想著。
「……嘖嘖，你又分心了……」
「對不起，下次不會了。還有什麼地方需要幫忙嗎？」
「……沒有了，你回去休息吧，看你整天都魂不守舍的樣子。」
「這樣真的沒關係嗎？」
「嗯……趕快回去吧……然後……」
女孩猶豫了半晌，還是說了出來，雖然她知道你可能不喜歡這些話。
「……然後那個眼鏡別一直戴著，我聽說這樣不好。」
「嗯。」
你回家了。
在路上，你採著夏天的陽光和隨著春天尾巴落下的花瓣，光影交錯疊在青石色的地磚上，又楞了楞神。
「真的不好嗎？」
你右手撫上的耳邊的鏡腳，猶豫了半晌還是放下了手。
「今天還是先這樣吧。」
你說服了自己。
回到了十一樓的家——或者是說臨時的租屋處，你把自己鎖進了房間，盤坐在床上看著窗外搖曳的枝椏。
「麻雀吱吱喳喳的有點吵，不過總比該死的地瓜總在半夜叫還要好。」
你這樣想著。
搖了搖頭，你還是伸手按下鏡腳上的按鈕，登錄進伺服器中。
『登錄成功，教父，歡迎回到63區』
伺服器的介面裡安靜無聲，連半條訊息都沒有，雖然說你知道這個時間會登錄的人本來就不多，但還是莫名惆悵。
於是你就這樣一邊留意著伺服器介面，一邊翻身下床準備午餐。
「青椒、櫛瓜、雞蛋……嗯……好像有點少……」
你在冰箱李翻翻找找了好一陣子，卻還是沒有找到幾樣適合的食材，無奈只能拿著包心菜和果醋，打算在從櫃子裡拿個玉米罐頭做成沙拉充當午餐。
『真意外啊，教父今天居然這麼早就上線了？』
『還真的是啊？還以為你這幾天會很忙的說』
『薩利向您發送了一個即時通訊請求』
三則訊息忽地在眼前一閃一閃，正剛落座準備享受午餐的你見此微微一笑，同意了請求。
「午安」「午安」
打過招呼之後是短暫的尷尬安靜，所幸對方即時打破了沉默。
「教主，昨天對IP513的行動已經完成了，有需要總結成果或者是決定下一步的行動嗎？」
「你總結吧，我想先聽聽成果再決定怎麼做。」
「好的，截至目前我們部署的木馬都沒有被發現。昨天最後一次的行動也順利劫持了一個安全通道，一旦有任何問題都可以銷毀一切資料後從這裡離開。」
「不錯不錯，基地那邊有沒有說什麼？」
「沒有，它們的要求還是一樣。」
「那今天晚上就按照原定要求進行吧，希望能一次完成。」
「明白了，教主」
通話結束後，你並沒有退出伺服器，眼前依舊是介面與現實的混合體。
你撥了撥頭髮，繼續享用午餐。
「……」
「……」
「……」
等到你再次回神，已經不知道隔了多久。
「頭好痛……」
你扶著頭下床準備找點水喝，卻突然聽到客廳似乎傳來電視的聲音。
「嗯？上次沒關嗎？」
你搖搖晃晃的經過了電視想要到廚房倒水，卻被播放的內容吸引了。
『NIA發布公告，所有除23條款以外的禁限制全部解除。』
「這畫面怪怪的啊，怎麼有點對不齊的樣子？」
你對著電視畫面上下打量，覺得這不止畫面沒對齊，雜訊好像有有點嚴重。
「看來該換了啊……算了，先喝水先喝水，頭都要痛死我了都……」
『教主、教主，行動成功了啊』
「嗯？什麼行動？」
你一邊喝著水一邊暈呼呼的試圖理解剛剛聽到了什麼。
『您還是趕快出門看看就知道了。』
聞言，你嘆了口氣，迅速喝完剩下的水後趕緊洗漱一番。但還沒等到你出們，門口就傳來了震天巨響。
「磅！磅！碰！」
「快快快，把他抓起來，人在這呢……」
你緊張的跑到門前用貓眼偷看著外面，卻看到了一群特警把一個男人五花大綁準備壓走。
「他是……紅瞳？」
就在那個男人奮力抵抗時，你看到了他倔強眼神下的異常，但你不懂那是為什麼。
「走吧，別看了，那不是屬於你的世界。」
站在你身後的男人拍了拍你的肩膀如此說到，而你只是沉默地轉頭跟著他。
「他們的命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走吧，今天星期五，還得上班呢。」
你沒有多說些什麼，只是靜靜的站在落地窗前，然後你伸手拉開了窗戶，踏了出去。
「………」
「………」
「………」
「進門了就趕快簽到來上班啊，沒看到人很多嗎？幹嘛一直傻愣在那裡啊？」
「喔」
女孩依舊在櫃檯前忙碌地招待點餐的客人們，而你默默的走到了櫃檯後，把豆子丟進磨豆機裡，等著一會能用。
「嗡嗡、嗡嗡、嗡嗡……」
你抬起頭看向窗外的太陽，果然還是很耀眼，夏季的天氣依舊美好。
「希望每個地方的天氣都能夠這麼好吧。」
你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