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稚婷
本學期10月份青年駐校作家,為畢業於東華創英所的詩人 — — 達陽學長。於西半部的人而言,論及再次回到東華駐校的緣由,他微笑道,「這是一個重新回來體驗生活的機會。」大半的生活於中央山脈彼端的他,懷念著這裡的自由、緩慢的時間與溫和的人群。
| 回憶 研究所時期
研究所時期的達陽,感覺東華和花蓮的氣氛就似「以前的」南部,速度慢了、人跟人的關係緊密,甚至有野生動物出現在身邊,「整體而言,當時就覺得是好像回到某個時期的自己,比較舒服的那個自己。」此外,學長欣賞的作家們,筆下經常使用一些自然性古典的意象,這些生活情境令他感到親切。
隨著年紀增長,老師們相繼離校、過世,他一路上受許多寬容的前輩照顧,並學會調整自己衝動的性格,「我開始覺得,有些事情不是等你懂了就好,等你懂了可能也來不及了。」再次回到東華,他感受又更加具體了些。
| 駐校在東華
學長說道,他過去於東華經歷的學習模式,偏向「創作」導向,無論是學術和寫作,都給予學生極大的自由。因為那段日子的薰陶,他認為除了拉齊標準的訓練,我們也都需要體制給予更多自由,讓自覺的學生能夠擁有更多自己摸索的機會。在過去許多學長姐給予他提醒,他也期望自己成為這樣的角色。而實際的作法,除了講座和office hour meeting外,他還有更多的期待。
「我想做一個小型的創作工作坊,」但駐校短短三個月,活動的深度還無法確定。即便如此,東華在文學創作和學術領域,皆有堅強的師資,「所以我想跟大家談談,怎麼在寫作和詩學,比較嚴謹的脈絡裡,同時兼顧一點點實作的可能。」
| 文學 是寂寞的嗎?
學長說,研究所時期自己最常出沒於排球場。當時花上許多力氣打球,由大量背景因素構成,而最主要是同學黃宜君的離世(註1)。黃宜君當時是班級的重心,已經出書、出道,於文訊雜誌社擔任企劃(註2),即便如此,文學最終也沒能成就他,「那我們那麼辛苦幹嘛?」
他曾嘗試逃避,「覺得寫作好像沒什麼用,沒辦法拯救誰,或是帶來我想像中那些好事情。」打球所能獲得的回報卻實際些,大家共同努力,贏得或輸掉一場比賽,所有的回饋和互動都是真實的。幾次盃賽帶隊獲獎,成了這段逃離文學期間的生活重心。還好所上老師都寬容,給予空間、等待、陪伴,最終回來完成畢業作品,他也因而對這段學習文學的時間,有更深刻的體會。一是來自自己打球面向大眾的經驗,一是老師們身教示範文學人同情同理的能力。
2005年,學長開始獲得一些全國性的大獎,學長說,他算是「很有效率」地在年輕時,便得到了這些獎項。意氣風發的同時,來到文學現場,與文壇的前輩們交流、與報社聯繫,意識到各方人士的想法不同,也對文學產業的生態有了初步的了解。
「你要喜歡你的寫作,寫你在意的事情,那個才能真的帶來快樂跟回饋。」
實際成為一位作家後,學長才逐漸明白這件事。
(註1) 自由時報:得獎女作家 校園自縊亡https://news.ltn.com.tw/news/society/paper/39573
(註2) 國立台灣文學館 臺灣作家作品目錄:黃宜君http://www3.nmtl.gov.tw/Writer2/writer_detail.php?id=18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