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我與梵谷((Vincent Willem van Gogh,1853年3月30日—1890年7月29日)的自畫像。這張照片中,鏡頭快門到底聚焦於何處?終究是個謎。

這張照片中,鏡頭快門到底聚焦於何處?終究是個謎。
如同梵谷本人若是在生前就名揚天下,他會因此變得比較快樂嗎?他的畫作還能擁有那一抹悲壯性的動人深度與精神共鳴嗎? 也終究是個謎。

三、我與梵谷之間,有個生命經歷上的巧合,從23歲到25歲的階段,充斥著與梵谷相似的歷程,我也擔任代課(代理)教師。

我畢業前也認真考慮過從事神職人員的可能性,甚至一度動了去讀神學院的念頭。當然,更想過去書店工作,但沒找到。
總之,看到梵谷這一段的人生記事,瞬間真叫我心頭一震,兩個相差146年的心靈,剎那有了共鳴。

四、梵谷的畫作給我的第一印象是──「濃稠」。
陽光、星空、麥田......所見的一切像是「化不開」的濃稠。
化不開的憂愁,化不開的瞬間,凝結成梵谷的畫筆下的濃墨重彩。
我凝視那些梵谷的畫作,有那麼一刻,我感覺顏料在腦中爆炸開來,濃稠地令人充滿暖意與厚度。

五、梵谷有多想成為畫家,我大概就多想成為作家。
誠然,梵谷的人生是個悲劇性的故事收尾,但何嘗不也是提醒那些「才華洋溢卻鬱鬱寡歡不得志」的人們,如果無法被當代人所理解,你至少要活久一點。
如果活不久,你至少要多創作一點,因為作品可以跨越時代,哪怕過了134年,經典依然還是經典。
某種程度上來說,梵谷是他們最後的避難所。
滿足於創作中,安息在作品裡,恰如送給未來的禮物,一切等待命運來敲門。
作品的前衛,時代的侷限,身心的瘋狂,信仰的純粹,構成了橫跨時代的梵谷。
題外話,畫家或藝術家,是人類不容忽視的存在,他們的天才與癲狂往往一線之隔,有些人的作品不是毀滅了自己,就是毀滅了世界──至少在希特勒(Adolf Hitler)出現之後,人們已經不敢再輕易忽視畫家了,特別是維也納的落榜美術生。
想畫什麼,畫就對了。
想寫什麼,寫就對了。
想拍什麼,拍就對了。
其實追根究底,做就對了!
當代的大家對你到底喜歡與否,其實大多你自己也控制不了。
我想,這也是我凝視梵谷一生時,所給我的最大啟示與慰藉。

本文寫於2024年11月8日,作者參觀台北信義區《梵谷:尋光之路》(Van Gogh:Journey of Light)特展之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