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 今天是我跟陳焱同居的第一個早晨,理論上我應該從被窩起來,幸福得看著睡在我身旁的愛人,但在陳焱周圍持續閃耀的光不見了,那是他愛我的證明。
我猛然坐起來,心臟像被攥住,渾身發冷。昨天還有的,一起刷牙時我看見他周圍的光還柔和的閃耀,帶著困意與滿足。而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我試著冷靜下來,使勁揉了揉眼睛、嘗試冷靜,但我做不到! 沒有光圈,我要怎麼知道他還愛我?
之前我只要睜眼便可以確認陳焱對我的愛,我們之間沒有其他情侶可能發生的猜疑跟不安,但安全感被剝奪了。
我開始關注各種細節——牙刷的位置、餐桌上的水杯、門有沒有確實關好……這些本來無關緊要的小事,都變成我推測陳焱是不是依然愛我的證明,加一、減一,這是無解且殘酷的題目。
今天當我回到家,發現客廳的燈是暗的,翻了對話紀錄只看到他寫:「晚上可能會晚點回去,學長約吃飯。」
可能?那到底是幾點?他為什麼不跟我說清楚?是覺得厭煩了嗎?這些想法在我腦中盤旋一整晚,我除了盯著門口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直到門鎖轉動的聲音傳來,我衝到玄關,陳焱邊換下球鞋邊對我笑,「木木,今天怎麼來門口迎接我?」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幾點回來?」我幾乎是立刻質問他。
他愣了一下,然後無奈地解釋:「我原本想說,但臨時被學長找去……」
「所以你就不需要報備了?」我打斷他,語氣尖銳,「你以前不會這樣的。」
「抱歉木木,我下次不會了……」 林焱的道歉沒有讓我比較好受,我從憤怒轉換為羞愧,剛剛說出口的話我並不陌生,我爸媽也是這樣的,為了誰沒洗碗、誰沒倒垃圾就能爭吵好幾個小時,直到最後誰也不願意退讓,最後一方摔門而去,一方坐在沙發上哭。 我像他們一樣歇斯底里,像他們一樣緊抓著不安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