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呢喃》眼淚的重量

如果靈魂是21公克，那一滴淚的重量是多少呢？

可能是痛感的刺激與心理作用加乘，眼角微弧的空間支撐不住眼淚的重量，順勢沿著我微凸的顴骨落下，手指輕輕擦拭淚痕，眼淚瀟灑走過的淚生被拾去，我想著他擁有什麼。

緩慢漸進的漣漪模糊了原本的清晰，刻意抬著頭也無法趕上水匣門修復的速度，這種時候的淚水乘載的可能是極度的悲傷或大喜，雜成交織賦予的重量讓淚水的密度變高，落下的速度也因而變快，他的落痕像瀑布沖刷後洗淨牆面，帶有些微光亮，或許那些光亮晶粒是離去的情緒集結，也是曾經存在過的曾經。

臉頰突有異物蠕動，在未察覺下因而清澈的視線，好像被偷走了些什麼，在落下後才逐漸意識到或許是遺忘再次被掏出，這些淚水看似輕巧卻也有些老練，他們有時會體貼的帶走深埋已久的心事，釋懷是他們留下的產物。

水在不同溫度下的密度不同，淚水在不同組成的情況下可能密度也不同，若能捧在手心上感受一下重量，或許就能明瞭？

公噸、公斤、公克⋯⋯這些是質量單位，如果淚水也有個能計算的單位，那我想可以浪漫一點，像是這滴淚水有2/3悲傷1/3欣慰？又或感動擔憂幸福混雜成飽滿晶透的淚水？這些難以言喻正是屬於淚水的重量。

眼淚的重量有時或許等同於心中的沈重，宣洩後順便帶走了那些悲傷，有人說哭過就好了，哭出來總會好一點的，雖然不是哭完一定會好，但感覺會減輕些什麼。那些眼淚並非無理取鬧的白流，他們每滴的重量是紮實且真實的，就像孩子哭得淚流滿面，那些個淚水正訴說著他們餓了。

那天就這樣躺著感受著眼角流下的淚水，想著這滴淚為什麼會落下為什麼自然而然地流下，他要有多重才能讓我的眼眶留不住他，他又是乘載了些什麼才安然地落下，很莫名的就這樣想著⋯⋯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