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穿越記 第三十九章：襲人成了黑牌姨娘！
榮禧堂上，賈母穿著棗紅繡花褂子，歪在炕上，手指攏著佛珠，眼角瞥著寶玉心裏暗道：
「這孩子，屁股上的傷一日好似一日，讓我這老太婆心裏安心，可老二那裏，還得防著點」 她喚來寶玉他爹賈政的親隨小廝們的頭兒，道：
「今後你老爺要叫寶玉出去待客什麼的，你別跑來傳話。
一則是這回打得太狠，得養幾個月才能走；
二則寶玉今年的運程不好，我幫他祭了太歲星君，八個月不能見外人。」 小廝頭兒點頭，說：「老太太放心，我記下了。」說完一溜煙走了。 賈母轉頭對李嬤嬤說：「把這話也告訴寶玉，讓他安心。」
李嬤嬤笑著去了，襲人低聲說：「老太太這心，真是疼二爺疼到骨子裏。」 寶玉聽了這話，趴在床上，手攏著被子，笑得眼彎彎，說：
「祖母這話，真是救命！今後這些煩人的親戚朋友，我一概都不見。」 寶玉有了賈母的話，不但將親戚朋友一概杜絕了，而且連家庭中晨昏定省都隨便應付了。 日日只在園中遊玩坐臥，不過每日清早到賈母、王夫人處走走。
問安回來大觀園後，每日只為諸姐妹丫頭們做做閒事，倒也得十分快樂。 這日，寶釵到怡紅院與眾人們喝茶聊天，瞧他整天跟姐妹丫鬟混在一塊兒，低聲說：
「寶兄弟，你也別太閒散了，該找點正經事做做。」 寶玉瞪眼，頭一歪，說：
「好好的清淨女子，怎學那些釣名沽譽的男人？
我生來就討厭這些，都是前人瞎鬧出來的規矩，弄得後人跟著受罪，真真氣死我了！」 探春坐在一旁，說：「二哥哥，你這脾氣，壞得跟什麼似的，以後誰還敢勸你？」 寶玉哼了一聲，說：「不勸最好，我樂得清閒。」 迎春坐在窗邊，手指攏著帕子，聽著這話，心裏暗道： 「連寶釵勸告都沒用，我就不要浪費唇舌了！為這頑石，不值當。」
黛玉也沒開口，紫鵑站在黛玉身後，低聲說：
「小姐別浪費口舌。等他撞上了南牆，才會知道牆有多硬？這樣的人，非要摔跟頭才會長一智。」
寶玉見黛玉沒說他，倒覺得她跟自己親近了些，笑說：「還是林妹妹懂我，知我聽這些心裏不舒坦。」 紫鵑與黛玉還是不接話~~ --- 話分兩頭，鳳姐這邊，坐在房裏，眼角瞥著幾個僕人送來的瓜果點心，心裏暗道：
「這幾天，倒古怪，這些人送東西又請安，怕不是有什麼心思？」 晚間，她拉著平兒，問說：「平兒，這幫人最近又送東西又請安的，到底什麼用意？」 平兒冷笑說：
「奶奶還沒猜出來？他們的女兒，多半是二太太屋裏的小丫鬟。
金釧兒、玉釧兒趕走了，太太身邊少了倆大丫鬟，一個月一兩銀子的缺，他們眼熱得很，滿院子都盯著呢！」 鳳姐聽了，晃然大悟：
「原來是打這主意，都挺會算計。我得找個空，問問二太太，看她想提拔誰。」 --- 這日午後，王夫人房裏，西瓜切得紅彤彤的擺在桌上，滿屋子甜香。 薛姨媽、寶釵、黛玉等人圍著坐，王夫人穿著青緞比甲，一手拈著帕子，正吃著西瓜。
鳳姐晃進來，手指攏著杏黃長裙，跨過門檻，笑說：
「二太太，金釧兒玉釧兒走了，您身邊少了倆人，有看上哪個丫鬟，調到您身邊伺侯。」 王夫人聽了，搖搖頭，說：「不用調來調去的，我身邊夠使喚就行，弄這些虛排場幹什麼？」 鳳姐笑，手指一揚，說：
「太太說得輕巧，可這是老規矩。連姨娘屋裏都有倆丫鬟跟著，您這裏不補人，像什麼話？
再說，少個一、二兩銀子花銷，省得有限。」 黛玉低頭啃瓜，心裏暗道：
「每月一、二兩銀子，一年下來可不少。可紫鵑常說，我是小輩，講壞了嗓子也沒人會聽。看到了記住就好。」她便沒吭聲。 王夫人想了想，說：「也罷，從外面補個丫鬟進來，但月錢不漲，照舊。」 黛玉心裏暗道：「二舅媽這是打著省錢的主意，她難道看出家裏缺錢花用的光景了？」 王夫人又問到：「趙姨娘、周姨娘的月例多少？」 鳳姐笑說：「定例每人二兩，趙姨娘還養著賈環兄弟，多領二兩，共四兩，外加四吊錢，發給她們的下人。」 王夫人低頭沉吟，說：「月月都按數給？」 鳳姐一愣，手指攏著袖子，說：「當然按數給，哪敢短少？」 王夫人笑說：「前兒聽人嘀咕，說短了一吊錢，什麼緣故？」 鳳姐忙笑，手指一揚，說：
「太太這耳朵真尖。那是外頭帳房減的，姨娘房中丫鬟月錢從一吊減半，改一人五百錢，每房短一吊。
我說過幾回，想要添回去，帳房他們說就這數，我哪有辦法？
每月發錢我從不拖，可外頭管帳的時間拖延，可不是我的事！」 黛玉心裏暗道：「大觀園看得熱鬧，原來底下都乾了，姨娘的丫鬟都減月錢，紫鵑她們沒事吧？」 王夫人停了半晌，才說：「老太太屋裏幾個拿一兩的？」 鳳姐說：「八個，如今七個在跟前，只有襲人是跟著寶玉的。」 王夫人點頭，說：「對，寶玉身邊沒拿一兩的丫鬟，襲人還算是老太太的人。」 鳳姐笑，手指攏著袖子，說：
「可不是？襲人領老太太的錢，要是說現在她跟著寶玉，就裁這一兩的錢，面子上得不好看。
要不添個人給老太太，把襲人正式調到寶玉屋裏，這樣裁她月錢才有說法。
不然環兄弟那裏也得添個拿一兩的丫鬟，這才顯得長輩的行事均勻些。」 王夫人想了半天，手指一敲桌，說：
「明兒挑個丫鬟給老太太，補襲人的缺。襲人這一份例裁了，從我自己每月二十兩裏，拿出二兩一吊給她，不用動官中錢。」 薛姨媽笑說：「襲人這丫頭，把寶玉照顧得真不錯。是該賞賞。」 王夫人眼角一紅，手攏著帕子，說：「你們哪懂她的好？比寶玉強十倍！寶玉若有福氣，得她伺候一輩子，也算有點光景。」 鳳姐笑說：「既這麼好，開了臉放屋裏不就得了？」 王夫人搖頭，手指一搖，說：
「不行。
一則寶玉小，
二則老爺不許，
三則她是丫鬟，寶玉他還聽勸。
襲人要真成了姨娘，出嫁從夫，倒不好管教寶玉了。
先渾著過去，等過兩三年再說。」 黛玉聽著，低頭弄著帕子，心裏暗道：「襲人領了姨娘的月錢，卻還是大丫鬟的身分，不知這事好不好？」 ____
鳳姐回到了她房中，對著平兒大罵趙姨娘愛打小報告，月錢拖個兩天遲發，就捅到二太太那裏去，兩人的過結又加深了！ --- 回到稻香村，黛玉歪在榻上休息時，問紫鵑：「你們的月錢沒減吧？」 紫鵑說：
「我也老太太的人，鳳姐只提襲人沒提我，算是給我們一個人情，所以我月錢沒動。
雪雁跟乳母是從江南與小姐一起來的，她們的月錢，應是由姑爺、姑太太留下的錢發的，姑爺遺留的錢，應該老太太管著。」 黛玉聽了，情緒有點低落：「父母的恩德實在難報！」 紫鵑回道：「您說的是。」
但紫鵑暗想：
「林如海遺產有多少？
誰保管？有沒有被侵佔？
曹雪芹沒寫！誰知道？
都成千古之謎了，
黛玉的財產去了那兒？
是紅樓迷最愛推敲的陰謀論！」 紫鵑她心裏暗道：
「不管有沒有遺產，我們都要自食其力，除了稿酬，還要繼續找新的賺錢方法。」 （待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