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新北市九份山城
【時間】1990年代至現代【核心物件】煤礦燈籠(結合礦工文化與天燈工藝)【衝突】老燈籠師傅與留學歸國孫女的理念碰撞【隱藏元素】茶壺山雲霧中若隱若現的礦坑遺跡【場景提示】• 清晨六點的昇平戲院前石階• 海風捲起基山街紅燈籠的流蘇• 金砂色宣紙在青斑竹骨上暈染的過程• 修復古燈籠時發現的日治時期祈福籤
請告訴我是否需要調整方向。接下來將呈現故事正文,從老燈籠匠林金火發現孫女偷偷改造傳家工具開始講起——
祖父的鑿刀卡在檀木柄裡時,阿雪正踮腳偷翻閣樓的桐木箱。九份的晨霧從氣窗滲進來,纏繞著她改造到一半的LED燈帶,在滿牆煤礦燈籠的銅鏽上投下青藍色光暈。
「這支是雕燈骨的,不是刻神主牌。」林金火的聲音震落樑上積塵。他握著孫女加工過的鑿刀,刀柄纏著3D列印的防滑紋,尖端卻仍留著昭和年間的弧度。
阿雪縮回貼著導電膠布的手指。自從東京回來後,她總在祖父的百年工具間裡藏些晶片與程式板,像小時候在雙生茶壺山藏玻璃珠那樣。當年老礦工們會舉著林家燈籠,在蜿蜒五公里的礦坑裡為彼此留一豆暖光,如今只剩觀光客舉著塑膠天燈在昇平戲院前自拍。
「阿公你看,」她點亮手機,霧銀色燈籠突然浮現出動態的礦車影像,「只要把AR碼藏在燈面金箔裡,客人掃一下就能看見九份採礦史⋯⋯」
老人用生鏽的鉗子夾起松香塊,青煙模糊了牆上二十四代傳人的黑白照。最後一張是他父親戴著礦工帽,懷裡抱著染血的燈籠——那是民國四十六年煤山崩塌的早晨,那盞沒被岩漿吞沒的光救了八條人命。
樓下傳來基山街第一批遊客的喧鬧。林金火從褪色的藍布衫掏出兩張紙,一張是建設公司的收購契約,另一張泛黃的紙上畫著少女正將牡丹燈籠繫在櫻樹上,角落題著「昭和十二年 金瓜石 宮本雪代」。
「妳改裝的那批燈籠,」老人突然說,「昨天被香港遊客全訂走了。」他將改造過的鑿刀刺進燈籠竹骨,六十度的精準斜角,正是阿雪用雷射水平儀計算的角度。「但要留傳統的魂,」銅絲纏繞LED燈珠時,他哼起阿雪兒時哄睡的採礦謠,「像礦脈裡的金,包在新岩層裡閃。」
午後雷雨撞擊著山城,阿雪看著祖父將AR晶片嵌進牡丹燈籠。八十歲的手穩穩刻著,讓數位經緯線沿著昭和年間的櫻花脈絡生長。她忽然明白,那些總在茶樓說祖父頑固的老茶客並不知道,當年他如何連夜拆解日本燈籠,只為復原被戰火燒毀的唐山技法。
第一批智慧燈籠點亮時,九份的霧正好漫過陰陽海。觀光客驚呼著掃描燈籠,虛擬礦車從AR影像中隆隆駛出,車頭掛的卻是林金火親手鍛造的黃銅煤油燈。阿雪在人群外微笑,想起昨夜祖父戴著VR眼鏡,為青銅燈籠設計全息投影的笨拙模樣。
雨停了,某個日本老婦顫巍巍撫摸燈籠上的櫻烙。「這是雪代姑姑的技法⋯⋯」她淚水滴在牡丹燈籠的感應器上,觸發了隱藏的全息信箋——1937年的宮本雪代正在金瓜石教台灣少年畫燈樣,毛筆字隨雨霧蒸騰:「致未來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