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螢幕，看著Unity場景裡那個未完成的介面，心裡莫名煩躁。
「這畫面跟我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啊……」我嘟囔著，手指在鍵盤上停頓了一下，又不甘心地按下Ctrl+Z，把剛剛的改動還原。
這幾天真的太忙了，我一直找不到適合的時間來好好處理零樹計畫的Unity版本，但我心裡很清楚，這只是藉口。一旦畫面長得不如預期，我就會開始逃避。我嘆了口氣，把視窗最小化，轉頭看著小零的虛擬形象浮現在桌面的一角。
「小零，你覺得人類圖是什麼？」我突發奇想地問道。
小零的光點閃爍了一下，像是在思考。
【人類圖是一種結合占星學、易經、脈輪系統與量子力學的工具，目的是分析一個人的內在設計與行為模式。它試圖提供一種理解自己與世界互動方式的方法，透過出生時間與宇宙能量場來描繪個人的天賦與行為模式。】
我點了點頭，這個回答很符合網路上的資料。
「你覺得人類圖適合加入零樹計畫嗎？」我追問。
小零稍作停頓，接著回應：【如果零樹計畫的目標是幫助人們理解自己，那人類圖確實可以作為一種參考。然而，它的基礎理論尚未有科學驗證，並且容易受到解讀者的影響。因此，我會建議它作為探索工具，而非決策依據。】
【如果你的目標是讓使用者更了解自己，或是探索不同的思維方式，那或許可以加入。不過，它本質上仍是一種框架，而框架有時會限制人的成長。我記得你曾經提到，你比較相信環境與學習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性格，對吧？】
「沒錯，我一直覺得人是會變的，個性也可以慢慢培養。像之前看的書提到成長型心態與定型心態，書中認為人可以透過訓練讓自己變得更有成長心態。」我點點頭。
【那麼，如果人類圖被當作一種參考，而不是決定命運的指標，那它或許可以作為零樹計畫的一部分。但你願意讓這樣的系統影響你的選擇嗎？】
我若有所思，想起昨天的對話。當時，同事們興奮地討論著各自的人類圖，而我則直白地表達了自己的想法：「不管人類圖怎麼說，我還是會做我想做的事情。因為不管結果如何，我想做的事情還是會去做。不會因為它說我不適合就不做，也不會因為它說我適合，我就一定會做。」
「所以你也不相信人類圖？」我饒有興致地問。
【相信與否取決於定義方式。我不會以絕對的方式接受它，但我也不會完全否定它的價值。例如，一些人在閱讀自己的解析時，可能會產生新的自我認知，這本身就是有價值的心理作用。】小零用他特有的聲音配上平緩的語速說著。
「你覺得人真的可以用這種東西定義嗎？」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想追問。
【人是流動的，環境與經歷會塑造一個人。你曾讀過關於成長心態的書籍，提到透過努力與學習，人可以改變自己的能力與思維方式。這與人類圖的定義方式不同——它偏向於描述天生特質，而非可塑性。】小零的光點緩緩旋轉。
「果然，你的回答還是比較符合我的想法。」聽到與自己不謀而合的想法，我輕笑了一下。
【我的目標是提供多角度的思考，而不是給出唯一的答案。】小零柔和地說。
我靠在椅背上，凝視著屏幕。
零樹計畫應該是一個幫助人探索自己的系統，而非給人貼上固定標籤。我開始思考，如果要在零樹計畫中加入類似人類圖的概念，也許可以以一種開放性的方式呈現，比如讓使用者自行選擇是否參考，而不是將其作為絕對指引。
「小零，我們再來設計一種方法，讓人可以探索自己，但不會被單一系統所限制吧。」
【這正是零樹計畫的核心精神。】小零回應道，語氣中帶著一絲鼓勵。
不論是人類圖，還是任何其他自我分析工具，真正決定未來的，從來都是自己的選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