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我們背起行囊,踏上喀拉業山的山徑。這是一座名字有些陌生、卻氣勢不凡的山巒——標高3,133公尺,屬於台灣百岳之一,靜靜守在雪山北東稜,像一位沉默卻慈祥的長者。
地點於喀拉業山,又稱加留坪山,為台灣雪山山脈北段主脊的知名山峰,標高3,133公尺,台灣百岳排名第84,位於宜蘭縣大同鄉南山村與新竹縣尖石鄉玉峰村之間,雪霸國家公園東部。位於雪山北東稜,是雪山山脈北自鼻頭角以降第一座超過3,000公尺的山巒,峰頭不顯,山頂寬平,設有二等1549號三角點。那年我們年輕,熱情與勇氣兼備,風衣包裹著當時的體力與夢。身體卻在途中開了一個小玩笑——頭暈、無力,像是山神輕聲提醒:「也許你今天不必登頂。」
我選擇折返。
不能因為我造成隊伍無法順利登頂及時返回。
這並非容易的決定,當時挺不甘心,心裡隱隱地拉扯,但身體知道答案。更重要的,是你沒有遲疑。你陪著我,一起沿著下坡的路線回到營地,靜靜等待其他隊友的歸來。我記得那天下午,風輕輕吹,帳篷在林間顫動,我們兩人坐在草地上,喝著水聊著山的故事。
喀拉業山的山頂我沒見過,但我至今仍說,那是一次「圓滿」的登山。
因為風景不只是站在最頂端才能見到,更多時候,是回頭路上的光影、是不登頂的心意。是那片高山森林的寧靜,是你陪我一起折返的腳步聲,是我們一同守候的那一段無聲午後。
有人說,百岳是一種征服;有時放手、回頭,才是真正的臣服與成全。而你願意陪我一起折返,更是我這一生,攀過最美的一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