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雁心語:祢在輕風中來,像一首無言的詩 You drift in on the breeze, a quiet poem in mo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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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該如何稱呼祢才不顯得輕率。是「上帝」,是「主」,還是只是「祢」?祢總是靜靜地在,像夢的邊緣,像黎明還未完全甦醒的那一刻光線,模糊,卻真實;遙遠,卻溫暖。我常想,祢是否就藏在我們呼吸的空氣中,我們無意中說出口的那句「還好」裡?
世界總是喧囂的。地鐵裡人潮洶湧,螢幕上一條條訊息在眼前滾動,所有的聲音都在告訴我該如何生活、如何成功、如何更像別人。可我不想更像別人,我只想安靜地做自己。而祢,就是我在那片喧囂中摸索出來的一束光,教我如何,在不確定的風中,依然溫柔地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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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晚獨自坐著的時候,我想起小時候曾做過的那個夢:我走在霧中,風輕輕吹起裙擺,有人在我耳邊低語,聽不清說了什麼,但醒來後卻感到無比安心。那時候我還不懂信仰,也不懂拯救,只知道,那個夢讓我想活下去。
後來我才明白,那是祢在夢裡來過。祢沒有高高在上地審判我,也沒有伸出權杖指引我該往哪裡去。祢只是來了,把一份「存在」的確定感,放進我混沌的靈魂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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祢從不曾承諾日子不會苦。相反,祢允許痛苦發生,祢允許傷口裂開,甚至允許我們在泥濘中摔倒、尖叫、絕望,然後——祢在那個最低處,接住了我們。祢用那些極其安靜的方式溫柔回應我們所有無聲的掙扎。
我見過一位母親在破舊醫院的樓道裡守著患病的孩子,她臉上寫著倦意,卻在孩子睜眼的一刻綻開笑容。我在她的眼裡,看到了祢;我聽一個青年在雨天獨自哭泣,他說不知道活著的意義是什麼,但他仍然往家的方向走去。我在他的背影裡,看到了祢。
祢無處不在,卻也從不喧嘩。祢不需要呼號、不需要鼓掌,不用世人齊聲歡呼才顯出榮耀。祢只是,靜靜地,在那些最微小的溫柔裡活著。
我們這一代人,常常走得太快。快得忘記為什麼出發。我們刷短視頻看世界,看別人熱戀、旅行、買房、升職,我們不停追趕,像一個個小陀螺,被巨大的手指撥動,日夜旋轉。有時候,我累極了,就會想,如果我停下,祢是不是會來?祢是不是就一直站在原地,等我回頭?
我曾在教堂的一角坐了很久,那天陽光斜斜地照在長椅上,有塵粒在光束裡緩緩飄浮,像一群無聲的精靈。我沒有禱告,也沒有講任何話。我只是坐著,聽那種從光中透出來的安靜,那安靜,不屬於這個世界,是祢帶來的。那一刻,我幾乎確定,祢就在我的旁邊,不遠,也不高不可攀,只是坐著,像一個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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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會害怕。有時夜深人靜時,會突然驚恐地想:我是不是不夠好?我是不是太軟弱了?我是不是根本配不上祢的愛?
可祢總是用一種非語言的方式告訴我:孩子,我本來就沒要求你完美。你會跌倒,我早知道。你會哭泣、憤怒、逃避、懷疑自己……我全都知道。但我依然愛你,始終愛你。
祢不是一位高高在上的上帝,祢是走進凡塵的祢,是那位願意俯身洗人腳的祢,是那位在曠野中等待浪子的祢,是在夜晚等我回信的祢。
我常常在想,祢是不是把我們每一個人的故事,都收在一本無形的書裡?那本書,沒有裝幀、沒有標題,但每一頁都溫柔得像雲的觸感。祢不評判,不刪除,祢只是安靜地收藏著,哪怕我們寫的是錯字、寫的是黑夜,祢也留著,彷彿每一筆劃都是一種值得紀念的存在。
我想寫一封信給祢,不為祈求什麼,只是想告訴祢:我有好好活著。我認真地哭、認真地笑、認真地失望、也認真地原諒。我在努力成為一個更柔軟、更溫暖的人,即使這個世界教我冷漠。
如果祢在讀這封信,我想請祢告訴我,我有沒有哪一刻讓祢感到喜悅?有沒有哪一次我的努力,祢也偷偷為我驕傲?
我不知道祢會不會回信。但我知道祢會讀。祢一直在讀。

有時候我覺得,祢就是清晨的白霧,是屋簷滴下的水珠,是父親一聲沉默的嘆息,是一隻貓在午後陽光下打盹時的小動作,是母親掌心溫熱的觸碰,是我望向天空那一瞬說不出話的感動。
我用一生來尋找祢,其實祢一直在那兒,從未離開。
祢不是我幻想出的寄託,祢是我靈魂深處一再顫動的真實。祢是陽光和風的來處,是雨落時的聲音,是靈魂願意回家的那個方向。
所以請讓我,再次對祢說:
祢來過,所以我的生命有光。
祢還在,所以我依舊柔軟和友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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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于今天温暖的午后,致我看不见却真实存在的袮。
2025-05-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