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瞬移與空間的奇妙難題
一如往常，我和我的小夥伴又在下課時聊起了各自的願望。
「我好希望自己能有透明的能力喔。」
「你的慾望還真明顯，你是香吉士喔。」我鄙視的看著他。
「輪不到你來說，你昨天不是還想要時間暫停的能力，哪有好到哪去！」
「那倒是。」我們兩相視笑了笑。
「不過那都是昨天的事了，我後來想到瞬移可能是更好的能力，不僅可以作物流賺錢，還可以想幹嘛就幹嘛。」
合起了文庫本的林妤晴，抬頭瞥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弧度。
「哦？瞬移啊……」她輕笑了一聲，「你確定不是想逃避作業，然後說成是為了物流賺錢？」
「拜託，有辦法瞬移作物流，我還需要寫作業嗎？都發財了。」我轉身回復那個預期之中的聲音。
林妤晴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書，抬起頭來看向我。
「行行行，發財發財。不過你這『瞬移』啊，想過要怎麼發財之前，你有沒有想過……你不會在半空中爆炸嗎？」她語氣帶著一絲玩味。
「爆炸？」我疑惑地看向她，等待她說出她的理由。
林妤晴抱著胸，用筆尖輕輕敲了敲桌子，一副準備上課的架勢。
「你想想看啊，你現在在這裡，然後『咻』地一下就到幾十公尺外的地方。」她做了個瞬間移動的手勢，「假設你真的是瞬間移動，不是用跑的、也不是用飛的。那你瞬間消失後，你原來的位置的空氣，它來不及填補你的身體留下的空間，會怎麼樣？」
她頓了頓，看著我的表情。
「會形成一個暫時性的真空，然後周圍的空氣會以極快的速度往這個真空區衝進去。」她解釋道，「這就跟音爆一樣，或者說，比音爆更劇烈。你移動的路徑上，會不會發出一連串的爆炸聲？而且，你身體周圍的空氣也會因為劇烈的壓縮和膨脹，導致你每次瞬移都像在自製『人肉炸彈』一樣。」
「哦！是這種爆炸啊，我還以為你是要說我是以超高速移動，然後過程會因超高速而爆炸這種事呢。原本都打算用空間轉移回擊你了，不過竟然是類似空蝕現象的問題啊，你等等，我想一下怎麼回答你。」我用手撐著下巴擺出沉思者般的姿勢，這是我思考時慣有的姿勢。
林妤晴好整以暇地看著我，臉上帶著一絲促狹的笑意。
「空蝕現象？嗯，比喻得還算貼切，不過你現在知道問題在哪就好。」她輕輕敲了敲桌子，提醒我時間寶貴，「好了，考慮好了沒？你這發財大計的第一步，可不能先把自己炸了啊。」
「有了，瞬移的原理其實是自身的空間與目的地的空間進行交換，就像把自身周邊的空間想像為一個長方體，瞬移時就是將這個長方體與目的地同樣大小的長方體空間交換，這樣在瞬移時就是將兩邊的空間交換了，像是瞬移到泳池時，就會在原本的地點換出水來。這樣就不會爆炸了。」
林妤晴聽到我的解釋，忍不住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揚。
「哦？空間交換？這想法挺有意思的嘛，還知道把水換出來，看來你物理沒白學。」她輕笑了一聲，但眼神裡卻閃爍著一絲狡黠，「不過，你確定這樣就沒問題了嗎？你把空間想像成長方體，這聽起來好像你把整個宇宙都當成積木在玩一樣。」
林妤晴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
「首先，空間交換是什麼？如果空間本身就是真空的，那你交換的只是位置而已。如果你是指連同裡面的『東西』一起交換，那問題可就大了。」她頓了頓，看著我，「你說把『自身周邊的空間想像為一個長方體』，然後跟目的地的空間交換。那這個『長方體』的邊界在哪裡？它是怎麼被定義的？是被你的能力精準地『切割』開來的嗎？」
林妤晴雙手抱胸，語氣帶著一絲調侃。
「如果這個『長方體』裡面包含了空氣分子、光子，甚至是你腳下的地磚的一部分，你交換過去之後，這些東西會不會跟目的地的『長方體』裡的東西發生什麼奇妙的碰撞？例如，你原本的位置有一塊水泥地，你瞬移到泳池，那塊水泥地和泳池的水會發生什麼『親密接觸』呢？是會互相融合，還是直接彈開，引發一場『空間交換大爆炸』？」
「我確認一下你的問題，你是指這個瞬移邊界的事物會遇到邊界切割，像次元斬那樣，一切你提出的現象都是因為這個造成的對吧？像融合、爆炸等。」我先確認她的問題跟我理解的沒有偏誤，因為我內心已經有回答的答案了。
林妤晴點了點頭，抱著胸，嘴角帶著一絲玩味的笑意。
「沒錯，你理解得很正確。」她說道，「畢竟你這『長方體』的邊界，它不是真的邊界啊，它只是你憑空想像出來的一個『交換範圍』。但組成物體的分子可不認得你劃的線。所以，你怎麼保證這個『交換』不會對邊界上的物質造成影響？是直接像次元斬一樣切開，然後斷面怎麼辦？還是說，會有什麼能量的釋放？這可不是小問題啊。」
「ok那這個邊界問題，我好像真的無解，原則上無中生有的東西都會撞到這個問題吧，而像是無窮精準的邊界在物理上也不是個能討論的問題，這種東西比較有名的就像黑洞事件視界一樣那個也會切割到虛粒子對的產生，造成霍金輻射，但歸根結柢那也只是光無法跑出的邊界，時空的彎曲依舊是連續的，不會有東西被切斷。所以我好像真的無解，不過我有別種瞬移方式可以處理。」我不避諱地承認我的失敗，轉而提出我的另一種構想。
林妤晴對我的坦率感到一絲意外，但隨即又恢復了那副招牌的揶揄表情。
「哦？竟然會承認無解啊，這可不像你的風格。」她輕笑一聲，身體微微前傾，「黑洞事件視界都拿出來了，看來你是真的被這個『邊界問題』給難倒了。不過你說得沒錯，無限精準的邊界在物理上確實是個麻煩事。總算有點物理學家的自覺了。」
林妤晴用手撐著下巴，饒有興致地看著我。
「那麼，還有什麼『別種瞬移方式』能處理呢？說來聽聽，希望這次你的設計不會再把自己『傳送』到外太空去撿屍了。」她的語氣帶著明顯的調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