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我是不是瘋了？她不可能是葉教官吧…
「李宇豪！你是不是走火入魔了？那個女生到底長什麼樣，讓你這樣魂都被勾走？」阿哲抓著宇豪的肩膀，在學校福利社門口一臉嚴肅地質問。
「我才沒有！」李宇豪本能地大聲反駁，聲音卻破了音，像個緊張的破鼓。
自從那天在書店遇見那個陌生女孩後，他整個人就像中了蠱。回家後躺在床上腦中全是她精緻的五官、白皙的皮膚、那種若有似無的淡香味。他甚至開始幻想——如果再遇見她，他該怎麼開口？要不要問她名字？還是……直接加IG？這些天來，他在學校東張西望，連不熟的女同學背影都會讓他愣神半秒。
「你這樣不行啊兄弟，」阿哲搖頭，語重心長，「我們還是熱血男子漢，你現在這副模樣很難帶你去看週末的拳擊賽欸。」
「你才熱血！你明明上次去是為了看女拳手的腿。」
「哇靠！怎麼可以揭人老底？」
兩人插科打諢走向教室，宇豪心情才稍微輕鬆一些，直到下一節課表上那三個字——軍訓課。
體育館外的操場，午後陽光刺眼，落在一排排整齊的隊伍上。葉教官照例穿著銀灰色制服，皮膚白得幾乎反光，眉目分明，站姿筆直。
他冷冷地掃過全班，眼神像掃描器般讓人不寒而慄。
「李宇豪，你手插口袋幹嘛？重新站好。」他語氣不重，卻讓人瞬間繃緊。
「是！」宇豪趕緊收回手，低頭。
但心裡卻無法平靜。
太像了。
不只是臉型、五官輪廓，甚至連神情，那種略帶距離感的冷淡神態……都與那天在書店遇見的女孩驚人相似。
不，只是像而已，對吧？怎麼可能會是他？
葉教官走近糾正姿勢，突然，一縷香味飄進鼻中——淡淡的白百合混著微甜的木質調。
這、這味道……
宇豪猛地一抬頭，正好對上教官那雙淡色的眼睛。那雙眼冷靜、深不可測，但他卻不自覺心跳加速。
他差點沒當場喊出聲。
這香味太熟悉了，正是那天書店女孩身上的香氣。
「……你發什麼呆？再做一次動作。」葉教官眼神一凜，退後一步。
宇豪咬緊牙關照做，卻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
那個女孩，會不會就是……
放學後，阿哲打著哈欠跑去電腦教室玩社團遊戲，宇豪卻獨自走在靜謐的校園後走廊。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回家，腳步就這麼自然而然地朝著教官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教官辦公室的門微微開著，燈光從裡頭斜斜灑出。
他本想一走了之，但某種莫名的直覺讓他停下了腳步。
沙……沙……
裡面傳來細微聲響，像是有人在更衣或整理什麼東西。
下一秒，他從門縫中看到一個人影背對著門站著，長髮如瀑、身形纖細、皮膚白得像蠟燭下的紙。
那不是葉教官的影子吧？那個……女孩？
他不敢再看，轉身就跑，心跳快得像要爆炸。
腦子卻像卡住了一樣，不斷重播那道纖細的脖頸線條、那微微撩動的長髮。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是他……」
夜裡，他縮在房間，盯著天花板。
「我到底是喜歡上誰？她是誰？如果她真的是……那我……我還算直男嗎？」
這些問題像浪潮一樣一波波拍打著他的理智。
而他，只能將臉埋進枕頭裡，咬牙低聲說出那句沒人聽見的話：
「不管了，我真的……好像喜歡上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