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維護個案隱私,名字皆為化名,所有實記內容皆經個案本人同意後發布,也是個案期望於緋紅亭閣方格子留下釋負師視角之完整記錄,文中細節經過些微改寫以保護隱私。)
那一刻的他,像極了從另一個時空走來的旅人,背負著什麼尚未說出口的重量。
他身形高挑,挺拔,卻在脫下外套的那個瞬間,微微露出一種疲憊,不單只是軀體上的,更多是一種從情感深處滲出的身心俱疲。
他叫K,來自溫哥華,46歲,剛結束一段長達九年的情感關係。
這段關係在本質上是可以說是因為BDSM而建立的,卻隨著時間的堆壘灌溉,後來混進更多情感。
他是Dom方,卻在情感的流動裡失去了原本的掌控。女方害怕定下來,他也一樣。最終,她走向了另一位男性,而他選擇成全,今天來見面是他回到台灣的第三週,回到他的過去與未竟之處,療傷。
第一次見面,他笑我個子小,我也調侃他真有禮貌,他說自己身高大約186,平時有在健身,看起來確實精實有型。那氣場….標準的Dom,卻又出奇溫柔。
K表示自己是跟老朋友聊天時知道了緋紅,他私下查了我一番資料,他說從我的字裡行間以及他所看到的資料裡,發現我們似乎有些相似之處,他認為自己個性跟我一樣細膩,外剛內柔,關係中不善言詞、不喜歡解釋,卻總在關係裡投入得很深...最終收不回,也發現原來收不回,結束關係如同失去某部分的自己。
他其實就是一個感覺想找我說說話,也不是真的要做什麼調教還是懲戒之類。像是某個空蕩旅程的夜晚,需要一間小酒館的燈光來暖暖心。
我們聊了很多。
他談起那位女孩,談他們的關係,談他們之間曖昧而脆弱的界線。
那些日子可以說是由不斷拉扯的慾望與自由編織而成的舞蹈,共舞了近十年,直到舞伴轉身離開,他才發現自己一直站在原地沒有動。
後來我突然想起對他申請表裡的好奇,關於他針對Line 帳號留下的備註,忍不住問他:
「你留 Line 是真的因為比較常用?還是是只有這個比較方便聯絡?」
他頓了一下,嘴角扯出一個有點尷尬的笑。
「老實說……我本來蠻怕會被你婉拒的。」
「蛤?」我抬眉,揚起興味,「為什麼啊?」
他下意識移動姿勢,調整坐姿,撇開視線像是在思考該不該講下去。
「因為…我..Twitter……呃,它不是拿來BDSM 的,也不是什麼重要帳號啦,只是拿來記錄一些…很私人的東西。情緒的、思考的……不過帳號的內容很容易讓人以為我在約 x。」
他說完,繼續避開視線:「怕你誤會我是那種人,就不給Twitter了。」
我聽完大笑,幾乎沒忍住。
「你也太怕被我誤會了吧!」我笑得很直接,「結果你還特地留一個Line ID帳號說歡迎我加你,然後又怕我看見推帳內容誤會你是…..來騙…x?」
他也忍不住笑了,耳根子卻明顯地紅了起來。
他一邊摸著自己的脖子,一邊像個想被認同又想裝沒事的學生:
「我愛面子啊!想表現得得體一點啦。」
我看著他這個模樣,心想,這樣一個外表高大、身形挺拔、自帶不可一世氣場的男人,竟然在我面前扭捏起來,還挺可愛的。
「那你表現得很成功。」我瞇著眼,「只是有點囉唆,但滿分。」
他笑出聲來,感覺鬆了口氣,又或者說是終於可以放下一點防備。
時間推進,我們已經先聊了快兩小時,他看見我準備在一旁的工具袋,好奇問了裡面的東西。
我一一為他展現,我們還彼此交流在支配的習慣跟心態面向,其實就像是互相照鏡子,只差他是男性我是女性。
最不一樣的地方還有他的英文非常好,亦或者說已經是習慣,時不時都會夾帶幾段句子或單詞,搞得我總得在對話過程舉手發問.....
後來他算是鼓起勇氣說:「不然痛一場好了。」然後還有點傲氣卻不失優雅風範的接著表達:「都來了,還怕拉不下姿態嗎?」
我笑了一下,回應他:「在你主動提出申請,到現在此刻,依然都是那個支配者,因為由你自己選擇與決定來不來,走不走。」
接著準備了解他承受疼痛的界線跟衣著界線互動界線等等,他很帥氣的說:「在我喊出安全詞之前,一切由你支配。」
我問他最近一次被spank是什麼時候?
他表示還在台灣唸國中時,被老師處罰的時候,因為幫好朋友藏菸。
「你選吧。」我說,語氣平穩,給予選擇也像是邀請。
他低頭看了看,手指從牛皮鞭滑過,又略過木板,最後落在那根艾心絕渘的新加波藤條與溫蒂沉穩的長皮拍上。
他拿起它們,一個一個的雙手遞交給我。
「這兩個。」語氣像是挑了兩杯烈酒,輕巧卻隱約帶著自我試煉的意圖。
我點頭,接過工具放在一旁:「那麼,跪下吧。」
我指了指沙發前的跪墊。
他很自然地走過去,單膝先落地,動作俐落,卻在雙膝跪下的瞬間微微吞了口氣,喉結滾動。
「上衣,解開三顆扣子。」
我說,視線沒有離開他。
他低頭解扣,指尖無一絲遲疑,順從地鬆開了休閒襯衫前襟。
那條銀色的手錶反射著空間微弱的燈光,我伸手輕觸他的左腕,語氣柔緩:「也拿下來。」
他抬眼看著我一眼,眼神不語,卻聽話地解下手錶,放在一旁。
「還有皮帶。」我補了一句,語調仍然溫和平靜。
這過程正引導他有意識的一層一層褪去那些曾經定義他的身份與困住他的過去。
之後,他將雙手自然地放在身前,我將絲帶繞過他的手腕,打了個不緊的結,輕輕繫上,足以讓他感受到存在感與界線。
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身,也雙膝跪下,提起手指輕撫過他的前臂,直到被絲帶束住的手腕。
「你眼神很會說話。」他突然說,真誠柔和。
微微一揚,回應他:「你也不差。」
空氣變得厚重卻流動,之後我們不再交談,不發一語,以肢體互相表達彼此的情緒與狀態。
引導他趴在沙發前腳凳上,猶如一尊沉思的雕像藝術品,在光影交錯下顯得既堅毅、剛強又脆弱。
我手起藤條落,沒有預告。
空氣瞬間被劃開,啪的一聲清脆,紅痕浮現。
他沒有喊痛,只是猛地吸氣,肩膀微動,卻不動聲色地承接下來。
靜靜觀察他肌肉的收縮、呼吸的變化。
第六落下時,他微微咬住下唇,眼神定地望著地板,彷彿那裡藏著他曾經未出口的某些情感。
第十下,我聽見他喉間發出一聲極輕的低吟,幾不可聞。
咬牙、呼吸,承接這一切。
他總是維持很完美的樣子,我才開口:「你來這讓自己如此赤裸不是為了證明什麼,更不是為了壓抑情緒……」
之後繼續執行spank,藤條結束是皮拍,力道不重也不輕,他的情緒和身體反應逐漸加大加深,之後解開他的雙手束縛,命令他起身跪在我面前。
我貼近跪在沙發椅前地板上的他的耳畔,輕聲地說:「…是讓你在安全的環境下探索自己,允許自己、釋放自己。」
沒多久,他哭得像個男孩,那是一瞬間的事情。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額頭貼著我的膝,我輕拍他的肩與背,手指輕輕揉進他的髮絲,
終於啊,終於。
發燙、印著長皮拍與藤條紅痕的臀瓣,彷彿承接了他所有沈重又真實的感受,那些淚水…碎裂的、無聲的…
就這樣流進了布料的紋理裡。
他抓著我裙角的那一瞬間,時間彷彿靜止。
他甚至沒發現自己緊緊地抓著什麼……
好久好久。
在他情緒緩和後讓他起身,我輕聲問K:「要我幫你上舒緩膏嗎?」
他垂下眼,像是努力掩飾一絲羞赧,只回了聲:「嗯……好,麻煩了。」
我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指了指我坐著的位置,語氣平靜又帶著一絲柔和的堅定:「那就趴上來,OTK的姿勢,頭在那,腳在這。」
他頓了一下,嘴角勾起像是在掩飾尷尬的笑,「妳認真嗎……」語氣半玩笑、半猶豫。
「不然?」我直視他的眼睛,表示柔和與堅定,「你剛才都那麼坦率挨一頓屁股了,這點小事還害羞?」
他低頭吐了口氣,雙手撐著膝蓋,有些猶豫地挪動了身體:「不...欸…痾… 嗯…小姐……我年紀…」語尾模糊不清。
「像個孩子嗎?」我問,語氣輕得像是午後的一縷風,手已經輕輕扶住他的手肘,將他慢慢引導過來。「你有安全詞。」
他終於放下了自尊與矜持,慢慢地趴伏在我腿上,一隻手還不忘撐著保持一點姿態,但他的臉卻已經微微轉向我的方向,額角貼著我為他準備的小方枕。
我輕輕掀開他襯衫垂落遮住的部分,掌心覆上那一片泛著餘熱與佈滿紅痕的肌膚。
在我的觸碰下他輕抽了一下氣,繃緊身體,我左手輕撫他的背,示意他放鬆,之後延伸往他支撐自己的雙臂,持續示意他放鬆,之後告訴他:「先生,你可以完全放輕鬆,你不會把我壓扁的。」
舒緩膏滑上他臀瓣的那刻,指腹輕抹開他的肌膚,一圈一圈地緩慢畫著,那些緊幫在指尖的撫觸中漸漸放鬆、釋然。
他沒再說話,只是靜靜地趴著,偶爾呼吸細微地顫動。
「還很難堪嗎?」我問。
他輕輕地「唔…」了一聲,聲音小得像一隻動物藏在窩裡發出的鼻音…「很害羞而已…第一次。」。
我看著他在我膝上全然交托的身體,彷彿終於允許自己被照顧,被放下,被溫柔接住。
我沒再多說,只是讓手的溫度,代替一切言語,在那片灼熱又寂靜的肌膚上,一點一點地向他表達:「你值得被這樣疼惜。」
最後一點舒緩膏推開後,旋緊蓋子。
沉默片刻,我的手仍輕輕覆著他腰側未曾離開,視線低垂落在那顆靠著我腿側的臉龐,沒多久,他親吻了我的左手手背,紳士、優雅、從容,能明白,那是無聲的感謝。
起身後我給了他擁抱,聽得見他的心跳,還有已經放鬆許多的身體,以他的身高來說,我根本是被他擁入懷吧…
我緩緩開口,捧著一個慎重的邀請:「K,你願意讓我把跟你今天的互動寫進去方格子嗎?」
他一動不動,像是在細細感受這句話背後的重量。
過了幾秒,他才慢慢將我從懷裡拉開,低眼看著我,嘴角那抹笑又出現了,那種輕傲又溫吞的笑,堪稱夜裡微亮的星光。
「在我喊出安全詞之前…」他說著,眼神裡帶著前段時間暢聊熟悉的直視與信任。
我接住他的尾音,語速幾乎與他同步,嘴角微揚,目光不閃地看著他:「一切由你(我)支配。」
他怔了一下,然後笑得更深了。
所以,
你現在還讀得到這篇文章,
代表他,還沒喊出那個安全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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