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試著把所有學過的招式都用上無妨,要是有哪一招我沒能接下,那你也不必屈就在此習武了!」看來氣質輕浮的青年舉起入鞘長刀指向前方沈默、穩重且背負著長刀的少年,滿面自信地喊道。
道場中,除了兩人外再無他人。雖然空間寬敞,但劍拔弩張的沈重壓迫感,卻令少年心中緊張不已。
雖然緊張,卻也相當興奮。因為此時站在少年面前的,正是那位在宗門大會拔得頭籌、聞名大陸的逆宗門預定繼任者——緋村心葉。至於這名少年,便是四處拜訪各個宗門求教的商厲。
「無所屬宗門、商厲,敬請賜教!」商厲向緋村心葉鞠躬後,拔出手中長刀高舉過頭頂、隨時準備出招。
「逆宗門、緋村心葉,來也!」緋村心葉向商厲拱手,接著將長刀擺至左腰側,做出隨時準備拔刀的姿勢。
商厲閉上雙眼做了個深呼吸,平定自已的心緒與雜念。
「茉莉!」
商厲突然睜開雙眼向前跨兩步,長刀往緋村心葉劈落。
彷彿算好了商厲的攻擊距離,緋村心葉不疾不徐地向後退一步躲避商厲的招式。不過,他像是忽然察覺了些什麼似的,在長刀揮下前以右腳使力,硬是讓自己向左移了半步。
一陣柔中帶刺的刀風拂來,讓緋村心葉確信自己做了明智的選擇。商厲方才那一招在刀尖上夾帶著細膩的靈能技法,讓刀身劈落時產生攻擊距離變長的效果。
「量的掌控與操控的精細度都相當完美,不錯!」緋村心葉露出一抹微笑,在心中給予商厲讚賞。
「犽.山突!」
招式落空,並沒有讓商厲停止攻勢。他雙手放開長刀,以右腳為支撐,右肩撞向因為閃避緊急而重心不夠穩固的緋村心葉。
緋村心葉立刻以左腳用力踏地、堪堪穩固身姿,並舉起入鞘長刀擋下商厲的撞擊。
「天皇拳!」
商厲再以右腳為軸心,順著前一招將重心都傾向前方的力量流動,以左拳擊向緋村心葉無暇防禦的腹部。
緋村心葉巧妙地轉動入鞘長刀,堪堪擋住這拳。
不過在商厲擊出左拳時,他也把右手向回伸,竟恰好反手握住方才放下的長刀。
「薔薇!風信子!盛開!天蓮劍舞!」
商厲反手持刀向緋村心葉使出一記逆袈裟斬擊撥開他護在身前的入鞘長刀後,一息之間刺出了十數擊。
「逆.霜雪!」
緋村心葉因為那一記反手斬擊致使門戶大開時,沒有感到絲毫緊張,反倒是無比的興奮之情讓他壓抑不住笑容。他利用商厲斬擊的力量讓手中長刀出鞘,並且在幾乎預判了商厲每一招刺擊的情況下,將商厲的所有攻勢完美擋下。
最後,緋村心葉倏然向前近身,雙腳扼住商厲的足跟讓他無法移動、左手以彎曲的食指與中指抵住他的右肩窩使他無法出招、右手反持長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我認輸!」商厲睜大眼睛、心有餘悸地投降。
商厲並沒有任何輕敵的想法,但是緋村心葉的強度實在超出他太多,甚至達到讓他有些難以置信的程度。
緋村心葉在商厲認輸的那刻,立刻讓自己冷靜下來。他收起有些過頭的笑容與長刀,向後退開。
「鬥氣、靈能、魔力都精通到這個程度,而且還習得了至少三個宗門的武學,你也強得太誇張了吧!看你的年紀根本還沒成年對吧!」緋村心葉清佻地說道。
聞言,商厲稍微瞇起眼睛盯著緋村心葉。
「這輕鬆贏過我的人到底在說些什麼?」商厲的表情像是這麼跟緋村心葉抗議著。
「別用那種表情看著我啊!你跟我之間的才能差距不大,之所以會敗給我,也不過是經驗和招式克制的關係。」緋村心葉抓了抓頭髮,微笑著說道:「對我來說,像你這麼有趣的強者是越多越好!想留多久就留多久!我會毫無保留的鍛鍊你,你就拼盡全力想辦法追上我吧!哈哈哈!」
商厲冷眼盯著緋村心葉,他在心中暗下決定,總有一天要在跟緋村心葉的比武中讓他再也笑不出來。
⋯⋯
在荒野蒲公英結束長期村莊巡邏任務後,本該與凌薇分道揚鑣的商厲,由於荒野蒲公英也要北上前往雷之國執行下一個委託,所以他又和荒野蒲公英結伴旅行一段時間。在那段旅途中,凌薇也教了更多技術給商厲。
在道別荒野蒲公英後,商厲前往與鬥鎧宗並稱為大陸上現存規模最大、最為古老的另一個武學宗門——犽宗門進行了為期三年的修行。
商厲在三年內不只成功習得多數犽宗門武學,甚至還獲得晉升為地尊的資格。不過,他拒絕了晉升。向頭冒青筋、怒不可遏的清霄玄尊御霄慕辭去門人身分後,他又開始在武之聖地四處找宗門求教。
最後,他輾轉來到逆宗門求教。雖然他認為在逆宗門修行能讓自己補足缺少的技術與經驗,卻沒想到會因為逆宗門而身陷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