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程終有結束的一天,商隊來到沙納城外,這沙納城外觀與東土城池已經沒有太多不同,但建築形式則揉合沙越與沙巴兩城的特色。
秦操跟小費來到艾拉的商隊處,雙方拱手道別。
秦操跟小費騎著沙馬進入沙納城,兩側除了木製樓閣建築外,石製平頂石柱建築也不少,但格局遠遠沒有沙巴城那般宏大。兩人走過街道,這裡人民穿著大益服飾與東土服飾約一半一半。
小費道:「我家就在前面」,秦操聞言居然小心臟撲通撲通的跳。
這一區建築與格局,說話的語言,生活方式跟沙越城很像,可以當成是沙納城的小沙越。
兩人來到一處庭院,小費下馬,奔入庭院道:「阿爹,阿娘,小費回來了」。
秦操也下馬在院外等待。
突然一個男子從家門走了出來,看見小費也是高興萬分,相擁在一起又抱又跳的。
倒是秦操傻眼了,兩個小費?
兩人身高,體型,動作基本上一模一樣,不過在比較時還是能看出,我們的小費長相比較甜美,那個不認識的小費長的比較陽剛,但分開時完全無法分辨。
小費拉著另一個小費到秦操面前道:「操哥,這是我哥哥,另一個小費」。
秦操打了招呼,但腦子早就變成一糰糨糊。
這時小費的爹娘也出來了,但秦操完全忘記他們之間講了甚麼,反正腦袋裡一片空白,最後小費安排秦操住在隔壁房子裡。
秦操看看這間屋子,兩層樓木造樓房,有前庭後院,前可種樹後可種田,後院還有一處水井。
這棟房子看起來有段時間沒有人住,但這難不倒秦操,幾次清潔術施展,房子內外便一塵不染。
就當秦操在清潔房間時,一個女子來到,身上穿著紗製的罩袍,秦操看著對方。
女子將面紗拿下,長相秀麗甜美,不正是小費嗎?
秦操吞了口水,這是小費嗎?氣息不像呀。
小費拿出一個項鍊出來,瞬間變更身上氣息。
秦操瞬間懂了。
小費道:「這是老修士送給我哥的東西,他要我哥帶在身上,可以隱匿真實氣息,若真的有危險時可以隨時把它丟掉」。
小費來到秦操面前,抬起頭看著他,道:「我的名字是費魯茲,我哥上次回家時出了點事情,所以我冒充我哥哥回去沙越城,碰到王捕也碰到了你」。
小費拉著秦操的手,道:「其實我也發現我喜歡你,不過謝謝你先開口,只是大益族的女子不外嫁,這才是我說最大的問題,不過我相信你可以解決,這是聖主給我們最大的考驗」。
秦操將小費抱在懷裡,雖然掰彎的風險已經消除,但大益族婚嫁的確是個大問題,如果小費不管一切隨秦操走,她的家族將會被視為異端,會被社會性死亡。
但秦操能入大益宗嗎?一個修士逆天成聖,但結果還是有一個老闆在頭上,這樣的心魔,秦操扛的住嗎?
暖香溫玉在懷,兩人擁吻不停,但最終還是只能放開。
秦操能說甚麼?
「我會解決這個問題,我不會放棄」。
小費淚流滿面,不捨地走出房門,門外小費的哥哥,父母都在,秦操則意志堅定的點點頭。
秦操暫時在空房子住下來,他去天淵城還需要等候一些時間。
天淵城與沙納城之間有一座風之谷,谷內有異種昆蟲無數,每年只有春分、夏至、秋分、冬至四個時段前後各七日內方能通行,若是誤闖十死無生。
不過既然來到沙納城,當地坊市焉能不去逛逛。
小費還是穿著原來的服飾,但項鍊已經還給小費哥,他將隨著商隊踏上回沙越城的旅程。
秦操牽著小費的手,兩人漫步在坊市中,品嚐當地小吃,買買生活用品,在小沙越,秦操生活飲食祭祀都跟著大益族走,久而久之小費的父母也逐漸接納秦操。
某日一個熟悉的身影到來,秦操看見侯賽因時也愣了一下,侯賽因看見秦操時滿臉抱歉地道:「遠來的修士,雖然我們都知道金刀是阿巒所贈,但花益大阿光已經決定要跟你索取,不只如此,黑益也不會眼睜睜看金刀落在花益手上,希望你可以有一個萬全之策」。
秦操想想道:「以你的經驗,花益跟黑益是會直接上門搶奪還是會談判或者花錢購買?」。
侯賽因搖搖頭道:「搶是不會,聖主不允許私人物品在不公義下被取得」。
說到這裡,秦操的心就放下來了,不能硬搶就只有談跟買兩種可能。
秦操也覺得奇怪,這柄金刀秦操拿來消滅毒蛇團,刀身的確鋒利,但比它鋒利的兵刃比比皆是,說它是聖物恐怕是紀念意義勝於實用價值。
問了侯賽因,侯賽因搖搖頭道:「它到底是甚麼很重要嗎?只要拿到聖物,大阿光就能在歷史留名,恐怕這才是他的目的」。
秦操看著放在桌上的金刀,看著看著,嘴角緩緩翹了起來。
過了幾天,侯賽因帶著一個年老的花益修士前來,整個小沙越爆炸了,很多人從來沒見過花益長得是甚麼樣子,見黑益阿光在老人面前鞍前馬後地效勞,這些凡人除了敬畏外沒有其他表情。
秦操把金刀用一個刀架四平八穩地放在桌上,
老人看見金刀時,恭敬地道:「哥提拉的聖物金刀,秦修士,你的功勞大大的」老人用有點口音的聲音說著東土官話。
秦操搖搖頭道:「取得金刀雖然是阿巒的遺願,但沒有侯賽因的智慧,沒有漢米爾跟哈迪的護衛,沒有小費的幫助,我也沒有辦法幫助阿巒取到此物,雖然我還是不懂聖主的用意,但我兒時故鄉常常說一句話,「榮耀歸於上帝」,我更願意用「榮耀歸於聖主」來表達我對這一件事情的看法」。
大阿光點點頭,道:「秦修士在聖主光芒下逐漸了解聖主的用心,若此刀歸於聖主,修士願意否?」。
秦操搖搖頭道:「我沒甚麼不願意的,侯賽因說過,這些都是大益族的歷史一部份,我只是個外人,我只想問大阿光,金刀交給你,那黑益會怎麼看待這件事?」。
大阿光淡淡道:「這是花益跟黑益的家事」。
秦操道:「是,是你們的家事,但是我們老百姓是無法承受日後黑益的清算,在跟你交易前,我必須知道與得到你們的保證」。
大阿光沉思後淡淡道:「那秦修士的意思?」。
秦操道:「不是你們吵完找一個代表出來,就是三方公平交易,沒有誰不公義」。
大阿光離開,的確,秦操的顧慮是對的,很快的黑益修士便風湧至沙納城,甚至傳言黑益的大阿光也在路上。
小費一家人早就習慣秦操一日三餐跟著誦念可汗經,阿光也重點招呼小費家。
秦操回到家,只見一個黑衣老修士坐在桌子旁,旁邊就是金刀。
秦操一見到老者便如同墜入冰庫,渾身打顫,但冷寒感覺瞬間消失。
老修士說話,身後一中年修士用很地道的口音道:「大阿光很欣賞秦修士」。
秦操拱手道:「秦操是外人,本來不該介入黑益與花益之爭,但為了自保還是請大阿光諒解」。
年老修士開口,中年修士道:「你要甚麼?」。
秦操微笑道:「還是等花益大阿光來再說吧」。
黑益老修士點點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沉重的步伐來到秦操家,侯賽因再帶花益大阿光前來。
兩人見面倒沒有秦操想的大打出手,反而像同宗道友般親密。
秦操笑笑道:「兩位寒暄了差不多,我想直奔正題,金刀誰要?」。
兩人眼中一寒,花益大阿光道:「秦修士可以入我門下成為我的關門弟子」。
黑益大阿光則道:「秦修士可以來總壇交換一件寶物」。
秦操搖搖頭,道:「我沒有福份想要成為大阿光的弟子,也沒有想要換取寶物,我只有一個條件」。
兩人看著秦操,秦操起身將小費拉來到身旁,道:「這位是費魯茲,是一位虔誠的大益信眾,我愛她想跟她永遠在一起,但我是修士進不了大益宗,如果誰有好方法讓我可以娶得小費也不會有後遺症,我願意獻出金刀」。
兩個大阿光互看了一眼,這件事說簡單很簡單但說難也是很難,因為關係到戒律。
兩人離開,小費倚在秦操胸前,這種不愛江山愛美人的衝擊可不是普通人能夠體會。
小費將臉蛋貼在秦操胸口,雙手緊緊抱著秦操堅實的胸背,溫柔的道:「操哥,你怎麼放棄這麼好的機會,我真的值得嗎?」。
秦操吻了小費的額頭,道:「當然,你就是我最珍貴的寶藏」。
小費幸福地閉起眼睛。
秦操心道:「這大概率也是我能謀得的最好可能,我畢竟不是大益人,我也不差寶物,只要能從大益宗得到一個說法,不管是多麼荒誕,它就是我的鐵劵丹書、免死金牌」。
這段時間秦操難得的努力修行,如果可能就希望能在天淵城進階築基。
有時侯賽因會來小費家作客並跟小費討論到很晚。
一道靈符傳至,秦操一看,風之谷已準備要開放了,秦操還有幾天的時間處理俗務。
王書盡應邀來到秦操住的地方,當他知道秦操不愛江山愛美人的行為,對秦操大大的讚揚。
「我經過風之谷十數次,在前後幾天尚有蟲豸出沒,所以旅人會較少,大部分都集中在中間五日時通過,其實風之谷不大,通過它約莫也就一天時間」。
秦操找了侯賽因,如果大益宗目前沒有說法,就得等他從天淵城回來再說。
再過數天秦操將金刀放在儲物袋裡交給小費,這一去天淵城短則一年長則三四年時間,只要邁入築基期便能回沙納城與東土。
侯賽因跟小費在城門口送行秦操與王書盡,看著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叢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