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中的小劍(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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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操與小費進入神道,左右兩壁上刻滿石雕,駐足片刻,秦操對藝術沒甚麼研究,看不出雕刻藝術,但對敘事表達解析很有天份。

牆上刻著一男子朝天橫向手執一刀,站在倒了大一片的人山屍海之上,四方人物無不跪倒禮拜。

從門口到這裡應該是記述哥提拉成長與戰鬥敘事。

走了幾步,一幅石刻上畫面簡單,除了哥提拉外多了幾個主角。

哥提拉位於左下方,半蹲著駐刀倒持。

右上方是一個濃厚頭髮大鬍子男人,上身赤裸但手裡居然抱著一頭雄獅?尤其是身高比畫面裡男人的平均身高還要高上三倍有餘,稱呼一聲巨人都不為過。

巨人旁邊也是一個大鬍子,戴著高帽,身背箭筒,手持長弓。

巨人下方是一人戴著圓形頭盔其上裝飾兩牛角,持長槍,前有馬匹,立於戰車之上。

這幅壁畫呈現了哥提拉身上巨大壓力,很明顯當時有巨人,弓手,騎戰等強大的敵人,而哥提拉戰敗不得不臣服。

走沒幾步,一幅石刻刻著哥提拉與一個牛角男握著手,而牛角男身後有不可數的面容,石刻的背景似是火山熔岩,也許表達的正是地獄。

秦操搖搖頭,雖然是上帝視角,但跟魔鬼交易後誰會有善終?

隧道離洞口越遠光線越是黑暗,秦操拿出一顆夜明珠交給小費,畢竟他是修仙者,身體自帶能量,就算是凡人無法目視,他也能探查。

接著往下走,前方空間頓開,像是一個龐大的石室而石室前方則是一個巨大石門。

小費站在神道上看著最後一幅石刻,畫面架構跟前面橫擧大刀的那一幅石刻很像,但石刻上半部則多出了無數魔神的圖騰。

侯賽因又開始工作了,他不斷探查可能隱藏機關的地方,而阿巒與花益則在身旁隨時幫忙。

秦操緩步走向石門,石門極高且寬大,伸手一推,果然絲毫不動,穩如泰山。

見侯賽因找了老半天毫無進展,原來他們二十年前就是在停在此地。

秦操看看眾人坐著休息,突然道:「我可以推推看嗎?」。

侯賽因一愣,搖搖頭道:「我們都推過了,不像是正確進入的方式」。

秦操點點頭,道:「應該吧,反正進不去,我們就砸進去」。

侯賽因低下頭道:「垃圾」。

阿巒聽了小費翻譯後,則笑笑道:「你不妨試試」。

秦操將獠牙棒與盾牌放在身邊,花點時間熱身,雙手掌抵在石門上,用力一撐,石門毫無動靜,重新鬆了鬆筋骨,手抵石門腳踏實地,手腳用力一撐,石門無語。

侯賽因跟阿巒眼中顯露出失望的神情。

秦操在石室走了幾圈,越是用力越能感受到體內蘊含著無比力量,他既然繼承了鯨神神性,基本上不應該不能調動,除非方法不對。

想到方法論,持樁用力的姿勢自然往鯨神六式的體術實施。

石門忽然一動,眾人站了起來。

侯賽因就像生了兒子般滿臉通紅,高血壓直飆三百,相較起來阿巒就穩健多了。

秦操在一次又一次體術操作下,似乎對於鯨神六式裡御氣使力的操作有更深刻的認識。

秦操大喝一聲,石門緩緩打開,當縫隙足以通過一人寬時,緩緩收力。

侯賽因並沒有急著走進去,先向秦操要了一顆夜明珠,並往石門裡扔了進去,夜明珠在石門裡滾動一段距離後停了下來。

侯賽因來到石門前,調皮的嘗試推動石門,之後乾咳了一聲走入石門裡。

花益們也進去,阿巒向秦操道:「你的體術很特殊,有機會希望能跟你請教一下」,說完走入石門。

聽見小費翻譯,秦操揪了一下小心臟,一位無限接近金丹真人境界的修士來跟你請教?

秦操持盾護身牽著小費走入石門。

石門裡光線幾乎沒有,只有地上夜明珠微弱燈光輸出光源。

秦操從儲物手環裡又找到幾顆夜明珠,自己跟小費留下一顆,其餘便交給侯賽因。

侯賽因自己留下一顆,一顆給阿巒,一顆給花益,剩下的交還給秦操。

眾人依靠夜明珠的光源緩慢前進,路上有大量大小石塊阻擋,有損壞的石柱,石墩還有雕像無數。

走到盡頭竟然有三個通道。

阿巒看著侯賽因,侯賽因搖搖頭,阿巒看看眾人,道:「我們兵分三路,侯賽因跟漢米爾,拉迪一路,我一路,遠來的修士跟費魯茲一路,大家要小心,望聖主保佑」。

侯賽因帶著花益走入中間通道,阿巒走入右便通道,秦操跟小費則走入左邊通道。

通道裡依舊黑暗無比,但通道裡從乾燥慢慢變成潮濕,偶爾還有水滴從通道上滴落。

秦操持著盾牌,手握符籙隨時保持可以反擊的狀況。

「咦,往上了」。

秦操感覺通道上傾,似乎出口快要到了。

再往上走,果然炙熱的陽光從通道口照亮。

秦操跟小費走出通道時,發現自己身處於一處綠洲中。

綠洲只有一個出口,可見另外兩個出口在別的地方。

秦操見綠洲外有無盡的沙丘,踏上沙地站在沙丘上眺望,炎熱的太陽照射在沙地上炎熱無比,秦操忽然覺得不對,沙地裡有東西。

這種感覺就像在鯨神空間的沙灘很像,那種沙子流動的感覺,還好秦操在鯨神空間對於沙灘震動判斷早就爐火純青。

秦操向上一躍,踏上長劍騰空,此時沙丘突然崩解沙丘變成一個漏斗狀,其中一隻巨大的螯口的昆蟲正在揮舞巨螯。

秦操手起符落,一個火球符砸中大蟲,轟然火焰將大蟲吞噬。

秦操御劍來到小費身旁。

小費道:「你沒事吧?」。

秦操搖搖頭道:「還好,只不過我們要怎麼離開這個地方?」。

秦操與小費繞了綠州一圈,一條長形水塘,周圍環繞著高於綠洲的沙丘,綠洲旁稀疏的棕櫚樹與矮小的樹叢。

秦操跟小費就坐在樹蔭下,小費看看四周,道:「好像不太對,太安靜了,綠洲不應該是這樣」。

秦操似乎想起甚麼事情,翻找儲物手環,找了一陣子,終於拿出一個靈獸袋,開啟,一個詭異的大頭就出現在地上。

宛如城牆的大石頭般巨大,這是秦操收了好幾年的虛空魔章的遺蛻。

小費蹲坐在地上,連站起身的力量都沒有,甚至連看向魔章的勇氣也缺乏。

秦操手掌貼著魔章,白榕神說過,祂的神性可以控制蜘蛛但因為屬性不同無法控制魔章,現在秦操身上也有鯨神的神性加持,那麼是否就可以控制魔章?

秦操回憶起夢中他曾經是一個小水滴,在大海裡緩慢的漂浮著,突然有一天,一個透明的小章魚出現,兩人一同做伴,一同打獵也一同躲過掠食者突擊。

漸漸的章魚越來越大隻,小水滴也不斷吸納其他水源成為一片海域,那日章魚渡過天劫成為一尊大妖,由於身上無數傷痕便躲在海域裡跟小水滴相濡以沫,從此魔章與小水滴孟不離焦,彼此守侯。

秦操緩緩睜開眼睛,眼前魔章已經消失,秦操上下檢視自己的身體,魔章會寄生在甚麼地方?

找了半天完全沒有跡象,這時小費慌張地指著秦操的右眼。

秦操走到綠洲旁,右眼瞳孔竟然變成一個凹字形。

秦操伸出左手食中兩指遮蔽左眼,讓右眼從上下左右環視綠洲,只見空間虛化像是一層迷霧。

「虛空魔章,十奇獸也,有凌渡虛空,勘破真偽之天賦」,這是不知從那本著作裡找到的話語。

就在秦操還在想該怎麼處理迷霧的方法時,小費道:「那個怪物去哪裡了,該不會進到你的身體裡」。

秦操點點頭道:「對,怪頭已經寄生到我的身體裡」。

小費道:「那你會不會變妖怪?」。

秦操笑了出來道:「應該不會吧,想要讓怪頭寄生也不是容易的事,沒有神性的幫忙我也做不到」。

「神性?」。

秦操只好將白榕神與鯨神兩個奇遇跟小費說。

秦操道:「神性引導寄生後會有對外界的表現,我稱呼它叫做 “顯現” 」。

說完脫去上衣,露出充滿光澤宛如玉石般圓潤的肌膚,小費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觸摸。

秦操一轉身,小費嚇的退後了兩步,秦操背上竟然有一幅蜘蛛黑影的刺青。

看見小費驚嚇的樣子,秦操低下身道:「要不要摸摸看」。

小費伸出手掌摸著黑影區跟一般肌膚,觸感並沒有不同。

秦操將上衣穿好,道:「我在吸收了蜘蛛後就顯現了蜘蛛黑影,你知道為什麼我總能在出狀況前的發現?就是蜘蛛的警示天賦改變了我的能力,同樣的,怪頭也是一樣,怪頭有勘破真偽的天賦,所以我才會想利用這種天賦幫助我們離開」。

小費道:「那你有找到離開的方法嗎?」。

秦操點點頭,道:「有線索了,再等我一下」。

秦操遮掩起左眼,在右眼觀察下,像是迷霧的景色裡居然有一個光點在飄浮中,秦操隨意行走,怕被光點知道,當交身時秦操將光點一把抓住。

光點不斷掙扎想掙脫秦操的控制,秦操雙手硬是壓制著光點的反抗。

就在壓制時,空間裡突然顯現出一隻貓頭鷹的樣子。

一股神聖氣息從貓頭鷹身上顯現反過來壓制住秦操。

貓頭鷹身上神性不斷釋放,秦操身上就像數萬斤重量壓身,跪在地上無法起身。

正不知道該怎麼辦時,秦操手掌心忽然冒出一些輕煙包裹住光點,隨即煙霧跟貓頭鷹一同消失。

在消失的那一瞬間,綠洲消失了,原來兩人還在隧道裡。

秦操知道包裹貓頭鷹的就是洪荒氣息,只是沒想到貓頭鷹的神性可以輕易被壓制住。

小費走過來道:「這個貓頭鷹是斯托拉斯,也是魔神之一,你又寄生了嗎?」。

秦操搖搖頭:「跟怪頭,蜘蛛不一樣,不是寄生,算是壓制吧」。

小費現在看秦操的眼神開始怪怪的。

秦操有點想法地道:「如果貓頭鷹也是魔神,那會不會祭壇裡還有其他魔神出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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