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皆川博子 みながわひろこ
譯者:許郁文
感評
晚星之夢。。。。*。。晨月之醒
春日之朗。。。*。。。冬風之拮
臨雨之窒。。*。。。。颶雷之厲
珍藏度
。。。*。
節錄句
【最可怕的是「記憶」的糾纏,往昔的記憶將成為人們臉上的面具,面具戴久了就摘不下來。】
【總以為只是普通觀眾的我們,能夠肯定站在舞台上面的人,不是自己嗎?】
【腐敗之所以美麗,完全在於其迂腐。】
【討厭跟不在意可是不同層次的東西喔,到底是哪邊呢?討厭的反面其實是非常在意的意思。】
【所謂演員,不管私底下多麼傲慢與善妒,只要能在舞台上盡情地綻放光芒就夠了。】
【所謂劇場,顧名思義,就是承載著戲劇的「場所」,若這場處所的存在感過於強烈那可就本末倒置了。】
【而且,身邊還坐著一位渾身散發著奇特體貼感的男子,不過他雖然體貼,卻不溫暖,是一種冷底的體貼,宛若初春的凍雨。】
【身處浪潮奔迭的宇宙,活在電光石火的瞬間,對綱男來說,舞台上的世界實在太迷人了。最令他嚮往的是,化妝成另一張臉譜,穿上另一套戲服,接受另一個人格附身,這也是最為有趣之處。】
【姐姐經歷了很多痛苦的事,所以才認為總有人在為自己祈禱,但這樣的認為,說得複雜一點,就像是某種宗教思想,而這樣的宗教思想也成了姐姐的救贖。】
【從餐櫥拿出白蘭地的酒瓶與玻璃杯後,一股腦地讓身體恣意倒在沙發上。洽到好處的醉意竟可迅速將我拉近「夢」裡。】
【夢雖然是抽離現實的,但卻在某種狀況下活著。】
【在夢裡,有人們,也有景色,而夢裡的人們也有感情,會哭會笑、懂恨能愛。】
【不過在深沉的睡意之中,我只感覺到超乎這些的濃密感覺。若說得仔細一點,那就是從性而來的極致愉悅,那種難以言喻的陶醉感,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即便夢醒,體內的餘火仍遲遲無法退散,讓我慵懶地繼續躲在這份陶醉感裡,絲毫沒有回到日常生活的打算。】
【最初,這份感覺如雛鳥幼毛般的細風,步步為營地吹入我的心裡。若要仔細形容,那就是一份看不見也摸不著,不具任何形式的陶醉感,像是少女那堅挺的乳頭正被小狗柔軟的舌尖舔舐所感到的性衝動。蜇伏在淡淡暖意深處裡的是那隱約的罪惡感。】
【我的身體第一次接受活生生的男人進入,但從頭到尾,我的內心只有寂寞與痛苦,其餘什麼也感受不到,因為在夢裡,我已深深體會過什麼是濃情如蜜的感覺。】
【今日與島田分手後,我已厭倦在夢裡掙扎,我寧可淪為那甜蜜牢籠的階下囚,捨棄所有的現實世界。】
【彷彿蒙上一襲淡墨的紙門隱隱透著光線,雨聲不肯稍作停歇。】
【斷成兩截的梳子就如從中裂開的鏡子般被視為不祥之物。曾受火吻的半截梳子也營造出無限的想像空間。】
【記得是小學六年級吧,我在莎士比亞的劇本裡讀到「Bastard」這個生字,意思是「私生子」,劇本特地為這個單字標上發音,我也相當中意這個字,因為它散發著一種粗暴卻無法不另眼看待的輕狂感。】
【佈滿天空的烏雲開始騷動,逐漸膨脹後又迸現裂痕,大雨就從裂縫之間傾瀉而下,路上的屋子像是被強風吹得扭曲變形,有時彷彿被瞬間拉高幾寸,有時又像是被吹彎了腰。行道樹宛如絕望女子,不斷地擺動著纖弱的樹梢向天求饒。我很享受被風雨推行的感覺,因此雀躍地在路上奔跑著,腳底時而騰空,猶如在距離路面數公分的高度溜冰。】
【我可以體會男子之所以如此溫柔,是因為母親會向他撒嬌,並在他面前展現女人專屬的柔媚。】
【母親似乎沒想過向我隱瞞自己同時接受三個男人援助的事實,而這樣的生活裡充滿了一種⋯⋯該怎麼形容才好呢——就是一種自由奔放,不管世俗道德的積極態度。】
【跳躍的指尖,遊戲於琴鍵之上,肯定吸引著旁人目光吧,因為那是何等輕快的滑動。與身高相符的纖長手指挑弄著琴鍵,下個瞬間,又如漣漪般迅速流轉。】
【在他成為大學生之後,她曾邀人妻一同去旅館。對女方而言,這應該是有生以來首次偷情,而女人當下嘗到的滋味,與他此時初次付入場費的心情肯定十分酷似。女人的狂亂可是非比尋常。觸犯禁忌也為平凡無奇的行為增添了陶醉般的甜蜜色彩。】
【雙手被繩子綑綁,繩子另一端被捕快拉著走的黑道主角走到情人身邊,將自己的臉湊往情人的臉旁,看似兩人準備接吻,男子卻從女子的髮上,將髮簪銜了下來。】
【學生時代的我,只是一名抱著欣賞角度看戲的觀眾,很喜歡開幕之前,樂團成員調音的場面,薩克斯風與小喇叭這些樂器此起彼落地發出聲音,不斷地挑起觀眾對序曲的期待。】
【不是穿著戲服的演員在表演,而是戲服操控著演員在演出。】
【既是女人,卻比女人還像女人,雖是人類,卻又超乎人性。】
【邂逅?別用這種廉價的詞彙形容嘛。】
【幸福的小碎片就如流星,卻是白天的流星,也是場白日夢。】
【我曾經想過,與那個孩子一起走到墓地裡。還記得那是過了秋分沒多久的日子。墓地也顯得華麗明媚。每個墓碑前方的兩個花瓶都插了黃菊、白菊或是鮮紅色的一串紅,看在眼裡就像是身穿華服的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