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點,北城各市政部門主管被緊急召回,也不管今日是否週日假期。會議正討論應對央城稽查專案組的調查。突然,會議室大門轟然炸裂,一名身著黑色軍裝、面戴赤鬼面具的男子挾著肅殺之氣闖入。他目光如電,直逼主位上銀髮如雪、額頭布滿滄桑皺紋的老者。
「你就是柳震國?」男子聲音冰冷刺骨。
『護衛!護衛在哪裡?』柳震國臉色驟變,試圖起身呼喚警衛,嗓音顫抖著叫喊。然而話音未落,男子已如鬼魅般閃現至他身前,鐵鉗般的手掌狠狠掐住他的脖頸,五指用力收緊,將柳震國高高舉起。柳震國雙腳懸空亂蹬,喉間發出嘶啞的喘鳴。男子拖著掙扎的柳震國大步走向落地窗前,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猛然將他砸向玻璃。「轟」地一聲巨響,玻璃碎片四濺,柳震國整個人懸掛在市政大樓五樓的高空外側,強風掀動著他的衣擺,腳下的街道讓他視覺暈眩。恐懼如潮水般湧上老者的臉,他雙腿顫抖,褲襠濕痕漸漸擴散,喉間只能發出不成聲的哭嚎。
赤鬼面具湊近柳震國耳畔,聲音如同地獄的勾魂使者⋯
「三個選擇。一,現在把你丟下去,再殺柳家滿門。二,讓專案組把你和柳清泉關進大牢,一輩子生不如死。第三……」猛地將柳震國往前一送,老者險些墜落,「立刻停止所有針對雪韻集團的動作!」
柳震國如同丟垃圾一樣被甩在地上,隨著冰冷肅殺的寒氣,腳步聲漸行漸遠,留下過道上攤死的數十名警衛。會議室陷入死寂,只剩柳震國劇烈的喘息聲。他癱軟在破碎的落地窗旁,顫抖從指尖竄上脊柱,蔓延至發白的嘴唇,整個人抖如篩糠,喉間不時發出不成調的抽噎。褲襠處的濕痕早已擴散至大腿,混合著冷汗與尿液的酸臭瀰漫開來。他勉強抬頭望向滿地狼藉,破碎的玻璃映出自己扭曲的臉,方才懸空時的絕望感再次湧上心頭,胃部劇烈抽搐,喉頭翻湧出嘔吐的衝動。
『救……救我……』柳震國沙啞的呼救聲微弱得幾乎被風聲蓋過,而周圍的市政官員們仍僵在原地,臉色慘白地盯著這場驚變留下的狼藉,無人能動彈上前一步。
柳家莊園之內,柳清泉正悠然享用著早餐。他心裡滿是得意,暗自揣度著今日秦雪瑤是否會前來求他,又會以何種方式懇求他的原諒。
就在此時,他的手機鈴聲驟然響起,抬眼望去,是爺爺撥來的電話,他連忙接起。電話那頭,柳震國將方才發生之事娓娓道來,嚴厲命令他即刻終止針對雪韻集團的一切攻擊,並立刻與秦家道歉。掛斷電話後,柳清泉震驚萬分,滿腹驚詫難以平息。他不禁陷入沉思⋯
『秦家背後何時擁有如此強大的勢力?怎會有央城的大人物庇護他們?還能夠調動央紀委與戰部對我們柳家文武夾擊!』
柳清泉從小便知他們柳家是北城的第一政商豪門,所以從小自視甚高,自認是北城的天之驕子。但此時,當他知道自己所面臨的是來自央城的大人物時,心中必不免非常緊張、恐慌。畢竟那可是中央之城,是最高權力的中樞所在。
手機驟然響起,見來電顯示「蘇梅」二字,柳清泉手指劇烈顫抖,「哐當」一聲,打翻旁邊的玻璃杯。他抖著手接起電話,心頭驚惶如擂鼓,定是為了昨日得針對秦家的事來興師問罪,這通電話怕是非來問責不可。電話接通,蘇梅的聲音從那頭湧來,語調甜膩得像摻了蜜糖⋯⋯
『哎呀~柳少爺,實在對不住您哪!我們家那秦雪瑤簡直是個逆女,從小就不聽管教,您千萬別跟她一般見識,求您大人有大量,再寬限我們幾日行不行?我們定當拼了命勸說,保證讓她趕緊來服侍您!』
柳清泉聽著電話那頭蘇梅滿口諂媚、百般巴結的討好言辭,語氣裡盡是示弱讓步的卑微,心頭疑竇頓時翻涌起來,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應對,指尖發麻間直接掛斷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嘟嘟」的忙音,蘇梅握著手機的手顫抖。她一邊焦躁地在客廳踱步,鞋跟把地板踩得咯咯作響。柳清泉這掛電話的動作,顯然是還在氣頭上,怕是沒打算放過秦家。一邊又恨得牙癢癢,轉頭狠狠瞪向沙發上的的秦長興,嗓音因惱火而顫抖⋯
「好個賤人生的雜種!如今把柳家得罪透了,害得我們大家要跟她陪葬!」
她不分青紅皂白、是非對錯的觀念,全然不去反省,當時是她為了自己利益,擅作主張的代替我與柳家訂下婚約的。
另一邊,柳清泉捏著發熱的手機,眉峰緊鎖成疙瘩。蘇梅那番低聲下氣的討好,反倒讓他疑竇更甚。
『看樣子⋯秦家夫婦根本不知道我們柳家正被中央來的大人物打壓』
『若背後那股勢力不是他們夫婦暗中安排的,難道……』他猛的抬眼,眉頭皺的更深。
『難不成是秦雪瑤找來的人?』這個念頭如驚雷般劈進腦海,讓他不由得攥緊了拳頭。
柳清泉猛的拿起手機播出電話,電話接聽後⋯
『爺爺,確認一下,那位戰部所說的是停止針對秦氏集團?還是雪韻集團?還是秦家?或是秦雪瑤?⋯⋯⋯⋯⋯確定說的是雪韻集團?』掛斷電話,拳頭連同握緊的手機猛捶在桌上。
『果真是秦雪瑤!⋯⋯⋯她是如何能說動央城的大人物幫助?⋯⋯難道是靠出賣美色?婊子!該死的婊子!』
柳清泉強壓下翻湧的怒意,為著家族興衰,終究撥通了秦雪瑤的電話,決定與她道歉和解。聽到電話被接起,他張了張嘴,卻因拉不下臉而半晌無言。
我看著來電顯示,直覺柳清泉又是來挑釁,我語氣淡漠⋯⋯
「柳少爺,我不會嫁給你。這並非因為炎峰,我們明天就會去辦離婚,他也會出國離開,但我依舊不會嫁。請你記住,我不嫁給你,和他毫無關係,也別去找他麻煩」我話音落得乾脆,像冰塊砸在電話線上,透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柳清泉聽著我的話,心頭疑雲更濃,思想『若央城大人物是她請來的,豈還會離婚、讓丈夫出國?說話豈會如此沒底氣?』他按捺不住,語氣帶著試探問⋯⋯
『若我非要你嫁,你能怎麼辦?』
「我大不了一死,你也休想得到我」我話音裡的決絕像淬了刃,字字砸得電話線都發顫,全然不願半分退縮。
柳清泉聽著我死也不從的狠話,心頭疑竇簡直絞成了亂麻,道不盡這詭異況味。生怕再多說一句就露了馬腳,他猛的掛斷電話,指節抵著額角直發懵。
『秦雪瑤這副豁出命的架勢,顯然也不知道中央來人的事,難道背後那尊大佛的來源⋯既不是秦家夫婦,也不是這她?那能是誰?』他腦海裡飛快盤算著北城政商圈的關係網,卻只覺得這團迷霧越來越濃。
『那為何那位大人物要特別交待不要針對雪韻集團?』
『難道是⋯⋯我私用了市政開發合約,干擾民間企業競爭,被中央發現了?對!也只有這種可能了!』
柳清泉給自己找了一個唯一合理的理由,全然沒有想過那位大人物就是我當時的法定丈夫,畢竟他調查過炎峰,只是一個毫無背景的保安,而且如果是他,那也不必離婚出國躲避了。其實這全是我的無知導致,悔恨這一年我沒有真正用心去了解炎峰,不然我也不會墮入這無盡的深淵⋯⋯⋯⋯
作者 浪跡天涯 【行走天下,不靠藝,只靠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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