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幻日的終焰・權謀之墜】
畫面再轉。
小月的父親,身為教主,逐漸察覺自身權勢遭到邊緣化。
他開始刻意製造朔望兩家的矛盾,藉此削弱雙方,並以「平衡者」的姿態建立屬於自己的第三勢力,希望在兩極之間取得主導。
然而根據探子回報,他所設下的各種誘因與誤導,竟未能成功。
朔端與望敦本已各執一詞,但初代月語者將兩人喚至祭壇前,僅用一句話便讓兩者釋懷。
「朔望兩者,無需絕對合一,也不應彼此敵對。和平共處,理解互補,方為命運所望。」
短短一語,如水滲入心田。
朔端低頭應諾,望敦也沉默點頭,兩人心結由此解開,重歸協調。
教主聞訊,心知月語者於神教之中所承載的影響力,早已超越他這位名義上的領袖。
他開始焦躁。
曾私下試探兩人忠誠之所繫,朔端直言:「我等守衛的,乃月之意志。」
望敦則補上一句:「不是教主的榮光,而是聖女與月語者的慈悲。」
這樣的回答,如利刃般割裂他內心的尊嚴。
朔望兩家完全不聽他的權位調動,讓他再次想起前世,那當代月月語者刺入胸口的一劍。
那不是背叛,是命運的斷裂。
妒忌與恐懼交織,他終於決定另起爐灶。
他動用教內僅存的忠實力量,在勢力邊緣秘密組建一個針對月之神教的新興教派:「日之神教」。
表面上是反叛勢力,實際卻由他親自策劃指導。
藉由名義上的對抗,他暗中打壓朔望兩家,並不斷擴張自己對神教內部的掌控。
他甚至將象徵月之正統的寶劍「潮汐」上,那斷裂的光之寶石替換為日之神教的「日之寶石」,象徵新教主的認證與權威。
日與月,自此分道。
為進一步削弱朔望與月語者之連結,他以教務之名,請求月語者出面,勸諫朔望兩家聽從教主指揮。
月語者為之拒絕。
於是他轉換手段,以出使至日之神教之名義,請月語者幫忙處理對外事務。
月語者雖有所疑慮,但礙於教內平衡,最終仍接受此行。
教主計算一切:
朔望兩人果然如他預期,以個人名義自願護送月語者同行。
旅途甫起,暗線便動。
第二次幻日之現,便是在此期間啟動。
環繞月語者之地,焰光浮現,而此幻日的出現,正是由教主親手所布,布於月語者即將落腳之所。
此焰非天災,亦非神諭,而是權謀之計的最終一子。
火光吞噬而起,朔端與望敦的身影,在幻日現象下消失無蹤。
教主未能確定月語者生死,但命運之線已斷,代表其行將沉寂。
他如願削去兩大根柱與月語者之威,重掌教權。
然而,他萬萬未料的是。
消息傳回神教本殿後,月之聖女聞之震怒。
未言片語,只持「裁決」一劍,獨自前往教主殿中。
他步入教主大殿,裁決劍鳴震天,雷雲聚頂。
劍氣未發,氣壓已逼得諸教眾跪伏無聲。
當裁決雷落之際,並未斬擊,而是化為千萬道雷光,將教主殿震毀,眾人掀飛。
教主雖未灰飛煙滅,卻已重創倒地,潮汐之劍亦斷裂,只剩「陽月」殘柄。
就在此時,朔家與望家的子弟扶持著一位神情沉穩的長者踏入殿中。
那人容貌與教主幾無二致,但眉眼之間沉靜如山。
他望向倒地的教主,輕聲開口:「這,是你最初進入神教的目標嗎?」
「你竟連我這真正的月之神教教主,都囚禁於密院之中?」
「更殘忍的是——你竟然殺了我弟!」
話音甫落,地上的陽月劍柄竟自動掙脫,化為一道光影飛入長者手中。
他接住斷柄,目光凝視:「你模仿我的聲音、步伐、氣息,甚至奪我壽元,只為博得潮汐之認可……」
「如今裁決既已落下,便由我來送你最後一程。」
陽月劍柄於他手中閃爍,一縷炙熱光焰自虛空燃起,將假教主緩緩包裹。
他的身體在火中漸漸化為灰燼,無聲而逝。
唯有火光中傳出最後一句低語:「……終於……平衡了……」
夢境守護者之聲輕輕落下:
「無形之病,來自妄念;逆位之福,終成災劫。」
「這場焰,不為清洗,也不為審判,只為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