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帶我去看病。一間古老的土角厝,像記憶裡的四合院,牆壁斑駁,屋簷下垂,光線進不來,空氣沉重得像被什麼壓過。
女人先幫母親診斷,動作冷冷的,沒什麼交流。輪到我時,屋外突然一陣騷動,聲音打斷了等待。母親起身去看熱鬧,沒回頭。也不知怎地,女人竟挖起鼻孔,還把又黑又大的鼻屎往牆上一彈,像什麼印記,一種粗魯得無需掩飾的姿態。接著又彈出第二顆。我盯著那牆角,心裡不禁一皺:我還要待在這裡嗎?
這時,母親喊我:「快來,隔壁大厝的主人回來了。」她說是二舅那邊親戚的結拜兄弟,論輩分,該叫舅公。我們便轉而進了另一間更大,卻一樣昏暗的屋子。屋內屋外都是人,但人群沉默,氣氛不明。我和妹妹一起行跪拜禮。要拜五拜。第一拜,我照禮叩頭,妹卻只拜了一下就站了起來,走向旁邊。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要完成剩下的四拜?也許是出於禮貌,也許是出於一種「不完成會不安」的習慣。第二拜起,我照禮叩拜,卻沒讓額頭再碰地。有些規矩,我完成了動作,卻不再給心。。
地面是濕冷的泥土,潮濕的氣味從地底浮起,混著老屋的霉味。母親為了不失禮,從包中取出紅包遞出。可那「紅包」竟是一張黃紙,像燒給亡者的冥紙,紙面是葉片形狀,圖案是個「目」字。「目」?我愣了一下,不知這是什麼樣的儀式?
再看那位「舅公」,竟是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子。所謂的「輩分」,有時真讓人笑不出來。
回到原本的那間土角厝,那女人已經不理我,她沒再過來,也沒再說話。我一心只想快點結束,快點離開。
忽然,一陣吵鬧打斷了這片沉悶。
三個身穿黑底金字功夫服的男人現身,大聲說話,語氣激烈,很快便打了起來。家具翻倒,什物碎裂。
夢醒的很突然。夢裡的一切荒謬在混亂中退場。
現實中是否有某種不屬於我的儀式,在混亂打破間,被我悄悄放下?
可以看看解夢篇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