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老者來到虛面前距離約十步時,忽然駐足。
「不過,在開打前還是先確認一下吧!」缺失左耳的老者一邊撫著長髯、一邊看向身旁同夥。
「也是!要不然可對不起咱們祖師爺的吩咐啊!」右眼失明的老者收起笑容,變得嚴肅、正經。兩人突然鬆懈戰意,讓虛頓時感到有些困惑。
「喂!你!」右眼失明的老者舉起長柄大斧指著虛,質問道:「你認識犽嗎!還是說,你就是犽!」
「犽?你們怎麼會知道這個名字?」
虛對那突如其來地質問感到相當訝異。因為犽這個名字,是他的伯祖父御彌唯識在外雲遊修行時使用的化名。按照常理,這個世界的人類是不可能知道犽這個名字。除非⋯⋯
「難道你們⋯⋯是龍無悔的子孫?」虛壓抑不住驚訝地問。
兩名老者聽到虛的反問,別有深意地轉頭向著對方點了頭。
「不是子孫。龍無悔⋯⋯被我們尊稱為無上天尊的那位,是我們這一宗門的開宗祖師。」缺失左耳的老者平和地說。
「也就是說,我們最多算是他的徒孫!不過距離他老人家過世後傳到我們倆,已經幾十代了。」右眼失明的老者有些粗暴地說:「至於你⋯⋯說!你到底是不是犽!」
虛閉上眼,讓心靈沈靜片刻,才再度睜眼以面對敵手時的眼神看著兩名老者。
「很可惜,我不是犽。我是犽的姪孫——虛!」
聞言,兩名老者對看一眼,然後各自擺出了臨戰姿勢。
「既然不是本人,那我們可以暫且把祖師爺的吩咐放一旁。現在更重要的,是確認你的來意!」缺失左耳的老者收起平和面容,嚴肅地問:「虛!你來我們這個世界,是為了什麼!」
「可別說你是來觀光的啊!誰會帶著那麼濃的殺氣遊覽啊!」右眼失明的老者挑釁地說。
「我出現在這個世界的原因,現在還不能讓你們知道。」虛從路旁撿起一根約上臂長度的樹枝、指向兩名老者:「不過,就算我想做些什麼,你們有辦法阻止我嗎?」
虛手上拿的,是連孩童都能輕易折斷的枯枝。但是,與他對峙的兩名老者,卻從虛身上感到徬彿面臨高山時會產生的壓迫感。他們知道,虛之所以拿起樹枝作為武器,並非因為虛想挑釁、貶低二人。而是虛真的認為以雙方的實力差距來看,他只需要樹枝作為武器即可。
「虛!回答我!你現在顯露的,是你真正的面容嗎!」缺失左耳的老者鎮定地質問虛,但他的後背已被冷汗浸濕。
「自從你們見到我那刻起,可曾見過我變換容貌?」虛露出有些輕蔑地笑容回應缺失左耳的老者。
缺失左耳的老者聞言,面露遺憾神情。右眼失明的老者則是不情願地向路旁土了口沫。
「罷了!罷了!既然我們打不過你,之後就換個打得過你的來堵你!」右眼失明的老者不悅地喊道。
留下這段話,兩名老者眨眼間便退去,不再與虛對峙。
「打得過我的?」
虛睜大雙眼、看著兩名老者原本待的地方,心中不斷迴盪著右眼失明的老者留下的話語。
相當久違地,他燃起了鬥志。
⋯⋯
結束武之聖地的偵查後,虛聽聞這個世界本來就有異界居民的聚落存在。據說那是在大地西方,由來自精靈界的居民所建立的殖民地。
精靈建立的殖民地在這個世界似乎已經存在許久,其存在過於古老,甚至改變了大地西方原居民們的生活方式與文化。
出於對另一個世界居民戰鬥能力的好奇,以及戰爭有可能延伸至第三個世界的可能性,虛決定去獲取所有必須知曉的情報。
然而,就在虛進入大地西方廣袤的樹林地帶、四處探尋精靈界居民建立的殖民地途中,卻突然收到了壞消息。
「陛下派遣了百名狼人部族的戰士作為斥侯前來這個世界進行潛伏據點的探查,其中一組十人隊伍進入西方樹林地帶偵查時中了埋伏,你的所在位置距離最近,快去幫他們!」
這段話來自虛腳邊的花朵。虛知道這是戾的能力,而且戾必然是一直監視著虛,才能在必要的時候向他傳話。
此外,既然能透過植物傳話,那麼透過植物暗算虛也並非不可能。
不過,此時的虛沒有打算計較戾的作為。因為,此刻最重要的,是趕緊前去援救狼人部族的戰士們。
「告訴我確切地點在哪裡!」虛向那朵帶來傳話的花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