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黎明初現,遠方高樓映著淡紅朝霞。對大多數人來說,這只是平凡的一天;但對夜蝶與穆澤而言,這一天,將踏入真正的深淵。
清晨,兩人駛進市郊一間老舊飯店。
這是夜蝶與『籠』早期聯絡人常用的秘密據點,位置偏僻,無監視,安全系統仍運作良好。
夜蝶開啟牆面暗櫃,取出早年留下的代碼密鑰——一串刻有「LX-0937」的金屬指環。
「這是『籠』高層成員才有的代碼。」穆澤皺眉,「你有?」
夜蝶沒有回答,只是看著指環上的微小刻痕:「我記得,小時候,有個人曾把這枚指環放進我手心,告訴我——『這是你重生的證明』。」
她的聲音近乎呢喃。穆澤靜靜聽著,眼神複雜。
這天,他們追查焰最後發出的訊號軌跡,鎖定一座位於A市地底的秘密中樞——據點代號「深籠」。
這裡,據說是「籠」的核心伺服器之一,也是唯一有機會接觸到『烙』的地方。
為滲透「深籠」,夜蝶需要進入『籠』內部系統,解鎖最高權限。
「我得重回『籠』的記錄層,這是自殺行為。」夜蝶冷靜分析。
穆澤直視她:「那就讓我陪妳一起去死。」
夜蝶忍不住微笑,終於點頭:「你瘋了。」
「為妳,我可以更瘋。」
兩人裝扮成武器中介潛入「籠」地底網絡,他們知道這一戰勢必驚動「烙」本人——這是一場明知危險卻非進不可的賭局。
夜蝶在昏暗的主機室裡操作中樞系統,忽然一道低沉的聲音從擴音器中響起,帶著機械質感,卻熟悉得令人心驚:「莫璃,歡迎回來。」
夜蝶神情一凜,穆澤握緊手槍:「是『烙』?」
「是。」夜蝶咬牙,「他從未離開過我身邊。」
聲音再次響起:「妳還記得妳是怎麼活下來的嗎?」
隨即,螢幕閃現一段片段——
白色手術室中,一名少女倒在地上,背後是數名倒下的研究員。
一個男人抱起她,對鏡頭露出模糊臉龐,只見一抹紅色的刺青——「烙」。
「他救了我……也重塑了我。」夜蝶自言自語,眼神微顫。
穆澤低聲問:「他是你恩人?」
「不,只是……我生命中的一把刀。」
此刻,地底網絡全面封鎖,一名蒙面殺手自暗影中襲來。
他身手迅疾,掌風如刃,與夜蝶交鋒三招,竟能勉強匹敵。
「是『籠』新晉殺手——影烯。」夜蝶低聲:「他是烙親自訓練的繼承者。」
穆澤援護夜蝶,與影烯激戰十餘回合。
他的戰術明快,步步緊逼。夜蝶則趁機完成主機解碼,將所有關鍵數據複製至外接晶片。
當系統倒數自毀時,烙的聲音最後一次響起:「妳以為奪回記憶就是自由?不,莫璃,妳只是換了一把牢籠。」
倉皇逃離「深籠」後,兩人藏身郊區舊醫院。
夜蝶在昏暗病房中靜靜坐著,播放剛取得的影像。
畫面中,她在十歲時接受記憶清除手術;術後她全身顫抖,被注射鎮定劑。手術室外,有個穿白袍的青年,背對鏡頭說著:「將她代號改為『夜蝶』。她必須學會忘記,否則會毀了整個系統。」
穆澤凝視畫面,語氣低沉:「那個人是——我哥哥,穆景。」
夜蝶震驚:「你有哥哥?」
「他早年失蹤,父親從不談起他……原來他竟是『籠』的創始人之一。」
一切拼圖開始對上。
「烙」並非一人,而是計畫的代號——主導者就是穆景。
深夜,兩人窩在同一張破舊病床上,彼此緊靠。
「如果有一天我失去記憶,你還會認出我嗎?」夜蝶低聲問。
「妳不需要記憶,我會一眼認出妳的靈魂。」
她的指尖貼上他胸口,聽見心跳的頻率。
「穆澤……」她低聲呼喚。
「嗯?」
「你若死了,我會讓整個『籠』陪葬。」
他輕笑:「我若活著,就帶妳逃出這世界。」
兩人四目相對,第一次不再冷靜克制。他們緊緊相擁,在黑暗中用體溫尋求確定與安穩。
次日,根據晶片內部座標,他們追蹤到一處名為「K-層」的境外藏點,據說是「烙」最後一個藏身地點。
穆澤喃喃:「他在等我們。」
夜蝶看向遠方雪山:「那就讓他等夠——然後結束這一切。」
她握緊晶片,目光堅定。
這一場試煉,即將迎來終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