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電顯示的是一個名字：「顧淮」。
凌志還抱著她，額頭貼著她的肩，察覺到她的動作停頓。他沒有立刻問，只是睜開眼，輕聲：「誰？」
鈴音沒馬上回答。她盯著那個名字，眼裡閃過一絲難以辨認的情緒——不確定是迷惑、遲疑，還是被什麼突然拉回現實的悸動。最終，她沒接電話，只是輕輕把手機調成靜音放在枕邊。
「一個……沒來得及說清楚的人。」
凌志眉頭微微一動，但沒有逼問，只是靜靜地望著她的側臉。他的手沒鬆開，但語氣比剛才多了些沉穩：「是你想逃的過去，還是……你還沒決定要走的現在？」
鈴音低下頭，看著自己與他交握的手指。
這句話比電話更直接地刺進她的內心。她知道凌志不是逼她，而是在給她選擇。
她咬了咬唇，終於抬起頭，看向他：「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這段時間我不是沒有努力忘記你，只是顧淮……他也陪過我很多個你不在的夜晚。」
鈴音頓了一下又說：「但是就只是陪伴關係，一起吃飯看電影打發時間，對我來說他就像是個大抱枕。但是時間久了，他好像就不只想這樣了，三番兩次跟我告白，但我連手都沒讓他碰過。我一直拒絕他，他拒絕放棄，現在很努力的在我面前刷存在感，我也不是沒跟他說過你，但他就是覺得他一定可以代替你在我心裡的位置，我……唉……他講不通啊。」
他慢慢坐起來，背靠著床頭，把她也拉到懷裡。沉默了幾秒，才開口：「所以，妳這幾年……就是一邊不讓他靠近，一邊等著我出現？」
他說這句話時沒有譴責的語氣，反而像是在自問。
「那個人……他沒錯，只是愛錯了人。他愛得不對時間、不對位置。」 他頓了頓，聲音低了些： 「但妳也沒錯。妳只是……在撐著自己，撐到我回來。」 他低頭，看著她：「我沒有立場生氣，也沒資格吃醋……但我想問一句：如果他現在來按門鈴，說他願意帶妳走，妳會走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