詐網深淵 (下集):暗影狩獵/終極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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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倒數滴血

徐子揚崩潰的供詞如同驚雷,炸碎了台北虛偽的寧靜。宏仁集團主席周永祥——這座城市裡備受尊崇的「儒商」泰斗,竟是吞噬無數生命的「血月之主」!其子周世廷,披著青年才俊的外衣,實則是操控台灣網絡、指揮「清道夫」滅口同袍的冷血「太子」!而此刻,千里之外的柬埔寨「血月一號園區」內,一場針對「不穩定因素」的殘酷「大清洗」已然啟動,蘇怡文的哥哥阿傑,赫然在死亡名單之上!

時間,是滾燙的烙鐵,灼燒著重案組每一個人的心。每一秒的流逝,都可能意味著一條年輕生命的終結。

指揮中心氣氛凝重如鉛。張介安強壓下滔天怒火和對阿傑的揪心,強迫自己進入絕對冷靜的指揮狀態。陳品宜緊握著他的手,指尖冰涼,但眼神中的堅毅如同磐石,成為他此刻最重要的支撐。

「小陳!」張介安聲音嘶啞卻斬釘截鐵,「立刻將徐子揚供述的周氏父子罪證、『清道夫』情報,以及『大清洗』的加密文件,通過最高等級的加密通道,同步傳送給國際刑警組織總部、柬埔寨內政部長辦公室、以及我們絕對信任的、由總警監直屬的『淨土小組』!請求他們不惜一切代價,立刻對『血月一號園區』展開武裝營救行動!重點目標:蘇怡傑(阿傑)!」

「明白!通道已建立,資料傳輸中!」小陳十指如飛,額頭佈滿汗珠。

「小吳!」張介安轉向雙眼通紅的年輕警員,「你負責保護怡文,寸步不離!同時,配合『淨土小組』的技術支援,以怡文的手機為餌,繼續與勒索者周旋,盡可能拖延時間,並嘗試反向追蹤信號來源!這可能是我們定位園區精確位置或內部情況的最後機會!」

「是!中隊長!」小吳立正,眼神充滿決絕。

「品宜,」張介安看向身邊最信任的戰友與愛人,「周世廷和他隱藏在警局高層的『清道夫』,是懸在我們頭頂的利劍,隨時可能落下。我們必須在他們反應過來、再次毀滅證據或逃脫之前,將他們繩之以法!內部肅清和外部營救,必須同步進行!」

陳品宜重重點頭,眼神銳利如手術刀:「交給我。徐子揚的供詞和硬碟數據是指向周世廷的利劍。我會立刻整理出針對他的心理突破口和行動策略。至於內鬼…」她目光掃過指揮中心裡每一個忙碌卻難掩緊張的身影,「『淨土小組』是唯一可靠的刀。爆炸案和劉金發被滅口的現場痕跡,是揪出『清道夫』的關鍵線索,必須由他們秘密復勘!」

一場與時間賽跑、跨越國境的生死營救與肅清行動,在令人窒息的壓力下拉開序幕。

第五章:雙城獵影(上)

台北市的午後,陽光刺眼,車流如織。平靜的表象下,兩場無聲的獵殺同步展開。

獵影一:老狐狸的巢穴

劉金發的藏身處位於市郊一處混雜的老舊社區。他自以為隱蔽,狡兔三窟,卻不知一舉一動早已在警方的天羅地網之下。張介安親自指揮,隊員們化裝成水電工、快遞員,悄無聲息地封鎖了所有出入口。

突擊命令下達!

「砰!」一聲悶響,破門槌精準撞開目標公寓的防盜鐵門。張介安如同出閘猛虎,第一個衝入!八極拳的爆發力在狹小空間展現得淋漓盡致,動作迅猛如電,剛猛暴烈!

屋內,劉金發正驚慌失措地試圖焚燒筆記本電腦和幾份文件,旁邊還散落著幾包白色粉末(後經檢驗為毒品)。看到如神兵天降的警察,尤其是為首那個氣勢如同山嶽般壓來的張介安,他嚇得魂飛魄散,肥胖的身體癱軟在地,徒勞地伸手想去抓桌上一小瓶透明的液體——氰化物!

「休想!」張介安一聲暴喝,身形如鬼魅般貼近,一記「頂心肘」迅如奔雷,精準地撞在劉金發的手腕上!

「咔嚓!」清脆的骨裂聲伴隨著劉金發殺豬般的慘叫響起。毒藥瓶脫手飛出,被緊隨其後的隊員穩穩接住。另一名隊員迅速上前,乾淨俐落地將劉金發反銬制服。

「電腦!文件!全部帶走!仔細搜查,一片紙都不能漏!」張介安厲聲下令,目光掃過那些白色粉末和毒藥瓶,眼神更冷。這老狐狸,果然留著後手!

獵影二:網路幽靈的墜落

與此同時,市中心那棟高級商務公寓。抓捕「鳳凰」的小隊行動同樣迅捷。副隊長帶人直撲目標樓層。技術組小陳遠程切斷了公寓的網路和電信信號,防止目標銷毀數位證據或發出警報。

房門被技術開啟。小隊成員魚貫而入,戰術手電的光束刺破昏暗的室內。裝潢奢華的公寓裡,一個穿著絲質睡袍、頭髮微亂的男子驚愕地從電腦前轉過頭,正是監控中的「鳳凰」!他面前的電腦螢幕上,還開著數個加密聊天窗口和招募網頁。

「不許動!警察!」黑洞洞的槍口鎖定了他。

「鳳凰」臉上閃過一絲極度的慌亂,但瞬間又被強裝的鎮定取代。他沒有反抗,緩緩舉起雙手,嘴角甚至扯出一絲嘲諷的弧度:「效率挺高啊,阿sir。不過,你們抓我有什麼用?我只是個小小的HR,幫人介紹工作而已。」

副隊長不為所動:「是不是HR,回去慢慢聊!帶走!」

隊員上前搜身、上銬。「鳳凰」被押出公寓時,眼神陰鷙地掃過在場的每一個警察,彷彿要記住他們的臉。

兩場抓捕,在極短時間內完成,且都繳獲了關鍵的物理證據(電腦、文件、毒品、毒藥)!

消息傳回指揮中心,眾人精神一振!然而,陳品宜緊鎖的眉頭並未鬆開。太順利了?內鬼難道沒能阻止?還是說…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她緊盯著監控螢幕上被押解的劉金發和「鳳凰」。

就在劉金發被押上警車時,他肥胖的臉上突然露出一種極其詭異的、混合著絕望和瘋狂的獰笑,他猛地扭頭,對著隱藏在人群中的便衣攝像頭(警方用於取證),用盡全身力氣嘶吼出一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話:

「你們完了!抓了我沒用!『太子』會讓你們所有人陪葬!血月…永在!」

「太子」?!

血月永在?!

這突如其來的瘋狂嘶吼,如同詛咒,瞬間讓指揮中心的溫度降至冰點!


第六章:沉默的證詞與深淵之網

劉金發和「鳳凰」(本名徐子揚)被迅速帶回市警局,分開關押在高度戒備的審訊室。劉金發手腕骨折,經過簡單處理後,一臉死灰地癱在椅子上,閉著眼,無論審訊員問什麼,都像個啞巴。徐子揚則截然不同,他姿態放鬆,甚至帶著點玩世不恭,面對審訊,要嘛避重就輕,要嘛聲稱自己只是個賺取佣金的合法人力仲介,對「園區」的非法行為一無所知,將責任推得一乾二淨。兩人的沉默與狡辯,形成了一道堅固的壁壘。

與此同時,技術組小陳帶領團隊,對查扣的電腦和數位設備展開了爭分奪秒的攻堅戰。徐子揚的電腦加密等級極高,伺服器架設在海外多層跳板之後,破解難度極大。劉金發的電腦相對老舊,但裡面存儲的資料也經過了刪除和加密處理。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壓力如同實質般壓在每個人心頭。劉金發那句「太子會讓你們所有人陪葬」的嘶吼,如同毒蛇般纏繞在眾人心間。「太子」是誰?是「血月」集團的幕後首腦?還是台灣保護傘的代號?

指揮中心裡,陳品宜將劉金發嘶吼時的微表情和肢體語言錄像反覆慢放分析。

「他的恐懼是真實的,」陳品宜指著螢幕上劉金發瞳孔放大、面部肌肉不受控抽搐的細節,「提到『太子』時,這種恐懼達到了頂點,甚至超過了對被捕的恐懼。『太子』對他而言,是絕對的掌控者和毀滅者。他的嘶吼,與其說是威脅,不如說是一種絕望的、瀕死的哀嚎,預示著他深知自己已無活路。」

「『血月永在』…」張介安咀嚼著這四個字,「像是一種狂熱的口號,也像是最後的詛咒。這說明『血月』不僅僅是一個犯罪集團的名稱,更像是一種…信仰或者標誌?背後可能有更龐大、根深蒂固的東西。」

就在審訊陷入僵局、數位取證困難重重之時,老趙法醫那邊傳來了突破性進展!

「林偉豪指甲縫裡的DNA和衣物纖維比對結果出來了!」老趙的聲音帶著一絲激動,「DNA與資料庫裡一個名叫『阮文雄』的越南籍男子匹配!此人有多次非法入境、暴力犯罪前科,目前是台灣某外籍移工仲介公司的打手頭目,這家公司…」老趙頓了頓,「名義上的老闆是個越南人,但實際控制人,經過股權穿透,指向一個台灣的殼公司,而這個殼公司的資金來源和受益人之一,與劉金發的『金孔雀國際人力』有隱秘的財務往來!」

劉金發 ↔ 殼公司 ↔ 外籍移工仲介公司 ↔ 越南打手阮文雄 ↔ 林偉豪命案!

這條證據鏈雖然還不完整,但已足夠有力!證明林偉豪的遇害,與劉金發的招募網絡直接相關!那個阮文雄,很可能就是園區派駐在台灣,專門負責「處理」問題(如追捕試圖逃跑者、威脅家屬、甚至執行滅口)的暴力爪牙!

「立刻逮捕阮文雄!」張介安下令。

行動迅速展開。阮文雄在其藏匿的鐵皮工廠被圍捕。此人極為凶悍,試圖反抗,但在張介安親自出手下,兇悍的八極拳招招制敵,幾個回合便將其打得失去反抗能力,狼狽被捕。從其住處搜出多部手機、現金、刀具,還有一小包與林偉豪體內檢出的「血月迷霧」成分高度相似的毒品!

審訊室內,當張介安將阮文雄被捕的消息和搜出的毒品照片甩在劉金發面前時,這個老狐狸的心理防線終於開始崩潰。他渾身劇烈顫抖,冷汗浸透了衣服。

「說!『太子』是誰?!『血月園區』的幕後老闆是誰?!阿傑和其他失蹤者在哪裡?!」張介安的聲音如同重錘,狠狠砸在劉金發心上。

劉金發眼神渙散,嘴唇哆嗦著,似乎在做最後的掙扎。就在他即將開口的瞬間——

「轟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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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伴隨著劇烈的震動,從警局大樓的某個方向傳來!緊接著,刺耳的火警鈴聲響徹雲霄!

「怎麼回事?!」指揮中心一片混亂。

「報告!證物室…證物室發生爆炸!」對講機裡傳來驚惶的喊聲。

證物室!那裡存放著剛從劉金發和徐子揚處扣押的所有關鍵電腦、文件、手機!還有林偉豪案的重要物證,包括那塊螢光綠布料碎片!

張介安和陳品宜臉色劇變,衝向窗邊。只見警局大樓中層某個窗口正冒出滾滾濃煙!火光隱現!

調虎離山!毀滅證據!

內鬼終於出手了!而且如此瘋狂、如此直接!竟敢在警局內部製造爆炸!

混亂中,關押劉金發的審訊室門被撞開。一名留守的隊員滿臉是血和煙灰,嘶喊道:「中隊長!劉金發…劉金發他…」

張介安和陳品宜心頭一緊,衝向審訊室。只見審訊室內一片狼藉,牆壁被爆炸的衝擊波震裂。劉金發癱倒在椅子上,雙目圓睜,嘴角流出黑色的血沫,已然氣絕!他的太陽穴上,一個細小的、幾乎看不見的針孔,正緩緩滲出血珠。

滅口!

在爆炸製造的混亂瞬間,有人潛入審訊室,用裝有劇毒(很可能是神經毒素)的微型注射裝置,精準地殺死了即將開口的劉金發!

張介安看著劉金發那凝固著極度恐懼和絕望的猙獰死狀,一股冰冷的殺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對方不僅要毀滅物證,更要掐斷所有指向核心的線索!這是在向警方宣戰!

「封鎖現場!所有人員原地待命!徹查爆炸原因和殺人兇手!」張介安的怒吼在煙霧瀰漫的走廊裡迴盪。

陳品宜蹲下身,仔細觀察劉金發的屍體和那個細微的針孔,眼神冰冷。手法專業、冷酷、一擊必殺。這絕非普通罪犯所為。內鬼,或者內鬼派出的殺手,就隱藏在警局之中!而且能量之大,手段之狠辣,超乎想像!

就在一片混亂和壓抑的憤怒中,技術組小陳灰頭土臉卻眼神異常明亮地衝了過來,手裡緊緊抱著一個被防火毯包裹、邊緣有些燒焦變形的硬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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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隊長!陳老師!證物室爆炸前…我…我正好在搶救徐子揚的電腦主硬碟!剛拔下來!火就燒過來了!硬碟外殼受損,但核心存儲區…可能還有救!」小陳的聲音因激動和吸入煙塵而劇烈咳嗽。

絕境中的一線生機!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那塊燒焦的硬碟上。徐子揚作為「鳳凰」,他的電腦裡,很可能藏著整個台灣招募網絡的名單、聯絡方式、資金流向,甚至…通往境外「血月園區」核心的鑰匙!

「小陳!不惜一切代價!修復它!」張介安的命令斬釘截鐵。這塊硬碟,是他們撕破黑暗,揪出「太子」和內鬼的最後希望!


後記:硬碟裡的惡魔

證物室的煙塵尚未散盡,警局內部的肅殺氣氛已凝結成冰。爆炸和劉金發被滅口的事件,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整個台北市警局的臉上。內鬼的陰影,從推測變成了血淋淋的現實,讓每個人都感到脊背發涼,彼此的目光中多了難以言喻的審視與戒備。

內部調查組火速介入,封鎖爆炸現場和劉金發的死亡現場,逐一排查所有可能接觸過證物室和審訊區的人員。監控錄像成了關鍵,但爆炸點附近的幾個關鍵探頭,在事發前幾分鐘被發現線路「意外」短路失效。兇手的專業和對警局內部運作的熟悉程度,令人心驚。

張介安和陳品宜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上級震怒,社會輿論對警局安全性的質疑聲浪高漲。但兩人心中燃燒的怒火,遠超這些壓力。對方的猖狂挑釁,更堅定了他們將這股黑暗勢力連根拔起的決心。

技術組的無塵實驗室成了臨時的聖地。小陳和他的團隊如同進行一場精密的腦外科手術,日夜不休地搶救那塊從火場中搶出的硬碟。硬碟外殼變形,電路板有燒灼痕跡,存儲晶片暴露在空氣中受到污染。每一次小心翼翼的清理、焊接、數據讀取嘗試,都牽動著所有人的心。

三天三夜。當小陳頂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捧著一塊外接硬碟,腳步虛浮卻眼神狂喜地衝進張介安辦公室時,希望之光終於穿透了濃重的陰霾。

「修復了…部分!」小陳的聲音沙啞,「底層加密太厲害,很多文件損毀嚴重,但有幾個關鍵文件夾被搶救出來了!裡面…有徐子揚作為『鳳凰』的完整招募記錄、資金流水,還有一個加密等級最高的核心通訊錄!」

張介安和陳品宜立刻圍到電腦前。螢幕上,打開的文件夾裡,密密麻麻的表格記錄著被騙往東南亞的年輕人姓名、代號、輸送時間、目的地「園區」代號(包括多個標註為「血月」的分支)、以及徐子揚收取的巨額「人頭佣金」。觸目驚心的數字背後,是一條條被明碼標價、賣往地獄的生命!

資金流水顯示,佣金大部分流向海外空殼公司,但有相當一部分,定期流入台灣幾個看似合法的帳戶。其中一個帳戶的擁有者名字,讓張介安和陳品宜的瞳孔同時驟縮——周世廷! 宏仁集團少東,那個在打擊跨境犯罪協調會上侃侃而談的「儒商」!

「果然是他!」陳品宜的聲音帶著冰冷的寒意。側寫的直覺被殘酷的證據證實了。

更關鍵的是那份核心通訊錄。裡面只有寥寥幾個代號和加密的聯絡方式。其中一個代號,被標註為最高優先級,用血紅色的字體寫著:「Tai Zi - TW」 (太子-台灣)。

「太子」就在台灣!而且極可能就是周世廷!

就在他們為這個突破性發現感到震撼時,小陳點開了通訊錄裡另一個不起眼的代號:「渡鴉」。後面附帶的,竟然是一個位於美塞鎮的聯絡地址,與他們之前約定見面的廢棄橡膠廠相去不遠!更重要的是,「渡鴉」的名字後面,還有一個特殊的標記:(已失效 - 清潔工處理)

「清潔工處理」… 這冰冷的字眼,印證了他們在金三角遭遇的陷阱和滅口行動!「渡鴉」的身份,早就被「太子」掌控!那次會面,從一開始就是個引他們入局的死亡陷阱!

「徐子揚的電腦裡,怎麼會有『渡鴉』的聯絡方式?」張介安敏銳地發現了問題。徐子揚作為台灣招募頭目,理論上不該直接接觸境外線人。

「除非…」陳品宜眼神銳利,「『鳳凰』不僅負責招募,還承擔著部分與境外『清潔』行動的聯絡協調?或者,這份通訊錄是『太子』單線掌控,徐子揚只是被動接收指令的執行者?這說明徐子揚在集團內的地位,比我們想像的更高,或者更接近核心!」

「立刻提審徐子揚!」張介安下令。現在有了硬碟裡的鐵證,看他還能如何狡辯!

陰森的審訊室內,強光燈打在徐子揚臉上。他依舊保持著那份令人厭惡的倨傲,但當張介安將列印出來的資金流水(指向周世廷帳戶)和那份標註著「Tai Zi - TW」及「渡鴉(已失效)」的核心通訊錄拍在他面前時,徐子揚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那份偽裝的鎮定徹底粉碎,眼神中第一次流露出真實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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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揚,『鳳凰』先生,」張介安的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審判,「你的遊戲結束了。劉金發已經被滅口,你覺得『太子』會放過你這顆知道太多的棋子嗎?你電腦裡的東西,足夠讓你死一百次!現在,是你唯一的機會!說出『太子』的真實身份!說出『血月園區』的幕後老闆!說出阿傑和其他人在哪裡!否則,你連進監獄的機會都沒有!」

巨大的心理壓力和鐵證如山,終於擊潰了徐子揚的心理防線。他渾身顫抖,汗水浸透了昂貴的絲質襯衫,心理防線徹底崩塌。

「我說…我都說…」徐子揚的聲音如同破敗的風箱,充滿了絕望,「『太子』…『太子』就是周世廷!宏仁集團的周世廷!一切都是他在操控!『金孔雀』是他的白手套,我只是他招募網絡的管理者…『血月園區』…」他嚥了口唾沫,眼中是無邊的恐懼,「真正的幕後大老闆,是周世廷的父親…宏仁集團主席…周永祥!」

轟!

如同第二顆炸彈在腦海中爆開!周永祥?!那個經常出現在慈善晚宴、被譽為「儒商典範」、台灣商界泰斗的周永祥?!他竟然是盤踞東南亞、犯下滔天罪行的「血月」集團真正首腦?!這個反轉,比他們預想的最黑暗劇本,還要駭人聽聞!

徐子揚還在顫抖著交代:「周永祥才是真正的『血月之主』!周世廷負責台灣和東南亞的具體運營…他們利用宏仁集團龐大的海外投資和慈善網絡做掩護,建立那些『園區』…阿傑他們…大部分在柬埔寨最大的『血月一號園區』…但最近風聲緊,可能被轉移…具體位置只有周家父子最核心的心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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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抬頭,眼中是瀕死的哀求:「救救我!他們一定會殺我滅口的!就像殺劉金發一樣!警局裡有他們的人!位置很高!爆炸…殺人…都是『太子』…不,是周世廷直接下令的!他手下有一批藏在暗處的『清道夫』,專門處理麻煩!」

警局內鬼!「清道夫」!周永祥!周世廷!宏仁集團!一條盤踞在台灣與東南亞、披著光鮮外衣、根系卻深扎於無盡罪惡與黑暗的恐怖巨獸,終於在徐子揚崩潰的供述中,露出了它猙獰無比的冰山一角!

張介安和陳品宜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那翻江倒海的震驚和燃燒到極致的戰意。對手之強大、隱藏之深、手段之狠毒,超乎想像!這不再僅僅是一個刑事案件,而是一場關乎正義與邪惡、光明與黑暗的終極較量!

然而,就在他們消化這驚天秘聞、準備部署下一步對周家父子的行動時,技術組小陳臉色慘白地衝了進來,手裡拿著一份剛解碼出來的、來自徐子揚硬碟最深處的加密文件:

「中隊長!陳老師!不好了!我們在『血月一號園區』的內線…剛剛傳出最後一條斷續的求救訊號…園區正在進行…『大清洗』!所有『不穩定因素』…包括…包括業績不佳的和試圖反抗的…都要被『處理』掉!名單裡…有阿傑的代號!行動…就在今晚!」

蘇怡文哥哥阿傑的名字,如同最後一根引信,點燃了張介安和陳品宜心中所有的憤怒與焦急!

「立刻聯繫國際刑警!聯繫柬埔寨警方!不惜一切代價,阻止清洗!救出人質!」張介安的怒吼幾乎掀翻屋頂。

但他們深知,遠在千里之外的柬埔寨,鞭長莫及!而隱藏在警局高層的內鬼和「清道夫」,如同毒蛇般環伺在側,隨時可能發出致命一擊!周世廷和周永祥,這兩隻老謀深算的巨鱷,又會如何應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局?

螢幕上,那份標註著「大清洗」的加密文件,每一個字都如同滴著鮮血。時間,成了最殘酷的敵人。拯救與毀滅的倒計時,滴答作響,聲聲催命!



第七章:金邊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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柬埔寨,金邊郊外。「血月一號園區」在夜色中如同巨大的鋼鐵墳墓,高牆電網密佈,探照燈來回掃射,武裝守衛的身影在塔樓上晃動。空氣中瀰漫著橡膠、汗臭和一種無形的恐懼。

園區深處,一棟戒備格外森嚴的「管理樓」地下室,燈光慘白。空氣中充斥著濃烈的血腥味、消毒水味和一種甜膩到令人作嘔的化學品氣息。這裡是「醫療室」,也是「清洗」的執行場。

阿傑被兩個魁梧的守衛粗暴地拖了進來。他瘦得脫了形,眼窩深陷,佈滿瘀傷和鞭痕的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幾天前,他因為試圖藏匿手機向妹妹發送求救信息被發現,遭受了非人的折磨。此刻,他看著室內冰冷的金屬台、閃著寒光的手術器械,還有那個穿著白大褂、眼神卻如同屠夫般的「醫生」,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將他淹沒。他知道,「清洗」輪到他了。

「醫生」面無表情地拿起一支裝滿混濁液體的針筒,走向阿傑。那是「血月迷霧」的加強版,能讓人在極度亢奮和無痛中迎接死亡,成為器官「供體」。

就在針尖即將刺入皮膚的瞬間——

「轟!轟!轟——!!!」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突然從園區正門和側翼方向連續炸響!大地劇烈顫抖!刺耳的警報聲撕裂夜空!

「敵襲!敵襲!」混亂的呼喊聲、自動步槍的掃射聲、爆炸的轟鳴聲瞬間充斥整個園區!

武裝到牙齒的柬埔寨特警部隊,在國際刑警協調員和熟悉地形的線人指引下,如同神兵天降,發動了雷霆突襲!裝甲車撞開了脆弱的側門,特警隊員從多個方向攻入,與驚慌失措的園區守衛展開激烈交火!

「醫療室」內的「醫生」和守衛大驚失色!「醫生」手中的針筒掉落在地。「怎麼可能?!」他驚恐地看向窗外沖天的火光和激烈的槍戰。

阿傑在劇變中爆發出求生的本能!趁著守衛分神看向爆炸方向的剎那,他用盡全身力氣,一頭撞向旁邊的器械推車!「哐當!」推車翻倒,手術器械散落一地!

「找死!」守衛反應過來,怒吼著舉起橡膠棍砸向阿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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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地下室厚重的鐵門被「砰」地一聲炸開!硝煙中,幾名身穿柬埔寨特警制服、臉上塗著油彩的隊員衝了進來!為首一人目光如電,一眼鎖定正被毆打的阿傑!

「放下武器!警察!」怒吼聲伴隨著槍口鎖定。

守衛和「醫生」瞬間被制服。特警隊員迅速上前,扶起奄奄一息的阿傑。「蘇怡傑?我們是警察!你妹妹蘇怡文讓我們來救你!撐住!」熟悉的語言,如同天籟。

阿傑渙散的眼神中,終於湧出一絲微弱的光亮,淚水混著血污滑落。妹妹…張大哥…他們…真的來了!

營救行動如同尖刀,直插「血月」心臟。激烈的戰鬥在園區各處持續,大部分守衛在特警強大的火力壓制下潰敗投降。大批被囚禁、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受害者被陸續解救出來,他們的眼神空洞麻木,如同行屍走肉,直到被帶離這座人間地獄,才爆發出劫後餘生的嚎啕大哭。

然而,在園區核心的「主控樓」頂層辦公室,一場短促而致命的對峙正在發生。

柬埔寨特警隊長帶領隊員破門而入時,只見辦公室內一片狼藉,文件被焚燒,電腦被砸毀。一個穿著西裝、眼神陰鷙的中年男人(園區總負責人)手持手槍,挾持著一名年輕的女性文員作為人質,退到了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混亂的園區和逐漸被控制住的局面。

「放下武器!你們完了!」特警隊長厲聲喝道。

「完了?」中年男人露出瘋狂的笑容,槍口死死頂著人質的太陽穴,「『血月』不會完!『主人』不會放過你們!你們都要陪葬!」他的手指扣向扳機!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

「咻——!」

一聲幾乎微不可聞的破空聲響起!一顆精準的狙擊子彈,從對面一棟尚未被完全控制的輔樓頂層射出,瞬間穿透了中年男人的眉心!他臉上的瘋狂凝固,身體僵直地向後倒下,鮮血和腦漿噴濺在昂貴的地毯上。

人質尖叫著癱軟在地,被特警迅速救下。

特警隊長驚愕地看向子彈射來的方向,那裡只有一片黑暗和混亂的槍聲。是誰開的槍?自己人?還是…園區內殘餘的死忠分子?這精準的一槍,是為了滅口?還是…為了掩蓋什麼更深的秘密?

金邊的夜空中,血月高懸。園區的戰鬥逐漸平息,但空氣中瀰漫的血腥與罪惡,以及那神秘莫測的一槍,預示著這場風暴遠未結束。真正的「血月之主」,仍隱藏在遙遠的台北,那光鮮亮麗的殿堂之中。


第八章:台北狩獵

當金邊園區的槍聲漸歇,台北的肅清風暴才剛剛掀起最狂烈的篇章。

「淨土小組」——這支由總警監秘密組建、成員背景經歷絕對清白的精銳力量,如同一柄無聲的利刃,在張介安和陳品宜提供的精準情報指引下,悄然行動。

目標一:鎖定「清道夫」。

爆炸案現場和劉金發死亡現場的復勘,在絕對保密下進行。「淨土小組」的鑑識專家如同最細緻的考古學家,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在劉金發審訊室門外走廊一個極其隱蔽的消防栓箱頂部夾縫裡,他們提取到半枚極其模糊、帶有特殊紋理的鞋印。這種紋理,經比對,只存在於警用戰術靴的某個特殊批次,且僅配發給少數幾個特殊行動單位。

同時,對爆炸案前「意外」失效的監控探頭線路檢查,發現了極其專業的短接痕跡,使用的是一種罕見的、非制式的微型電路夾具。這種夾具,在警局內部裝備庫中沒有記錄,但在某次查獲的境外傭兵裝備中曾出現過類似物品。

鞋印、電路夾具…兩條線索如同冰冷的箭頭,精準指向了警局內部一個位高權重、有權限接觸特殊裝備、且能神不知鬼不覺在戒備森嚴的警局內完成殺戮的人物——刑事鑑識中心副主任,高正雄

高正雄,資深鑑識專家,參與過無數大案要案,平日為人低調嚴謹,是警隊的技術權威之一。誰能想到,他竟是周世廷埋藏最深、最致命的「清道夫」!

目標二:斬斷「太子」爪牙。

幾乎在鎖定高正雄的同時,針對周世廷外圍勢力的收網行動同步展開。

「淨土小組」兵分多路:

  • 直撲阮文雄交代的「清道夫」秘密訓練基地,一舉擒獲數名正在受訓的冷酷殺手,繳獲包括劇毒注射裝置在內的特種裝備。
  • 突襲徐子揚供出的、由周世廷直接控制的加密通訊樞紐(偽裝成網絡科技公司),當場抓獲正在試圖銷毀伺服器和通訊記錄的技術人員,截獲大量未及刪除的指令記錄,其中赫然包括對渡鴉滅口的行動代碼、對警局爆炸案和劉金發滅口的直接命令!
  • 凍結周世廷及其關聯的所有可疑帳戶,切斷其資金鏈。

每一條戰報傳來,都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砸向周世廷精心構築的黑暗帝國。外圍的爪牙被迅速剪除,他賴以掌控局勢的暴力機器和通訊網絡正在土崩瓦解。

目標三:決戰「太子」。

宏仁集團總部大廈頂層,周世廷的豪華辦公室。落地窗外是台北璀璨的夜景,此刻在他眼中卻如同末日來臨前的煙火。

他已經失去了對「血月一號園區」的聯繫,派駐的心腹全部失聯。外圍的「清道夫」據點被拔除,通訊樞紐被搗毀,資金被凍結…一個個壞消息如同喪鐘般傳來。更讓他心驚肉跳的是,他與父親周永祥的緊急聯絡通道,也詭異地中斷了!那個掌控一切、如同神祇般的父親,此刻竟也選擇了沉默?

恐慌,如同冰冷的毒蛇,第一次纏上了這位自詡為「太子」的年輕人。他引以為傲的掌控力,在真正的國家機器和雷霆打擊面前,脆弱得不堪一擊。

「不!我還沒輸!」周世廷猛地將手中的水晶酒杯砸向牆壁,碎片四濺。他英俊的臉因憤怒和恐懼而扭曲,眼中閃爍著困獸般的瘋狂。「高正雄!高正雄在哪裡?!讓他立刻來見我!執行最後的『淨空』計劃!把那些證據…把張介安…都給我抹掉!」

他歇斯底里地對著加密衛星電話吼叫,卻只聽到一片忙音。高正雄,他最後的、最隱蔽的王牌,也如同石沉大海。

就在這時,辦公室厚重的大門被無聲地推開。

張介安和陳品宜,在「淨土小組」全副武裝隊員的簇擁下,如同索命的使者,走了進來。張介安眼神如萬載寒冰,渾身散發著凜冽的殺氣。陳品宜則冷靜如淵,目光彷彿能穿透人心,直視周世廷靈魂深處的骯髒與恐懼。

「周世廷,」張介安的聲音不高,卻如同重錘,敲在周世廷的心臟上,「你涉嫌組織領導跨國犯罪集團、謀殺、販毒、人口販運、襲警、毀滅證據…現在,正式逮捕你。」他亮出了逮捕令。

「逮捕我?哈哈哈!」周世廷發出神經質般的狂笑,指著張介安,「你以為你贏了?你們抓不到我父親!『血月』永不滅!你們警局裡到處都是我的人!你們…」

他的狂笑戛然而止。因為他看到張介安身後,「淨土小組」的隊員押進來一個人——正是他寄予最後希望的高正雄!高正雄臉色灰敗,雙手被銬,低垂著頭,不敢與周世廷對視。

最後的倚仗,崩塌了。

周世廷踉蹌後退,撞在冰冷的落地玻璃上,臉上的瘋狂瞬間被無邊的恐懼取代。他看著張介安一步步走近,那如同實質般的壓迫感讓他幾乎窒息。

「你的人?」張介安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嘲諷,「你是說,像他這樣的敗類嗎?」他指向高正雄。「周世廷,你的遊戲,到此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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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激烈的搏鬥。在絕對的力量和鐵證面前,周世廷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癱軟在地,被「淨土小組」隊員乾淨俐落地戴上手銬。他口中兀自喃喃著「父親…父親不會放過你們…」,眼神空洞,再無半分「太子」的囂張氣焰。

台北的狩獵,以「太子」的墜落暫告段落。然而,那隱藏在最深處的「血月之主」——周永祥,仍如幽靈般蟄伏。他切斷了與兒子的聯繫,如同壁虎斷尾,冷酷地拋棄了這枚重要的棋子。


第九章:儒商面具下的惡魔

周世廷的落網,如同在平靜的湖面投入核彈,整個台灣社會為之震動。宏仁集團股價斷崖式暴跌,輿論嘩然。曾經光環加身的「青年才俊」,瞬間淪為全民唾棄的魔鬼。媒體瘋狂挖掘著周世廷的罪證,他奢靡的生活、操控的非法交易、與東南亞園區的聯繫被不斷曝光。

然而,風暴中心的宏仁集團總部頂層,主席辦公室卻異常平靜。周永祥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腳下喧囂的城市,背影挺拔依舊,銀髮梳理得一絲不苟,彷彿外界的驚濤駭浪與他毫無關係。只有那雙深陷在眼窩裡、鷹隼般的眼睛,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寒光。

他手中把玩著一枚溫潤的古玉,玉上刻著一個微型的、扭曲的血月圖騰。這是他權力的象徵,也是他罪惡的烙印。

「世廷…太讓我失望了。」他低聲自語,聲音平淡無波,聽不出絲毫對骨肉的憐憫,只有棋手對廢棋的冷漠。「鋒芒太露,心性不穩。終究…難成大器。」

他早已預見了可能的失敗,並為自己鋪設了完美的退路。切割與周世廷的明面聯繫,銷毀所有指向自己的直接證據,將罪責全部推給「急功近利、誤入歧途」的兒子。他龐大的商業帝國和精心營造的「儒商」形象,是他最好的護身符。輿論的矛頭集中在周世廷身上,暫時無人能撼動他這座深藏不露的冰山。

就在這時,他辦公桌上的專線加密電話響了。一個經過特殊處理、無法追蹤的號碼。

周永祥緩緩接起,沒有說話。

「『血月』,」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毫無感情的金屬合成音,「『一號園區』損失慘重,『太子』被捕,網絡被重創。風暴已至。『涅槃』計劃,是否啟動?」

周永祥沉默片刻,目光穿過玻璃,投向遙遠的天際線。「啟動。」他的聲音平靜無波,卻透著一股毀滅性的決絕。「清理所有殘餘痕跡,包括…那些不再安全的『老朋友』。資金和核心,轉入『深淵』。準備…新的土壤。」

「明白。『深淵』待命。」電話斷線。

「涅槃」計劃——這是周永祥為「血月」帝國準備的終極蛻變。拋棄現有的、已被污染的軀殼(園區、招募網絡),利用宏仁集團龐大的國際資本和隱秘的科技儲備(尤其是生物醫藥領域),將「血月」的核心業務——人口販運、毒品控制、器官交易、以及新型毒品「血月迷霧」的研發——轉入更深、更隱秘、更「合法」的領域(如跨國醫療實驗、偏遠地區的「自願」勞務輸出、甚至利用基因技術培育「優質供體」)。如同毒蛇蛻皮,拋棄舊軀,以更隱蔽、更致命的形態重生。

這才是真正的「血月之主」!冷酷、隱忍、深謀遠慮,視人命如草芥,將罪惡視為純粹的生意與權力遊戲。

然而,周永祥並不知道,他自以為密不透風的堡壘,已經被一雙洞悉人心的眼睛,鎖定了一個致命的裂縫。


第十章:終局審判

張介安和陳品宜並未因周世廷的落網而放鬆。他們深知,真正的巨鱷仍潛伏在水下。徐子揚的供詞、周世廷崩潰下的隻言片語、以及宏仁集團過於平靜的反應,都指向了那最終的目標——周永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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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會試圖金蟬脫殼,將所有罪責推給周世廷。」陳品宜在案情分析會上,面對「淨土小組」的核心成員,語氣無比篤定。「他的『儒商』面具是他最好的保護色。但他有一個致命的弱點——自負。他認為自己掌控一切,包括對他人心理的掌控。他習慣於在幕後,通過層層代理和複雜的資金網絡操控一切,這恰恰留下了無數間接的、卻可以形成閉環的證據鏈!」

她指向白板上錯綜複雜的關係圖和資金流向:

  1. 新型毒品鏈: 老趙法醫聯合國際頂尖毒理實驗室,最終確認「血月迷霧」中的未知致幻劑,其核心合成技術專利,竟隱藏在宏仁集團旗下某間收購來的、名不見經傳的生物科技子公司名下!該公司數年前以「神經性疾病藥物研發」為名,申請過相關專利,但核心數據從未公開。
  2. 資金終點站: 追蹤周世廷流向海外園區的巨額資金,雖然經過無數空殼公司洗白,但最終有相當一部分,以「戰略投資」或「慈善捐贈」的名義,流入了由周永祥親自掌舵的宏仁家族基金會,並通過該基金會,秘密輸送至一些東南亞敏感地區的「合作項目」——這些項目所在地,恰恰是新的、更隱秘的疑似「血月」活動區域!
  3. 「清道夫」的供述: 被捕的高正雄,在「淨土小組」強大的心理攻勢和鐵證面前,最終崩潰。他供認,自己早年因巨額賭債被周世廷控制,成為其爪牙。但他曾無意中聽到周世廷與一個使用變聲器的神秘人(極可能就是周永祥)的通話,內容涉及「新型號實驗體」的「採購」和「運輸」指令,用詞冷酷非人。更重要的是,高正雄交代,他執行滅口任務後,銷毀證據的指令,有時並非直接來自周世廷,而是通過一個只有周永祥貼身秘書才知道的、極其隱秘的通訊渠道下達!

毒品專利 + 資金閉環 + 間接指令鏈!

這三條證據線索,如同三條毒蛇,雖然無法直接咬住周永祥,卻死死纏繞住他,清晰地描繪出他作為最終決策者和受益者的罪惡輪廓!他的「幕後操控」模式,成了指向他自己的最有力罪證!

「這還不夠將他定罪,但足夠申請對他及其核心產業的全面調查和搜查令!」「淨土小組」負責人沉聲道。

就在「淨土小組」緊鑼密鼓準備對周永祥發起總攻時,一個意想不到的轉機出現了。

蘇怡文在配合警方與勒索者周旋的過程中,憑藉她作為心理系學生的細緻觀察和對哥哥的深刻了解,從對方發來的一條催促贖金的語音訊息背景音中,分辨出了極其微弱的、類似某種特殊醫療儀器的規律滴答聲!這聲音,與她之前參觀宏仁集團旗下某間高端私人療養院時聽到的儀器聲高度吻合!

這個線索,如同黑暗中閃現的火花!結合周永祥近期以「身體微恙」為由,極少公開露面,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其名下一處守衛森嚴的私人山莊別墅(內設頂級醫療設施)的情報,一個大膽的推測浮現:阿傑和其他部分被視為「高價值」或「特殊用途」(如器官匹配、新型毒品實驗)的受害者,可能並未被轉移到新的海外園區,而是被秘密關押在周永祥的私人領地內!作為他「涅槃」計劃的初始「儲備」或「實驗體」!

這個推測,讓張介安和陳品宜瞬間汗毛倒豎!周永祥的瘋狂與冷酷,遠超他們的想像!這也意味著,對周永祥的收網行動,不僅是抓捕,更是一場刻不容緩的營救!

雷霆行動!

在最高檢察官的親自簽署下,針對周永祥及其宏仁集團核心資產的全面搜查令火速下達。「淨土小組」聯合特警部隊,兵分多路:

  • 一路直撲宏仁集團總部,查封所有服務器、文件檔案,控制核心高管。
  • 一路突襲周永祥的私人山莊別墅。
  • 一路由張介安親自率領,目標:山莊深處戒備森嚴的「醫療中心」!

山莊別墅區,警笛長鳴,打破了山林的靜謐。特警隊員如潮水般湧入。別墅內,周永祥的私人保鏢試圖抵抗,但在絕對的武力壓制下迅速潰敗。

張介安帶領精銳小隊,如同尖刀,直插別墅後方那棟獨立的、現代化風格的「醫療中心」。厚重的防彈玻璃門被爆破炸開!

眼前的景象,讓身經百戰的張介安也感到一陣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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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無影燈下,是數間標準的手術室和觀察室。冰冷的金屬床上,躺著幾個昏迷不醒、身上連接著各種監測儀器的年輕人!其中一張床上,那個瘦削蒼白、臉上還帶著瘀傷的身影,正是阿傑!旁邊的手術推車上,赫然擺放著閃著寒光的器官摘取器械!而另一間觀察室內,幾個眼神呆滯、手臂上布滿針孔的年輕人,被束縛帶綁在椅子上,顯然是新型毒品的實驗對象!

這裡不是療養院,是活生生的人間地獄!是周永祥進行其罪惡「涅槃」的實驗場!

「救人!」張介安目眥欲裂,怒吼聲在冰冷的空間裡迴盪!隊員們迅速衝向手術室和觀察室,控制現場,解救受害者。

就在這時,醫療中心最深處一間標著「總控室」的門打開了。周永祥走了出來。他依舊穿著考究的唐裝,銀髮一絲不亂,臉上甚至帶著一絲從容。他無視了指向他的槍口,目光平靜地掃過一片狼藉的現場,最後落在張介安身上。

「張隊長,」周永祥的聲音平和,甚至帶著一絲長者般的惋惜,「何必要走到這一步?這個世界,光與暗,生與死,本就是循環。我創造的『血月』,不過是加速了這個循環的效率。這些年輕人…」他看了一眼昏迷的阿傑,「他們的生命,在我的新世界裡,將以另一種形式獲得『昇華』。你們,不懂。」

「閉嘴!」張介安一步上前,八極拳的氣勢如同山嶽般壓向周永祥,眼中燃燒著焚盡一切的怒火,「周永祥!你以儒商之名,行惡魔之實!視人命如草芥,以血肉為生意!你的『昇華』,是對人類良知最無恥的褻瀆!今天,就是你的末日!」他亮出了逮捕令。

周永祥臉上的平靜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痕,那是一種信仰被褻瀆的惱怒。「末日?就憑你們這些凡夫俗子?」他嘴角勾起一絲詭異的弧度,手指似乎要按向唐裝上一個不起眼的紐扣。

「砰!」

一聲槍響!不是來自張介安。

一顆子彈精準地擊中了周永祥的手腕!他悶哼一聲,按鈕脫手,鮮血瞬間染紅了衣袖。開槍的是陳品宜!她不知何時已悄然出現在側翼,手中的配槍槍口還冒著一縷青煙,眼神冷靜得可怕。

「你的『涅槃』,到此為止了,周主席。」陳品宜的聲音清晰而冰冷,如同法官的宣判。

周永祥捂著流血的手腕,看著步步緊逼的張介安和陳品宜,看著被解救出來的受害者,看著自己精心打造的罪惡王國在眼前崩塌。他臉上那副維持了一生的儒雅面具終於徹底碎裂,露出了底下那張因權力慾扭曲、因罪惡浸透而無比猙獰的真容!他發出一聲如同野獸般的、充滿不甘與怨毒的咆哮!

張介安不再給他任何機會,一個乾淨俐落的擒拿,將這位曾經的「儒商泰斗」、真正的「血月之主」,狠狠按倒在地!冰冷的手銬,鎖住了他那沾滿無數無辜者鮮血的雙手!

宏仁集團的帝國,在這一刻,轟然倒塌。


終章:破曉之光

三個月後。

柬埔寨「血月一號園區」的倖存者,包括阿傑在內,經過漫長的治療和康復,終於陸續返回台灣。機場裡,蘇怡文哭著撲進哥哥懷裡,淚水浸濕了阿傑的衣襟。劫後餘生的兄妹緊緊相擁,無需言語,那份失而復得的珍貴,勝過千言萬語。阿傑的身體依然虛弱,眼神深處還殘留著恐懼的陰影,但在妹妹和陽光下,那絲微弱的生機正在頑強復甦。

周永祥、周世廷父子及其龐大的犯罪網絡成員,被控以組織領導跨國犯罪集團、謀殺、販毒、販賣人口、非法拘禁、傷害、貪污、洗錢等數十項重罪,檢方提起公訴,案件震驚海內外。宏仁集團被徹底清算,其光鮮的商業帝國外衣被撕下,暴露出的罪惡根系盤根錯節,令人髮指。台灣與柬埔寨、泰國、緬甸等多國警方展開了前所未有的深度合作,持續清剿「血月」殘餘勢力,解救更多被困受害者。那吞噬生命的「血月」,終於在正義的曙光下,徹底沉淪。

警局內部,「清道夫」高正雄及其他被周世廷滲透、收買的害群之馬,被一一清除,接受法律的審判。籠罩在警隊上空的陰霾被一掃而空。


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陳品宜回到國立大學的講台。教室裡坐滿了學生,蘇怡文也在其中,她的眼神雖然還帶著一絲憂傷,但已重燃對生活的希望和對未來的求索。

陳品宜沒有講授預定的犯罪心理學章節。她站在講台前,目光平靜地掃過一張張年輕的臉龐,緩緩開口:

「同學們,今天,我想和大家分享一個真實的故事。關於光與暗,關於人性的深淵與掙扎,關於那些在絕望中依然不曾熄滅的微光…」

她沒有提及具體的名字和地點,但將「血月」的罪惡、受害者的苦難、以及那些在黑暗中依然堅守信念、以生命守護正義的身影,娓娓道來。她講述了側寫師如何從蛛絲馬跡中描繪惡魔的輪廓,講述了前線警員如何在槍林彈雨和重重陷阱中奮不顧身,講述了普通家屬如何在絕望中爆發出驚人的勇氣和智慧…

教室裡一片寂靜,只有陳品宜清晰而有力的聲音在迴盪。學生們被這血與火交織的真實故事深深震撼,蘇怡文眼中含著淚光,卻又充滿了力量。

「…深淵永遠存在,惡魔從未遠離。」陳品宜的聲音帶著一種穿透人心的力量,「它們會披上華麗的外衣,編織誘人的謊言,利用人性的弱點。但請記住,」她的目光變得無比堅定,「正義或許會遲到,但永不缺席。照亮黑暗的,不僅僅是英雄的刀鋒,更是每一個普通人心中,那份不曾泯滅的良知、勇氣和對光明的堅守。這,才是我們對抗深淵,最強大的力量。」

下課鈴聲響起。學生們沉默片刻,隨即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這掌聲,是對逝者的告慰,是對生者的致敬,更是對未來的信念。

校園的林蔭道上,張介安倚在車邊,靜靜地等待著。陽光透過樹葉縫隙,在他剛毅的臉上灑下斑駁的光影。看到陳品宜走來,他冷峻的眉眼瞬間柔和下來,嘴角揚起溫暖的弧度。

陳品宜走到他面前,自然地伸出手。張介安緊緊握住,將她微涼的手包裹在自己溫熱寬厚的掌心。

「講完了?」他低聲問。

「嗯。」陳品宜點頭,將頭輕輕靠在他堅實的肩膀上,感受著那份令人安心的力量與溫暖。「都講完了。」

「回家?」張介安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回家。」陳品宜閉上眼,陽光暖融融地照在身上,驅散了殘留在心底的最後一絲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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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了血月深淵的洗禮,他們的手握得更緊,心也貼得更近。前方的路或許仍有荊棘,但他們知道,只要並肩攜手,以信念為燈,以勇氣為刃,便無懼任何黑暗。

車子啟動,匯入台北午後溫暖的車流。陽光穿透雲層,灑滿大地,象徵著罪惡終被審判,而光明,終將普照人間。


後記:深淵迴響與不滅星火

鍵盤敲下「全書完」三個字,指尖卻久久懸停。彷彿那些被「血月」吞噬的年輕靈魂、那些在黑暗中掙扎的哭喊、那些為撕破黑暗而燃燒的勇氣與智慧,仍在耳畔呼嘯,在心頭灼燒。《詐網深淵》的故事雖已落幕,但它所叩問的深淵,卻從未真正遠離。

這部作品的誕生,源於無數真實血淚的堆疊。東南亞詐騙園區的駭人聽聞,並非遙遠的都市傳說,而是近在咫尺、持續發生的悲劇。那些被「高薪」、「淘金」誘惑的年輕身影,懷揣著改變命運的微光踏上異鄉,等待他們的卻是護照被沒收、尊嚴被踐踏、身體被奴役甚至摧殘的煉獄。毒品控制、暴力脅迫、器官販賣…這些並非虛構的情節,而是無數受害者口述或永遠沉默的證詞。書中林偉豪浮屍基隆港、阿傑在「醫療中心」命懸一線的場景,靈感皆源於真實案件的冰山一角。每一次落筆,都帶著沉重的窒息感。

塑造張介安與陳品宜,是我們在深淵邊緣點亮的燭火。張介安的「八極拳」不僅是武力,更是他「崩撼突擊」、以暴制暴(針對罪惡之暴)的剛直正義與澎湃熱血的象徵。他的憤怒,是對生命被褻瀆最本能的回應。而陳品宜的冷靜側寫,則代表著穿透謊言迷霧的理性鋒芒。她從混亂信息中提煉核心、剖析惡魔心理的能力,是對抗精心偽裝的邪惡不可或缺的武器。他們的愛情,是風暴中的錨點,是黑暗中彼此支撐、汲取溫暖的源泉,更是「守護」這一信念最私密也最強大的詮釋——守護彼此,守護無辜,守護心中那片不容玷污的光明。蘇怡文這個角色,承載著受害者家屬的無助、恐懼,也展現了絕境中迸發的驚人勇氣與智慧。她的成長,是創傷後頑強重生的希望之光。

周永祥這個角色,是我們試圖刻畫的終極黑暗。他顛覆了「惡魔」的刻板印象。沒有青面獠牙,沒有歇斯底里,只有精心打磨的儒雅面具、運籌帷幄的商業巨擘形象,以及將滔天罪惡視為純粹生意邏輯、將人命視為可計算資源的絕對冷酷。「涅槃計劃」體現了他超越普通犯罪者的野心與危險——罪惡的形態在進化,披上「科技」、「慈善」甚至「生命科學」的外衣,潛入更深、更隱蔽的角落。擊敗他,不僅需要證據鏈,更需要擊碎他那套自以為凌駕於人類道德與法律之上的扭曲價值觀。這提醒我們,最深重的黑暗,往往包裹在最精緻的光環之下。

寫作過程中,最艱難的並非構思情節反轉,而是如何平衡真實的殘酷與文學的溫度。我們不想渲染血腥以博眼球,但更不願粉飾太平,弱化受害者的苦難與犯罪者的兇殘。力求在展現深淵的同時,讓張介安們的怒吼、陳品宜們的智慧、蘇怡文們的堅韌、以及老趙小吳小陳這些無名基石般的付出,成為刺破黑暗的利劍與溫暖人心的星火。我們希望讀者感受到的不僅是恐懼與憤怒,更有對正義終將到來的信念,以及對那些在暗夜中負重前行者的深深敬意。

故事結束了,但現實的戰鬥從未停歇。「血月」或許沉淪,但滋生罪惡的土壤——急功近利的社會心態、對底層困境的漠視、跨國監管的漏洞、乃至人性中易被貪婪與謊言俘獲的弱點——依然存在。詐騙的手法在翻新,罪惡的巢穴在遷移。希望《詐網深淵》不止是一個驚心動魄的故事,更是一記長鳴的警鐘。它提醒我們保持清醒,警惕那些過於美好的誘惑;它呼籲關注身邊可能陷入困境的年輕人;它致敬所有在打擊跨境犯罪、守護生命尊嚴戰線上默默奉獻的無名英雄。

願逝者安息,願生者堅強。願深淵的迴響,終將喚醒更多向光而行的力量。願我們每個人心中,都保有那一簇對抗黑暗、永不熄滅的星火。

窗外,台北的夜色依舊璀璨。合上電腦,彷彿還能聽見遠處警笛隱約的呼嘯,那是守護這份平靜的代價。而明天,陽光升起時,總會有新的卷宗在等待,新的深淵需要照亮。

—— 謹以此文,獻給所有在光明與黑暗交界處奮戰的靈魂。

作者 謹識

於一個梔子花飄香的夏夜

(全書完)

血色霓虹 (上)---血色警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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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案暗房 Crime Darkro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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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ime Darkroom》是張介安的小說解剖室 在這裡,台灣歷史不是教科書,而是層層剝離的傷口與未解的案發現場。 每一則改編小說都是從報導縫隙中滲出的暗影,在解剖台與放大鏡下逐步顯影。 你可能會懷疑這些故事是真的——那正是恐怖的開始。 如果你喜歡帶著歷史餘溫的懸疑感、帶著冷光的小說筆觸, 歡迎進入暗房,打開檔案。
2025/07/17
公寓大門被張介安用肩膀狠狠撞開的瞬間,一股極淡的、帶著一絲甜膩杏仁氣味的空氣迎面撲來!普通人或許難以察覺,但張介安的神經早已繃緊如弓弦,對任何異常氣味都保持著野獸般的警覺! 「品宜!別呼吸!」他狂吼一聲,如同猛虎撲食,整個人爆發出驚人的速度,八極拳「闖步」瞬間拉近距離,左臂如鐵閘般閃電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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