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氣不好的賭徒:離席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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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命定

人的孩子——誰的孩子也一樣,
出生即一切。
如果抽不到好籤,
那麽你只會感到孤獨和無力。

——節錄自MARETU的《SIU》,中文翻譯(原文見後記)


黑暗的歌曲有很多:

說自己多想生吃肉的,描寫強◯的,還是這首訴說著絕望的。

只是,我們看的,都是動漫封面、精神病動畫;聼的,都是虛擬歌手、調音器、不和諧的變調。

内容?多數人聽不懂,也不怎麽在乎。

我向來尊敬歌詞,聽完歌必定會看原文翻譯。

結果,還是被些「社會很殘酷,很假」等老掉牙的批判,

以及葉藏味濃鬱的中二文學嚇跑了。


對於裝深奧,標其立異的歌曲,我向來都嗤之以鼻。

然而,這段歌詞卻總在我腦中揮之不去。

三不五時,我都要哼好幾次。

它對我的魅力在於——

即便要假設我從沒聽過這首歌,

我也早就那樣說過無數次了。

平凡的不幸

向來我都認爲自己很努力的活著。

而我的夢想,就是能由衷多笑點,愛與被愛而已。

但我逐漸發現,這不是什麼「而已」,這是奢侈。

世界不斷告訴我,努力是不夠的。

想得到快樂,你還差了「運」。


我倒霉,天生學得慢,長相一般,

性格更是不討喜。

這樣的我,真的值得被正視嗎?

這份所謂的「高敏感」,

真的是一個創作者的潛力嗎?

而無論是與否:

「值得」不代表「能」,

「潛力」不代表「是」。

到頭來,現在的我還是如同空氣般活著。

隱形久了,我連看著鏡子都覺得自己是假的。

分離的不幸

我希望可以過的生活,這個腦子,身體根本無法給我。

若我嘗試,基因就用上限嘲笑我。

若我放棄,靈魂則用責任鞭策我。

所以,我每天都在做與不做之間拉扯。

累了,也沒創造到什麽。


我太想擺脫這軀體了。

每當我想到未來時,

思想都會自己飛到深淵,它再回來跟我說:「如果失敗了,那就了結自己吧。」

然後心一慌,賞自己一巴掌,才得以冷靜些許。


後來我發現,

原來,我沒想死——我只是太想活了。

我靈魂在告訴我:「這個身體,活不了。」

除了死亡,我無法換一個身體。

但是,即便死了,我又憑什麽覺得自己不會魂飛魄散?


這便是我的另一個不幸——

一個想好的心,在好不了的軀體裏瘋狂跳動。

我恨自己軀殼,才會想不開;

我愛自己靈魂,才會死不了。

我在賭

這個矛盾讓我用盡力恨著自己,

卻還堅信著希望,還想活。

所以,即便我多麼想一了百了,

我依然無法放棄,

依然會憧憬未來,

依然想寫帶著希望和熱情的文字。


這不理性。

過去的舊傷拖著我,現在的痛苦蠶食我,直接擺脫便能馬上解決問題。

但我卻僅僅因爲信念而堅持,毫無根據地期待痛苦會消失——這是豪賭。

可未來真的會變好嗎?

如果未來只是下一層的地獄,我肯定會後悔當初活久了。


我沒有想求同情,只是——

我愛了生命這麼久,我還想愛,

但我快愛不下去了。

什麽都好,請回應我一下吧。

倘若我未來身處煉獄,有沒有誰能牽著我,與我同行?


後記

人の子も どの子も
生まれが総て
宝籤外せば
孤独と無力

整首歌最好聽的部分了。(有點日本古風)

在校對的時候,心還是沉甸甸的。

不過寫著寫著,又覺得可以繼續「賭」了。


初稿:2025年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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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爾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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