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我和女友在床事上遇到了一段瓶頸。不是感情淡了，也不是沒慾望，而是…我們好像開始在床上繞圈，怎麼做都差不多，每次都像複製貼上。說不上誰有問題，但那股新鮮、心跳、期待感，好像逐漸磨平了。
我們開始討論要不要找些新的刺激。說不定可以看看其他人怎麼做？我們開始上網查一些性愛技巧、情趣玩具的使用方法……其實蠻有趣的！但不知道為什麼，暫時還是有一種「卡住」的感覺。
「會不會有其他情侶也跟我們一樣啊？好難喔～如果有這種性愛互助會好了～～～」「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東西啦！哈哈哈哈哈哈。」
原本我們只是在互相討論、開玩笑，沒想到玩笑變成現實。
我們真的在網路上認識了一對情侶，阿軒與小瑜。契機是我們在某個成人討論群組裡發文說了我們最近的瓶頸，然後他們來留言。一開始只是私訊聊聊，說他們也曾經遇過類似狀況，但後來一起探索、嘗試開放式互動後，反而更了解彼此的身體跟慾望。
我們一聊就聊了好幾天。阿軒和小瑜語氣很輕鬆、態度親切，也願意分享很多實用的經驗和技巧。有天，小瑜就在我們的四人群組裡問了：「還是你們有沒有興趣…約出來見見面？不一定要做什麼，見面聊聊也可以。也許我們可以現場示範給你們看，如果你們願意的話，還可以考慮交換伴侶。」
交換？
那一刻我和女友都沉默了幾秒。但我們也沒馬上否定。反而開始認真思考。
阿軒說，如果交換的話，他可以溫柔地帶女友體驗不同方式，也許她會喜歡一些從沒試過的節奏或角度；而小瑜則可以用她的經驗，給我一些身體或心理上的指導，甚至讓我在她身上實際練習，重新掌握自己的節奏與感覺。
聽起來瘋狂。可是我們也說不上排斥。
我跟女友討論之後，決定約了第一次見面，只是吃飯，純聊天。
那一頓晚餐，氣氛居然出奇地自然，我們四個人彷彿認識許久的朋友。當然，我也是帶著謹慎的態度在觀察他們。
小瑜活潑開朗，話題總是帶點曖昧又不讓人不舒服，感覺是比較主動出擊的人；阿軒相對起來就比較羞澀，但個性沉穩、有禮，講話不帶侵略性，讓人會有安心感。飯吃到一半我和女友互看了一眼，都在對方眼裡讀出了那句無聲的：「好像可以信任他們，再更進一步。」
我們說好幾個原則：
1. 無論最後有沒有交換，做愛都一定要全程戴套
2. 若真的會有身體接觸，雙方都必須明確同意
3. 要提供近期的性病檢查報告，確保安全
這些都談好之後，我們決定約一天晚上出去外面過夜。
這天來到了約會地點，是阿軒和小瑜推薦的一間旅館。走進房間時我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那間房間有一種精緻的誘惑，整個空間是日式風格，牆面是溫暖的木質調，開門後右手邊是帶有浴缸的浴室，然後沿著走廊走進去便能看見兩張大大的雙人床，再往裡面走，會看到有個可拉門的隔間，地上鋪著厚重乾淨的榻榻米，像個靜謐的小茶室，另一側則是落地窗。
我跟女友幾乎是站在房間中央愣了一分鐘。
過去對於色情片的既定印象，做一些壞壞的事情總是在昏暗的房間，或是一些異樣裝潢的情趣旅館，總之從沒想到，會來到一個讓我們覺得像是在度假的旅館房間！
小瑜笑著要我們兩對情侶輪流進浴室洗澡，我跟女友先洗。
我跟女友一起進去，我們幫彼此搓背、沖水，整個過程很靜，但不是尷尬，而是一種懸在空氣中的緊張。我在她背後問她：「妳緊張嗎？現在如果覺得不想做，我們就當來泡澡放鬆，回家也沒關係。」
她回過頭來，臉頰因為熱水而泛紅，小聲說：「有一點…但我還是想試試看。」
洗完出來後，房間裡的燈光已經調暗，阿軒問：「你們想要四個人都在床上一起互動嗎？還是會覺得看到對方和別人有親密行為會不自在？」
那一瞬間，我真的說不出話來。老實說，我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受不了看到別人觸摸她，或者她看到我和小瑜會有什麼反應。
阿軒和小瑜看出了我們的遲疑，小瑜笑著說：「那不然這樣好了～我們先一男一女聊聊就好，不會有壓力。放心，就算之後有身體互動，我們一定會先問過、得到明確同意才會做，真的不用擔心。」
說完，小瑜牽起我的手，輕輕把我帶進拉門後的日式隔間，關上門時我聽到床那邊阿軒在和女友低聲在說著什麼。
小瑜坐在我對面，像換了一個模式似的，語氣不再調皮，而是輕柔認真：「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複雜。你在擔心什麼？還是說，有什麼是你一直想試試、卻沒說出口的？」
我深吸一口氣，靠著木牆，試著讓身體放鬆些。
「我在怕的…不只是看她跟別人親密，而是怕她喜歡阿軒給的感覺勝過我。怕我們這樣之後會後悔。」
她沒有打斷我，靜靜聽著。
「還有，說來有點丟臉…」我繼續說，「我其實一直不知道自己表現得如何，我想要……自己在床上的表現讓女友舒服，有時候，嗯…怎麼說？插入的角度嗎？或是…抽插的速度與時間？不知道足不足夠？女友她結束之後都會說不錯、很舒服……但我也不確定我還能怎樣讓她更加舒服。」
小瑜笑了，眼神溫柔：「那你今天就做對了第一步。能說出來，就是一個開始。」
她靠過來一點，膝蓋輕輕碰到我的，聲音更低了些：「我不是要引誘你，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根據這一陣子聊天，我跟阿軒都覺得你們羞於講出一些自己想要的，嗯…或是說，可能也不知道想要什麼、想嘗試什麼。但沒有關係，我們可以試試看，慢慢來。我跟阿軒講好了，這次與其說是交換伴侶，比較像是……你們可以把我們當作練習對象？把不好意思說或做的事情，告訴我，不想也沒關係，我們會停在你們覺得舒服的位置。」
我回頭看那扇紙門的方向，彷彿能透過薄薄木格聽見女友低笑的聲音。我忽然不再那麼焦慮了。
這夜晚才剛開始，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有一件事我確定——我們終於打開了那道門，開始真正面對自己的慾望與疑惑，而這或許是我們關係裡最誠實也最親密的部分。
我的視線再次回到小瑜身上，現在我們四人身上都是穿著旅館的白色浴衣……
我問道：「我可以……跟妳開始練習嗎？」
小瑜身體向我的方向又更貼近了幾分，然後說：「好呀，那你先從前戲開始。告訴我你平常都是怎麼做的吧！」
----------- 第一次同房交換 to be continued
香水百合 murm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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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開始在方格子寫《Tinder冒險記》紀錄與思考關於性與愛的個人故事，接著開立了《情慾交流事務所》希望可以跟大家交流更多關於情感與性愛的不同面向與思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