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琳回家時,父親已經回房間,而且房門緊閉,想到出門時的場景,她也不想去對父親說一聲:自己回家了!
她將食物分類整理,順便思考午餐,還有晚上要煮兩個小朋友愛吃的食物,畢竟對於沒結婚的她來說,禹焄、禹熙是她很重要的情感寄託,對兩個孩子視同己出,無微不至。
此時,電話響起,她接電話:「弟,怎麼了?」叔承在電話那一頭問:「姊,方便講電話嗎?」
秀琳感到不對勁,她走出廚房,回到自己房間,並將房門關上,才對著電話說道:「現在可以了,怎麼了?」
叔承有些猶豫的開口:「聽說二哥要回來?」
聽到這個問題,秀琳下意識地看了門口,小聲的說:「我是聽三姊說的,但是感覺她也不是很清楚。」
雖然,父親走路的拖鞋聲音非常清楚,但是秀琳有些擔心父親會不會在門口偷聽她講話?畢竟二哥仲謙在家裡事禁忌詞。
可以在母親面前提,但是不能讓父親聽到或者知道,因為他聽到便會非常非常生氣,一旦父親心情不好,所有人都不會有好日子過。
叔承有些疑惑的問道:「三姊說的?我以為是四姊!」
聽到四姊,秀琳不自覺皺了皺眉,那是手足中,她最討厭的人。
她的語氣有些不以為然,也有些輕蔑:「鄭秀君那個人最好會跟我們說什麼,她總是一副看不起我們樣子,也不想想自己是誰,有什麼了不起?」
聽到這裡,叔承已經知道,秀琳對於二哥回來這件事並不清楚;但是,他更不想介入兩個姐姐之間的紛爭,也知道秀琳的抱怨從來沒有改變,既然已經知道答案,更沒有想聽秀琳說話的意願。
於是,他對著電話那一頭說道:「禹熙再叫我,我去看一下,先掛了!」
聽到孩子找爸爸,秀琳只能停下抱怨,對他說:「你快去吧!」
掛完電話,秀林忍不住看著窗外發呆,想到小時候的事情。
她從小最喜歡跟著三姊―秀秀,卻從來不親近與年齡最相仿的四姊―秀君。
因為他們兩個差不到一歲,她出生之後,使的大人對秀君的注意力就減少;又因為秀君年紀大一些,所以兩個人爭吵時,父母總是要姊姊讓妹妹。久而久之,秀君就非常討厭秀琳,總是對她疾言厲色,所以漸漸地秀琳也非常討厭這個姊姊,兩人從小互看不順眼。
間接導致,秀琳親近姊姊與弟弟,秀君就不喜歡姊姊與弟弟,反而親近兩個哥哥,秀琳則不喜歡兩個哥哥。因此,他們變成秀琳與秀秀、叔承感情緊密無話不談,而秀君與伯延、仲謙關係較好。
想到這裡,她突然想到,三姊為什麼知道二哥的消息?於是,她拿起電話打給秀秀。
秀秀接起電話,她撒嬌道:「姊,我想你了,你有空嗎?」
秀秀笑著說:「有,怎麼沒有,我妹妹找我,必須有空,怎麼了?」
姊姊的聲音讓秀琳感到心安,於是委屈巴巴的把早上的事情說給姊姊聽,秀秀耐心的聽著妹妹抱怨,一面安慰她:「爸爸就是這樣,加上心情不好,委屈妳也辛苦妳了!別太在意或者太放心上了,過去就好了!」
姊姊的安撫,讓秀琳心中的舒坦不少,至少有人明白她做的。
如果可以,秀琳其實是想結婚的,但是父母親總是不滿意,最後便不了了之;她只能安慰自己,理解為自己對任何人沒有相欠,所以不結婚也好,至少可以好好的陪伴、照顧父母。
忽然想到最初打電話的目的,她生怕自己等一下忘記,趕緊問姊姊:「姊,你上次說二哥要回來?這是真的嗎?你怎麼知道的?他什麼時候回來?」
聽到這個問題,秀秀沒打算告訴妹妹實話,反而訝異重複:「二哥要回來?」
聽到姊姊這麼說,秀琳疑惑地開口:「姊,我是問句……,記得上次你說二哥要回來,不是嗎?」
秀秀知道是自己上次不小心說溜嘴的,但是他不打算承認也不想解釋:「沒有,我聽你說才知道的,我根本不知道二哥的消息。」
姊姊的回答讓他有些發懵,喃喃自語說道:「那是誰跟我說二哥要回來?」
秀秀毫不猶豫道說道:「我不知道,反正不是我。」說完,怕妹妹再追問什麼,於是對他說:「妹,你姊夫叫我,我去看一下怎麼回事。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也照顧爸爸還有弟弟他們,辛苦你了!」
秀琳還在疑惑,卻被姊姊的囑咐打斷,只得應聲答應:「好,我知道的,姊,你什麼時候要回來啊?」
秀秀想了想,說道:「可能要下個月看看,最近比較忙,你也幫我跟爸爸說一下。」
掛完電話之後,秀琳又剩下自己,其實她很想找誰說說話,很希望有誰可以陪陪她。
在秀秀結婚之前,兩人幾乎形影不離;秀秀結婚之後,兩人關係依然緊密,卻不似從前,找姊姊說說話總是多了幾分顧忌。之後,家裡剩下她和叔承,姊弟感情親近,但是叔承結婚之後,兩人漸行漸遠。
不過,當時母親還在,還有母親可以傾聽、陪伴;但是母親去世之後,雖然父親還在,但是父親只要人家聽他的,好像就變得只剩自己。
她更不是社交廣泛的人,而且從小父母便告訴她不要相信外面的人,所以她也沒有可以說話的朋友。
她常常地嘆了一口氣,實在也不知道可以找誰,便想找一件事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但是,看著被她堆得亂七八糟的房間,想到父親對她的房間各種不滿意,嫌棄她一個女生,也是學校老師,怎麼會讓自己的房間跟垃圾堆一般?為此,父女爭執無數次,礙於父親的威嚴,每次爭執完,也只能維持一小段時間相對整齊,因此爭端無限延續。
想到這裡,她想自己還是睡覺吧!至少眼不見,心不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