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戰鬥迅速展開,阿克斯速度極快,攻擊凌厲,但陸聿的反應更勝一籌,他的每一次防守和反擊都恰到好處,展現出對時間和空間的精確掌控。
十回合後,陸聿找到機會,一個巧妙的側身,劍尖直指阿克斯的喉嚨,距離只有一釐米。
「承認你輸了嗎?」陸聿平靜地問。阿克斯深吸一口氣,然後放下武器:「我承認。你確實擁有真正的黑龍血脈力量。」周圍的龍族戰士爆發出贊賞的掌聲。
塞拉走上前來,滿意地點點頭:「不愧是索納斯的後裔,黑龍族一向以時空掌控見長,而你似乎已經開始理解這種力量的精髓。」
「多虧了你的指導,」陸聿微微頷首,「不過我還有很多要學習的。」塞拉正準備說話,忽然面色一沉:「說到學習...我必須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陸聿察覺到她語氣的變化。
「關於拉文,」塞拉的眼神變得銳利,「他被判定為背叛者,目前被關押在龍族地牢深處。他與艾瑞克的合作已經被證實,特別是在你們被困的那天,他故意拖住你,不讓你去救蘇澄。」
陸聿的眼睛微微瞇起,金色的豎瞳在黑暗中閃爍:「我就知道他那天的舉動有問題。他現在承認了嗎?」
「部分承認,」塞拉嘆了口氣,「他堅稱自己只是被艾瑞克操控,並不知道全部計劃。但根據我們的調查,他很可能是為了艾瑞克承諾的『力量進化』。」
「愚蠢!」陸聿冷冷地評價,「用背叛換取虛假的承諾。」
「人心易迷。」塞拉無奈地說,「尤其是當欲望被放大的時候。不過,」她的語氣變得嚴肅,「按照龍族的傳統,你有權參與對他的審判。畢竟,你是受害者之一。」
陸聿思考了片刻,然後搖搖頭:「我相信龍族的公正。不過,我希望能見他一面,了解他為什麼這麼做。」
「當然可以,」塞拉點點頭,「等今天的切磋結束後,我可以安排。」
「謝謝。」陸聿簡短地回答,然後重新將注意力放回訓練場,「現在,我們繼續?」
「繼續。」塞拉笑了,「而最好的學習方式就是...」她抽出自己的劍,「與更強的對手交鋒。」陸聿的眼睛亮了起來,金色的豎瞳在黑曜石訓練場的光線下格外醒目:「我的榮幸。」
塞拉的實力遠超阿克斯,她的每一招都蘊含著數百年龍族武技的精華,也由於她的強大才能在實驗室堅持下來。陸聿一開始有些吃力,但很快就找到了節奏,他開始更多地使用時空能力,預判塞拉的攻擊路線。
「很好!」塞拉在一次猛烈的交鋒後退開,讚賞地說道,「你學得很快,但還不夠!」
她突然加速,身形幾乎模糊,一連串的攻擊如暴風驟雨般襲來。陸聿被迫完全啟動龍瞳,皮膚上的黑鱗片清晰可見,他以極限的速度抵擋著。
突然,他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嘴角微微上揚。就在塞拉劍鋒將至的瞬間,他做了一個奇怪的側步,彷彿穿過了時間的縫隙,直接出現在塞拉身後。
「太慢了。」陸聿輕聲說道,劍尖已經抵在塞拉的後頸。
訓練場一片寂靜,然後爆發出更熱烈的掌聲。塞拉轉身,驚訝中帶著欣喜:「時間跳躍!你竟然領悟了黑龍族最核心的能力之一!」
陸聿放下劍,微微喘息:「不完全是。我只是...感覺到了可能性,然後跟隨那個感覺行動。」
塞拉點點頭,眼中滿是讚許:「這正是真正的龍族戰士的本能,你的血脈已經覺醒,索納斯的時空之力在你體內流淌。」
她走近陸聿,用龍族傳統的方式—前額輕觸—表示尊重:「歡迎回家,黑龍之子。」
訓練場的其他龍族戰士都圍了過來,紛紛向陸聿表示敬意。在龍族的文化中,力量是最直接的語言,而陸聿今天證明了自己。
「謝謝,」陸聿雖然表情依然平靜,但眼中有著難以掩飾的感動,「能夠了解自己的來源,找到同族...這感覺很好。」
「你會是我們的驕傲,」塞拉鄭重地說,「現在,我們先去見拉文,然後與其他族人會面。」
龍族地牢深處——陸聿和塞拉走過長長的黑曜石走廊,來到地牢最深處的一間囚室前。
「拉文就在裡面,」塞拉臉色凝重,「要我陪你進去嗎?」
「不用。」陸聿搖頭平靜地回答,「我想單獨與他談談。」
守衛打開了沉重的門,陸聿獨自走了進去。囚室內光線暗淡,但對龍族的夜視能力來說已經足夠。角落裡,拉文背對著門口坐著,看起來頹喪而沮喪。
聽到腳步聲,他緩緩轉過身,當看清來者是陸聿時,他的表情凝固了。
「來嘲笑失敗者嗎?」拉文苦澀地問道。
「不,」陸聿直接了當,「我來問為什麼。」
拉文沉默了片刻,然後輕笑一聲:「為什麼?因為嫉妒。」他直視陸聿的眼睛,「一個外來者,一個甚至不知道自己是黑龍的人,卻能得到塞拉和長老們的特別關注。而我,一個純種龍族,努力了幾百年,依然只是個普通戰士。」
「所以你選擇背叛?」陸聿的聲音很平靜,但眼中的金光閃爍著。
「艾瑞克承諾給我力量,」拉文終於承認,「他說他的實驗能讓我獲得超越血脈限制的能力。我...我只是想證明自己。」
「通過出賣同族?」
拉文低下頭:「當時我覺得這是值得的。但現在...」他抬起頭,眼中滿是悔恨,「看到你和蘇澄展現的真正和諧之力,我才明白艾瑞克的承諾有多麼空洞。真正的力量不是掠奪來的,而是...」
「與自己和解,」陸聿平靜地補充道。
拉文驚訝地看著他:「你不恨我嗎?如果不是我拖住你,蘇澄可能不會被抓。」
陸聿思考了片刻:「恨你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事。而且最終,這次經歷讓我們都學到了重要的東西。」他直視拉文的眼睛,「但這不意味著你的行為沒有後果。」
「我知道,」拉文點點頭,「我已經做好接受懲罰的準備。只是...」他遲疑了一下,「能告訴我蘇澄還好嗎?」
「她很好。」陸聿簡短地回答,「比任何人想像的都要堅強。」
「那就好。」拉文似乎稍微放鬆了些,「請...替我向她道歉。」陸聿點點頭,然後轉身準備離開。
在門口,他停下腳步:「拉文,真正的力量不在於你的血統有多純正,而在於你如何使用你已有的能力。也許有一天,你會明白這一點。」
拉文凝視著陸聿的背影,久久沒有說話,陸聿離開地牢,塞拉在外面等候。
「怎麼樣?」她關切地問。
「他承認了自己的錯誤。」陸聿平靜地說,「他被嫉妒和對力量的渴望蒙蔽了眼睛。」
塞拉嘆了口氣:「這是許多龍族常犯的錯誤,尤其是年輕的一代。他們太注重血統和力量,而忘記了真正重要的是如何使用這些力量。」
陸聿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也許這次的事件可以成為一個警醒,不只是對拉文,對所有龍族都是如此。」
「說得對!」塞拉微笑著,「這也是為什麼我們需要像你這樣的新血液,帶來新的思考方式。」
兩人離開地牢,走向神殿的更高層,那裡有更多的龍族族人等待著與這位失而復得的黑龍血脈繼承者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