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亞特蘭提斯崩解的程式進入最後倒數,
大地崩塌,海水湧入,所有的結構開始瓦解。
我們都清楚知道,那不是可以修補的災難,一切已經無可挽回。
我們中的一部分選擇留下來,守著最後的結界;
另一部分,帶著文明的殘片,分散進銀河各處;
而還有一些,選擇回到源頭,那個一切最初開始的地方。
我們是為了保住那些還沒能完成的願圖。
回源,不是回到光,
它是一種無形的透明、極靜的無界,是一種極致的空無。
沒有語言,沒有形體,沒有名字,也沒有身份。
進入之前,我們必須脫下所有靈魂的標記,甚至包括—我們曾經是誰。
那意味著放下一切:
我們曾守護的場域,曾呼喚的頻率,支離破碎的身體;
與誰相愛,與誰衝突,與誰無聲地道別;
那些未竟的承諾,那些我們本以為還有機會說出口的話......通通都要放下。
我們簽下了一份協議,我們說:
「我會再來。當我再來的時候,請讓我記得,我曾經來過這裡。」
那是一項神聖的靈魂解構程序的開端。
每一位願意回源的靈魂,會被引導進入原初之火的聖殿,
那是一個永遠安靜燃燒的空間。
協助者們早已等候在那裡,
他們不帶情緒,只有純粹的慈悲與沉靜。
他們不說話,一切都在靜默裡進行。
靈魂的每一道願頻、每一個靈魂碎片,
會被放進如水晶般半透明的盒子中,仔細標記、逐一封存。
記憶並不被抹除,它們會被輕柔地吸入小瓶中,看起來像是煙、像是霧。
這樣,靈魂才不會一直被困在創傷的震央。
但這樣的封存不會是完全的。總會留下些微的殘響,
像氣味、像夢境、像一種說不上來的空虛與渴望。
所以有時候你會突然感覺空空的、痛痛的,提醒你:「你還有願,尚未走完。」
有些靈魂選擇了完全封印,他們太痛,太碎,
於是選擇沉入最深的沉睡,不再想起來。
但也有一些靈魂,像你,像我—我們在靈魂深處藏下一道頻率。
不是語言,不是畫面,而是一個無形的鑰匙孔。
當未來的某個時間,我們再度轉世、再度行走於大地之上,
那記憶不會主動浮現,但會悄悄地敲門。
也許你看到一篇文字、遇見一個人、踏上一塊陌生的土地,
然後,突然落淚。
你知道為什麼,但身體會記得。
你的心會顫動。靈魂會說:「我記得你,我記得這裡。」
那,就是你為自己留下的鑰匙。
有些人回到源中沈睡;
但更多的靈魂,在那裡繼續修補、調頻、等待。
有的把自己拆成數個部分,
本體留在源頭療癒,一部分進入不同世界中轉生,
試圖讓那些未竟之願,不會在地球上全然消失。
也有一些高維靈魂,在修復當中,仍然帶著清醒意識來到地球,
他們在不同時空中擔任觀察者、喚醒者、守橋者,
用各種方式,協助更多的人「想起來」。
源不是終點。
源是那個我們願意「徹底成為空」,只為了將來能完整返回的中途之站。
我們從來就不是逃離者,我們是再來者。
我們沒有遺忘,我們只是把記憶,小心地藏起來,
等著自己再次開口說出:「我記得了,我還有一段願,還沒走完。」
這一篇,並不是要你向過去告別,而是想讓你知道,我們從未真正離開。
那些選擇回源的靈魂,不是放棄亞特蘭提斯,
而是選擇等待,等待一個真正能承接願圖的時機。
而那,就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