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她在想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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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家出走:機車漫遊會上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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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生活單調,甚至膩到讓人發瘋你不是在度假。你是在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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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醒來都一樣的捷運站、早餐店、電腦桌,連夢都在加班。
連快樂都變成要打卡、要排隊、要下訂。
你厭倦了選擇,也厭倦了表演自己。
所以你離家出走。
背上行李,一頂安全帽、一輛車,還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受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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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一輛機車:
想停就停,想走就走。
沒有人催你,也沒有人等你。
你不是出發去哪裡,你是出發「離開」。
你騎過城市邊界的那一刻,心裡有個聲音鬆了一口氣。
沒有人追你,也沒有人等你,
你終於只需要對「方向」負責,不用對誰交代。
你想停就停,看到一片海、一棵樹、一隻貓、一條安靜到像不存在的鄉間小路,
你都可以說:「就這裡吧。」
你看到什麼就轉進去——
一條看起來會通往海邊的小路,
一間鐵皮屋旁邊冒煙的爌肉攤,
一個「不知道是哪裡」的小鎮。
你騎進台東的稻田邊,看到一群牛在睡覺,風像是流過你身體的水,
你突然發現:原來不是你在找風景,而是風景一直在等你慢下來。
你想停就停,想走就走,
這是你第一次過得像自己在駕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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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的是經過:
離開都市叢林,處處是景色
風景不是給你佔有的,是給你經過的。
你從來不知道這座島的美,
是因為你從來沒用「經過」的速度看它。
你在濱海公路看到整片金黃色的芒草,卻沒有拍照,
你只是讓它們從你眼前刷過,像風在皮膚上寫了一句話,又立刻抹去。
你從不熟的地名中穿越,像一滴水流過地圖。
那些地方不記得你,但你記得那一瞬間自己有多自由。
在城市裡,只有目的;在這裡,連路牌都在鼓勵你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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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輕鬆的是遺忘:
只有導航,只有搜尋
你不記得今天星期幾,也不在意自己長什麼樣子。
你只在意接下來是左轉還是右轉、天氣會不會變涼、油箱還剩多少。
你讓導航說話,讓引擎思考,你的腦終於可以下班了。
這不是迷失,而是終於不用被「認識你的人」定義你。
你在沒有人的地方,才開始認得自己。
你開始不記得昨天吃了什麼,也不記得哪個路口轉錯過。
你只知道今天要往南、往山裡、往有陽光的方向走。
手機導航像是你唯一認得的朋友,它只管怎麼走,不管你為什麼走。
你很少這麼不費力地活著——
不需要表現、不需要社交、不需要回應誰的期待。
你在海邊小路坐下,什麼也不做,發呆就是目的。
你看著天色變淡、風變慢、雲飄過來又飄走,
你甚至不記得今天是星期幾——也不打算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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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味是沒有太多選擇:
有時超商,有時鄉鎮路邊小攤販
你開始對「沒得選」感到感激。
你在台南吃了一碗鹹粥,在屏東喝了一瓶便利商店的麥香紅茶。
你沒拍照,因為你太餓、太熱、太開心。
有時是山區雜貨店的泡麵,有時是看起來快倒的麵店。
食物不是用來「評分」的,是用來「活著」的。
你不需要太多選擇,因為你終於知道——
簡單的東西,如果是自己決定的,就是美味。
在城市裡,選項太多,反而不知道要什麼。
但在漫遊中,你知道眼前的,就是剛剛好。
你不再懷疑、不再比較、不再後悔點了錯的。
你只是吃,然後繼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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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上癮
這是一種上癮的自由,一種不回頭的暫停。
當你發現原來生活可以這樣簡單,
你就再也無法回到「必須有目的的日子」了。
不只是對騎車,而是對這種「不被人定義」的日子。
對這種,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不需要問過誰、不需要合不合理的自由。
這不是旅遊,這是你給生活的一次休學申請。
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家,
但你知道,當你回去,你會是另外一個人。
因為你已經知道——
房間角落,那個隨時可以背上的包,
是你給自己的最後一條退路。
隨時,我都可以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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