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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跟山﨑是從小玩在一起的青梅竹馬。
對松田來說是從小,對山﨑來說是打從出生以來。她們差了六歲,從來不會出現在同一個校園裡。
山﨑好不容易要成為國小生,松田的書包已經從後背變成側背,等山﨑好不容易能背側背包時,松田已經可以自由決定要背什麼樣的包包進入大學校園。
六歲就是這樣的一條鴻溝。
短大畢業後的松田進了演藝事務所,從最基層的打砸幹起,擠著最擁擠的電車通勤,做著最無聊的雜事,一步一步成為了守屋茜的專屬經紀人,回家的時間也開始變得很不固定。
守屋出事了,她沒有辦法再陪著守屋硬撐,最後只能拿出那張一直被自己夾在手機殼裡的名片,撥電話給守屋最不願聯絡的那個人。
也許對山﨑來說自己也是那樣的存在也說不定。
她在醫院短暫跟菅井打了照面,她知道她家藝人的脾氣,也不想插手別人的家務事,所以把守屋交給菅井之後就先行離開——說是先行其實也到了終電時段——她拖著疲憊的身軀,打開家門,沒有人應聲,她拿起手機確認著有沒有漏掉的訊息,瞥見日期才發現現在是月底。
她跟山﨑在同居,因為她幾年前犯下的錯。
「天。」她走進自己的房間,沒有猶豫地扯開了亂成一球的棉被,果不其然看到巨型小孩抱著自己換下來的睡衣縮成一球。
「阿松?」發熱讓山﨑很不好受,施打了抑制劑好不容易才得以透過睡眠來逃避本能。
山﨑的聲音還沒醒,可是松田的味道竄入鼻腔,讓她幾乎不用睜眼就能準確地往松田的懷裡撲過去。
反正松田會接住她的。
「先標記,好嗎?」松田柔聲地問,沒有注意到山﨑的發情期將至是她的失誤。
「歡迎回家。」山﨑說著八竿子打不著邊的話讓松田哭笑不得。松田輕輕撥開山﨑及胸的長髮,用兩指揉開那腫脹突起的腺體,最後才咬了上去。
很不舒服吧,作為Omega。
「我回來了。」山﨑發出煽情的悶哼,整個頭埋在她的肩頸亂蹭,她才終於緩緩道出那個被她忘在門口的句子。
「你是不是很累了?」山﨑吮著松田的脖頸,抑制貼片闖入她的視野,本能告訴她只要撕掉那個小圓片,那股松木香就能只屬於自己。
通常山﨑這麼問都是想做的時候。
「還能忍嗎?」
「可以⋯⋯」山﨑向她索吻,怎麼看都不像是可以忍耐的樣子。
「不能逞強喔。能忍到我洗好澡嗎?剛剛送茜さん去醫院,至少讓我先沖一下。」她例行地吻過山﨑的唇,確定對方的狀態之後揉了揉年下的腦袋。
醫院太過混亂,她甚至剛剛還接觸到其他Alpha,她一點都不想承擔任何傷害山﨑的可能性。
「不行我就⋯⋯闖進去?」山﨑笑著,替松田脫下外套就想抱著外套躲回被窩裡,可是外套是接觸醫院最多的東西,所以松田一把把外套搶回,脫掉了襯衫,還是覺得髒,可是身上又只剩一件內裡,山﨑看著她咽口水,不發一語。
「你拿睡衣。」松田脹紅了臉,抱著髒衣服落荒而逃。
明明沒有在交往,是在害羞個屁喔。
*
小時候的山﨑很可愛,雖然總是調皮搗蛋精力過剩,但是脾氣很好,也很聽話。可能因為山﨑是家裡的長女吧,松田幾乎沒有看過山﨑鬧彆扭。
山﨑唯一一次不可理喻的發怒,是在松田分化的時候。
松田分化之後有一整週沒有跟山﨑見面,結果下一次見面時,還在小學四年級的山﨑小朋友淚眼汪汪地盯著她,哭嚎著她怎麼可以是Alpha,為什麼松田里奈分化成了Alpha。
那時候的松田只覺得隔壁的妹妹好可愛,仗著成為Alpha的強健體魄把山﨑抱起來轉了好幾圈。
是啊,為什麼偏偏她是Alpha呢?如果她不是Alpha,現在山﨑也不用必須跟自己窩在這間小破公寓裡。
松田洗澡本來就不慢,但考慮到山﨑的發情期,她不得不捨棄所有放空的時間速戰速決。
她擦著頭,沒打算吹了,想著只要不滴水就好。她的長髮在出社會之後乾脆地剪掉,省下了很多時間,就像現在她可以立刻走出浴室,爬上她跟山﨑共同的小床。
房間的日光燈已經被山﨑按熄,只剩下床頭的暖黃色小夜燈依然亮著。她躡手躡腳地爬上床,祈禱著如果山﨑睡著了最好,她就不用背著良心做罪惡的事情。
發情期的Omega哪有那麼容易睡?她才剛送一個去醫院打鎮定劑回來。
「有好一點嗎?」幾乎是在爬上床的時候山﨑就抱了上來,年下焦急地搖著頭,整個人撲進松田的胸口,弄得松田心癢癢,上面滿是溫熱的吐息,催促著松田趕快開始今夜的放縱。
這不是她第一次跟山﨑歡愛,但是她依舊每一次都會先向上天懺悔。
山﨑在做愛的時候很喜歡接吻,幾乎不能容忍任何一個嘴唇空閒的時候,只要松田稍微退開,山﨑的唇就會立刻追上。
明明沒有在交往。
偶爾松田會想,萬一山﨑遇到了真正喜歡的人呢?山﨑從小就跟著自己到處跑,寒暑假不是在松田的房間就是在山﨑的房間裡過夜,聽起來很像廢話,但她想說的是,她們幾乎每一晚都一起過夜。
山﨑燙得驚人,胸口絮亂的呼吸起伏讓她變得暈眩,開始控制不住自己齷齪的慾望。
掌心從年下的小腹一路上爬,掀起礙事的衣服,攀上了天頂,松田離開山﨑的唇,她知道山﨑會空虛,可是她也在空虛,她想要滿足山﨑的所有。
「松⋯⋯」山﨑總是會帶點哭腔,明明早就過了愛哭的年紀,只有在這種時候才會忍不住生理的淚水。
如果可以讓天的眼淚一輩子都留在床上就好了。
松田忙著在乳尖灌溉,齒尖輕輕耕耘,舌尖一寸不落的澆水,種下一棵棵松樹的種子。一直到山﨑再一次叫她,她才肯停止對胸部的愛擾。
「最近應該都不用進公司了。」她柔情地替山﨑整理在翻滾中變得凌亂的髮絲,認真地說著。
「天可以儘量地咬我。」
有時候松田會想,如果自己能有那麼一點點,是山﨑的所有物就好。
可是Omega永遠只會屬於某個Alpha,Alpha卻永遠不會只屬於某個Omega。
「喜歡⋯⋯」山﨑的話語跟著齒痕一起印在松田的肩頭,松田奮力進出,每一下都勾著山﨑最敏感最興奮的角落,只有在做愛的時候,松田才有自信自己是全世界最了解山﨑的人。
「要再一次嗎?」才剛洗好澡的人又出了點汗,搭上有些少年感的聲線跟姿勢,讓山﨑很是心動。
「要。」Omega的慾望從來都不是那麼容易被滿足,山﨑再一次勾住松田,立刻就要開始下一輪歡愛,直到她降溫,直到天亮。
直到松田不要她。
*
跟自己分化成Alpha的時候完全相反,山﨑對於自己成為Omega這件事欣喜若狂。
所有人都不懂山﨑怎麼會希望自己成為社會上的弱勢,還很可能因為一次的意外就賠掉自己一輩子的Omega。
可是山﨑很開心,松田便跟著幫她歡呼,即使內心千千萬萬個擔心都沒說出口,也絕對不擅自替她難過。
雖然松田也不懂,明明自己成為Alpha的時候,山﨑是那麼的激動。
山﨑平常的睡姿不差,唯獨在歡愛之後會變得特別黏人。松田醒來的時候已經超過中午,山﨑像八爪章魚一樣用四肢捆著松田,胸口都是松田昨天失去理智的傑作。
松田努力撈到手機,傳了訊息慰問守屋的狀況,確定沒有任何需要自己處理的突發事項之後才把注意力放回山﨑身上。
唯有跟山﨑的關係變得像守屋跟菅井那樣,是松田絕對不要的。
工作場合松田的抑制貼總是貼得很緊,就怕自己不小心逸散出來的松木味會讓自家藝人身體不適。
在知道自己要擔任Omega的經紀人時她其實捏了一把冷汗,她不想再標記任何人,哪怕是臨時標記。
她跟山﨑的意外就是這樣發生的。
「阿松。」大概是因為松田的動作讓山﨑被弄醒,八爪章魚在醒來之後沒有鬆手,反而變得更變本加厲。
「要起來了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幾乎每次放縱之後的早晨,松田都會這樣問過一輪。
從發情期到四肢腰肢有沒有發酸,有沒有哪裡被不小心咬受傷,甚至嗓子有沒有啞要不要買喉糖⋯⋯
「沒有。」然後山﨑會變得肉眼可見的難過起來,松田不知道為什麼,只覺得可能是意識到昨天歡愛的對象是松田里奈。
自己就是以保護之名,自私地把山﨑天綁在身邊的敗類。
「如果有哪裡不、」
「阿松也太瞧不起Omega的專長了吧。」山﨑打斷她,與其夾雜著晨間特有的不悅。
什麼叫Omega的專長?松田怎麼可能不知道,可是她從來都不願意承認。
「不要說這種話!」
「Omega就是為打炮而生啊,哪裡不對了?為什麼每次每次,做完起床之後,你都要像醫生訊問病人那樣?」
「因為你們都覺得Omega是犯錯應負的責任。」松田覺得山﨑的瞳孔在閃爍,閃爍著隨時都會奪眶的淚。
「難怪茜さん寧願打抑制劑打到住院也不讓菅井さん幫忙。」山﨑的怒火來得突如其來,她偶爾會跟山﨑說說跟山﨑說一些五四三,山﨑偶爾也會到工作地點找她,跟守屋的關係很好,很受守屋寵愛。
明明松田一直在避免她跟山﨑的關係變得像守屋跟菅井那樣,明明她一直在努力避免的⋯⋯
松田伸手摸向山﨑的後頸,腺體沒有腫脹,標記也還在作用中。
「對不起。」松田覺得該道歉的是自己,但再一次打破沉默的仍然是山﨑。她鬆開抱著松田的手,踉蹌地逃進了廁所,留下松田一個人。
她應該追上去的,她應該要追上去的。
*
山﨑分化之後總是會纏著松田讓松田幫自己標記,松田問她怎麼不用抑制劑,山﨑就會嬉皮笑臉地說:「阿松標記比較舒服,而且比較好聞。」
如果那時候沒有答應山﨑,沒有養成標記的壞習慣,那山﨑也不會一輩子困在自己身上。
對松田來說,菅井跟守屋的故事跟她和山﨑的情況很雷同,但還是有著根本上的不同。
在松田看來,自家藝人的故事確確確實實就是一場意外,可是自己跟山﨑不是,她跟山﨑的悲劇就是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放縱導致的,只是因為山﨑是好孩子,是家中的長姊,所以總是無底線的包容著身邊的所有人。
幾個小時後山﨑又正常的像剛剛的爭吵是夢一場,正常地跟松田說她餓了,正常地請松田再標記一次,正常地做著大學生的作業。
正常到很不正常。
她們的意外發生在兩年前,山﨑考上松田公司附近的大學時。她們開著兩個人的慶功宴,一如往常地咬下了臨時標記,聊著現在、聊著過去的五四三,後來她們講到了未來。
那是松田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被費洛蒙控制了思考,她想到了未來,想到了山﨑跟其他人一起的未來,擅自產生了佔有慾,擅自地佔有,擅自地掠奪一個十八歲少女的人生。
都是自己的錯。
那時候的山﨑跟現在一樣,在冷靜過後便恢復了往常的平靜,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好像那天落在她頸項的是平常的臨時標記,不是上銬她一輩子的永久標記。
在山﨑的不悅單方面炸裂之後,她們變得相敬如賓,山﨑盡力地維持著以往的態度,可是松田很清楚,就是有什麼不一樣了。
松田進入罕見地休假狀態,倒是山﨑在發情期結束之後就立刻開始到處跑,隨揪隨到。松田本就需要me time的人,難得可以有大量私人時間她自然不會放過,明明有很多事可以做,可是這次她腦子裡全是那天的山﨑,揮之不去。
跟自己山﨑撒嬌的山﨑、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山﨑⋯⋯還有對自己發怒的山﨑。
「天,我下週就要回去工作了。」守屋在跟菅井講開之後恢復得很順利,休養了一個月之後便回復到了可以正常工作的狀態——也就是說山﨑的下一個發情期差不多要來了。
「不再休息久一點嗎?」山﨑才剛結束跟友人的聚會,身上混了各種不同的氣味,松田自己聞了都有些不舒服,也不知道山﨑怎麼能像個沒事人一樣,直挺挺地自己到處跑。
「也休一個月啦,再休要窮死了欸。」松田故意有些浮誇地說著,她從沙發上站起,難得地,主動地,把山﨑抱進懷裡。
「喔⋯⋯」大概是松田主動的親近太過難得,山﨑明顯僵了一下。
自從松田不小心對她進行永久標記之後,松田就不再主動去觸碰她了。
「今天下午去公司開了個小會議,然後跟茜さん聊了一下。」
「嗯。」
「茜さん說,她們大吵了一架。」
「然後和好了?」說實話山﨑並沒有很意外,守屋的心情她怎麼可能不懂?只是她沒有發作罷了。
對山﨑來說,跟松田的標記從來都不是意外。
「嗯,所以我們也來吵架吧。」松田笑道。出社會之後她就很久沒有露出稚氣、幼稚的一面了。
哪有人一邊討抱抱一邊吵架啊?山﨑在內心吐槽著,但松田幼稚她就可以更加幼稚,像個屁孩一樣回嘴說:「好啊,吵就吵,誰怕誰。」
「我怕。」松田就這樣應下小朋友的挑釁,把自己的膽小攤開。
「怕什麼?」山﨑回抱住她,輕聲問道,不再是一個月前氣焰囂張的質問,而且互相傾聽大詢問。
「怕有一天你喜歡上別人,但是我把你困住了。」
「那樣里奈就成了大罪人,耽誤了天的一輩子。」松田的聲音悶在山﨑的衣服裡,山﨑沒有聽漏那藏了好久的不安。
原來她們都是一樣的。
「如果我說,阿松可以去標記其他Omega沒關係,你會怎麼想?」
「不會喜歡天以外的人。」
「那阿松怎麼會覺得我會喜歡阿松以外的人?」山﨑放開了擁抱,稍微拉開跟松田的距離,仗著身高優勢捧起松田的臉,難得的看到可靠年上梨花帶雨的神情。
她從好久好久以前,就好喜歡松田里奈了。
*
山﨑天小時候其中一個夢想,是長大之後要保護自己最喜歡的松田里奈,是想要娶她回家的那種喜歡。
可是松田分化成了Alpha,Alpha不需要保護,更不會被她娶回家。那時候年齡才剛來到二位數的山﨑小朋友一時半刻接受不了,一哭二鬧三上吊,哭鬧了好久好久,最後還是松田陪了她一整天,手把手把她哄睡。
既然里奈是Alpha,那我就只能成為能跟Alpha相戀的人。
在分化成Omega的時候山﨑都要開心壞了,顧不得Alpha、Omega之間應該保持的安全距離興奮地跟松田分享,更值得開心的是松田沒有因為她們的第二性徵跟她拉開距離,而是陪著她一起歡呼。
那時候的山﨑心想,太好了,她跟松田里奈是互相喜歡的。
所以她變得更黏松田,只要松田回家就一定上前串門子,然後撒著嬌讓松田替自己標記。
她一直以為松田想的跟自己一樣,某天松田在意亂情迷之際不小心咬下了一輩子的齒痕——山﨑沒有說,那天她刻意沒有收斂自己的費洛蒙——她以為她終於可以跟松田永遠一起了,可是隔日等著她的不是松田柔聲的早安,而是像犯了滔天大罪一樣惶恐的雙眸。
那時候的山﨑想,原來從來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所以她強迫自己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即使她不會再因為其他Alpha的費洛蒙發情,即使她會因為所有松田里奈以外的Alpha感到不適,即使她已經成為了松田里奈無法推託的責任。
「那阿松怎麼會覺得我會喜歡阿松以外的人?」山﨑跟著哽咽,眼裡的松田開始模糊,明明她總是有意無意把喜歡掛在嘴邊,松田卻從來都沒有聽懂。
「明明我從小到大都只喜歡阿松。」
「可是我是阿松的責任,如果我的喜歡會對阿松帶來困擾,我可以假裝自己不喜歡你。」
假裝是她唯一做得到的事情。
山﨑的唇因為哭泣而發抖,松田看了好心疼,明明她才是罪魁禍首。
「我們到底在幹嘛啦⋯⋯」松田無奈地苦笑,墊起腳把大型犬抱緊,一下一下吻著山﨑的每一滴淚。
太陽的氣味在鼻腔滿逸,那是山﨑的味道,是她最喜歡的,只屬於山﨑的溫暖。
「我怎麼知道你平常又不笨,為什麼自己想這麼多莫名其妙的事情!」
然後還不把喜歡聽進去!
「對不起嘛⋯⋯但里奈現在知道啦,知道小天根本就喜歡人家。」
「那里奈有喜歡我嗎?」
「愛死了。」
如果不喜歡,也不會小心翼翼地多繞了好大一圈。
松木沐浴在太陽裡,灌溉著彼此相互增長。
她跳到山﨑的背上讓山﨑揹進房間,還在床前就用鼻尖蹭開了山﨑後頸的髮。
「你今天去哪?」舌尖按摩著腫脹的腺體,松田分神問著。
「KTV。」
「有沒有很不舒服?」她咬破皮膚,注入自己的味道,山﨑跟著軟了腳,兩個人雙雙倒在床上。
「假裝不喜歡你才不舒服。」山﨑咕噥著撇過頭,當松田真的開始正式她時,反而開始覺得害臊。
「不用假裝了。」松田沒有要放過她,捧著她輪廓分明的臉龐,額抵上額,吐息相互交錯。
她們的愛從來都不是錯。
「再說一次愛我好不好?」山﨑在吻的間隙懇求,松田輕咬她的唇瓣,不厭其煩地一次又一次地重複。
「只喜歡小天,終於可以正大光明喜歡你了。」
「我愛你,好愛好愛。」她們十指交扣,松田的低語在山﨑的耳畔盤旋,繞得腦袋暈乎乎的,最後落在心尖。
「我也是。」山﨑的心聲跟著衣物一起散落在房間各處,屬於她的松木將她庇護在身下,太陽的氣味在房間散開,這是她們第一次毫無保留地面對彼此。
繞了好大一圈,終於能坦坦蕩蕩地擁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