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病棟的墮落 上集 經營權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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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編自真實案件


醫院的寧靜被殘酷撕碎,二十七名黑衣人如蝗蟲過境,將急診室化為廢墟。慘叫與玻璃爆裂聲刺穿空氣,藥品櫃傾倒,點滴架扭曲成猙獰的鋼鐵骨骼,病歷紙張如蒼白屍體四處散落。他們目標明確,直奔院長室與檔案庫房,拳腳棍棒如雨點落下,彷彿要將某種深埋於此的真相徹底砸爛、碾碎。

領頭者是個女人,一身黑色勁裝,墨鏡遮住半張臉,嘴角卻掛著一絲冷酷的弧度。她是黎心妍,此刻的暴行,是她奪回「康禾聯合醫院」的開場號角,一場蓄謀已久的復仇序幕。


黎心妍並非黎家血脈。二十年前,一個寒風刺骨的冬夜,當時的院長黎永明在醫院後巷垃圾堆旁,發現了蜷縮在紙箱裡、發著高燒、奄奄一息的小女孩。出於某種複雜的憐憫,抑或是無子嗣的遺憾,他將這個髒污的小生命帶回了家,賜予她「黎」姓,取名「心妍」。黎永明夫婦對她視如己出,錦衣玉食,悉心教導,期望她能繼承衣缽,成為康禾未來的掌舵人。養母沈靜溫柔如水,給予她童年匱乏的母愛;養父黎永明則如高山,威嚴而疏離,他的目光總帶著審視,彷彿在衡量一件精心雕琢的作品是否達標。

康禾醫院是黎永明畢生的心血與王國。它不僅是當地首屈一指的私立醫院,設備精良,名醫雲集,更在黎永明主導下,於十幾年前秘密啟動了一個代號「再生」的尖端器官移植研究計畫。對外,這是攻克器官衰竭、造福萬民的希望工程;對內,黎永明那雙操控手術刀的手,早已悄然伸向禁忌的深淵。

黎心妍天資聰穎,對醫學展現出驚人的天賦,尤其在解剖學與外科手術上,冷靜得近乎冷酷。黎永明對此頗為滿意,視她為「再生計畫」最理想的繼承人。然而,心妍骨子裡那份來自街頭的桀驁不馴和對真相近乎偏執的追求,卻與黎永明對「絕對掌控」的要求格格不入。她會質疑某些「特殊捐贈者」來源不明的記錄,會追問「再生計畫」龐大資金流向的細節。這些質疑,像尖刺扎入黎永明精心構築的堡壘。父女間溫情的假象下,裂痕日益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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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一個雷電交加的深夜,成了心妍人生的轉折點。她因一份緊急病歷返回醫院,無意間撞見黎永明神色匆匆,親自推著一架蓋著厚重白布的手術推車,在兩名神色緊張、戴著口罩的醫生護衛下,快速通過一條平時嚴禁通行的內部員工通道,消失在通往醫院最深處舊樓的陰影裡。那條通道,據說是通往早已廢棄的地下實驗室區域。空氣中飄散著一股奇異的、濃烈到令人作嘔的消毒水與……某種難以言喻的、類似鐵鏽的甜腥氣息混合的味道。白布下,輪廓依稀勾勒出人形,一隻蒼白、佈滿淤青的手無力地垂落出來,手腕上戴著一隻廉價的塑膠卡通手錶。

那一刻的寒意,瞬間凍結了心妍的血液。

沒過多久,養母沈靜突然病倒。診斷結果是極為罕見且惡性的血液腫瘤,需要進行風險極高的骨髓移植。黎永明動用了一切資源,全球尋找配型。就在心妍日夜祈禱時,一個「奇蹟」出現了——一位匿名的志願者配型成功,且同意無償捐贈。手術安排得極其隱秘且迅速。然而,手術當天,沈靜被推進手術室後,就再也沒有活著出來。院方給出的死因是嚴重的術後感染引發多器官衰竭。

心妍悲痛欲絕,同時疑竇叢生。她要求查看捐贈者資料和詳細手術記錄,卻被黎永明嚴厲駁回,斥責她「不懂規矩」、「無理取鬧」。更令她心寒的是,沈靜的遺體在火化前,心妍堅持要見最後一面,卻發現母親遺體被過度整容處理,頸部有一道被精心縫合、但仍能看出端倪的、絕非手術所需的細長切口。當晚,心妍在院長辦公室的垃圾桶裡,發現了一張被揉皺的、只來得及燒掉一半的紙片殘骸。上面是黎永明凌厲的字跡,寫著一個名字和一個日期——那個名字,赫然是幾天前本地晚報上一則失蹤人口協尋啟事的主角!而日期,正是養母沈靜手術的前一天!

恐懼與憤怒徹底吞噬了她。她拿著殘片質問黎永明。書房裡,燈光昏暗,黎永明的臉隱在陰影中,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人氣:「心妍,有些真相,知道了只會讓你萬劫不復。為了康禾的未來,為了『再生計畫』的偉大,必要的犧牲是值得的。你母親…她的病,本就是絕路。她的『奉獻』,至少讓另一個生命得以延續。」他逼近一步,眼神像手術刀般鋒利,「忘記你看到的,忘記這張紙。否則,我不能保證你的『安全』。」

那晚,黎心妍帶著無盡的恨意與恐懼,以及那半張染血的紙片殘骸,倉皇逃離了黎家,逃離了康禾醫院,消失在茫茫人海。她發誓,總有一天,她要回來,撕開這座白色巨塔下所有的骯髒與血腥,為母親,也為那些無聲消失的生命,討回血債。


五年流亡,黎心妍在社會底層的泥沼中摸爬滾打,憑藉過人的頭腦和狠勁,她結識了形形色色的人,也積攢了復仇的資本。她化名「林薇」,在一個邊境小城的地下診所當黑市醫生,見識了更赤裸的罪惡,也磨礪出更堅硬的心臟。她暗中調查,線索零星而危險。她查到當年那個失蹤者,是個貧窮的單親媽媽,為了救治重病的孩子,曾簽署過一份條件優渥的「新型藥物試驗志願者」協議,協議的抬頭,正是康禾醫院的一個外圍空殼公司。

她終於回來了,以「林薇」的身份,帶著一筆來源複雜卻足夠龐大的資金,和一個化名「阿鬼」、臉上有道猙獰刀疤、眼神陰鷙如毒蛇的男人——他是她在地下世界用救命之恩換來的忠犬,統領著一批只認錢和拳頭的亡命之徒。

她的目標清晰而冷酷:奪回康禾的經營控制權。只有掌控這座堡壘,才能打開那些塵封的檔案庫,才能深入那些禁忌的區域,才能將黎永明和他的同謀們連根拔起,曝曬在陽光之下。

然而,當她正式出現在醫院董事會上,提出收購要約時,才發現局面比預想的更複雜、更黑暗。黎永明在兩年前一場離奇的車禍中成了植物人,如今躺在康禾頂層的VIP特護病房,靠著昂貴的儀器維持著微弱的心跳。醫院的實際掌控權,落入了以副院長陳國棟為首的利益集團手中。陳國棟,禿頂,肥胖,臉上永遠掛著虛偽的職業性微笑,像一尊塗抹了過多油脂的佛像。他背後,隱隱站著一個龐然大物——「長豐醫療集團」,一個在醫療界聲名狼藉、手段激進的資本巨鱷。長豐對康禾虎視眈眈,尤其對「再生計畫」的核心資料垂涎三尺。

陳國棟對黎心妍的收購嗤之以鼻,態度傲慢而輕蔑:「林小姐,康禾是黎院長的心血,我們有責任守護好它。您一個外來者,不了解醫院的運作,更不懂其中的『深層價值』。請回吧。」他口中的「深層價值」,讓黎心妍背脊發涼。

談判破裂。陳國棟動用關係,處處設置障礙。關鍵的股權證明文件被鎖在醫院核心檔案庫深處,而訪問權限被陳國棟牢牢把控。常規手段已無法奏效。黎心妍眼神冰冷地看向身邊的阿鬼。阿鬼嘴角咧開一個殘忍的弧度,無聲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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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就有了開篇那一幕——二十七名黑衣暴徒,如地獄湧出的惡鬼,將康禾急診室變成了煉獄。混亂是完美的掩護。阿鬼親自帶人,目標明確地衝向檔案庫和院長室。沉重的防火門被撬棍蠻力破開,金屬檔案櫃被砸開,紙片如雪片紛飛。他們瘋狂地翻找著,將標記有「股權」、「產權」、「再生計畫」字樣的文件箱粗暴地搶奪出來。混亂中,阿鬼的手下更刻意破壞了檔案庫的監控主機和備份儲存裝置,無數儲存著醫院數十年機密的硬碟在鐵棍下化為碎片。院長室內,黎永明生前使用的電腦主機被整個搬走,保險櫃被炸藥強行炸開,裡面除了一些現金和珠寶,空空如也——重要的東西,顯然早已被轉移。

黎心妍冷漠地站在急診大廳的狼藉中,墨鏡後的雙眼掃視著這片由她親手製造的混亂。尖叫、哭喊、閃爍的警燈光芒,都無法在她心中掀起波瀾。她看到護士長張淑娟,一個五十多歲、在康禾服務了大半輩子的老護士,正試圖護住一個嚇得瑟瑟發抖的小護士,看向黎心妍的眼神充滿了震驚、恐懼和深切的憤怒。黎心妍認識那眼神,當年母親手術前,張淑娟也曾用這樣的眼神,欲言又止地看過她。這是一個知情者,一個可能握有線索的活檔案。黎心妍默默記下了她。

警察呼嘯而至。帶隊的警官李正義,四十多歲,面容剛毅,眼神銳利如鷹,掃過現場的慘狀,最後目光鎖定在黎心妍身上。黎心妍早已摘下墨鏡,臉上換上恰到好處的驚惶與無辜。「警官!這些人…這些人突然衝進來就打砸!太可怕了!我是來談生意的,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語調顫抖,將自己完美地偽裝成一個無辜的受害者。阿鬼和他的手下,早已在警察包圍圈形成前,帶著搶到的部分文件箱,如同出現時一樣詭秘地消失在醫院的複雜通道和後巷中。

李正義審視著她,職業本能告訴他這個女人絕不簡單,現場的破壞極具針對性。但沒有直接證據,只能先將她和其他在場人員帶回警局問話。黎心妍知道,這場風暴才剛剛開始。砸開的,不僅僅是醫院的大門,更是通往無盡黑暗深淵的裂縫。


警局的詢問室燈光慘白。黎心妍滴水不漏地重複著自己的「無辜訪客」說辭。李正義的問題像手術刀,精準而帶著壓力:「林小姐,據我們了解,您近期正在積極收購康禾醫院股份。今天這場有組織的暴力事件,目標明確指向醫院核心檔案,時間點又如此巧合,您作何解釋?」「巧合?」黎心妍露出一個苦澀而無奈的笑容,「李警官,這對我來說簡直是飛來橫禍!我的收購意向是公開透明的,這無疑損害了某些既得利益者的蛋糕。今天這一出,難道不是他們自導自演,栽贓陷害,好讓我的收購徹底泡湯嗎?他們想嚇退我!」她巧妙地將嫌疑引向陳國棟和長豐集團。

缺乏直接證據,加上黎心妍聘請的精英律師團隊施加的強大壓力,警方只能暫時放人。臨走前,李正義將一張名片塞進她手裡,壓低聲音:「林薇小姐,或者我該稱呼你…黎心妍?五年前你離開得很突然。康禾的水很深,深得能淹死人。別被復仇蒙蔽了眼睛,有些東西,一旦掀開,誰都無法全身而退。需要幫助,打給我。」他銳利的眼神彷彿洞穿了她所有的偽裝。黎心妍心頭劇震,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是指尖微微蜷縮,將那張名片攥緊。這個警察,知道得比她預想的更多。

回到臨時落腳的安全屋,阿鬼已經在等候。帶回的文件箱散落在地上,大部分是無關緊要的財務報表和過期合同。唯一有價值的,是幾份殘缺的股權轉讓協議副本,證明黎永明在成為植物人前,曾將名下部分股份秘密轉讓給一個代號「牧羊人」的信託基金,而這個基金的管理人簽名欄,是空白的!還有一份被撕掉關鍵頁的「再生計畫」早期評估報告,措辭含糊,卻多次提到「特殊供體來源的倫理風險管控」和「高效能器官保存液『Necrosol』的臨床應用」。「Necrosol」… 黎心妍記得,在養母沈靜那場致命手術的麻醉記錄單副聯上,見過這個藥物名稱!當時被標註為「新型免疫抑制劑試驗用藥」!

「東西被轉移了,重要的都沒拿到。」阿鬼的聲音沙啞,帶著挫敗的戾氣,「陳國棟那老狐狸早有防備。院長室保險櫃是空的,檔案庫的核心區域在我們衝進去前幾分鐘,監控顯示有內部安保用最高權限卡進去過,清空了一個加密保險箱。我們晚了一步。」

黎心妍沉默地翻看著那些殘缺的文件,指尖冰涼。她走到窗邊,看著城市沉入冰冷的夜色,霓虹燈光如同流淌的血。突然,她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加密號碼:「是我。幫我查兩件事:第一,康禾醫院副院長陳國棟,以及長豐集團核心層所有成員,過去五年內本人或其直系親屬是否接受過重大器官移植手術,尤其是來源不明的『特急通道』手術。第二,深挖一個代號『牧羊人』的信託基金,所有關聯方,特別是簽字權限的歸屬。」電話那頭傳來簡短的回應。黑暗中的獵手,開始編織她的情報網。

幾天後,匿名情報販子的加密郵件送達,內容觸目驚心:

陳國棟:三年前接受心臟移植。官方記錄供體為腦死志願者,但該志願者車禍前身體健康記錄良好,無簽署捐贈卡記錄,家屬事後獲得巨額「慈善慰問金」,來源為長豐集團旗下基金會。


長豐集團少東 趙天豪:一年半前接受肝臟移植。手術地點標註為海外,但出入境記錄顯示其術前術後一個月均在國內。術後恢復極快,超出常理。


「牧羊人」信託:實際控制人為一個離岸空殼公司,層層穿透後,最終受益人指向一個黎心妍無比熟悉的名字——沈靜(已故)。文件顯示,該信託設立的生效日期,正是沈靜去世前一個月!受託管理人名義上是一家知名律所,但實際操作簽字權,掌握在一個叫吳振聲的律師手中。此人是黎永明生前三十年的私人法律顧問,深得信任。


黎心妍盯著螢幕上母親的名字和那生效日期,渾身血液瞬間衝上頭頂,又瞬間凍結!母親…她簽署了什麼?是在不知情下被利用?還是…她知道了什麼,以此作為某種交易的籌碼或…最後的反抗?那個空白的簽名欄,留給誰的?黎永明?還是…她黎心妍自己?巨大的陰謀漩渦將母親也捲了進去,真相遠比她想像的更污穢、更絕望!


檔案庫的毀滅性破壞,讓醫院運作陷入半癱瘓。混亂中,黎心妍找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突破口——老護士長張淑娟。這位老護士因在暴亂中保護同事受傷,正在住院觀察。黎心妍避開耳目,深夜潛入病房。

張淑娟看到她,沒有驚訝,只有深深的疲憊和悲哀。「你回來了…終於還是回來了。」她聲音沙啞,「我知道是你指使的。那手法…和你父親當年處理『麻煩』時一樣的…不顧一切。」

「我父親?」黎心妍的聲音冷得像冰,「他對我母親做了什麼?『再生計畫』到底是什麼?那些失蹤的人在哪裡?」

張淑娟閉上眼,淚水從眼角滑落,陷入痛苦的追憶:「沈靜姐…她是個好人,不該是那個下場…她發現了…發現了『特殊供體』的事。那些根本不是志願者!是從各地貧民窟、流浪漢、甚至是被騙來的無知者中…『篩選』出來的!黎院長…他把那些人稱為『可再生的醫療資源』!沈靜姐試圖阻止,收集證據…她甚至偷偷複印了一些『供體』的原始入院記錄和最終的『志願捐獻同意書』,那些同意書上的簽名…都是偽造的!或者是在他們神志不清時按下的手印…」

「證據呢?!」黎心妍的心臟狂跳,幾乎要衝破胸腔。

「被黎院長發現了…他…他給了沈靜姐兩個選擇…」張淑娟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要嘛,帶著證據去告發,結果是整個康禾垮掉,數千員工失業,你這個養女身敗名裂,甚至被滅口…要嘛…接受那個『配型成功』的手術…用她自己的命,換你…黎心妍…的平安,換那些證據永遠消失…」

「他騙她說,手術有風險,但技術成熟…其實…那根本就是一場謀殺!為了封口!為了得到她…她那顆罕見配型的、健康的…骨髓?不…不只是骨髓…」張淑娟的恐懼達到了頂點,語無倫次,「手術室裡…他們取走的…不止是骨髓…我後來偷偷查過廢棄物處理記錄…重量…對不上…少了…很多…」

黎心妍如遭雷擊,踉蹌後退,撞在冰冷的牆壁上,五臟六腑都絞痛起來!原來母親的死,不是為了救人,而是被當成了「資源」!被那個她稱作父親的男人,親手送上了手術台,進行了一場活體摘取!為了滅口,也為了…收割?!「再生計畫」…再生的是器官,泯滅的是人性!

「證據…沈靜姐留了後手…她死前…把最關鍵的東西…藏在了只有你知道的地方…」張淑娟喘息著,抓住黎心妍的手,用盡最後力氣說,「她說…『藏在心妍小時候最害怕、最不敢去的地方…那裡…有她童年的噩夢…』…還有…小心…陳國棟…他…他不只是幫兇…他現在…比以前更瘋了…『再生』…已經失控了…他需要…源源不斷的…『材料』…長豐…提供渠道…」

話音未落,病房門被猛地推開!兩名戴著口罩、身穿醫院內部安保制服的男人闖了進來,眼神凶戾,手中赫然握著裝了消音器的手槍!「老東西話太多了!」其中一人舉槍就瞄準張淑娟!

「不!」黎心妍目眥欲裂,本能地撲向床邊的輸液架。槍聲沉悶地響起,子彈擦著她的手臂射入牆壁。混亂中,她掄起沉重的輸液架狠狠砸向其中一名槍手,同時按下了手機上的緊急求救按鈕。尖銳的警報聲在安全屋和阿鬼的手機上同時炸響!

病房內瞬間陷入生死搏殺。黎心妍身手狠辣,利用病房狹小空間和器械與殺手周旋。阿鬼帶著人如同鬼魅般及時趕到,激烈的近身槍戰在走廊爆發。殺手見勢不妙,丟下受傷的同夥,倉皇撤退。

硝煙瀰漫中,黎心妍跪倒在張淑娟床邊。老護士胸口一片殷紅,呼吸微弱。她艱難地睜開眼,看著黎心妍,沾血的手指顫抖著,指向自己病號服的口袋。黎心妍從她口袋裡摸出一把磨損嚴重的黃銅鑰匙,上面掛著一個小小的、染血的塑膠天使吊墜——那是黎心妍小時候送給張護士的生日禮物。

「舊…舊樓…地下…B3…『天使…不哭泣…』」張淑娟用盡最後的氣息吐出幾個破碎的詞組,瞳孔漸漸渙散。她的手無力地垂下,再無聲息。

「天使不哭泣」…那是康禾醫院舊樓地下三層,廢棄的兒童白血病隔離病房區!當年因為一場原因不明、死亡率極高的超級感染爆發而被徹底封鎖,所有病童無一生還。那裡,是年幼的黎心妍最深的噩夢之源!她曾因誤入那片被封鎖的區域,被裡面絕望的哭喊和死寂嚇得高燒不退,噩夢連連。母親沈靜為了安撫她,在門外給她講故事,告訴她「天使不會在這裡哭泣」,並送給她那個小小的天使吊墜…原來,母親把致命的證據,藏在了她噩夢的源頭,那個連鬼魂都懼怕的絕地!


張淑娟的死,讓黎心妍徹底拋棄了最後一絲猶豫。復仇的火焰燃燒到極致,只剩下冰冷的殺意。她利用手中殘缺的股權文件和「牧羊人」信託的線索,在律師吳振聲身上找到了突破口。阿鬼帶人「拜訪」了這位道貌岸然的資深律師。在絕對暴力的威脅下,吳振聲的心理防線迅速崩潰。

「我說!我都說!」他癱軟在地,涕淚橫流,「黎院長…他設立『牧羊人』信託,確實是為了保護部分資產,留給…留給心妍小姐你!他…他對你是有愧疚的!但他更怕!怕他倒台後,康禾落入陳國棟和長豐手裡,『再生計畫』會徹底變成屠宰場!那份空白簽名,是留給你的!只要你簽字,就能繼承信託資產,那是扳倒陳國棟的重要籌碼!」

「沈靜女士…她…她是自願簽署了器官捐獻同意書,但…但那是在黎院長告訴她,她的病只有用『再生計畫』培育的特殊療法才有一線希望的前提下!黎院長騙了她!那療法…根本不存在!手術…手術是為了…為了獲取她全身多種健康器官和組織樣本…用於『再生計畫』的…『優化』…」吳振聲的供述,印證並補充了張淑娟的話,將黎永明的罪行釘死在恥辱柱上。

「陳國棟!他就是個瘋子!」提到現任掌權者,吳振聲眼中充滿了恐懼,「黎院長出事後,他掌握了『再生』的核心資料和那個…那個地下實驗室!他和長豐勾結,把『特殊供體』的來源擴大了十倍不止!綁架、誘騙、甚至…從停屍間『偷』!他們需要大量『新鮮材料』,不僅為了移植,更為了長豐資助的一個秘密研究——『器官快速克隆與意識移植』!他們…他們想造神!想永生!最近…供體需求量大增…好像…『產品』出了問題…需要大量…『替換零件』…」

吳振聲還吐露了一個關鍵信息:黎永明成為植物人前,似乎預感到了危險,將「再生計畫」最核心的原始資料、所有「特殊供體」的真實名冊(包括沈靜的完整記錄),以及能證明陳國棟-長豐集團罪行的關鍵證據,封存在一個特製的生物識別加密硬碟裡。而這個硬碟的啟動密鑰,一分為二。一份,連同硬碟本身,藏在舊樓地下那個被詛咒的區域——與沈靜藏匿的證據在一起。另一份密鑰,植入在黎永明自己的大腦皮層下,與他的生命體徵監測儀綁定。只要他死亡,密鑰將啟動自毀程序,銷毀硬碟內所有數據。這是他最後的保險,也是同歸於盡的威脅。陳國棟之所以留著黎永明一口氣,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安全取出他腦中的密鑰!

獲取吳振聲簽署的認罪錄音和筆錄後,黎心妍給了他一個「體面」的結局——一劑足以讓他心臟病發作而亡的藥物。這條沾滿血腥的老狗,不配活在陽光下。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黎心妍的目標清晰:同時拿到母親藏匿的證據和黎永明大腦中的密鑰,啟動硬碟,將所有罪惡公之於眾。這需要一次精密的雙線行動。

她將阿鬼及其精銳分成兩組:

  1. A組(阿鬼親自帶隊):目標 - 康禾頂層VIP病房,植物人黎永明。任務 - 在最短時間內,避開嚴密的安保(包括陳國棟佈置的私人武裝和長豐的暗哨),完成一場高難度的「開顱手術」,取出植入的密鑰晶片。同時,製造足夠大的混亂,吸引敵方主要火力。
  2. B組(黎心妍親自指揮):目標 - 舊樓地下三層封禁區域(「天使不哭泣」病房)。任務 - 利用張淑娟留下的黃銅鑰匙和兒時的記憶,突破層層物理封鎖和可能的陷阱,找到母親沈靜藏匿的證據和那個至關重要的加密硬碟。

行動時間,定在三天後的午夜。當晚,恰逢強雷暴天氣預警,狂風暴雨將是最好的掩護。

行動前夜,黎心妍獨自來到康禾醫院外。暴雨如注,沖刷著這座吞噬了無數生命的白色巨塔。閃電撕裂天幕,瞬間照亮頂層VIP病房那厚重的防彈玻璃窗,以及舊樓方向那一片沉入大地深處、死寂如墳墓的黑暗輪廓。她手中緊握著那把染血的黃銅鑰匙和小天使吊墜,冰冷的金屬幾乎要嵌入掌心。

母親,你在那地獄的深處,留下了什麼?是希望的曙光,還是更深的絕望?

父親,你那顆停止思考的大腦裡,封存的密鑰,是打開真相之門的鑰匙,還是引爆毀滅的倒數計時?

復仇的終局近在咫尺,每一步都踩在深淵的邊緣。她彷彿聽到,無數冤魂在風雨中淒厲的哀嚎,催促著她,踏入那無盡的血色黑暗。

風雨愈急,如同末日的喪鐘。黎心妍的身影,決絕地沒入暴雨之中,向著那座吞噬了她過去、也將決定她未來的巨大墓穴,發起最後的衝鋒。上集的帷幕,在震耳欲聾的雷聲和刺破黑暗的閃電中,轟然落下。深淵之下,隱藏著怎樣的終極恐怖?黎心妍能否在自身被黑暗徹底吞噬前,完成這場以血洗血的救贖?一切,都將在更加驚心動魄的下集中,揭曉。

(繼續閱讀 下集 風暴中的雙刃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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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案暗房 Crime Darkro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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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ime Darkroom》是張介安的小說解剖室 在這裡,台灣歷史不是教科書,而是層層剝離的傷口與未解的案發現場。 每一則改編小說都是從報導縫隙中滲出的暗影,在解剖台與放大鏡下逐步顯影。 你可能會懷疑這些故事是真的——那正是恐怖的開始。 如果你喜歡帶著歷史餘溫的懸疑感、帶著冷光的小說筆觸, 歡迎進入暗房,打開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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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 vocus 推出最受矚目的活動之一——《開箱你的美好生活》,我們跟著創作者一起「開箱」各種故事、景點、餐廳、超值好物⋯⋯甚至那些讓人會心一笑的生活小廢物;這次活動不僅送出了許多獎勵,也反映了「內容有價」——創作不只是分享、紀錄,也能用各種不同形式變現、帶來實際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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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歡迎來到 vocus vocus 方格子是台灣最大的內容創作與知識變現平台,並且計畫持續拓展東南亞等等國際市場。我們致力於打造讓創作者能夠自由發表、累積影響力並獲得實質收益的創作生態圈!「創作至上」是我們的核心價值,我們致力於透過平台功能與服務,賦予創作者更多的可能。 vocus 平台匯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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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歡迎來到 vocus vocus 方格子是台灣最大的內容創作與知識變現平台,並且計畫持續拓展東南亞等等國際市場。我們致力於打造讓創作者能夠自由發表、累積影響力並獲得實質收益的創作生態圈!「創作至上」是我們的核心價值,我們致力於透過平台功能與服務,賦予創作者更多的可能。 vocus 平台匯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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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鬼屋板材倒塌,大批學生逃出,街上途人見狀怕有危險、報警陳情。就近警局調派四名巡警趕抵現場,釐清案件始末,要求酒吧店長錄取口供。   僅以汗衣裹着花臂的劉民赤膊上身、坦然配合警方查問,包括舉辦鬼屋活動及孫兒因口角而打架,更澄清不曾向未成年人士販售酒精飲品。掃見店長手臂血滲的勢頭不減,警員循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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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鬼屋板材倒塌,大批學生逃出,街上途人見狀怕有危險、報警陳情。就近警局調派四名巡警趕抵現場,釐清案件始末,要求酒吧店長錄取口供。   僅以汗衣裹着花臂的劉民赤膊上身、坦然配合警方查問,包括舉辦鬼屋活動及孫兒因口角而打架,更澄清不曾向未成年人士販售酒精飲品。掃見店長手臂血滲的勢頭不減,警員循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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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有間非常著名的死亡醫院。 創立以來醫療事故、糾紛…各種風波不斷。 經營不善,最後終於倒閉了… 從此廢棄醫院被拉上封鎖線, 一直聳立在市中心,成了都市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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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有間非常著名的死亡醫院。 創立以來醫療事故、糾紛…各種風波不斷。 經營不善,最後終於倒閉了… 從此廢棄醫院被拉上封鎖線, 一直聳立在市中心,成了都市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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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張懸疑X分別囚禁 昏沈地在病房中醒來, 四周充斥莫名的詭異。 實驗依舊進行,秘密仍被埋藏,感染正在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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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張懸疑X分別囚禁 昏沈地在病房中醒來, 四周充斥莫名的詭異。 實驗依舊進行,秘密仍被埋藏,感染正在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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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醒來,我發現家裡多了一具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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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醒來,我發現家裡多了一具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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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重重無盡頭 惡靈腐氣滿樓樓 暮色沉沒塵世間 扉啓死物叩門門 野林孤寂舊院立 護理新手任重守 視而不見陰曹裡 黑夜招魂意猶狂 瑪利亞是這間位於荒郊野嶺的老人院新來的護理師,今晚是她第一次值夜班。 夜色籠罩下,這棟老舊破舊的建築佈滿一層陰森恐怖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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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重重無盡頭 惡靈腐氣滿樓樓 暮色沉沒塵世間 扉啓死物叩門門 野林孤寂舊院立 護理新手任重守 視而不見陰曹裡 黑夜招魂意猶狂 瑪利亞是這間位於荒郊野嶺的老人院新來的護理師,今晚是她第一次值夜班。 夜色籠罩下,這棟老舊破舊的建築佈滿一層陰森恐怖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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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重重無盡頭惡靈腐氣滿樓樓 暮色沉沒塵世間 扉啓死物叩門門 野林孤寂舊院立老人白髮伴陰陽 視而不見陰曹裡 鬼魂招喚恐猶狂 半夜忽然人寤寐遠望深淵氣凝凝 何方惡鬼扣惡門 百年生死路難行 冥路將通向何方鬼怪伺探暗中藏 一旦入內重關閉 陰陽相混萬年長 這是一間破舊的老人養老院,矗立在荒郊野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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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重重無盡頭惡靈腐氣滿樓樓 暮色沉沒塵世間 扉啓死物叩門門 野林孤寂舊院立老人白髮伴陰陽 視而不見陰曹裡 鬼魂招喚恐猶狂 半夜忽然人寤寐遠望深淵氣凝凝 何方惡鬼扣惡門 百年生死路難行 冥路將通向何方鬼怪伺探暗中藏 一旦入內重關閉 陰陽相混萬年長 這是一間破舊的老人養老院,矗立在荒郊野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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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如果它有靈魂,會是什麼形狀?它又會說出什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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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如果它有靈魂,會是什麼形狀?它又會說出什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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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警方在地下室切割那道黑色的電梯門時,在前往頂樓途中的韓教授,突然她被自己的幾名部下給襲擊了!這幾名研究人員突然全身被紫色的液體與霧氣所包圍!當紫色霧氣消散之後,他們也變成了植物型的怪人!而其他與韓教授一起的研究人員,全都被這些怪人給殺了! 正當這些怪人想要對韓教授痛下殺手之際,克裏斯蒂與她的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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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警方在地下室切割那道黑色的電梯門時,在前往頂樓途中的韓教授,突然她被自己的幾名部下給襲擊了!這幾名研究人員突然全身被紫色的液體與霧氣所包圍!當紫色霧氣消散之後,他們也變成了植物型的怪人!而其他與韓教授一起的研究人員,全都被這些怪人給殺了! 正當這些怪人想要對韓教授痛下殺手之際,克裏斯蒂與她的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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