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還在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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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小屋裡的日子


雨季像一條長而溫吞的河,一天一天,把山腰的霧與潮濕推進木屋的縫。林晚晴的生活,也被推進了某種安靜的節奏裡:起床、開窗、擦去窗沿的水珠、把毛巾換到暖氣上烘乾,然後替喵喵準備早餐。


她開始習慣對時間說話。不是去追趕它,而是把每個小段落輕輕地放在一個位置——例如「把飯煮到米香冒起的第十分鐘」,例如「喵喵吃完第一口放慢的那三十秒」,例如「九點半,陽光斜斜落在地板的方格」。她突然懂了,原來人生也可以這樣過:慢慢地、好好地、帶著意識地。


喵喵也跟著她,像影子,也像信物。牠不為什麼而靠近,也不為什麼而離開。牠只是存在,而這份存在,無聲地回答了許多她來不及問完的問題。


雨夜之後,晚晴發了一場高燒。


前一天她淋了太久的雨,回到屋裡沒立刻換衣服,喉嚨刺痛、頭也昏。她想端熱水、吞兩顆藥再睡,卻在廚房扶著流理台的那一刻,眼前忽然一黑——像燈被人關掉。


她最後記得的畫面,是喵喵在她腳邊,低低地叫了一聲。


等再睜開眼,她已躺在隔壁村的診所裡。老醫生一手扶著聽診器,一手端著熱水,搖頭失笑:「妳這孩子,身體還沒養回來就拿自己當雨衣穿。是老周路過,看到妳家門口半開,才敲門發現妳倒在地上。還好喵喵一直叫,他說聲音把他從雨聲裡拉出來了。」


晚晴怔了一下,嗓音啞得不像自己:「老周……把我送來的?」


「嗯。」老醫生替她把額頭的頭髮撥開,「妳低血糖加受寒,暫時在這邊輸完液再回去歇。喵喵就交給我女兒先帶回去,你們兩個暫時分開半天,彼此想一想也好。」


她想起雨夜裡看見的人——那個站在屋簷下、濕透衣裳、抱著斑點貓的背影。她當時叫出了名字:「小初」。那瞬間的喜悅與疼痛,像同一塊鹽磚,擦過她的心。


可她打開手機,發現監視器的回放只拍到了老周推門、跌跌撞撞進屋、把她半扶半拖地背起來。滿屏幕都是雨白成一片的影像,沒有那個男人,也沒有斑點貓。


她沉默良久,只對自己點頭:「原來如此。」


不是自欺,也不是羞愧。她只是忽然懂了——悲傷有時會替你開一扇門,讓你暫時站進光裡,哪怕那光是幻的,也能讓人走過最暗的那一小段。


老醫生把被子替她掖好,像看穿她的心思:「人腦在極端疲憊或情緒刺痛的時候,會自己長出『浮木』。抓著一會兒沒什麼,岸到了,記得放手就好。」


「我會的。」她低聲說。


回到木屋已是隔日黃昏。雨仍下著,山風帶來草的清氣。喵喵被老醫生的女兒抱著送回來,見到她的那一秒,呼嚕聲像即刻點亮的爐火。牠沿著她的臂彎踩了一圈,再把頭抵在她下巴下方不動。


「我回來了。」她抱緊牠,「也謝謝你,把我叫回來。」


生活重新搭上軌道後,她把《如果你還在喵》的連載繼續寫下去。讀者越來越多,留言像雪落滿院。有的人只留下兩個字:「我懂。」有的人寄來貓咪離世那天的照片,說不知道能跟誰分享才不會被嫌煽情。她在每一則留言下面寫上一段回覆,從「謝謝你把牠帶到我的頁面」到「我們都在學習怎麼好好地說再見」。


出版社也回信了。編輯語氣興奮:「妳的分鏡乾淨又有力,畫面安靜但情緒很飽。可不可以試做三張彩頁?我們想拿去下一輪會議提案。」


她在桌上攤開紙,把喵喵躺在窗格、山霧繞著屋簷、她端著碗沿著走廊走的背影,畫成三張橫跨光影的頁面。她保留了大片留白,不刻意把故事裝滿:讓讀者在空處看見自己的貓、自己的雨季、自己的那一聲輕喵。


畫到第二張時,喵喵忽然從椅背跳下,走到門邊,對著門縫嗅了嗅,打了兩個小噴嚏。


晚晴停筆:「感冒了嗎?」


喵喵又打第三個噴嚏,隨後舔舔鼻頭,像是在掩飾自己的狼狽。牠吃晚餐比平常慢,半碗後便抬頭看她,眼神裡有一絲她不熟悉的疲倦。


她心一緊。是昨夜分離讓牠不安?是診所的氣味讓牠緊張?還是她的高燒在牠身上投下了某種影子?


她沒敢多想,先把暖氣調高,拿出小毛毯,把喵喵抱到腿上。牠沒有像往常那樣伸展四肢,只以縮著的姿勢靠近她的掌心取暖。


「明天帶你去看醫生。」她說。


喵喵閉著眼,呼嚕聲很輕,像遠處還沒靠岸的小船。


隔天,老醫生替喵喵聽診,眉心微微一蹙,又迅速舒開。他把聽診器塞回口袋:「沒發燒,呼吸也還在範圍內,不過心臟這裡有個小小的雜音,先別緊張,很多貓都有先天或年紀相關的狀況。我先開基本藥,飲食少鹽少負擔,一週後回診。牠最近情緒波動有點大,盡量別讓牠受驚。」


晚晴點頭,指尖緊張地蜷起:「會很嚴重嗎?」


「現在不會。」老醫生看著她,「嚴重的是妳的害怕。照顧牠,也要照顧妳自己。牠很敏感,會讀妳的心。」


回到家後,世界被她放得更慢了。她把電腦的通知全關,手機僅開鬧鐘與緊急聯絡人。她學著把喵喵的藥搗碎,混在牠最愛的雞肉泥裡。一開始牠皺鼻子拒絕,睜開一隻眼看她,像在談判。她只好坐在地上,一口一口用指腹輕抹在牠舌上,牠終於投降,吃完後把臉埋在她掌心,呼嚕聲慢慢回到她熟悉的節拍。


晚晴把繪本的第三張彩頁改了構圖:原先她打算畫「雨夜的身影」,現在改成「藥匙上的光」。角落是一小碟雞肉泥,中央是猫掌落在她指尖的瞬間,那個觸點亮得像月牙。她想,故事不必總是靠劇烈的轉折推進——有時候,真正讓人活下來的,是那一點點微小的「能夠」。

幾天後,喵喵狀況穩定了,食慾回來,會在早上跟著她巡視院子,把鼻頭伸過每一朵開敗的杜鵑。太陽好的時候,牠躺在廊下,四腳朝天,一副把世界打開的樣子。晚晴蹲在牠旁邊,替牠梳毛,梳子每下都帶起細細的灰塵與舊日的陰影。


院門忽然響了兩下,是快遞。


「林小姐嗎?您的樣書。」快遞員把小箱子遞過來。


她手心微微發汗。拆開來,是出版社做的三張樣頁與一封信。編輯在信裡說:「我們想正式簽約。」最後一行,用了手寫:「也想跟喵喵說聲謝謝。」


晚晴把樣頁攤在地板,喵喵先在紙邊嗅了嗅,然後坐在第二張畫的邊角上——那張有牠掌心貼著她指尖的畫。牠把爪子伸開,一根一根地,像在比對那個「亮點」是否正確。


「你覺得可以嗎?」她笑出聲。


喵喵抬眼,給了她一個很貓的回答:慢吞吞眨眼——那種被稱為「貓之親吻」的表情。


她把三張樣頁收好,貼近胸口,像把一個新的自己抱緊。

隔週回診,老醫生說雜音沒有惡化,叮囑她持續觀察。她提了一盒自己做的餅乾到診所,說要謝謝他那晚幫忙。老醫生接過時又笑:「真正救妳的人是喵喵。妳不要把功勞搶走。」


離開診所前,他忽然問:「妳還會再看見那個雨夜的人嗎?」


她怔了怔:「您知道了?」


「老周說看妳回放監視器,眼睛紅紅的。」老醫生攤手,「我們這年紀的人話多,別介意。」


晚晴低頭:「我想,我不會再去看。」她停頓一下,「我不是否認他在,也不是否認我的想念。只是……我找到了一個不傷自己的想法:他回來了,透過喵喵。不是同一個名字、同一張臉,但同一種溫柔。這樣就夠了。」


老醫生點點頭:「夠了。」

小屋裡的日子,從此有了新的固定段落:早晨梳毛、中午曬背、傍晚餵藥、夜裡寫字。她把讀者的故事整理成一個「你們與牠們的語錄」專欄,每週挑三封回覆:一封關於離別、一封關於重逢、一封關於日常。她發現,不是只有驚天動地的瞬間能救人,更多時候,是一個「我懂你」讓人先喘過氣來。


有一次,她收到一封短得像呼吸的信:「我叫井南,我爸今天走了,我家的虎皮也在上個月走了,我現在只有房間跟一條窄床。我看見你寫『不要把自己當雨衣穿』,我就起身去洗了個熱水澡,給自己煮了麵。謝謝你。」


晚晴盯著那段話,看見自己在別人的此刻活成了一個可以借用的力量。她想起小初生前說過的話:「我們永遠無法想像,自己的哪個舉動會在誰的生命裡留下光。」她把這句話也寫進專欄,末尾附註:「光不一定亮,但一定比黑多一點。」


喵喵在桌上踱步,尾巴掃過她的手背。她抓住尾端,輕輕揉一下,彷彿按下某個「別走太快」的按鍵。


某個夜深,她忽然醒來。不是噩夢,也不是雨聲,是一種被拉住的感覺。她坐起來,看見喵喵在窗邊,正盯著天上的一小塊雲。


雲像什麼呢?像一張摺得過於輕的紙。她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小初寫給她的第一封信——他把紙折成飛機,丟進她的工作室窗,飛機落地時扁成一片,他在尾翼上寫著:「好想跟妳一起飛。」


現在,雲慢慢散了,窗外只有長久的黑與一點點星。


喵喵回頭,看她一眼,走過來跳上床,照例把下巴放在她膝上。牠的體溫穩穩的,心跳也穩穩的。她忽然確定,自己已經不需要那些幻影去證明愛曾經來過——她握著的此刻,已經足夠真實。


第二天,她把這段記錄寫成一篇短文,標題是:《你不必再飛,我在這裡》。


她把文末留給讀者:「如果你正在失去與尋找之間,請先坐下來喝一杯熱水。你不必馬上被誰找到。先被自己找到一次。」


按下發佈,她轉頭對喵喵說:「我們今天做得很好。」


喵喵打了個哈欠,像在獎勵她的用詞。


又過了幾週,繪本的合約正式到來。編輯約她進城簽字。那天她特地提早兩小時出門,把喵喵托給老醫生的女兒照顧。回程時,公車在山腳停了十分鐘,司機說前方修路。暮色漸沉,山腰漸涼,她忽然有點急,像是某股細微的焦慮自遠處緩緩往她胸口漫上來。


她給診所打電話:「喵喵還好嗎?」


電話另一頭傳來年輕女孩的笑聲:「牠很好呀,剛剛還吃了半碗雞肉泥,打了兩個呼嚕團。」


她才放下心,轉而看向窗外,山影像柔軟的獸伏在遠方,讓人相信夜歸會被妥帖接住。


到家時已晚,院子裡潮氣退了一半,廊燈下飄著些小飛蟲。她輕手輕腳推門,先把包放下,再把合約和樣頁放進書櫃最上層。她轉身的剎那,喵喵從椅上抬頭,朝她走來——速度比平常快一些,像是急著把自己遞進她的懷。


「我回來了。」她蹲下,喵喵直接把自己塞進她的臂彎,頭埋得很深,整隻貓像一塊還溫著的麵包。她摸了摸牠背,感覺牠的呼吸平穩,心才整個收好。


那一夜,她睡得極安穩。清晨醒來,發現喵喵躺在她的枕邊,腹部起伏像遠遠的浪。她把手背放在牠鼻尖前,感受一陣廢話般的幸福:有在、在呼吸、在身邊。


她忽然想,等繪本出版那天,她要在內頁最後放一行小字:「獻給喵喵——以及所有用存在教會我們活下去的貓。」

春末的尾巴終於劃過山腰,杜鵑花謝光,烏心石冒出新葉。小屋裡的日子繼續往前,不快不慢、一格一格。她養成了一個新的習慣:把每晚的最後一盞燈留給廚房。那盞燈小小的、柔柔的,像是為誰留的路標。她想,也許是為更早一點的自己,也許是為某個正要回來的人,也許是為喵喵——雖然牠其實會在她走到哪就跟到哪。

她不再去追問雨夜的謎,也不再嘗試把喵喵硬塞進「前世今生」的框裡。她接受答案可以比問題大,也接受有些問題被生活溫柔地擱下,等哪一天,不是想通,而是「不再需要想通」。

她還是會偶爾想起小初。不是像刀子那樣想起,而是像遠處的燈——你知道那裡有一點亮,你朝那個方向走,心就不會太黑。

而現在,她手上有筆,腳下有路,臂彎裡有一隻喵喵。

這樣就好。真的,很好。

-獨白-

「喵喵,謝謝你把我從雨裡叫回來,也謝謝你,在我最怕的時候,陪我一起把生活放慢。也許有些人、某些愛,再也回不來了;可你用一種不必說明的方式,讓我每天都看見『還在』。如果有一天你想去更遠的地方,我會怕,會哭,會不捨,但我會一邊握著你留下的溫度,一邊繼續把飯煮熟、把窗打開、把筆捧好。因為你教我的,不是怎麼不失去,而是——就算失去,我也還能好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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