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梓涵盯著門上的那張符紙,心臟狂跳。紙張已經泛黃,邊緣滲著雨水般的痕跡,看起來像被貼了很多年,卻在今晚才「浮現」出來。
她顫抖著想撕下,但指尖剛碰到,就聽到紙裡傳出**「沙沙」的摩擦聲**,像數十個人同時低語。她尖叫一聲,猛地縮回手。
整夜無眠。
隔天早晨,她拖著渾身發抖的身子下樓,卻見頂樓樓道裡竟多了幾個鹽巴顆粒,白色結晶零散在潮濕的地板上,顯得格外刺眼。
清晨,林承澤接到通報。
港口冷凍庫有人發現一具女屍。
抵達現場時,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腥臭與冰冷的鹽味。屍體被擺在冷凍庫中央,全身被粗鹽覆蓋,像是某種詭異的儀式。皮膚呈現灰白色,雙眼睜開,瞳孔渾濁,死前似乎經歷了強烈痛苦。
蘇芷珊蹲在屍體旁,戴著手套輕輕揭開一層鹽。
就在鹽粒滑落的瞬間,她忽然愣住——
她聽到耳邊傳來低沉的潮聲,隱約還夾著女人的哭聲。
承澤注意到她臉色蒼白,低聲問:「怎麼了?」
蘇芷珊強行壓住顫抖,冷冷回應:「…沒事,先解剖再說。」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那哭聲最後化成一句模糊的話:
「還我…臉…」
下午,承澤在港口管理室調閱監視器。
冷凍庫所在的走道,凌晨時分確實有人影進出,但畫面詭異模糊,彷彿被水波扭曲。
放慢影像後可以看到:
一名穿著雨衣的男人拖著一個大袋子進入,動作僵硬。
然而,在他身後的玻璃牆反射中,竟然多了一個沒有五官的女人影子,貼著他肩膀。
承澤皺眉,反覆重播,卻越看越不對勁——那女人影子動作比男人慢半拍,就像在模仿。
「這東西不會是攝影機故障吧?」
助理警員硬擠出一句。
承澤沉聲回:「故障不會只出現在倒影裡。」
夜裡,陳梓涵下班回家,整個人仍籠罩在昨晚的陰影中。
一推開門,屋裡卻瀰漫著一股鹹濕的腥味,像是漁港的腐爛海風。
她小心翼翼走向客廳,發現桌上多了一張陌生的照片。
照片泛黃,背景像是某個漁村的老房子,門口站著一名女人——
女人的臉被粗暴地劃掉,只剩下血紅色的刮痕。
就在此時,窗外忽然響起**「咚、咚、咚」的聲音——
不是門,而是玻璃。
有人在用指節輕敲窗戶**。
她猛地轉頭,只見窗外雨幕模糊,但玻璃上卻清晰浮現五個濕漉漉的手印,緩慢向下滑落。
同一時間,承澤與蘇芷珊將屍體解剖。
胃裡找到一種特殊的鹽結晶,不屬於市面常見的品種,而是來自一座早已荒廢的漁村鹽場。
「這地方…」承澤皺眉,腦中浮現出二十年前的記憶。
那一年,他還只是個實習警員,曾在那座漁村參與過一樁失蹤案——案件至今無解。
蘇芷珊忽然僵住。
她俯身在屍體耳邊,像是被迫聆聽什麼,整張臉失去了血色。
「她…她說……」
承澤急問:「誰?」
蘇芷珊的嘴唇顫抖,終於擠出一句:
「她說…有人在頂樓找到了下一個。」
夜風呼嘯,回到自家公寓的陳梓涵,此刻正死死盯著窗外。
雨停了,但窗玻璃上的水痕手印依舊清晰。
突然——她的手機亮起,收到一封陌生簡訊:
【下一次,就輪到妳了。】
她渾身顫抖,想立刻報警,卻在低頭那瞬間驚恐發現——
手機螢幕反射裡,她自己的臉正逐漸被劃掉,化成一張血肉模糊的影子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