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我長夜》第一卷:裂隙中的微光※第八章:利刃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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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利刃的裂痕


上集人物情報:

  • 骨陏(男)

派別:靈力派(血谷老大、俗世遊俠、陽光小奶狗)

人物性格:幽默可愛、性情溫暖

故事背景:血谷的首領,年紀不過二十出頭,氣質溫暖開朗,看似是個無憂無慮的「陽光小奶狗」,卻是舊城區無數平民在黑暗中的可靠依託。
這份與年齡不符的成熟與決心,源自一段被血腥烙印的過去,骨陏的家人,並非死於尋常戰亂,而是在劍心閣慘無人道的「示範性懲戒」中,在所有人面前被公開處刑,他將家人遺留下的獵魔機甲殘骸,改造成一雙可透過靈力驅動的特製手套,結合自創的街頭格鬥拳法「藏鋒拳」。戰鬥中,手套可依戰況變換為鋒利的鋼爪、致命的袖劍,甚至是發射微型暗器與爪鉤,讓他如同一頭靈活而兇猛的獵豹,在近身搏殺中展現出與帛亦霄截然不同、卻同樣致命的戰鬥美學。

本集故事:

(場景:劍心閣,內部演武廳)

偌大的演武廳內,只有石千霜一人,房間內並非因空調而寒冷,而是被她自身散逸的靈力所凍結。

她呼出的每一口氣,都在唇邊凝成白霧;腳下的合金地板,已覆上了一層薄冰,隨著她的靈力波動,發出細微「喀喀」的龜裂聲。

她雙目緊閉,緊握著愛劍「霜剎」,劍身正發出高頻的嗡鳴,劍刃上凝結的白霜,銳利得彷彿能割裂光線。

她在等待父親的傳喚,這既是身為下屬的服從,也是一場自我懲罰式的修煉,試圖用極致的寒冷,去平息那份因任務失敗而掀起的「羞辱」。

能源供給站的畫面在腦海中反覆回放,如同一道無法癒合的傷口,最讓她無法容忍的,是帛亦霄離去前那輕蔑的眼神。

那眼神……並非棋逢對手的凝重,而是上位者對孩童戲耍般,彷彿在說她引以為傲,足以凍結一切的『千霜劍域』,不過是一場華麗而可笑的雜耍。

還有家那個愚蠢的少爺,明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眼中卻沒有絲毫對強者的畏懼,那種天真的的眼神,彷彿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劊子手。

這一切,都像一根根細小的刺,扎進了她完美無瑕的驕傲之中。

「螻蟻」,「雜碎」……這是她對弱者的慣用標籤,但這一次,這兩隻「螻蟻」卻在眾目睽睽之下,從她的「千霜劍域」中從容脫身。

這不僅是任務的失敗,更是對她、對劍心閣、對父親石厲軍所代表的「絕對秩序」的一次公開羞辱。

演武廳厚重的金屬門無聲地滑開,一名侍從官低著頭,恭敬地說道:「大小姐,閣主有請。」

(場景:劍心閣,閣主書房)

石厲軍的書房一如他本人,莊嚴、肅殺,聞不到一絲書卷氣,只有名貴的「龍涎香」與頂級皮革沙發混合成的、獨屬於權力的氣味。

他沒有坐在主位上,而是背對著女兒,如同一座山嶽,矗立在巨大的全息螢幕前,螢幕上正無聲地播放著新西海市的鳥瞰監控畫面,手中把玩著一隻盛有頂級佳釀「鑫門高粱」的酒杯,杯中的酒輕輕晃動,散發出醇厚卻辛辣的香氣。

「妳的劍,鈍了。」石厲軍的聲音沒有怒火,只有語氣低沉的失望。

石千霜心頭一緊,垂首道:「是我的疏忽,父親!我低估了那名魔修的實力,下一次……」

「還有下一次?!」石厲軍猛然轉身,將酒杯重重地頓在桌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目光落在她身上,那眼神不帶任何父女間的溫情,只有上級對下屬的審視:「妳是我的女兒,是『劍心閣』的繼承人,是『劍刃計劃』最鋒利的刃!劍,可以為榮譽而斷,但絕不能因猶豫而鈍!妳的輕敵,讓家那群狐狸,又多了一個向議會裡那些反戰蠢貨哭訴的藉口!」

「我沒有猶豫!」石千霜猛然抬頭,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

「妳有!!!」石厲軍凶狠地打斷她:「妳沉浸在戲耍獵物的快感中!妳的失敗,讓整個計劃產生了不必要的雜音!!」

石千霜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無法反駁,父親說的沒錯,她確實因為過於高傲而輕敵了。

石厲軍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似乎也耗盡了所有耐心,他走到桌前,拿起一個精緻的紫檀木盒,漫不經心地拋給了石千霜

「給妳一個補救的機會。」他語氣平淡地說道:「天璣宗的那個小傢伙,在窺探天機時受了傷,觀月那個女人比誰都清楚她弟子的價值,蕭星落立場的穩定,關係到我們對城內所有『雜音』的監控,妳去一趟,代表劍心閣表示『關切』,順便,把這枚『雪參冰魄丹』帶給他,讓他明白,誰才是他真正的倚靠。」

石千霜接過木盒,心中五味雜陳,她知道這既是任務,也是懲罰,只因她深知在這個聯盟中,即使是天璣宗的少主,也終究只是一枚有價值的棋子。

(場景:天璣宗,星塵靜軒)

與劍心閣的肅殺不同,天璣宗的庭院處處透著一股清冷與寧靜,蕭星落的居所「星塵靜軒」更是如此,空氣中瀰漫著安神靜氣的焚香。

石千霜走進時,看到的便是斜倚在軟榻上的蕭星落,他換下了一身繁複的宗主繼承人袍服,只穿著一身月白色薄到透光的絲綢長衫,鬆鬆垮垮地罩在身上,更顯得他身形清瘦,腕骨伶仃。

他那張總是帶著一絲憂鬱的俊秀臉龐,此刻蒼白得近乎透明,肌膚呈現出一種玉石般的、病態的通透感,他沒有看書或冥想,只是靜靜地望著窗外那棵枯老的星軌樹。

窗外微風拂過星軌樹,發出沙沙的輕響,幾縷陽光透過窗格,在地面投下斑駁的光影,帶來一絲若有似無的暖意,他的眼神空洞,靈魂彷彿已飄向了星辰之外的某個遙遠之地。

「看來天璣宗的奇才,也有被星辰反噬的一天。」石千霜的開場白,一如既往地帶著豪不客氣的鋒芒。

蕭星落緩緩轉過頭,看到是她,眼中並無太多意外,他牽動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劍首親自前來,倒是讓我這間小小的靜軒,蓬蓽生輝了。」他說話間,一陣氣息不穩,忍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

石千霜將手中的紫檀木盒放到桌上,冷然道:「奉父親之命,前來探望!這裡面是『雪參冰魄丹』,對療癒靈力反噬有奇效。」

蕭星落的目光落在木盒上,輕輕搖了頭,聲音氣若游絲,卻帶著一絲苦澀:「有勞閣主費心了,只是……我這次的傷,並非靈力反噬那麼簡單。」

「哦?」石千霜眉毛一挑,她敏銳地察覺到,蕭星落的氣息中,除了虛弱,還夾雜著一絲……死寂的、腐朽的味道。。

「那隻從星軌幻象中撲出的魔狼,不僅是能量的聚合體。」蕭星落的聲音微弱卻清晰:「祂的爪牙上,附著著一絲來自『深淵』的憎恨氣息……那東西正在不斷侵蝕我的『靈氣』,污染我的『身軀』。」

「深淵……」石千霜默念著這個詞,想起了天璣宗呈報上來,關於末日預言的報告。

「所以……」蕭星落的眼神望向遠方,帶著一絲渺茫的希望:「就算是『雪參冰魄丹』固然是補充靈力的聖藥,卻也無濟於事,這種傷只有專精淨化與滋養神魂的靈藥,才有可能治癒。」

「丹霞谷!」石千霜幾乎是立刻就想到了這個名字,在三大派中,只有那個地方,以其懸壺濟世的醫藥之術聞名於世。

蕭星落點了點頭,眼中流露出一絲複雜:「師尊已修書一封,送往丹霞谷,只是……」

他再次苦笑:「如今『劍刃計劃』甚囂塵上,我們天璣宗被視為劍心閣的附庸,而丹霞谷向來反對此類激進手段,向來不願牽扯上任何的關係,以至於他們是否願意出手,還在模稜兩可之間。」

石千霜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她想起父親對丹霞谷那群「人道主義者」的鄙夷,以及他們在聯合議會上唯唯諾諾的反對聲浪。

「不過,我們還是收到了回信。」蕭星落像是想起了什麼,蒼白的臉上多了一絲生氣:「谷主溫時雨正在閉關,但她的親傳弟子,被譽為『藥王傳人』的蘇靈姑娘,已經動身前來新西海市。」

蘇靈……」

「是的!」蕭星落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敬佩:「據說她天性純善,對靈植草藥有著與生俱來的通感,或許……她真的有辦法。」

石千霜沉默了,她看著眼前脆弱的蕭星落,又想起了父親那句「絕對的力量可以肅清一切雜音」,然而此刻……足以摧城斷嶽的劍氣,卻對一縷看不見的「深淵氣息」束手無策,反而他要拉攏的目標,卻要寄望於那個他們最看不起的、專精「救人」的門派。

她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離開了星塵靜軒,今天的任務完成了,但她的心中,卻比來時多了更多的東西──丹霞谷的蘇靈……這個名字,像一顆種子,落入了她的心底。

(場景:枋漠貧民窟,汙水處理廠)

隨著戰鬥時間持續的拉長,所造成的消耗遠超骨陏的預期,這些白色漿糊組成的「怨縛體」,彷彿是從這座汙水處理廠,最骯髒的管道中孳生出來的一般,無窮無盡,不斷從陰暗的角落中源源不絕地湧出。

祂們單體戰力不強,卻悍不畏死,更麻煩的是與一般的怨縛體不同,那些組成他們身體的特殊物質,極具污染性,每一次爪擊,骨陏都必須分出額外的靈力來抵禦那股同強酸般的毒素侵蝕。

「噗嗤!」

他手套上的鋼爪再次將一隻撲來的怪物撕成碎片,飛濺的腥臭白色黏液,濺了他半身,但他已無暇顧及。

持續高強度的戰鬥,讓他額頭滿是汗水,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體內的靈力正以驚人的速度流逝。

「老大!不行了!數量太多了!我們的防線快被衝垮了!」一名年輕的血谷成員背對著骨陏,聲音因恐懼和脫力而顫抖。

骨陏環視四周,心不斷往下沉,他帶來的弟兄已倒下數人,剩下的人也都個個帶傷,亦或是靈力耗盡,只能憑藉著最後的蠻力勉強支撐,這根本不是戰鬥,而是一場被怪物拖入泥潭的單方面消耗戰。

「都他媽!給老子笑一個!」骨陏猛地一拳將身前的怪物轟碎,對著所有人嘶吼道:「死也要死得帥一點!守好防線,不能再讓這些臭蟲子爬進居民區!」他眼中的陽光早已被一片陰霾取代,卻硬生生擠出一個猙獰的笑容,縱使身經百戰,卻從未打過如此憋屈的仗。

就在此時,三隻「怨縛體」突破了防線的缺口,它們滑膩的身體在地面留下了三道噁心的拖痕,從三個方向同時朝精疲力竭的骨陏猛撲而來!此時的他剛用盡全力擊退正面的敵人,以至於根本來不及回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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