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青雲——第三卷 暗潮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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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生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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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暗潮洶湧

 

小序 

名滿京師,卻難脫權謀之網。

貪腐若蟲,蠹蝕朝綱;邊境烽煙,鐵馬聲急。

少年既承蒼生望,必以非常之策,御非常之變。

然黑影已近,宿命漸現。

 

引詩 

權海沉浮暗浪翻,邊庭烽火動長安。

幾人能識天機密?風雨蒼茫影未殘。

 

第三十一回 

貪官設局 羅網漸收  

京城之內,表面風平浪靜,然暗中卻波濤洶湧。 

段遠奉旨,在三日之內徹查糧倉虧空一案。雖得御史沈如墨暗中支持,卻仍孤立無援。韓敬之表面沉默,實則暗布羅網,將一層又一層的陷阱鋪展。 

夜幕下,韓敬之的府邸燈火通明,心腹幕僚正低聲回報:

 

「啟稟尚書,屬下已安排妥當。只待段遠入倉查驗,自會『發現』藏銀與假賬本。屆時,證據確鑿,便是他栽贓的鐵證!」

 

韓敬之微微頷首,眼神陰狠如鷹鷲:「很好,他既不識趣,就親手送他上黃泉路。明日,將密探佈於倉口,若他稍有異動,立即按罪拿下!」 

 

翌日清晨,段遠攜同幾名工部官員,前往東郊糧倉。一路之上,暗探尾隨,氣氛森冷。 

甫一入倉,果然見堆疊的米囤之間,隱約可見幾個木箱。段遠心知蹊蹺,眼神沉凝。 

「這…… 莫非…… 」身旁官員驚呼,掀開木箱,竟赫然滿是白銀與帳簿! 

霎時,倉內一片譁然。守倉官吏立刻喝斥:「段大人竟敢私藏贓銀,欲誣陷朝廷重臣!」 

局勢瞬息逆轉,羅網已然收緊。 

 

段遠面色不改,沉聲道:「這些東西,是何時放入?又由何人看守?若要定罪,當有鐵證!莫非僅憑幾口木箱,就想坐實我段遠之罪?」 

他眼神凌厲,冷冷掃過四周,聲音震盪倉內:「若此等卑劣伎倆便可陷人於死地,那麼天下何來公道!」 

忽然,外頭鼓聲大作,一隊錦衣衛疾步而來,為首指令冷喝:「奉旨拿人!段遠誣陷重臣,證據確鑿!」 

段遠心頭一震,知韓敬之已先一步佈局。三日之限,方才過半,卻已至險境!  

危機之下,遠處卻傳來一道急聲:

 

「慢着!此案未審,何來定罪?」

 

人群讓開,只見一身青袍的沈如墨策馬而來,眉目森冷,手持聖旨。

 

「奉陛下旨意:段遠仍在限期查案之中,未審真偽,不得擅自拿人!若違旨意,便是欺君之罪!」

 

錦衣衛頓時止步,倉內死寂。 

段遠心中一震,暗歎:此番若無沈如墨,恐怕已身陷羅網矣。

 

第三十二回 

測量真相 證據如山 

倉內一度劍拔弩張,幸得沈如墨持旨相救,方才暫緩局勢。韓敬之的心腹官員冷哼一聲,故作鎮定:

 

「沈御史,雖有旨意,但這些白銀與帳簿,已然擺在眾人眼前,如何辯解?」

 

眾人目光齊齊望向段遠,似乎只待他百口莫辯。 

段遠卻不慌不忙,反而嘴角微勾,轉頭吩咐隨行工部官員:「去,將所有糧囤逐一開封,按我所言記錄數量。」 

一名年輕官員疑惑:「大人,這與銀子帳簿何干?」 

段遠沉聲道:「糧倉之事,必有蹊蹺。銀子與假帳冊,不過是障眼法。要辨真相,當從最根本的數據入手。」 

說罷,他取出早已隨身攜帶的繩尺與測桿,親自走到糧堆之前,開始測量每一囤的高度、寬度,並計算大致容積。 

倉內眾人一片譁然。有人竊笑:「這小子瘋了麼?此刻還量米囤大小?」 

但沈如墨卻凝神注視,眼神逐漸變得深邃,似已看出段遠心思。 

一炷香後,段遠記錄完畢,將數據比對原有官府帳簿,忽然冷喝一聲:

 

「果然!倉中糧米,至少短少三成!」

 

眾人一驚。那守倉官吏立刻辯解:「胡說八道!糧米日常耗損,自古有之,如何能定為貪墨?」 

段遠冷冷一笑:「日常耗損,自當有跡可循。然我測得囤底之米層,竟厚薄不一,顯然是有人故意將囤底掏空,再以糠殼、石塊填塞。若非細測,斷難察覺!」 

說著,他命人當場剖開一囤,果然見到米層下方盡是糠殼與碎石,眾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 

段遠再取那幾本所謂「假帳簿」,逐頁翻檢,冷笑道:「此帳中糧數雖與實際相符,卻用心險惡。因為若僅檢對數量,表面絲毫不差;但若測容積,便知虛實!此等計謀,正是欲陷我於不義!」 

沈如墨接口道:「此證據如山,韓尚書卻言證據確鑿欲拿段大人,卻不思此中蹊蹺,豈非本末倒置?」 

錦衣衛首領面有難色,不敢多言。倉內氣氛陡變,群臣議論紛紛,先前質疑段遠之人,此刻皆露出驚懼神色。 

段遠朗聲道:「貪墨者,必不止倉吏!此計縝密,必是有人暗中指使。三日之期尚有一日,我段遠必查出真兇,絕不容此等宵小誣陷!」 

他語聲鏗鏘,回音震盪。倉中所有人心頭皆是一震,竟不敢直視其目光。

 

第三十三回 

設防新法 異思奇策 

段遠在糧倉一案中力挽狂瀾,不僅洗刷清白,更以縝密推算之才令滿朝側目。幾日後,聖旨下達,命工部於午朝進殿,專論城防事宜。 

大殿之上,百官分列。韓敬之面色陰沉,眼神不時閃爍,顯然心有不甘。反之,沈如墨立於御史列中,目光平和,卻始終注視段遠,似在觀察其每一步言行。 

皇帝緩緩開口,道:「邊關軍情頻傳,北境狼煙四起。朕聞工部近來有人才,於守城設防另有奇見。段卿,爾可進言。」 

眾人聞言,皆將視線投向段遠。 

段遠上前一步,恭聲奏道:「陛下,臣以為當今城防,弊端頗多。守軍雖勇,然所恃之牆壘,年久失修,且缺乏靈活之備。倘若敵軍善於火攻或長梯,必將我方置於險地。」 

言罷,朝堂內有官員冷笑:「少年人初入仕途,竟敢妄議軍防?難道你能比歷任兵部大將還懂守城乎?」 

段遠卻並不氣餒,反而展袖取出隨身卷軸,鋪於金殿之上。只見其上繪有一式奇圖,牆角、箭塔、地勢、河道,皆以精密線條呈現。

 

「臣所提之新法,非單靠高牆厚石,而在於——層層設防,因勢制宜。」 

 

他指圖詳述:

 

城牆外開設外壕,並以「活木柵」相間,可阻長梯突襲; 
於牆角築偏塔,交叉弩箭覆射,無死角空隙; 
於城上設置「翻石架」,以繩滑滑輪控制,遇敵時可傾石而下,事半功倍; 
更以「糧倉連通法」,將糧食囤積處改於城內環帶,若遇戰守,便可避免糧草先失。 
百官聽得目瞪口呆。有人低聲道:「此等設計…… 竟如此詳盡,幾可直接用於邊關。」

 

兵部尚書本欲斥責,卻被皇帝抬手止住。聖上凝視段遠,眸中浮現一抹興奮:「好一個異思奇策!段卿不僅治倉有方,竟於軍防亦有此能。若依此法,邊關防禦必可大增。」 

韓敬之臉色鐵青,低聲對心腹冷語:「此子鋒芒太盛,若不早除,恐日後難控。」 

 

朝會散後,沈如墨緩步走至段遠身旁,淡淡道:「段大人之才,今日終於顯於朝堂。只是…… 凡鋒芒畢露者,必引暗箭。你可有準備?」 

段遠微微一笑,目光平靜如水:「既踏此路,便無退路。暗流洶湧,我自會應之。」

 

第三十四回 

暗中樹敵 權臣猜忌 

朝會散後,群臣魚貫而出。御街之上,百姓窺見段遠立於隊伍前列,衣冠整肅,意氣昂然,紛紛議論:「此新科進士,竟能於朝堂之上直陳軍防之策,果真不同凡響。」 

可朝堂之內卻並非一片讚聲。 

韓敬之回府後,面色如鐵,將袖一甩,喝退左右。他立於書案之前,眼神陰冷,聲音壓得極低:

 

「一個乳臭未乾之徒,竟敢在聖上面前鋒芒畢露!若讓他再得勢,今後朝中何處還容得我等立足?」

 

幕僚急聲問:「大人之意是…… 」 

韓敬之冷笑一聲:「此人雖才智不凡,但終究出身微寒,根基淺薄。只要稍加布置,挑動眾臣疑心,他的聲望自然難久。」 

說罷,揮筆寫下幾封密信,命心腹暗送至幾位勢力相近的大臣府中。 

 

幾日之內,朝中風聲悄然一變。有人暗地裡議論:「段遠雖有小才,卻喜張揚,恐有邀寵之心。」 

亦有人低聲道:「他所繪之設防圖過於詳密,莫非早與邊關將領私交?若有外心,豈非隱患?」 

流言四起,宛若無形之繩,欲將段遠的聲望一點點拖入泥潭。 

沈如墨察覺異樣,特意約見段遠於城中茶肆。二人對坐,茶香繚繞。 

沈如墨低聲道:「近日朝中流言四起,皆指向於你。有人刻意為之,你可明白?」 

段遠淡然一笑:「自然是韓敬之。」 

「既知如此,為何仍若無事?」 

段遠目光沉穩:「他不過是想用流言試我心志。我若慌亂,正中其計。此刻唯有以行實破謗言,方能自立。」 

沈如墨靜靜凝視,片刻後忽然笑道:「你果真與常人不同。若換作旁人,恐怕早已急於辯白。」 

段遠亦笑:「流言止於智者,若真有一日敵軍犯境,我之設防新法可保萬民安危。屆時,再多流言,亦將不攻自破。」 

 

不久,邊關急報入京。北境烽火連連,外族集結,數月內恐有大舉南下之勢。 

朝堂之上,皇帝神色凝重,語聲如鐵:「北境告急,兵部速議守策。」 

就在眾人爭執之時,目光又不約而同落在段遠身上。 

韓敬之眼底閃過一抹陰影,心道:「好一個時機。若他真敢再出頭,便正合我意…… 」

 

第三十五回 

北境告急 戰鼓初鳴 

北風呼嘯,京城上空陰雲壓頂。清晨方才朝鐘響畢,便有急報自北境送至宮門之外。 

大殿之內,皇帝披著繡龍朝袍,面色凝肅,聲音低沉卻震人心魄:

 

「北境匈部,集結大軍十餘萬,已越邊塞,連陷二城,守將告急!若再遲疑,恐京畿難保!」

 

一語落地,群臣盡皆色變。 


兵部尚書當即進言:「陛下,應速命邊軍增援,並徵調糧草,以保戰線!」 
戶部侍郎卻皺眉道:「國庫空虛,歲入有限。若大舉徵調,恐民力不堪。」 


言辭交鋒,爭執不休,朝堂之上滿是雜亂聲。 

段遠立於班列之中,眼見群臣各執己見,卻皆未觸及戰略要害,終於上前一步,拱手沉聲:

 

「陛下,臣有一策,或可穩定北境局勢。」

 

滿朝視線齊刷刷落在他身上。有人冷笑:「新進小臣,何來軍略?」 

韓敬之更是目含陰鷙,暗道:「來得正好,看你如何自取其辱。」 

皇帝卻抬手示意安靜,目光凝在段遠身上:「卿家所言,且細細道來。」 

段遠不慌不忙,朗聲陳道:

 

「匈部善於快馬奔襲,長於劫掠,卻不耐久戰。我大軍若貿然迎敵,易受其牽制。臣以為,當先守隘口,築火炮陣,配合弓弩齊發,以堅城拒之,使其銳氣受挫,再伺機反擊。」

 

此言一出,眾臣皆驚。 

兵部尚書沉吟良久,忽然點頭:「此策雖新,卻極合邊情。若能實行,或可大挫匈部之鋒。」 

皇帝聞之,眼中閃過讚賞:「段卿所言,果有遠見。便命你隨同兵部,前往北境監軍,親試此策。」 

滿朝譁然! 

 

退朝後,韓敬之怒不可遏,於府中擊案大罵:「聖上竟委重此子!若他在北境立功,豈非羽翼大成?」 

幕僚低聲提醒:「大人何不於軍中布置?戰場兇險,若稍有差池…… 」 

韓敬之眼中寒光一閃,冷聲道:「正有此意!」 

 

數日後,段遠隨軍北上。途中風雪交加,北境荒寒愈發逼人。遠遠望見邊城火光沖天,鼓聲震動天地。 

將士迎出,報聲急切:「匈部已臨城下,今夜或將強攻!」 

段遠登上城樓,只見敵軍營火綿延數里,鐵騎如潮,殺聲震耳。 

他心中一震,卻並未退縮,反而目光愈加堅毅,低聲自語:

 

「既受此命,便要以新策立功。此役,不容有失!」

 

夜色之下,戰鼓雷鳴,大戰即將揭幕。

 

第三十六回 

土炮初試 火光震敵 

北境夜幕低垂,敵營火光如烈焰鋪天,匈部鐵騎鼓聲震天,似欲以威勢壓垮守城之心。 

城樓之上,將士人人手執兵刃,卻面色凝重。眾人皆知,若今夜失守,此城將血流成河。 

段遠立於城頭,望著敵營,目光冷靜如冰。身後數十具以木鐵拼制、外觀樸拙的「火炮」正被推上城垛,銅管泛著暗光,火藥味隱隱瀰漫。 

守將周鴻志走近,低聲問:「段大人,這…… 真能用嗎?若臨敵之時失效,將士心氣必受重挫。」 

段遠沉聲道:「放心,此炮雖不及西域火器精巧,但威力足以震懾。只需一擊成功,便可挫敵銳氣。」 

周鴻志一咬牙,終於抱拳:「好!今夜便賭一把!」 

 

夜半時分,敵軍終於鼓聲大作,萬騎齊動,似怒潮奔湧,直撲北城而來。箭矢如雨,火光漫天,殺聲震破雲霄。 

城上將士人人緊張,弓弩已滿弦待發。 

段遠卻揮手,低喝:「稍待!再近些!」 

敵軍漸逼,戰馬嘶鳴,刀槍寒光迫近。將士心頭緊繃如弦,額上冷汗直流。 

「放炮!」 

隨著段遠一聲斷喝,點火的火匠猛然引燃導索。

 

轟——!

 

一聲巨響撕裂夜空,烈焰騰空而起,土炮猛然震動,火光沖天,一枚鐵彈呼嘯而出,直墜敵陣! 

轟然爆炸,泥土飛濺,敵馬驚駭嘶鳴,數十名匈部騎兵頃刻倒地。 

「再放!」 

接連數聲巨響,炮火連環,煙火與碎石橫飛。敵軍先是驚駭,繼而陣腳大亂,前軍踉蹌,後軍衝勢亦受阻。 

城頭將士見狀,齊聲大吼,士氣大振! 

「殺!」 

箭雨傾瀉,弓弩齊發。敵軍在爆炸聲與箭雨夾擊下陣勢混亂,不得不鳴角收兵。 

 

夜風呼嘯,敵軍退去,城頭依舊煙火未散。 

周鴻志走至段遠身旁,眼中滿是震動:「此炮之威,真乃破敵利器!段大人,此役全仗你之奇策!」 

段遠抹去額間汗水,心頭卻清楚:這僅是初試之功,真正的惡戰尚未開始。 

遠處敵營仍然火光不滅,戰鼓低沉,意味著他們不會輕易罷手。 

段遠凝視遠方,低聲道:「火炮雖震敵一時,卻未能決勝。此後之戰,更需謀略與堅毅。」

 

第三十七回 

弓弩改良 箭雨齊發 

北境之夜,經過土炮一役,守軍士氣大振。然而,段遠卻未因片刻勝利而鬆懈,反倒徹夜未眠。 

他盤坐帳內,手邊鋪滿竹簡與木圖,眉頭緊鎖。 

「火炮雖震敵一時,但耗材繁雜,不可久用。若敵再來,單憑此術,恐難久持。」 

他抬眼望著案上另一具弓弩樣式,目光漸漸堅定。 

這弓弩是他入京時便帶來的改良設計:弦力更勻、滑槽更順,甚至能以轉輪上弦,大幅提升連射效率。他將此稱為「旋弩」。

 

弩,又稱「弩弓」,現亦稱「十字弓(Crossbow)」,是一種從弓演化而成的射擊兵器。

 

翌日清晨,段遠召集幾名巧匠與弓手,在偏營中進行試射。 

只見三名士卒同時持旋弩上陣,咔噠聲響間,弓弦連扣,箭矢呼嘯而出,竟在數息之間射出三連。 

遠處木靶瞬間插滿箭羽,士卒面面相覷,眼神中滿是震驚與狂喜。 

「好弓!好弓啊!」 

「如此連射,敵軍近不得身!」 

周鴻志得訊趕來,親眼見過後大為驚喜,連聲道:「此弩若能大規模投入,將士再不必懼敵軍衝鋒!」 

段遠卻謹慎道:「弓弩固然利器,但亦需配合陣法。若能以數隊分層布陣,錯落齊射,方可成就『箭雨之陣』。」 

 

數日後,敵軍果然再度來犯。匈部鐵騎鼓聲震天,萬馬奔騰,捲起漫天黃沙,聲勢駭人。 

城頭之上,段遠已部署妥當。旋弩分列三層,每層百人,各自排開。將士雖仍懷緊張,卻比前次更添一分底氣。 

「待我令下!」段遠聲如洪鐘。 

鐵騎逼近,戰馬嘶鳴。 

「第一層,放!」 

咻咻咻——箭矢疾出,如同黑雲壓頂,瞬息間覆蓋敵軍前列,數十騎馬翻人仰。 

「第二層,放!」 

又是一陣箭雨傾瀉,敵軍尚未整陣,已亂作一團。 

「第三層,放!」 

箭矢如暴雨連環,敵騎再無法直衝,馬匹驚駭嘶鳴四散。 

守城將士齊聲吶喊,聲勢震天。 

敵軍攻勢被挫,衝鋒之勢盡失,紛紛倒退。匈部主將遠遠望著城頭箭雨,不由臉色大變。 

「中原竟有此等弓弩?!」 

 

戰事告捷,守軍狂歡。周鴻志滿臉笑意,拍著段遠肩膀道:「段大人,先有土炮,今有旋弩,敵軍焉能再近此城一步!」 

段遠卻神情平靜,低聲回道:「兵器雖可助守,然敵軍勢大,此戰才剛開始。更要防備的是人心,還有朝中權謀…… 」 

他目光望向遠方,夜色深沉,彷彿藏著無盡暗潮。

 

第三十八回 

守城告捷 軍心大振 

匈部鐵騎在箭雨與土炮的威勢之下,大敗而退,連夜撤離營盤。天色方亮,北境城頭卻已鼓聲如雷,將士們高聲吶喊,彷彿要將連日的壓抑一吐為快。

 

「贏了!我們守下來了!」 
「有段大人在,這城就不會破!」

 

滿城百姓亦湧至街頭,點燃香火,焚紙祈福,感謝上蒼庇佑。更有人自發挑水送飯至營中,只為慰勞將士。 

城樓之上,周鴻志滿面喜色,轉向段遠抱拳大笑:「此役大捷,段大人功不可沒!將士之心,皆在你身。」 

段遠卻未露喜色,只平聲道:「勝固可喜,但匈部不會善罷甘休。此敗雖挫其鋒銳,卻也必使其知我城中另有奇兵。後戰,恐更兇險。」 

周鴻志聞言,神色一凝,隨即重重點頭。 

營中將士群聚,議論聲不絕。自古邊軍多疑,常不信外來文臣。然此刻,望向段遠的眼神卻多了幾分敬畏與仰慕。

 

「段大人不只是書生,真是能領兵破敵的神人啊!」 
「有這樣的人在,咱們北境再不必做棄子!」

 

一名年輕小校更是滿臉激動,暗暗對同袍道:「我願一生追隨段大人!」 

此言雖輕,卻漸成風聲,迅速在軍中傳開。 

 

當夜,周鴻志設宴於都督府,款待諸將與段遠。席間,眾將皆推杯換盞,紛紛以「段將軍」稱之。 

段遠苦笑推辭,起身正色道:「段某一介工部員外郎,並非將帥。諸位將士浴血奮戰,才是守城之本。若推功於我,實不敢當。」 

此言一出,眾人反而更敬。大將龔烈重重一拳拍桌,聲如洪鐘:「段大人胸懷如此,才更顯真英雄!」 

眾人齊聲附和,席間氣氛熱烈至極。 

 

在人聲鼎沸之外,卻有一雙眼睛冷冷注視著段遠。 

此人名喚韓世安,乃監軍御史,受權臣所遣,負責監督北境軍務。他見段遠聲望日盛,心中暗生疑忌,低聲冷笑:

 

「區區工部小吏,竟奪盡軍心?哼,若任其長此以往,恐非國之福也。」

 

 

數日後,捷報飛馳京師。 

朝中百官聞訊,無不震動。土炮、旋弩之名傳遍朝堂,甚至在民間亦被傳頌為「神兵利器」。 

太后與皇帝閱奏章後大為欣慰,親賜詔令,褒揚守城之功,尤點段遠之名,以示嘉獎。 

一時間,名動京師,聲勢如日中天。

 

第三十九回 

皇恩浩蕩 名動京師 

北境捷報,十日疾馳入京。當日朝堂,百官立於金鑾殿上,群聲震動。

 

「北境軍守,竟能大敗匈部鐵騎!」 
「土炮、弩箭之威,聞所未聞!」 
「此功若非段工部設法,恐怕難守!」

 

言辭或驚歎,或讚許,一時朝野上下,無人不談段遠。 

皇帝展奏章至半,拊案大笑,連聲稱快:「好!好一場大捷!守我北疆,安我百姓,實乃天佑!」 

太后亦在殿側,慈目含笑,徐徐道:「皇兒,此役段卿之功最大,當厚賞,以勵忠義。」 

皇帝即下詔:封段遠為右庶子,升入翰林,賜黃金百兩,絹帛千匹,並准其奏請設立「火器營」,專責鍛造與訓練。詔書一出,百官譁然。

 

火器營是清代禁衛軍之一,為清朝專門掌管和操演火器的軍隊,是清朝禁衛軍中的精銳部隊。火器營最早設在北京城內,於康熙二十七年(1688年)建立。初稱「漢軍火器兼練大刀營」,三年後(1691年)康熙帝有感於火器的威力無比,遂正式定名「火器營」。其性質有些類似於明朝的「神機營」。

 

殿中左列,宰相李時衍面色不動,心底卻暗暗冷笑。

 

「區區工部小吏,竟一躍天子近臣,還欲掌兵器?此子名動天下,將來誰能制得住?」

 

御史韓世安跪於班列,恭聲附和:「段遠固有小功,但戰場之勝,實仰仗周都督與眾將士。若獨尊一人,恐軍心不平。」 

皇帝眉頭一皺,太后卻溫聲道:「此言差矣。將士固功不可沒,然奇計良械,出自林卿之手,若不明賞,恐寒天下士心。」 

李時衍見此,雖未再言,眼神卻已沉如深潭。 

 

朝退之後,段遠被召入後殿。皇帝親自賜茶,笑言:「卿之所學,遠非常人,朕欲令卿掌火器營,能否勝任?」 

段遠恭身答曰:「陛下隆恩,臣不敢辭。然火器初成,尚多未盡完善之處,臣願以死力為陛下效用。」 

皇帝大悅,親以御手賜佩劍一柄,示其恩寵。 

自此,段遠之名傳遍京師。士林中推之為「異才」,軍伍間稱之「火器神手」。京城巷陌,百姓亦爭相傳誦:「北境若無林工部,早已失守矣!」 

街頭書坊,甚至有人將戰事繪圖,題曰《火雷破敵圖》,大為流行。 

聲名大噪之時,暗潮亦漸湧動。 

權臣李時衍夜坐書房,對心腹低聲道:「段遠此人,不可久留。他若掌軍心,又得天子親寵,終將威脅吾等。須早作籌謀。」 

同時,匈部殘兵退入草原,部首狼牙汗面色陰狠,拍案怒喝:「此人壞我大計!待我養精蓄銳,必親率鐵騎,誓雪此恥!」

 

第四十回 

暗潮再起 權謀潛伏 

京師風聲一變。段遠自北境歸來,雖蒙皇帝厚賞,然朝中議論紛紛。 

有稱其「異才足以興國」,亦有斥為「小吏僥倖,徒有巧技」。 

書坊流傳的《火雷破敵圖》更使其名動天下,但在權臣眼中,卻如烈火烹油,勢不可遏。 

宰相李時衍夜中召聚心腹,燈下低聲道:

 

「段遠本無根基,忽躍為皇帝近臣,還欲掌軍器,此事若不抑制,將來必成心腹大患。」

 

心腹問:「宰相欲如何處之?」 

李時衍冷笑:「他以工巧立名,便從工巧處尋他破綻。北境雖捷,但新器未必長用。若稍有失利,必能反坐其咎。」 

又令御史韓世安暗中搜集段遠往昔行跡,並放話於士林,挑起「文武正統」之爭,使諸士生疑。 

 

數日後,御史台忽派人前來,言要詳查北境軍費支出,尤對火器營用銅、硝石之數多所疑問。 

段遠見奏折,心知有人暗手,遂親赴御史台。 

韓世安滿臉正色,冷聲質問:「段卿所造火炮,耗費國帑甚巨,能否一一說明?」 

段遠沉著應答:「所耗雖大,然戰果可證。若非火炮轟陣,北境難守。臣所列數目,皆有案可稽,不敢虛報。」 

韓世安見其辯才明晰,一時無從置喙,卻暗記於心。 

 

宮中亦起波瀾。 

太后仍極力維護,頻頻在皇帝前為段遠美言。 

然幾位重臣卻進言:「段遠出身卑微,忽躍高位,恐軍中不服。」 

皇帝雖不滿,卻心生疑慮,遂下旨:

 

「火器營雖立,仍暫隸工部,不得專領軍權。」

 

此旨傳出,段遠雖知帝心猶疑,但仍拱手稱臣,不敢多言。 

 

夜深,段遠歸宅,推門卻見蘇婉清候於燈下。 

她眉目微蹙,低聲道:「段公子,京中風聲不對。你雖有皇恩,但若無倚靠,獨木難支。」 

段遠苦笑:「我本只欲盡己之學,安百姓、守疆土。奈何人心多忌,反成風口。」 

婉清凝視他,緩聲道:「你既入局,便要有局中人的準備。否則,再多功勞,也會被暗手磨滅。」 

段遠默然,心底第一次真切感到:京師的暗潮,已比北境戰場更險。

 

第四十一回 

古墓探查 陰影深重 

秋風漸涼,宮門外忽傳聖旨:

 

「近月京畿西北,山谷崩塌,露出古墓,疑涉天象與祕寶。命工部遣官前往,勘驗修護,以防盜竊擾亂。」

 

工部尚書面色凝重,旋即派段遠領工匠、測繪官數人前去。 

表面是工部差事,實則暗含探試。有人竊竊私語,此墓與前朝帝族有關,甚至與天象觀測相連。

  

段遠一行抵達山谷,只見谷壁崩裂,露出石門殘跡。 

石門上斑駁符號,似非尋常篆隸,隱隱帶有星辰圖紋。 

夜色映照之下,石縫間冷風嗚咽,宛若鬼哭。 

蘇婉清亦隨行,奉旨為隨隊醫官。她抬燈望去,低聲道:「此處陰氣太盛,不宜久留。」 

眾人心下惴惴,然因聖命難違,只得點火把入內。 

墓道曲折,壁上浮雕皆為星辰、日月交錯之像,並無尋常兵馬器物。 

段遠仔細察看,心頭忽起一股熟悉感——那紋路與他自小夢中所見的奇異圖案極為相似! 

轉至主室,石棺半掩,旁立一巨碑。碑上刻字早已模糊,但仍可辨出幾行:「天星為鑰,萬世為途…… 」 

其下斷痕猶如被人強行斬斷。 

段遠心神劇震,暗道:「難道…… 此處與我穿越之謎相關?」 

正細觀之時,忽聽墓道深處傳來鏽鐵摩擦之聲,似有人暗中窺伺。 

王彥(隨隊護衛)喝令止步,火光一照,卻見人影一閃,旋即隱沒於石壁暗洞。 

眾人驚疑,段遠凝眉,低聲囑咐:「此行恐非單純修護,怕是另有人覬覦。」 

夜半,段遠在營帳翻閱拓印下來的星圖,忽見碑文殘缺處與北境觀星台的記錄互相呼應。 

更驚的是——其中幾組符號,竟與他腦中殘存的「前世記憶碎片」契合! 

 

翌日清晨,官兵回報:古墓附近屍體數具,皆著黑衣,來歷不明。 

工匠人人心驚,傳言「古墓有鬼」。 

段遠卻知,此非鬼魅,而是有人欲奪碑文,卻失手喪命。 

他心中暗想:「若真與天象、穿越有關,此墓定隱藏驚天祕密。然此事一旦外泄,恐成權臣覬覦之端。」 

遂命人將碑拓秘藏,僅呈上修護報告,不提異象。

 

第四十二回 

星圖浮現 天象奇異 

自古墓歸來,段遠心頭難寧。 

他暗自將碑文拓片展開,反覆比對,卻總覺某些符號排列並非僅是裝飾,而像是一種「星圖」。 

夜深無眠,他登上京郊觀星臺。滿天星斗閃爍,北斗沉斜,天狼耀眼。 

段遠以拓片對照夜空,驚訝地發現:碑文上的數個刻痕,竟與天上星辰一一契合! 

更駭人的是,碑圖中有一處空缺,而此刻天空中正有星子隱沒雲間,與之對應。 

似乎預示——某種天象正在發生。 

當段遠凝神觀察時,忽有一道異光自東南方閃現,瞬間劃破夜空。 

其形非流星,卻長久停留,宛如星河裂痕。 

觀星臺守者皆驚呼:「此乃不祥之兆!」 

段遠卻心頭一震——因為他腦中某段模糊的「前世記憶」突然被觸動。 

記憶裡,那光芒與自己在「穿越之前」的最後一幕極為相似…… 

彷彿再一次重現! 

他喃喃低語:「難道…… 碑文所記,就是我來此的關鍵?」 

 

消息很快傳入宮中。天象監正入殿奏報:「東南夜空有奇光,疑為妖星入軌,或主禍亂。」 

滿朝震驚,權臣更以此推波助瀾,暗指北境戰雖捷,卻或因異象而隱含天命不利。 

御史臺、禮部等官紛紛上奏,欲藉此削弱工部與段遠聲勢。 

有人更添油加醋,傳言段遠探查古墓之後,夜空即現妖星,似與其行動相關。 

朝堂暗潮再起,段遠雖居工部,卻隱隱被推向風口浪尖。 

 

夜深,蘇婉清悄然入段遠書房。 

她見段遠神色憔悴,正描繪碑文與星空重合之圖。 

「你…… 是不是知道什麼?」婉清低聲問。 

段遠抬眼,凝視她良久,才低聲道:

 

「此碑,或許記載的並非單純的帝陵祭文,而是一種…… 星圖指引。它似乎與我身上的祕密息息相關。」

 

蘇婉清心神一震。她素知段遠才智非凡,卻未曾聽他吐露過有關自身身世的異常。 

她正欲追問,忽聽外頭有輕微腳步聲,似有人窺伺。 

兩人對視,皆知此事已被暗中監視。 

 

數日後,天象監上奏:異光將再現,需設壇祭天,以安民心。 

皇帝准奏,並命各部配合。 

然而,內廷與外朝卻暗中議論:誰該負責「異象」?是否與古墓之行有關? 

段遠雖未被明指,卻感到四面樹敵的壓力日漸加重。 

他心中暗忖:

 

「若真有宿命牽引,那麼這星圖或許正是我破解穿越之謎的唯一線索。但同時,它也將我暴露於所有權臣的目光之下…… 」

 

第四十三回 

雷雨印證 宿命將臨 

京城東郊,臨時搭建的祭壇高聳,彩旗獵獵。 

皇帝駕臨,百官雲集。天象監奏言:「東南妖光再現,需以大禮祭天,以求國運安寧。」 

權臣暗懷心思,目光時不時落在段遠身上,似要將異象之責推及於他。 

段遠立於工部官列,心頭卻一片沉重。 

他清楚,這場祭天不僅是安撫人心,更是一次針對他的「政治試煉」。 

午時方到,烏雲忽自四野聚攏,頃刻遮蔽天日。 

天空悶雷連響,隱隱如戰鼓轟鳴。大風起,旌旗倒卷。 

百官驚慌失措,許多人暗呼:「天怒!」 

忽然,一道電光撕裂蒼穹,直照祭壇之上! 

人群一片譁然,宮中太監驚叫:「雷擊天壇,此乃兇兆!」 

段遠卻呆立當場,因為那瞬間閃電照亮的圖紋,與他手中碑文星圖重疊無異! 

他腦海轟然響起一段模糊的聲音——那並非此世語言,卻與他穿越前最後聽見的聲響一模一樣。 

雷雨傾盆而下,祭壇之火被淋熄。人群驚亂,百官跪地祈求。 

段遠卻在混亂中感到一股陌生的清晰感:

 

「你為何來此?你將何去?」

 

那聲音似在他心底響起,卻無人能聞。 

他全身顫抖,額前冷汗與雨水混淆,眼中卻浮現一幕幕:

 

——前世臨終的實驗室火光。
——穿越瞬間的裂光與呼嘯。
——碑文中的缺口,與天空殘缺的星辰。

 

這些片段交織,像是在引領他走向某個「終極答案」。 

雷雨未止,權臣卻藉勢而起。 

禮部侍郎大聲奏道:「異象頻仍,自古妖星多主人禍。臣以為,此必與擅探古墓、妄動天機者有關!」 

言下之意,直指段遠。 

群臣附和之聲起,頓時將矛頭對準工部。 

段遠雖沉默,卻感覺到風雨之外,更大的風暴正在朝自己逼近。 

皇帝在御座之上,臉色陰沉不語,似在思量。 

段遠心中清楚:只要一句旨意,他一切努力或將付諸東流。 

片刻,風雨驟止,夜幕乍現。 

烏雲裂開一線,幾顆星辰透出異常光芒,與碑圖痕跡再度契合,彷彿在天幕上烙印出某種「宿命符號」。 

眾人驚駭,卻無人能解。 

段遠仰首凝視,只覺命運如繩,正將自己一點點拉向不可知的未來。 

他心底浮出一念:

 

「或許,這一切,正是我來到此世的真正原因。」

 

第四十四回 

密謀逼近 幽謀暗動 

祭天禮畢後,宮廷內憤懣未消。 

幾名權臣聚於偏殿,低聲密議。 

禮部侍郎首先冷聲道:

 

「天象異變,分明與段遠所為有關。若不早除,恐生變故。」

 

兵部尚書皺眉:「然其新制土炮、強弩,於北境守城立大功,皇上尚在觀望,難以輕動。」 

另一位宦官卻笑道:「功高震主,亦是大忌。若使之再名動天下,豈不危及我等?」 

眾人對視,心中皆有一計:

 

——須以天象為名,以異端之罪,將其逐步逼入死境。 

 

京師夜雨未盡,宮牆之外,一道黑影迅疾閃過。 

他身著夜行衣,腰懸匕首,行動利落,正往段遠所居的工部署院潛行。 

此人受命於幕後權臣,意在探查段遠所藏的碑文與星圖。 

「若得其證物,便可構陷,將他以妖言惑眾之罪定斷。」 

刺客潛入書房,翻找間卻發現石碑拓本與草圖皆已不在。 

只餘數張新繪兵器設計圖,令他一陣錯愕。 

忽然,暗處燭火一閃,段遠緩緩走出,眼神如刀。 

「果然有人要來。」 

刺客心驚,尚未反應,外頭已響起一聲叱喝——乃是段遠早佈下的親信軍士。 

被制伏後,其口風甚緊,只冷笑道:「你命不久矣。」 

 

翌日朝會,果不其然,禮部侍郎上奏:

 

「工部段遠,妄言天象,私藏異圖,恐惑亂人心,應即審訊!」

 

百官譁然,有人暗附和,也有人顧慮其功績而保持沉默。 

皇帝沉吟良久,只道:「此事待查,不得妄動。」 

段遠雖暫時無恙,卻明白自己已立於刀尖。 

他心思愈發警惕,暗自下令將星圖秘密轉移,僅留信任之人掌握。 

 

同時,北境前線傳來隱秘急報:

 

敵軍似有異動,兵勢暗聚。

 

奇怪的是,敵軍竟似知曉大明城中守軍布置,避實擊虛,行動極為詭譎。 

段遠心頭一沉——若無內應,敵軍不可能如此精準。 

難道,朝中竟有人與外敵暗通? 

 

夜深,工部署院燈火未眠。 

段遠望著雨後清冷的星空,心中暗道:

 

「外有敵寇,內有權臣。若再任由暗流湧動,不僅我身陷險境,恐怕整個天下都將被拖入泥淖。」

 

第四十五回 

命運低語 抉擇初現 

北風呼嘯,天色陰沉。 

段遠久坐未眠,案上攤開的星圖隱約透出冷光。 

忽而,眼前似有幻象閃動: 

一片雷雨交織的夜空下,一聲低沉的低語在耳畔響起——

 

「選擇吧,命運不會寬恕踟躕之人。
一條路,是權臣的羅網;
一條路,是戰火與血的試煉。
唯有承擔,方能踏出青雲之途。」

 

段遠驟然驚醒,冷汗浸透衣襟。 

夢中低語,與此前碑文所示的警兆相互呼應,讓他心底愈發清楚:

這一切已不僅是巧合,而是推著他走上無法回頭之路。 

 

次日早朝,權臣再度進言:

 

「北境雖捷,然近來有流言,稱段遠藉天象圖籍惑亂人心,實非忠臣所為,請陛下嚴審。」

 

殿中氣氛緊繃,眾臣或附和、或沉默,目光齊齊落在皇帝與段遠身上。 

皇帝眉頭緊鎖,既憶起段遠功勞,又顧忌群臣壓力。 

良久,竟道:

 

「段卿,星象之事,你可有明白解釋?」

 

段遠沉吟片刻,毅然上前一步,聲音鏗鏘:

 

「臣所呈上之天象圖籍非妖言惑眾,乃以星象推算軍事天時,以利國防。若真有罪,臣願負全責。但北境敵軍已在暗中積聚,若仍因流言而自亂,恐將全軍陷於險地。」

 

一番話,使得滿殿震動。 

他沒有選擇退讓,而是將「異象」與「國防」緊扣,令皇帝無法輕易棄用。 

 

退朝之後,兵部尚書暗暗尋至,低聲威脅:

 

「段遠,你以為能仗功自保?星圖在你,便是取死之源。若識相,便交出來,否則…… 」

 

段遠冷然回視,未答。 

他清楚,若交出星圖,權臣只會反手毀滅他;唯有保留在手,方能爭取一線生機。 

此時,邊軍急報傳至——敵軍果然大舉壓境,並在某處險要築壘。 

報文甚至標明了段遠親自布置的防線弱點,顯然有人將軍機暗洩。 

段遠心頭一震:

 

「果然有內奸。若再猶豫,國家必遭滅頂。」 

 

當夜,他再展星圖,指間劃過那些繁複線條,彷彿能聽見其中流動的聲音。

 

「你將何去何從?」 
「是隱忍苟全,還是迎戰宿命?」

 

段遠凝視燭火,終於低聲自語:

 

「既然命運已將我推至此地,那便由我來改寫。」

 

他下令:一方面,秘密整備改良兵器,準備迎戰;另一方面,派出心腹追查內奸,誓要揪出通敵之人。

 

〈第三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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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為【來去音樂網】、【YAMAHA管樂雜誌】、【中華管樂網風之聲管樂雜誌】的業餘音樂專欄作家。這裡主要是存放一些小說、散文小品及心情日記,也有跟音樂、管樂相關的文章。有興趣的朋友,不妨看看嚕!謝絕所有廣告性的留言與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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