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長廊,一名年輕醫師正拚命狂奔。白袍隨著步伐掀起氣流。他連轉過幾條只有內部人員熟悉的捷徑,終於衝到急診室病床區。
年輕醫生在急診室的一張病床前停下,喘著大氣,病床上坐著的人—是解雨熙,雨熙的旁邊則站著兩個佩槍警員,左邊的警員神色緊繃,右邊的警員正在小聲用手機通話,像是在彙報事情。
「師兄,你還好嗎?有沒有怎麼樣?」
年輕醫生的呼吸還沒調整過來,就連說話都上氣不接下氣
『坤寅,我不確定…』
雨熙表情凝重、眉心深鎖、眼神飄忽,像個犯錯卻不知錯在何處的孩子。
「兩位長官,我是解雨熙的主治醫生,我方便了解一下狀況嗎?」
坤寅轉頭詢問起站在雨熙身旁,神色緊張的那位警員
沒等警員回答,急診室內就被一陣撕心裂肺的哀號貫穿
—啊啊啊啊啊啊我的臉!
聲音主人的V領白T上半件已經被自己臉頰不斷滲出的鮮血染紅,一旁的護士拿著止血棉持續的覆蓋上他的臉頰,仔細一看,他的雙頰各有一道近10公分寬的細長傷口,正不斷的滲出鮮血
“我們接獲報案,說是解先生疑似與他的老闆,也就是現在正在慘叫的曾先生發生打鬥,我們到場的時候,解先生在現場是暈厥的,而曾先生臉上有明顯外傷”
「那,造成外傷的兇器是什麼?」
坤寅索性橫跨一步,拉開離自己不遠,發出吵到堪比豬叫的診療間青綠色布簾,邊看著曾老闆那張保證破相的臉,邊思考造成如此整齊傷口的兇器是何物
“我們在現場沒有發現染血凶器,但能造成這種傷口,最有可能的物品是…..”
警員欲言又止,似乎對接下來要告知的訊息感到猶豫
「如果你要說是美工刀或是金屬尺,我會說這兩樣東西切不出這麼整齊漂亮的切口」
坤寅斬釘截鐵地看著警員,他清楚,如果是美工刀,根本劃不動人類臉皮這種厚度的東西,還會造成明顯的切鋸痕跡,臉會在割開創口的過程中把創口周邊的皮膚和肌肉劃爛,更別提比美工刀更鈍的金屬尺,要嵌進人的臉頰裡,除非金屬尺是被裝在十字弓上近距離對臉發射
警員安靜了,看來他的推測已被坤寅否決
「這邊的病患已經有同仁在處理,我可以帶解先生做幾樣簡單檢查嗎?他的手掌從我到場直到現在都在小幅度的抖動,我嚴重懷疑他有腦震盪的狀況」
兩位警員互看一眼,點了點頭,坤寅從病床邊推來一張輪椅,將雨熙攙扶上去,將雨熙推離現場直奔影像醫學部,中途還順道從更衣室抓了套檢測用的檢查服,坤寅一邊推著輪椅,一邊觀察雨熙的姿態—肩膀僵硬,手掌顫抖,呼吸卻異常平穩,像是刻意壓抑著什麼。
電動門關閉,影像醫學部診間僅剩坤寅、雨熙和兩位協助操控儀器的醫護人員
「你們先出去一下,五分鐘後再進來,病人我認識,疑似有腦震盪的狀況,我讓病人在這邊更衣」
兩位醫護人員,隨即離開現場
「師兄,請你告訴我當時的狀況,還有,刺穿曾老闆臉頰的兇器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