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大漠黃沙萬里,烈日如血,風卷起漫天塵沙,遠處荒原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那是幽冥蠍帝的腳步聲,全身漆黑甲殼閃著鐵光,蠍尾高懸,寒芒點亮大漠的陰影,每一步都讓沙海顫抖,毒息瀰漫,宛若要將天地都吞噬。
鋪天蓋地的蠍群從黃沙中爬出,黑甲反射著血日之光,聲勢宛如末日浪潮。
而這時,唐鸑的身影浮現在狂沙之巔。
他懷抱電吉他,指尖猛然一撥,第一縷音浪劃破天穹——
那是電的轟鳴,銀白雷光順著琴弦竄出,將前方沙海劈開一道閃爍的裂縫;那是陰的回響,低沉的旋律中夾雜鬼哭般的聲線,讓蠍群的腳步瞬間遲疑;那是金的鋒銳,琴聲化作刀劍般的聲波,斬斷空氣,割裂毒霧;那是幻的流光,沙暴之中浮現無數鏡像的唐鸑,每一個都如惡魔樂手般撥動琴弦,讓敵我難辨。
雷電與沙暴共鳴,幻象與毒息交錯。
唐鸑就像是大漠上的審判者,以吉他為刃,以樂音為刑,在蠍帝與無盡蠍潮面前,奏響了一曲死亡哀歌。
但是只靠他一人卻遠遠無法阻擋蠍潮的數量就在這時——黃沙驟然靜止,一縷幽紫色的流光自風暴深處閃現。
那是一名女子。
她身穿一襲幽紫長袍,衣裾如夜嵐流煙般輕揚,邊緣隱隱鏤刻著雷紋與幻蝶的圖案,隨風而動,彷彿蝶影在沙海中展翅。
銀紫交錯的長髮隨風飛舞,眼眸如墨夜般深邃,卻泛著一抹幽光,似能直視人心,亦能窺見未來。頭上戴著一個雷蝶髮飾,就在她將髮飾摘下展開後化為幻刃,刀身似水晶般半透明,隱有雷紋閃動。其額前,一枚幽晶雷蝶印記若隱若現,閃爍著冷冽的雷芒與幻光,為她增添幾分神秘與不可測的威壓。
她的耳尖修長,顯露出異族的高貴血脈。
她的背後,橫佩著一柄晶鋒幻刃,刀鞘宛如雷蝶的雙翼,光影流轉,映出幻彩的電光。當她的指尖輕輕一觸,刀身傳來低鳴,如同風雷未至的先聲。
沙暴隨之靜歇,蠍群在她幽光般的目光下竟微微停頓。
唐鸑抱琴抬眸,電光與幻影間,兩人視線交會,如同在無聲之中完成了默契的呼應。
「姊姊。」
唐鸑望著女子笑了笑,而在女子身後是六名男女;那幾人正是六星樓的樓主。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白嵐。
銀灰短髮在沙光下微微閃亮,耳尖微動,聽覺像能穿透滾滾沙浪。他袖口微震,《霧銀雙齒》無聲探出,動作快得如同風中飛沙。夜隱流紋甲在陽光下折射出淡淡銀光,宛若黃沙中難以捕捉的迷霧。腰間懸著的【霧銀牙符】在光影間閃爍黑銀冷芒,邊緣如鼠齒鋸齒狀。令牌微微震動,無聲波紋蕩開,屏蔽了周遭的傳音與偵聽。
一聲輕笑隨風飄來,齊昀如影般翻躍而下。
黑髮凌亂,大眼靈動,手中《戲靈猿環》隨意轉動,鐵環叮噹作響卻不驚擾沙浪。他忽近忽遠,腳步如落沙般輕盈,每一步都像戲台般詭譎。胸前掛著的【靈猿幻符】銅金混色,環狀鏤刻能自由旋轉。令牌散出數道殘影,與他身形融為一體,真假難辨。
一陣疾風呼嘯,韓烈駿步奔來。
大地在他腳下震顫,《裂風·雷蹄》踢起砂石飛濺,腿部鐵刃帶起破空風雷。棕髮與沙塵混合,整個人如一道疾雷掠過荒漠。腰側掛著的【雷蹄奔符】厚重如鐵,邊緣宛若奔馬之蹄痕。他腳步一踏,令牌雷紋亮起,低沉雷鳴轟散四周陰翳。
清鳴聲在荒原上清晰響起。
謝翎高踞沙丘之巔,雪白長髮隨風飄動。她抬袖飛出《晨鳴·玄羽》,羽刃如晨光切裂沙霧,無聲而致命。羽狀披風隨風翻動,讓她宛若沙漠中初升的曦光,劃破陰謀的迷障。而她腰間的【玄羽鳴符】修長銀白,邊緣如羽翎般鋒銳。她指尖輕拂,符上鳴音清脆,穿透沙霧,驚退潛伏的暗影。
柔光流轉,容岑輕盈現身。
淡棕色髮絲隨風搖曳,她的身影如幻影般在沙丘間閃動,啟動《月踏·浮塵》後瞬間消失,短距離移形穿越黃沙障礙,再現於另一處。薄如羽紗的夢紗夜行衣與沙色融合,幾乎難以分辨。腰間【月影浮符】晶白如月,弦月狀外圈隱隱閃光,兔影跳躍。殘影如月霧般浮散,掩護她的真身。
最後,厚重的壓力自遠方傳來。
石崧緩步而出,黑髮短寸,眉宇間透著沉穩。他將巨盾《封山·鎖語碑》插入沙地,震盪波動擴散,阻斷了風中傳音與靈息。鎖山鋼甲厚重如嶽,沙漠中的烈日也無法削弱其威壓。他胸甲之上嵌著【鎖岳鎮符】,鐵牌沉重如山,牛影負岳,鎖紋環繞。他手掌覆上,整片沙原瞬間靜默無聲。
就在六人同時現身之刻——六枚令牌同時震鳴,彼此呼應。銀霧、幻影、雷鳴、羽音、月光、鎮壓之力交織於一處,化作一輪懸於沙漠之上的「六芒星」虛影。
沙丘之間,塵浪停滯,風聲盡斷。
這是六星樓的結界印記—— 「六芒息影陣」。
凡在此陣中,外敵聲息難傳、幻形難藏、遁走無門。
六人一字排開,與唐鸑並肩,背後是無垠荒漠與烈日。
黃沙滾動,卻在他們腳下止息;狂風咆哮,卻在結界邊緣折返。
六星樓——宛若六道沉默卻鋒利的暗影,冷冽、不可撼動。
這是情報界最深的噩夢,也是唐鸑最沉默卻最鋒利的守護。
「幽冥蠍帝——」
唐鸑眼神凌厲,聲如冷刃。
「便讓你嚐嚐,我與六星樓的威嚴所在!」
唐鸑抱著他的電吉他,身影立在西域荒原的黃沙之巔。烈日如血,狂風卷起漫天塵沙,而在他面前,幽冥蠍帝龐大如山,蠍尾高懸,黑甲閃著冰冷鐵光,蠍群如潮水般湧出,沙海顫抖,毒息氤氳。
唐鸑握緊吉他,琴身深黑金屬質感,裂紋符文閃爍銀光,邊緣鋸齒如斷刃般寒冽,隱隱散發金色冷芒;琴弦由純粹雷電凝結而成,撥動之間劈裂空氣,留下一道道銀白電痕。琴頭浮現陰魂面孔,黑霧中似有無數靈魂寄宿,低沉悲鳴隨風而動。
第一撥音弦他指尖輕撥,琴弦劃出一道銀白電光,雷電音波轟鳴,陰魂低語纏繞,金光音刃斬碎沙浪,幻象光暈浮現,鏡像唐鸑如惡魔樂手般揮動琴弦,虛實難辨。蠍群瞬間迷亂,蠍帝的視線被幻影分割。
第二撥音弦唐鸑手指疾動,低沉如地獄深淵的陰之轟鳴響起,黑霧翻湧,陰魂化作幽影蠕動,幻影蠍群停下腳步,錯愕於虛實之間。雷光與金光交錯,虛像唐鸑化作雷矛直擊蠍群心神,使恐懼如毒潮般蔓延。
第三撥音弦音色驟然高亢,金之音刃飛出,斬裂空氣與毒霧,割碎蠍群聚集的沙浪。幻象光暈劇烈波動,雷光音刃交錯幻影攻擊,沙海瞬間被震碎,雷電閃爍,金光鋒芒與陰霧幽影交錯,整片荒原宛如末日戰場。
第四撥音弦唐鸑將四元素完全疊加,幻象、雷電、陰魂、金刃同時爆發。數十個虛影唐鸑化作幻象樂手,演奏震天交響,雷光化作電網,陰魂低語成洪流,金光音刃斬裂空氣,幻影迷亂蠍群。幽冥蠍帝感到前所未有的壓迫,蠍群嘶吼卻無法靠近。
「弟弟,莫要擔憂,有你老姊我在你身後扛著的!」
唐婉璃手握璃鳴幻刃,背上揹著晶鋒幻刃,薄翅倏然展開,光影如水般在沙塵中流動。她身影如流光掠過,雙刃揮出一連串凌厲弧線,劃破空氣,伴隨著轟鳴的風聲,蠍群的甲殼在鋒芒下閃爍出冰冷的光澤。
每一次踏地,細碎砂石飛濺,薄翅拍動間帶起的氣流,讓她彷彿化作半透明的幻影,蠍群眼花繚亂,無法辨識真身。璃鳴幻刃的尖鋒像水銀般滑過敵群,晶鋒幻刃則像利箭般貫穿沙影,她的每一次攻擊都帶著破空之勢,宛如沙漠中的風暴女王,席捲一切阻擋。
唐鸑輕笑一聲,指尖在電吉他上飛速舞動,音波如尖刺般射向蠍潮;隨之而來的,是屬於他的六位樓主,個個使出渾身解數,刀光劍影、拳影流轉,宛如洪流般撲殺蠍群,將那洶湧的蠍潮分割成無數碎片。
就在蠍潮仍未完全散去之時,唐鸑猛地收起電吉他,腰間抽出索魂勾,左手緊握三尖兩刃刀,身形如幽影般掠過沙塵,周身氣息驟然轉冷。鋒芒所至,蠍群如遭寒霜凍結,無一敢近。
他的目光直指幽冥蠍帝所在之處,步伐如閃電般逼近。
「死吧!」
唐鸑冷哼一聲,索魂勾猛地甩出,猶如活蛇般纏住幽冥蠍帝的雙螯;同時,三尖兩刃刀鋒芒凌厲,呼嘯著刺向那巨大的黑色甲殼,欲將其撕裂貫穿。沙塵翻騰間,整片戰場似乎都為這一瞬的攻勢而凝固。
就在索魂勾纏住幽冥蠍帝的瞬間,巨大的蠍身猛地一震,尖刺般的蠍尾劃破空氣,帶起呼嘯的沙塵風暴,直向唐鸑掃來。
唐鸑腳下一點,薄翅微扇,身形如幽影般瞬移開那致命尾擊。三尖兩刃刀旋轉斬落,刀尖卻被堅硬的甲殼偏轉,火花四濺。幽冥蠍帝發出低沉的怒吼,雙螯掙扎,更加用力,試圖將索魂勾震斷。
然而唐鸑不慌不亂,他手腕微抖,索魂勾隨之如活蛇般纏緊,同時三尖兩刃刀一個凌空倒刺,從側面切向蠍帝的關節處,刀刃與鎧甲摩擦出尖銳金屬聲,震得沙土飛揚。蠍帝痛哼一聲,怒意暴增,但卻因索魂勾的牽制而無法全力反擊。
沙塵中,唐鸑的身影幾乎與風融為一體,雙刀與索魂勾交錯而出,每一次揮動都帶出破空之勢,蠍群見主體被制,更加混亂地四散掙扎,戰場瞬間成為他的絕對舞台。
「放肆!就憑你也想殺了我們!」
幽冥蠍帝怒吼一聲,巨大的蠍尾揮舞如同破空利矛,直直掃向唐鸑。
唐鸑腳步穩如磐石,三尖兩刃刀冷冽地橫擋在身前,刀刃與尾刺相撞,碰撞聲如金屬撞擊巨石般震耳。沙塵飛舞中,尾擊的威勢被完全抵消,唐鸑的身形依舊矯健,眼神冷冽,宛如沙漠中的幽影,讓蠍帝的怒火也被壓制在胸。
「死!」
剎那間,唐鸑身後出現了黑無常的法天相地,其手上也有一根同樣的索魂勾。
黑無常的索魂勾如活蛇般迅速纏繞,與唐鸑手中的索魂勾形成交錯網絡,像兩條幽影之手同時撕扯幽冥蠍帝的雙螯與胸甲。蠍帝發出怒吼,巨大的身軀掙扎、甩動尾刺,卻發現自己每一次反擊都被牽制,無法施展全力。
唐鸑身形如流光掠過,三尖兩刃刀旋轉斬落,每一次刀鋒擦過蠍甲都帶起尖銳的金屬撞擊聲,沙塵隨之翻滾,宛如沙暴中的幽影舞者。黑無常的身影緊隨其後,索魂勾揮動間帶出冰冷氣流,蠍帝每一次掙扎都如撞上冰牆,力量瞬間被分散。
雙索魂勾交錯的束縛下,幽冥蠍帝逐漸陷入慌亂,怒火與劇痛交織,巨大的身軀在翻滾與撞擊中無處可逃。唐鸑微微前傾,目光如寒鋒般鎖定蠍帝最脆弱的部位,黑無常的幽影從側翼逼近,整片沙場瞬間被兩股不可阻擋的死神之力壓制,連風都似乎凝結,只剩鋒芒與黑影在沙塵中交錯翻騰。
須臾間,雙索魂勾如活蛇般迅速收緊、交纏,幽冥蠍帝在它們無情的擒縛與絞扯下發出怒吼,巨螯、尾刺與甲殼在鋼鐵般的拉力下紛紛碎裂,最終整個蠍身被絞成碎塊,散落沙地之上,只留下令人戰慄的沉默與翻滾的塵沙。
剩餘的蠍潮在唐婉璃的雙刃狂舞下被瞬間切裂,六星樓的樓主們各自施展絕技,配合如同洪流般的攻勢,將蠍群斬殺得片甲不留。沙塵散盡之際,整片戰場只留下翻滾的殘骸與漸漸平息的風聲,曾經洶湧如潮的蠍潮,如今已被徹底鎮壓,沒有任何生靈敢再起波瀾。
南蠻雨林深處,濃霧縈繞,綠影間隱約透出血紅光芒。韓天羽一襲茶白色飛魚服,衣袂隨風輕舞,宛若雨林中的幽影。其專屬王座——「彼岸烏鴉座」——矗立於雨林虛空之上,宛如靈魂審判的聖壇。座體由彼岸血焰凝聚的暗紅花瓣層層綻放,如地獄幽蓮;花心盤結枯骨,鐵鏈垂落,鐐銬鎖住萬千魂魄的哀號,整片天地彷彿為之凝息。而夜厄與心瀾則趴在他雙肩上,靜默如雙重夢魘。
王座之上,死寂無聲,唯有鐵鏈偶爾發出緩響,如遠方彼岸渡船的叩舷聲。座背高聳,一隻巨大的三眼烏鴉盤踞其上,羽翼半展,破碎如夢境裂痕。三隻瞳孔如審魂之鏡,分別映照「現世」、「夢魘」、「心念」三重境界;黑瞳深處無盡罪影翻湧,凝視之處,萬靈驚慄,魂魄無處可逃。韓天羽懷中橫放著一把二胡,他悠然翹著二郎腿,眼神半闔,神情淡漠,似在靜靜傾聽萬靈的哭號。
在其四周,無數烏鴉群盤旋而起,嘶啞的鳴聲貫穿濃霧,彷彿來自冥府的召喚。牠們或停駐鐵鏈枯骨之間,或成旋渦般環繞王座,羽翅扇動掀起幽影之風。每一隻烏鴉的雙眼皆燃著微弱血焰,如同記錄亡者的燼火,將雨林深處點染成一片詭秘的紅黑長夜。
而隨著弓弦的顫動,那低沉哀婉的音律逐漸化作看不見的波紋,在雨林中擴散。每一道音波仿佛帶著生死審判的力量,穿梭於樹影間,震動空氣與樹葉,連泥土都微微顫抖。烏鴉群隨之振翅齊鳴,鳴聲與音波重疊,宛若萬靈的哭喪之曲。遠處的獸靈與樹精驚慌後退,鳴叫聲被音波吞噬,化為低沉回響;落葉被音律牽引,彷彿在空中緩慢旋轉,像幽魂在舞蹈。甚至隱藏於林間的亡靈與游魂,也無法逃避這旋律的侵入,心神被牽引、痛楚被放大,無處可躲,只能在黑潮與哀音中顫抖哀嚎。
處在南蠻的蠱毒獵軍,也無法全然免疫這股壓迫。那些坐騎——藤甲戰獸「山魈猿」與巨蜥「紅殤」——身軀被音波顫動牽引,四肢不穩,低吼與哀嚎交織,仿佛自身也感受到了死亡與夢魘的審問。獵軍士氣動搖,連隊伍的節奏都被迫斷裂,雨林中籠罩著一股無形而壓迫的恐懼,讓每一個生靈都不由自主地屏息畏懼。
韓天羽感知到了蠱毒獵軍的動向後,眉眼微眯輕聲開口道:「莫擔憂,放輕鬆,盡全力助我便是。」
話音未落,蠱毒獵軍與他們的坐騎——藤甲戰獸「山魈猿」與巨蜥「紅殤」——竟如受護佑般,奇蹟般地不受音波干擾。每一個呼吸都穩定如初,肌肉與神經彷彿被看不見的手牽引,默契而專注,整個隊伍的士氣在瞬間被穩固,如同被審判者親自祝福,帶著無形的信念直面雨林的壓迫。
附近的蒼天古樹如巨柱般聳立,濃密的藤蔓纏繞枝幹,雨霧如白紗般懸浮在葉間。七道身影逐漸現形,彷彿雨林本身化為刺殺的利爪。
厲煞首先現身於樹梢之間,深褐肌膚與墨黑短髮在雨霧中閃爍。雙手握住《裂影猛爪》,如猛虎般從枝葉間一躍而下,硬生生撕裂落葉與藤蔓,肩部虎紋護甲映出低沉金屬光澤。令牌【裂影虎符】灌注氣息,低沉虎吼震裂林間空氣,連枝葉都為之顫動。
姜獰緊隨其後,如影般從濃密藤蔓間翻躍而出,《獰牙怒斷》閃著寒光。他手腳靈巧,跨過巨木樹幹,忽隱忽現,令樹冠的雨滴落成碎珠。令牌【獰牙鎖符】釋放低沉吼聲,震得林間小獸四散奔逃。
魏崢背負巨錘《裂天轟槌》站立樹幹之上,體型高大如山,重錘落下震得枝幹顫抖,周圍的藤蔓都被震得搖曳。他的鎧甲厚重如山嶽,令牌【崩陣豕符】落地,瞬時震波波及四周,樹葉颤動如雨點。
段洵坐於高枝,白金短髮在雨霧中若隱若現。她的《斷魂玫刃》閃著幽紫光芒,輕巧如羽的蔓影絲衣隨枝葉搖動。令牌【斷魂羊符】散發微香,迷惑視聽,林間小鳥和獵物皆無聲逃離。
司澤盤旋於古樹枝幹之間,黑藍長髮隨風翻舞,手握《幽影龍牙》,氣息凝結在樹冠雲霧中。令牌【幽龍斷符】釋放冷冽靈壓,霧氣隱現龍影,每一次踏枝都如龍盤空中,俯視獵物無聲裁決。
聶虛懸於藤蔓之間,如蛇般纏繞而下,黑長髮與蒼黑迷紗衣隨風滑動。幻毒蛇鞭《噬心幻鞭》揮舞,釋出微微毒霧,令敵人感官迷亂。令牌【噬心蛇符】輕拂空氣,幻霧如蛇般纏繞,悄無聲息卻致命。
漆靈在樹冠間疾閃,黑灰短髮隨影如豹,《裂喉豹牙》雙劍揮出,留下一道道風影。令牌【裂喉豹符】催動殘影,林間葉片隨之抖動,她如黑影掠過,下一瞬間目標已斷氣無聲。
七人盤踞於蒼天古樹枝頭,藤蔓、雨霧、古木與雨落交織成一幅冷冽、致命的畫面,每個人皆是雨林中的掠影與幽魂,環視四周,仿佛整片南蠻雨林都為他們而屏息。
就在這時,二胡的陣陣悲鳴哀歌響起,低沉而淒厲的音波直擊雨林深處。遠處,噬魂妖王本以為巢穴安然無恙,卻在這哀歌中痛苦難耐,渾身瘴氣翻湧,它不斷噴吐出黝黑濃烈的瘴氣,同時伴隨著大量巨型蟾蜍如洪水般涌出,落地便踩碎林間枝葉與泥土。雨霧被濃烈毒氣與蟾蜍騰起的泥水攪動,整片南蠻雨林如陷混亂與恐懼之中。
七星閣俯視蒼天古樹的樹梢,藤蔓、雨霧、古木、殘影與哀歌交織,整片南蠻雨林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下。每一人皆如掠影與幽魂,而噬魂妖王的痛苦哀嚎,只讓這畫面更加壓迫、致命。
「厲煞,帶著他們,出手吧!」
隨著韓天羽拉完最後一個音調,七道人影如幽靈般閃入叢林。他們分散而行,掠過藤蔓與古木,猛虎、獰犬、裂豬、斷羊、幻蛇與幽龍、影豹各施所長。
厲煞如猛虎般撲向巨蟾蜍,雙虎爪刀揮出凌厲弧光,每一次撕裂都伴隨低沉虎吼震裂枝葉。姜獰尾隨其後,鋼牙短刃鉤鎖敵人行動。魏崢高舉破陣巨錘,重擊地面,震碎藤蔓與落葉,將蟾蜍撞得翻滾。段洵輕盈如羊,無聲接近潛伏的蟾蜍,毒刺雙匕悄然刺入要害。司澤出手乾脆,幽影龍牙化作黑藍光刃,割斷敵人氣脈,靈息如水般停滯。聶虛揮動幻毒蛇鞭,毒霧瀰漫,敵人幻覺錯亂,尖叫四起。漆靈如影豹掠過樹梢,黑灰雙劍疾閃,每一次攻擊都是瞬間致命。
雨林在七星閣與蠱毒獵軍的行動下徹底活了起來。巨大的蒼天古樹隨著魏崢的破陣巨錘轟擊而震顫,枝幹斷裂,落下的殘木砸向地面,濺起泥土與雨水。藤蔓如活物般抽動,被段洵與漆靈的身影切斷又重新甩回,纏住翻滾的巨型蟾蜍或蠱蟲,阻斷其逃路。
濃霧隨著聶虛幻毒鞭揮舞被攪動,毒霧與雨水混合,形成幽綠幽藍的煙氣雲團,刺鼻而致幻。蟾蜍與蠱蟲在這雲團中翻滾掙扎,卻找不到方向,每一次尖叫都被雨水沖刷又被藤蔓束縛,形成令人窒息的死域。
厲煞和姜獰的利爪刀光與鋼牙短刃如夜色黑影般閃爍,擊碎古木枝條,切裂藤蔓,聲音低沉卻刺耳,伴隨著雨點的拍擊聲和哀歌二胡的悲鳴,彷彿整片雨林都在咆哮。漆靈如同風一般掠過樹梢,黑灰雙劍切割雨滴,疾光所至,蟾蜍與蠱蟲瞬間倒下,沒有聲息,只有濕滑的葉片被劍光劃破的聲音。
韓天羽手握哭喪棒,九節鎖鏈在雨霧中舞動,每一次揮掃都帶動風壓,撕裂濃霧,壓迫敵人視野。七星閣主力如幽魂般穿梭,蠱毒獵軍如暗潮般追擊,雨林被徹底掌控。噬魂妖王痛苦尖鳴,瘴氣和蟾蜍無法阻擋這精準的獵殺網,它每一次掙扎都被藤蔓纏住、毒霧迷惑、刀光割裂,無處可逃。
整片雨林似乎呼吸著七星閣的節奏:風、雨、毒霧、藤蔓、落木和殘影交織成致命的旋律,而七星閣與蠱毒獵軍,則是這旋律中最可怕的獵手。
蒼天古樹間,七星閣如幽影穿梭,蠱毒獵軍則如密林的黑色潮水緊隨其後。藤紋護臂反射微光,獸骨輕甲在雨霧中映出冷冽輪廓,螢目面具後的雙眼閃爍綠色光芒,腰間的七匣蠱盒散發低沉嗡鳴,蠱蟲蠢動不安。
“血歸雨林,魂餵蠱王!”副將祝夷的聲音低沉而沙啞,骨杖「喚蠱」一揮,毒匣「七宿」開啟,瞬間一波蠱蟲如黑色霧潮般湧向噬魂妖王的周邊,鑽入它的瘴氣與蟾蜍群中,破壞其秩序,令巨型蟾蜍驚慌亂竄,彼此互踩、互咬。
蠱毒獵軍的骨矛、短刃、插翎標與藤刺盾組合成立體攻勢,從樹梢、藤蔓、沼澤同時夾擊,形成三維攻殺網。藤甲戰獸「山魈猿」與巨蜥「紅殤」沿地面與藤蔓快速穿插,衝破蟾蜍防線,將敵人分割,迫使其向七星閣陷阱中集中。毒牙沼鱗獸的低吼帶起毒霧,壓迫視覺與精神,配合蠱蟲侵擾,令噬魂妖王在密林中苦不堪言。
雨林纏殺之術發揮到極致:蠱毒獵軍利用藤蔓捆縛敵軍,利用沼澤地形掩護自身,並施放腐蔓罐與霧露遮,讓濃霧與毒霧交織成致命迷陣。敵軍無法判斷方位,巨蜥與山魈猿的衝陣如暗潮襲來,每一個角落都可能是致命陷阱。
七星閣成員則在上方俯視,利用魏崢、段洵、漆靈等的精準殺戮與蠱毒獵軍的輔助完美結合。噬魂妖王在瘴氣、蟾蜍、蠱蟲和猛獸的夾擊下,不斷被逼入死角,每一次掙扎都被藤蔓纏住,毒霧與幻象迷惑其感官,殘影與刀光交錯間,它已無力反擊。
雨林中的每一片樹葉、每一根藤蔓都像有生命般被蠱毒獵軍操控,雨滴混合毒霧,落在噬魂妖王與蟾蜍群身上,形成腐蝕與麻痺的雙重效應。副將祝夷站於古樹之巔,骨杖一揮,蠱火點燃,整片雨林彷彿在呼吸,蠱毒獵軍與七星閣的聯手,使這片南蠻雨林成了無人能逃的獵場。
噬魂妖王在痛苦的哀嚎中噴吐瘴氣與蟾蜍,但每一次衝擊都被七星閣與蠱毒獵軍的壓制化解。韓天羽步步逼近,哭喪棒重擊瘴氣核心,鎖鏈纏縛其四肢,每一次攻擊都精準無誤,令噬魂妖王陷入更深的混亂。藤蔓纏殺、幻毒蠱蟲、猛獸衝陣與暗影殺手交織成致命網絡,雨林成為獵場,噬魂妖王的掙扎聲被無盡壓迫淹沒,死亡的陰影如雨霧般籠罩全場。
“就憑這,也妄想束縛我!!”
剎那間,瘴氣竟然腐蝕掉了他的九節鎖鏈。
瘴氣在空中翻滾,腐蝕的氣息帶著令人窒息的臭澀味,九節鎖鏈瞬間斷裂,金屬碰撞聲隨即消散。噬魂妖王仰天長嚎,痛苦與憤怒同時迸發,龐大的身軀震碎樹梢,蟾蜍與瘴氣如洪流般洶湧而出,朝七星閣與蠱毒獵軍席捲而去。
白無常虛影如寒霧般從韓天羽身後凝聚而出,面無表情,眼中深邃的幽光直盯噬魂妖王。每一步移動,地面與瘴氣似乎都為之一凝,時間彷彿被壓縮,死亡的氣息緩緩籠罩。
虛影手中無形鎖鏈揮動,每一次擺動都像割裂空間般,將瘴氣與蟾蜍束縛、壓制,將噬魂妖王的反擊力量逐層消解。雨林中的藤蔓、樹枝、霧露與蠱毒獵軍的攻勢,都與白無常的冷冽虛影合而為一,形成無縫封鎖網。
韓天羽的哭喪棒每一次擊落,都像在白無常的死影節奏下精準共振,重擊瘴氣核心,震碎腐蝕與蟾蜍的防護。噬魂妖王的怒吼逐漸低沉,狂躁的掙扎被層層收束,痛苦與絕望在其身上蔓延,而韓天羽的眼神愈發冷冽,帶著無可回避的審判之威。
整片雨林在致命的壓迫下彷彿凝固,唯有瘴氣與蟾蜍被封鎖在既定的範圍內,而噬魂妖王的力量,正被一步步抽離與削弱,死影與實體交錯的控制,使其每一次掙扎都像是對自身命運的無力反抗。
噗的一聲,韓天羽嘴角流下了一抹嫣紅,他邊擦去邊說道:「既然你毀了我的兵器,那你也便無需活著了。」
就在最後一字落下時,白無常手裡的哭喪棒直接硬生生地將噬魂妖王打得個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