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失控
年關將近,二月的TZ市,近期連黑道也感覺像是收起了他們的刀,
賭場、歌舞廳、夜總會、酒店……原來那些容易起紛爭的地方,
平靜的不像話。
用一句圈內人說的這一段時間各大幫會,
無論是敵對還是有舊怨的勢力,大家都保有默契,
避免發生衝突,
即便有些年輕的刺頭惹事,也會隨即被上頭的人處理掉,
可以說不發生磨擦是這時期全部人的共識。
這段風平浪靜的期間,李宇哲默默收著李彥彥的早餐,
剩下的事,他算是全權委託給乃猜處理了,
照李宇哲的說法就是,既然都召喚出來了,
那就幫忙做點事吧,更別提身為靈體的乃猜,
在跟監上有太多的優勢,
理所當然追查李奕縉這件事自然落到乃猜身上。
由於接近年關,李奕縉這幾天也搬回家住,
這讓跟搜這件事上變得容易許多,
乃猜很快整握到李奕縉不只一次在深夜時外出,
只是並沒有跟他們想得一樣,有對人動手的行為,
而是在小刀會總部外徘徊,
這一點讓李宇哲多上了點心。
這一夜透過視覺共享,
他發現,在小刀會外圍行走的李奕縉似乎看起來頗為焦慮?
更多時候一個人拿著手機喃喃自語不知在說些甚麼。
看到這幕的李宇哲驚訝的表示
「這行況好像是欲由又止,他不會是喜歡上這大樓裡某個職員吧,
所以才會一直這麼晚過來蹲點,嘖嘖,在鬼島生存果然不簡單,
連喜歡一個人都要一起加班。」
神識共通下,乃猜微微的白了李宇哲一眼
『他應該是碰上某種麻煩,我觀察他眉宇間的氣象,
他憂思頗重,像是遇到了什麼困難。』
聽到乃猜這一說,李宇哲眉頭一揚更篤定的道
「我就說是有喜歡的人了,但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這才這幾天三不五時就過來!」
這些話乃猜聽著,牠心裡鄙視但不做回應。
與前幾天情況不同,今天的李奕縉表現的更為焦躁不安,
口袋裡的手機舉了又放,看似無法決定,
終於在他等待許久後,三、四名身穿黑色便裝梳著油頭的小刀會男子,
從一樓大廳推門出來。
等了幾天,終於有人回應,李奕縉臉上露出喜悅表情,
看似放下糾結,等待著前來的人。
為首的男子衣服敞開下,精壯的胸膛上佈滿著大量的紋身,
高大的男子比李奕縉還高出一個頭,氣壓上給人一種視覺上秒殺的錯覺,
走到李奕縉三步前時,男子用一種冷淡的口氣道
『我叫忠慶,你傳給阿明哥的簡訊,他已經看了,
我下來是代替明哥告訴你,大春哥已經死了,
你跟他私人的帳其他人並不知道,是要怎麼替你討,跟誰討?
這筆錢也不屬於公司債務,是你跟大春哥的糾紛,
另外,你可以加入我們這一派系,然後重新談酬勞問題,
只是最近你必須安份一點,沒事不要出風頭,不然我們誰也保不了你。』
聽著忠慶不合理的措辭,李奕縉心裡一陣不悅,
過去他殺的人,拆地盤時,小刀會上下可是都有實質的分贓,
即便過去大多數是張大春拿去好了,
但是眼下,公司的三個大頭可是直接拆分了過去張大春的地盤,
在這樣的繼承下,過去張大春欠得,
他當然要找這些人索討,怎知,這幾天,這幾個大哥,
一個個都像是變了一張臉,絲毫不把他當一回事,
這樣的對待,讓他根本無法接受。
原以為事情會這樣結束,怎知,前來傳話的忠慶竟開口笑著說
『好了啦,這幾天誰不知道你到處找人想討那筆錢,
可是就連我們都覺得你TM一個弱雞,還能被傳說是專殺大哥的桂林仔,
我看你連我們幾個都打不過,趁早離開,不要惹大家笑話,
之前是沒看過你,你被大家傳得神乎,現在看起來,
我真不知道誰會要你這咖。』
忠慶的一番話猶如一把刀狠狠的剮在李奕縉的臉,
身高不高、身材乾瘦的他,力氣自然也不是他的強項,
如果不是當初張大春將符刀給他,他又碰巧感應到刀中的意志,
那麼如今他自然是跟過去一樣,任人擺布,任命運擺布,
可以說符刀對他的意義是,讓他活得像個人,
讓他重拾對人生的一點信心。
過去他從來沒想過,他幫張大春殺人,張大春會坑他,
他更加沒想到張大春會這麼突然,死得這麼莫名其妙,
然後原屬於他的一切再次被淹沒,
他又成了那路上任人欺負、沒人看得起的李奕縉。
臉上露出冷漠陰沉的李奕縉,手伸入口袋緊緊握著符刀,
那是唯一能給他安全感的東西,
或許就跟那晚的那個身影說得一樣,
符刀本身帶有詛咒與不幸,但是在一個對社會絕望的人面前,
代表的就是無可取代的尊嚴。
曾經活在被人漠視的他,再不願忍受這樣的蔑視。
『原來你們都是這樣想我的啊。』
面對高大的忠慶,李奕縉頭抬起的瞬間,人消失在他們眼前。
面對突然其來的變故,忠慶跟身旁幾個小弟一陣錯愕。
『慶哥他怎麼會不見了,我不是眼花吧?』
『怎麼可能這小子會變魔術唷?還能把自己變不見?』
第三個小弟還沒來的及開口,符刀以銳利的角度斜插進那人的腰口,
同時向外狠狠的帶過,符刀所到之處,猶如雪遇燒鐵般,觸之即化。
砰的一聲,男子的生命立即遭到收割,在場的三人紛紛轉頭看向地上的屍體。
『阿華!阿華!』
『靠,怎麼會這樣??』
最先反應過來的忠慶怒吼道
『MD,干!這是怎麼回事,我草,你敢殺自己公司的人?』
忠慶的聲音並沒有為他們帶來一絲生命緩衝,
空氣中符刀出現在另一人後頸,接著像剖豬背骨一樣,
沿著脊椎向下剖開!
而這駭人的一幕就在兩人眼前發生,
一個人活生生的突然間裂成兩半,
這場景嚇得忠慶跟另一人一陣腿軟,
滿地的鮮血內臟,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
一股噁心的感覺,讓忠慶一陣反胃,
一時沒忍住的他竟跪在地上嘔吐起來。
最後一個小弟忍著畫面的不適,
想要跑走,在拔腿的那一刻卻發現,
他的視角裡,他斷頭的身體正在往前跑,
半秒後跑了兩步的無頭身體無力的倒在地上,
斷頭直接落地。
這一幕剛好也被忠慶看到,
恐懼徹底的襲擊他的知覺與感官,
他忍住噁心的感覺,人向公司的方向衝去,
只是他才剛跑出一步,劇痛隨即瀰漫他的大腦,
當他向下看時,他的一條腿已然其根分家,
一時間絕望的感覺充斥著他的腦,
他想起公司內部那些關於桂林仔的傳聞。
面對桂林仔的鎖定從來沒有一個人能活著。
現在的他,知道為甚麼了,面對一個看不見的敵人,
無法抵抗自然是最大的秘密,
為了保護這個秘密,
知道的人,都必須死!
忠慶忍著劇痛拼命的往大樓移動,他嘴裡掙扎的道
『所以你的秘密就是……。』
只見話還沒說完,一隻腳突然出現在他面前,
一腳踹進他的嘴裡再由下往上狠狠的撈起。
『垃圾,我的事你也配講?』
強烈的痛楚下,忠慶拚著一口氣雙手向前,想要抱住李奕縉的身體,
卻沒想到他雙手才剛想動,竟已經其根而斷跟身體分離。
眼見自己一條腿跟兩隻手都分家的忠慶,整個人陷入了極度疼痛與呆滯,
這時一把血刃從他的顱頂插入向下一劃,
將他的臉切成兩瓣。
做完這一切的李奕縉,發了聲語音訊息給阿明大。
『我不管你們現在誰當家,我現在要兩百萬,不,五百萬,
誰再給我拖時間,我就送你們跟忠慶做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