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五毒小魔王死亡的瞬間,五域同時被一層七彩霧氣籠罩。霧氣吞沒了五毒小魔王的軀體、妖丹,甚至連本已被韓天羽擊得魂飛魄散的噬魂妖王魂魄。
這七彩絲霧非塵世之物,轉瞬間便鑽入裂縫,所有存在的一切如幻影般消散。林墨雨等人完全來不及反應,只能呆立原地,看著屍骸與妖丹憑空消失,空氣中還殘留著一股冰冷而詭異的氣息。
而就在同一時間,中洲深處,七道詭譎氣息悄然升起。它們蠢動如有生命,擾動天地,帶來低沉的轟鳴與隱約如哀嚎般的回響,令中洲的百姓與牲畜無端心生恐慌,整片大地彷彿屏住呼吸,天空陰雲翻滾,狂風夾帶塵沙呼嘯而過。
林墨雨揚手,龍威如山,短暫壓制那股異樣之氣,卻感到一絲無力——這七道氣息並非凡塵之物,竟在壓制下緩緩分裂。宛如古老黑潮,它們自中洲深處擴散,七股暗流翻湧,沿著大地裂縫向五域四散,每一道都像帶著古老詛咒,吞噬光明與安寧。大地微微震動,樹木與房屋在風中搖曳,似在為即將到來的浩劫而顫抖。
「五域……怕是再難有片刻安寧了。」
林墨雨語聲低沉,如暮鐘哀鳴,迴盪天地,宣告一段劫世序曲的開始。
七罪現世,暗潮漫延,五域中洲自此不再安寧。
林墨雨立於蒼穹之上,俯視山河,眼底盡是沉重與悲憫。長嘆一聲,袖袍間的龍威漸漸散去,卻無法阻擋那股古老禁忌的蔓延,它如潮水般,吞沒一切安穩與寧靜,天色陰沉,風聲呼嘯,仿佛整片五域都在為災厄低語。
中洲之地,大河翻湧,山川沉鳴。裂痕中爬出的,是雙瞳幽冷的嫉妒山羊,角上寒芒若冰刃,所視之處,妒火焚心,生機盡絕。而高天之上,九羽驟張,流光傾瀉,一隻傲慢孔雀 開屏於蒼穹,絢爛之美美得致命,卻令人無力仰視,傲然如神君俯瞰群生。
北涼雪原,寒風淒厲,冰層哭嚎。忽有蝶影綻放,若焰火墜落人間;色慾之蝶——血蝶妖姬翩然振翅,流光萬千,所過之處,萬靈心魂皆陷幻夢,情念難抑。
東土滄海,逆流翻湧,魚群化屍。破浪而出的,是一頭暴食三頭犬,三顱獰笑,烈焰奔湧,焚盡海天,饕餮之威壓得海域翻覆。
西域荒漠,血月覆空,古鼓震響。一隻貪婪雙頭鷹展翼九霄,左眼冰冷如淵,右眼熾烈如焰,目光洞穿萬靈慾望,鷹爪之下,連沙海都為之崩碎。
南蠻密林,萬蟲躁鳴,百獸癲狂。林木傾塌之間,一尊怠惰巨熊緩緩踱步,如山如嶽,氣息沉重如囚籠,僅僅一息,便壓得群生血脈停滯,無人敢近。
十萬山脈,群峰轟鳴,兇獸血脈動亂。山巔之上,一匹憤怒血狼仰天嘯震。周身血焰奔湧,怒意如潮,目光所及,焦土千里,連蒼穹都為之顫抖。
——七罪之形,自此現世,五域中洲再無安寧。
林墨雨長嘆,掌心微抬。背後劍匣微微顫動,黑雷低沉,宛如潛龍潛伏。匣口慢慢開啟,一卷漆黑如夜的竹簡墜下,懸浮於空。竹簡表面血紋流動,幽光閃爍——正是傳說中的《下卷・三十六兵錄|萬殺血影篇》。
竹卷自動展開,符紋流轉,陰風呼嘯。血紅與幽藍交錯的咒文如活脈般跳動,未翻開便散發血腥氣息,宛如萬軍齊亡的回聲,壓得天地死寂。林墨雨指尖劃破,鮮血滴落在卷心封印上,低聲念道:「暗影匿行,萬刃不聲,今展幽殺之書。」
瞬間,卷軸震動,血紅符環從卷心浮現,慢慢旋轉,如鎖鏈般環繞。血液滲入符紋,靈符由靛藍漸轉猩紅,宛如烈焰灼燒,散發「命魂縛」「血刃令」古咒光痕。第一節竹簡裂開,如撕裂虛空的血口。轟然一聲,無形殺氣迸發,血色光影狂湧而出,陰風呼嘯,血霧翻滾,鬼哭般低語在天地間盤旋。
林墨雨掌握卷軸,目光冷冽如鐵:「三十六兵魂,以血為鑰,以殺為引,皆歸吾命。」
竹卷不再是死物,而化作一座殺戮之陣——萬殺血影篇降世。符環旋轉,竹簡節節顫鳴,第七節竹簡忽裂,陰風呼嘯,一聲幽冷蛇嘶自虛空迴盪——蛇骨鉤索現身。
一條無眼巨蛇由白骨構成,骨節間流轉幽冥怨光,索身如活物般扭動,末端鉤刺滴落寒芒,宛如怨靈蛇首欲噬心魄。虛空已出現無數蛇影盤繞,千萬冤魂纏身,令人窒息。骨蛇蜿蜒盤旋,幽魂蛇影在半空交錯纏繞,殺意如潮,奪魂之氣逼退萬靈。一縷血紅符光從索身流下,將兵魂之形鎖定於林墨雨面前,如聽令待發的兇靈。
未等蛇骨鉤索穩定,林墨雨再以血契召出第二十一節竹簡——「醉仙笛。」裂縫中青光氤氳,一名半透明青衣仙人虛影飄現,手持淡青竹笛,衣袂如雲霧般飄渺。笛音自動響起,幽遠悠揚,幻境如水波般蔓延,侵入敵心,使人沉醉恍惚,戰意盡失。
蛇骨鉤索的幽冥纏繞與醉仙笛的幻音在半空交錯,殺意與迷夢同時彌漫。骨蛇嘶鳴與笛音呼應,凡心不堅者尚未見刀光便魂魄被奪、意志被迷。林墨雨立於血光符環之中,黑袍獵獵,掌控萬魂兵魂,宛若冥王降世,天地震顫,殺意、幻夢與血影交織成冥界殺戮舞臺。
當蛇骨鉤索與醉仙笛穩定浮現後,林墨雨才將《下卷・三十六兵錄|萬殺血影篇》的封印重新封回。
北涼雪原上,寒風呼嘯,雪浪翻飛。上官飛雪握緊長槍,瞳孔緊盯盤旋而來、魅惑心神的血蝶妖姬,周身白雪被風捲起,宛如銀色旋渦。
忽然,一聲清越梵音自天而降,又似從心底深處迴響——「唵!嘛!呢!叭!咪!吽!」空氣震動,雪浪碎裂,血蝶妖姬的氣息被一股無形佛力牽引,瞬間退去數十丈。
沉鐘一響,梵音如洪鐘迴盪天地。天際低沉,五道光柱自空而降,佛光灑滿大地。慧無塵盤坐渡世金犼焰背,白袍隨風飄動。金犼全身金毛流轉佛光,三隻佛眼洞察一切心魔,口中佛火化解怨毒,尾端佛光護盾徐徐展開,守護身旁弟子。慧無塵手持禪杖「鎮慾」,佛珠「佛心輪」旋轉,金光與火焰交織,梵音震懾四方,壓得血蝶妖姬無法靠近。
前方,悲焰羅漢·明寂盤坐於孔雀王背,孔雀展翅千丈,藍金火羽燃燒陰冥。振翼之間,怨靈化作青煙,毒氣化為光;明寂低聲念咒,金剛念珠飛旋,佛焰如洪流般灑落,焚盡血蝶周遭幻境,讓妖氣無處藏身。
左側,智咒尊者·般諦端坐八牙白象背,象牙映金光,步履如蓮,白象足下蓮花盛放。法鈴輕鳴,聲波入心,幻術與妖障瞬間崩解。般諦目光如靜水,智慧光華四散,為同門開啟清淨之路。
右側,懺業金剛·度衍站於金剛獅王背,獅鬃燃起禪火,吼聲震破九幽。度衍雙拳合十,禪火自掌而生,每一步皆如佛陀獅吼,撕裂妖魔心魄。赤拳落地,烈焰與獅吼共鳴,血蝶妖姬險些被震得跌落空中。
最後,小地藏行者·慈宴盤坐於幽燈鹿背,鹿角心燈搖曳不滅,溫光灑落荒土,使萬靈心安。她雙手合十,低聲誦念佛號,承受同伴一切詛咒怨毒,以涅槃甘露化解。幽燈鹿所過之地,青草與蓮華自生,光明鋪就歸路。
五位護法齊動,孔雀吞毒、白象破幻、獅王震魔、幽鹿化業、金犼守護。金光、藍焰、佛光、禪火、心燈交錯,宛如五大佛德化身臨世。血蝶妖姬被壓制,翅影如火焰般翻飛,但再也無法撼動護法陣。
雪原上,寒風呼嘯,佛光與火焰交織,萬物心神被穩住,妖邪難侵。慧無塵五騎佇立,氣勢如天佛降世,護法威嚴籠罩整片北涼雪原。
「飛雪施主,許久不見了。恕貧僧來遲了。」
慧無塵雙手合十,垂目一鞠,微笑中自有慈悲與堅定。金瞳流轉佛光,並無絲毫塵世之欲。其四位弟子亦隨之俯身行禮,神情恭謹,佛焰環繞,宛若護法羅漢俱臨,與師尊同禮上官飛雪。
那一刻,縱是北涼雪原的寒風,也似被佛光鎮定,天地萬象皆為之屏息。
血蝶妖姬本來盤旋在天際,揮動著妖艷的雙翼,無數赤紅的蝶影鋪天蓋地而來,像要將整片雪原吞沒。可當佛光亮起,她的眼神猛地一震,臉上那抹魅惑的笑容瞬間僵住。纖細的手指間,本該隨意舞動的血色絲線,卻在半空中顫抖,彷彿被無形的光網束縛。
只聽「嗡」的一聲,佛光震盪,鋪天蓋地的赤蝶幻影開始扭曲、破碎,一隻隻如煙火般化作血霧,瞬間被光芒淨化。原本華麗的妖蝶幻境,在佛焰的映照下不斷崩解,最後化為漫天雪花,被風一吹就消散無蹤。
“呵……羅漢之光,竟能逼得本宮心神動搖?”
她冷笑了一聲,聲音依舊帶著妖媚,卻透著一絲陰寒和不甘。明亮的佛光照在她身上,映出眼底深處一抹不易察覺的慌亂。
慧無塵不語,只是將禪杖「鎮慾」輕輕敲擊在雪地上。聲音不大,卻像擊在了天地心弦上。
剎那間,四方靜寂中湧起低沉卻清越的佛經聲,縈繞在雪原之上。那經聲既像從天際傳來,又似自眾人心底深處響起,震盪著靈魂。每一字、每一句,都帶著洗滌塵垢的力量。
佛光隨之擴散,宛如金色潮水,把寒風、飛雪甚至血蝶妖姬散發出的魅惑氣息一層層壓下。那妖姬紅唇微顫,眼神中魅惑漸漸被焦躁與惱怒取代,仿佛她的幻術與心火都被佛音剝離,無所遁形。
就在此時,四位弟子齊步向前,各自佛焰湧動,與師尊的佛音相互呼應。
悲念羅漢·明寂低聲誦咒,胸前佛火燃起藍金之焰,如孔雀展翅般映照天際。
智念羅漢·般諦雙手結印,符咒金文浮現空中,與佛音交織,宛若金網收攏四方。
懺業金剛·度衍猛然踏地,業火纏繞拳鋒,卻不躁烈,而是化作莊嚴佛印,鎮壓妖魅。
小地藏行者·慈宴輕啟唇齒,涅槃甘露化作點點光雨,灑落天地,溫潤而凜然。
四焰與佛音共鳴,金光織就的威壓如同佛國降世。雪原上空,血蝶幻境徹底崩碎,妖姬纖細的肩膀微微顫動,周身紅蝶已不復存在,只剩她孤身立於佛光之下。
“放肆!”
血蝶妖姬嬌聲斥喝,聲音宛若玉石擊碎般清脆,卻裹挾著怨毒與魅惑。她眼神驟冷,手中血色絲線猛地一抖,竟重新舞動起來。
頃刻間,絲線交纏成網,帶著血腥與妖異的氣息,欲將佛光撕裂開來。殘存的血蝶幻影被她強行召回,紅影翻飛,帶著逼人的腥香與陰寒,再度向慧無塵與四位弟子席捲而去。
然而,佛經聲仍在雪原上迴盪不息。血色絲線只要一靠近金光,便會被燒得滋滋作響,像是烈火焚燒蛛網,瞬息便化為血霧消散。血蝶妖姬眼底閃過一絲驚怒與不甘,纖細的肩頭微微顫抖,仿佛正以妖力強行支撐,卻怎麼也撼不動那莊嚴佛焰。
這時,血蝶妖姬她背後那對閃爍著七彩鱗粉的蝶翼不停震動,每一次拍擊都揚起大片絢麗的粉末,彷彿天際飄落的幻光雪霧。那粉末帶著致命的魅惑之力,能蠱惑心神、侵蝕意志,頃刻間便籠罩了整片雪原。
血蝶妖姬的氣息隨之狂漲,嬌美的身影在七彩鱗粉中若隱若現,仿佛化作一尊凌空的妖神。她仰首冷笑,似要以絢爛幻境重新奪回壓制權。
然而佛光湧動,經聲愈發清晰,七彩鱗粉一旦接觸,便如飛蛾撲火般被淨化殆盡。彩粉轉瞬化為灰白塵霧,在空中飄散消融。血蝶妖姬原本驕傲的神色,這才浮現出一絲掩不住的惱怒與不安。
上官飛雪眉頭一緊,只覺一股詭異的香氣竄入鼻息,視線險些在迷霧中模糊。胸口氣血翻湧,腦海深處仿佛有聲音低語,誘他放下長槍,沉溺於幻境之中。
就在這危險的一瞬,慧無塵的佛音再度震響,佛光如潮湧來,將那縈繞上官飛雪周身的七彩鱗粉驅散。刺骨的寒風重新灌入肺腑,她這才驟然驚醒,雙眸清明如雪,長槍緊握,槍尖在佛光映照下綻出冷冽光芒。
血蝶妖姬見狀,眼神驟冷,紅唇緊抿,背後的蝶翼震動得更加急切,似要撕裂佛光屏障。
“你們這群該死的臭禿驢!膽敢壞了老娘好事!”
血蝶妖姬咬牙怒斥,聲音尖利而充滿怨毒,像利刃劃破長空。她一雙媚眼原本含著笑意,此刻卻燃起猩紅的怒火,整張嬌艷的面容在雪光下顯得妖異而扭曲。
背後七彩蝶翼猛然張開,震得虛空轟鳴,無數血色絲線從她指尖瘋狂抽出,化作暴雨般席捲,帶著撕裂天地的氣勢,直衝慧無塵與四位弟子而去。
鱗粉再次漫天飛舞,妖力隨之翻湧,彷彿要將佛光徹底掩埋。
「該換我出手了吧?」
上官飛雪身影一縱,白衣在風雪中翻舞,她腳尖一挑,將插在雪地上的長槍踢起。隨即如飛鷹掠空般直撲向血蝶妖姬,動作快得幾乎與呼嘯的風雪融為一體。
只見她反手一推,槍身在掌心旋轉,帶起刺目的寒光。那一瞬間,碧玉翠蘿槍破空而去,槍勢銳利如驟雨驚雷,直取血蝶妖姬背後的七彩蝶翼。
「噗嗤——!」
槍尖貫穿而過,將那對妖艷絢麗的蝶翼硬生生洞穿。七彩鱗粉瞬間炸散,化作漫天紛飛的血光與碎屑,從半空灑落,如同墮落的殘花。
血蝶妖姬悶哼一聲,嬌軀劇烈一震,臉色在剎那間失去了幾分妖豔。她猛然轉身,雙眸怒紅如血,死死盯向上官飛雪,眼神中再無半分戲謔,只有滔天的恨意。
碧玉翠蘿槍洞穿蝶翼,七彩鱗粉炸散,漫天血光如墜落的殘花,將白雪瞬間染成妖異的紅。
血蝶妖姬當即悶哼一聲,嬌軀猛然一顫,隨即張口吐出一口鮮血,血色在空中化作妖炎,燃燒不散。她背後的蝶翼顫抖不止,斷口處不斷滲出血光,宛若被撕裂的夜幕。
“啊啊啊——!”
她一聲尖嘯,聲音刺入耳骨,震得天地轟鳴。妖力在失控中瘋狂外泄,雪原瞬間掀起滔天風暴,無數血色旋渦憑空而生,帶著吞噬一切的狂烈氣息。原本潔白的天地,在頃刻間化作赤紅的煉獄。
血蝶幻影再度成群而出,嘶鳴著在風暴中翻飛,像無數張開獠牙的鬼影。上官飛雪槍勢未落,便已感到那股撲面而來的壓迫,如同被千百雙妖瞳同時盯上。
慧無塵卻依舊安然立於雪地之上,禪杖「鎮慾」垂地,佛光隨風暴而起,像是黃昏前最後的曙光,靜靜撐開一片不容侵犯的淨土。
就在此刻,蒹葭、白露、秋風與箜篌四人分列在雪原一側。蒹葭雙手抱起琵琶,白露十指輕撥古箏,秋風雙掌托起塤,箜篌則將箜篌環胸而持。
四人不語,卻在同一瞬間同時出聲,樂音乍起。
琵琶鏗鏘,聲如戰鼓;古箏綿延,音似長河;塤聲渾厚,若天地初鳴;箜篌空靈,恍若九天之風。
這四股樂音與慧無塵弟子的佛焰呼應,融入佛音經聲之中。
明寂的佛火在琵琶的鏗鏘之聲中燃得更盛,似要焚盡妖邪。
般諦的金文符咒隨古箏的長音鋪展,化為縱橫天地的光網。
度衍的佛印拳意隨塤聲震盪,每一聲都彷彿砸進風暴的核心。
慈宴的甘露光雨則在箜篌清音下灑落,細密光點如同星辰墜入雪原,洗滌血色。
佛音與樂律交織,天地間響起莊嚴又宏大的交響。那聲音宛如來自天穹與人心深處,金光與音浪化作結界,硬生生將血蝶妖姬掀起的血色風暴壓制住。
雪原之上,紅與金激烈對撞,似一場末日之戰。
佛音與樂律交織,天地震盪之時,慧無塵四位弟子亦隨師尊一同開口,聲音各具神韻。
明寂他佛火燃燒,聲如悲嘆卻透著無盡慈悲:「一切眾生皆沉淪於苦海,貧僧以悲焰渡之!」
他話音落下,琵琶鏗鏘如戰鼓,佛火隨聲暴漲,將妖蝶幻影焚為灰燼。
般諦雙目清明如鏡,言語平和卻蘊含智慧之鋒:「幻境皆虛妄,唯真智可破迷障。」
古箏長音隨之響起,符咒金文鋪展如網,將七彩鱗粉層層鎖住,無處可逃。
度衍大步向前,拳意與佛音共鳴,聲如雷霆:「業海無涯,唯勇可渡!若妖魅擋路,貧僧便以此拳碎之!」
塤聲渾厚如天地初鳴,他一拳轟出,佛印鎮落,將血色旋渦震裂。
慈宴雙手合十,聲音清澈如泉水,卻帶著不可違逆的堅定:「苦難眾生,我願以捨身承業,化一切怨為甘露。」
箜篌清音宛若天籟,光雨如星辰墜落,灑落間將血霧化去,留下一片澄明。
四人聲音一同融入樂律與佛經,化為天地大音。雪原間,佛光與樂音如同洪流,與血蝶妖姬的妖力風暴正面相撞,發出震徹天穹的轟鳴。
“你們這群佛門的臭禿驢!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
血蝶妖姬氣急敗壞,將妖元瘋狂凝聚在一起,身後七彩蝶翼猛地震動,碎裂的鱗粉漫天飛舞。
然而,佛音與樂律交織,天地為之震盪。慧無塵四位弟子齊聲開口,言語如佛焰、如光雨、如雷霆、如金網,將血蝶妖姬的妖力牢牢壓制。
血蝶妖姬聽到四人的聲音,心神一震。那本該妖媚撩人的紅唇微微顫動,眼底閃過驚恐與怒火交織的瘋狂光芒。
“不......不...這......這不可能!”
她低聲嘶吼,七彩蝶翼劇烈顫抖,碎裂的鱗粉在空中飛舞。她想以妖力重整幻境,但每一次施法都被佛音與樂律化解,血色旋渦被金光牢牢鎖住。
她嬌軀一震,指尖的血色絲線瘋狂抽擊,但每一根絲線一碰佛光,就如飛蛾撲火般瞬間化作灰燼。怒吼中,她的幻術與妖力完全失序,整片雪原被她的瘋狂氣息染成赤紅,卻無法再威脅慧無塵與四位弟子。
在佛光與樂律的籠罩下,她臉上的妖豔笑容逐漸扭曲,只剩下被壓制卻仍不甘心的瘋狂神色,像困在牢籠中的猛獸,隨時可能爆發最後一擊。
血蝶妖姬全身妖力失序,七彩蝶翼殘破翻飛,血色旋渦在雪原上掀起滔天風暴,赤紅如火,吞噬一切。她怒吼尖嘯,整個世界似乎都在為她的瘋狂而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