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咖啡廳,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木質桌面上,空氣裡瀰漫著烘焙豆的香氣。Film 握著咖啡杯,視線卻落在對面的 Bonnie。多年未見,她依然是那個乾淨明朗的模樣,笑起來眼角微微上挑,像大學時常陪她熬夜做報告的那段時光一樣,讓人安心。
「我的婚禮……下個月就要舉行了。」Bonnie 輕聲開口,語氣卻輕得像沒有重量。
Film 心口微微一緊,強忍著想追問的衝動,僅僅抿了口咖啡:「但妳看起來不是很開心的樣子,發生什麼事了嗎?」Bonnie 嘆了口氣,將目光移向窗外川流不息的街道:「不是不開心...只是覺得,好像是別人替我決定了人生。」語氣裡沒有怨懟,只有一種說不出的寂寞。
Film 的指尖緊了緊。她很想告訴 Bonnie:=「妳應該為自己活,不是為任何人。」但話到了嘴邊卻沉了下去。她清楚自己現在的身份,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曾經陪她聊天、熬夜的好同學,而是個被付費雇用的出賣靈魂的人。她沒有立場,更沒有資格。
她低頭盯著杯中的漩渦,心裡浮現一個不肯說出口的念頭:
要不是因為那些永遠填不滿的深淵,或許大學時的她們可以開心地在一起吧
這份掙扎,讓她只能笑笑,把話吞回去。
這份笑容卻被 Bonnie 看在眼裡,她歪了歪頭,輕聲道:「妳還是跟以前一樣,什麼話都自己藏在心裡。」
Film 一時語塞,胸口像被什麼堵住,只能低頭攪動咖啡裡的奶泡。
同一時間,Tipnaree 家族的辦公大樓頂層,Namtan 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著城市的鋼筋森林。桌上是一疊與 Pattraphus 家族合作的商業文件,作為世交,她與 Bonnie 從小一起長大,情同姊妹。
她記得小時候,Bonnie 總拉著她在後花園追逐,笑聲清脆得像風鈴。可那晚在慈善晚宴,Bonnie 與 Film 的重逢,卻讓 Namtan 心底泛起一絲酸澀。她知道那不算是愛情,只是 Bonnie 的笑容太過明亮,讓她感到一絲失落——像是屬於她的東西,被別人分享了。
Namtan 靜靜看著桌上的檔案。她翻到一頁,看見 Film 與 Bonnie 的合照,是晚宴時媒體捕捉下的畫
面。她的眉心微蹙,這時電話鈴響,Bonnie 的名字出現在螢幕上。Namtan 接起,語氣一如既往的冷靜「有什麼事?」
「有空見一面吧 Phi」Bonnie 的聲音輕快。
半小時後,兩人在公司附近的私人會所見面。
Bonnie 端著一杯紅茶,聊著合作案的細節,Namtan 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你今天怎麼了?」Bonnie 放下茶杯,目光探究,「從進來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Namtan 挑眉,語氣帶著一絲揶揄:「心事重重?也許是因為我看見你和我的伴侶聊得太開心。」Bonnie 一愣,隨即笑了:「Film?她是我大學的好友,當然聊得開心。你這是吃醋了?」
Namtan 愣了一瞬,隨即冷笑:「吃醋?也許吧。但妳知道我從不喜歡和別人分享。」她的語氣平穩,卻帶著一絲宣示的意味。
Bonnie 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抹溫柔:「Phi,你總是這樣,什麼都要掌控。可 Film 不是妳的財產,她是個人,她有她的故事。」她頓了頓,聲音輕了下來:「妳對她,是認真的吧?」這句話讓 Namtan 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想起那晚在休息室,Film 撥開她髮絲時的溫柔,還有她說「妳不需要總是那麼堅強」時的眼神。那一刻,她感到自己的心裡防線正在鬆動。
她低聲道:「我也不知道……但她讓我覺得,有些事情值得一試。」Bonnie 看著她,笑了:「那就好好對她。她值得。」這一刻,Namtan 感到一絲釋然。她知道,Bonnie 對 Film 的感情只是友誼,但她對 Film 的心思,卻在這場對話中愈發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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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Bonnie的見面結束後,Namtan忍不住打電話給她的契約戀人Film。
「今天……妳和 Bonnie 見面了?」語氣淡淡的,卻帶著若有似無的壓力。
Film 握著手機,沉默了幾秒:「嗯,她想找我聊聊天。」
電話那頭安靜了片刻,隨後傳來 Namtan 壓低的聲音:「她是妳很重要的人嗎?」
Film 愣住,不知該怎麼回答。那個「重要」的定義太複雜,她說不出口。沉默就是最好的迴避。
沉默,卻讓 Namtan 的心更不安。她合上檔案,指尖用力敲擊桌面。她厭惡這種失去掌控的感覺,但更害怕,Film 的眼神會落在別人身上。
Bonnie 的公寓
Emi 正在廚房忙碌,準備一桌晚餐。燭光搖曳,桌上擺著 Bonnie 愛吃的日式料理和一瓶紅酒。她希望用這些細節,讓 Bonnie 感受到一絲溫暖。自從訂婚以來,她一直在試圖融入 Bonnie 的生活,因為家族的要求讓兩人同居了,但 Bonnie 的冷漠總讓她感到無力。
Bonnie 推門而入,看見桌上的晚餐,愣了一下:「你做的?」
Emi 轉過身,眼中帶著一抹期待:「想跟妳一起吃頓晚餐。妳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
Bonnie 放下包,坐在桌前,嘴角揚起一抹笑:「嗯,今天跟 Film 見了面,聊了很多大學的事。」Emi 的手微微一頓,但她很快掩飾住眼底的失落,輕聲道:「聽起來很開心。妳們過去能有這樣的回憶真好。」Bonnie 看著 Emi,第一次注意到她眼中的溫柔。
她突然想起,Emi 總是這樣,默默地為她做許多事,卻從不要求回報。
她低聲道:「Emi,謝謝你。這些日子,妳一直在試著讓我開心,對吧?」Emi 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眼中閃過一抹暖意:「我只是希望,妳能覺得這場婚姻不是負擔。」
Bonnie 心裡的冰塊好像又融化了一點。她看著 Emi,第一次覺得這個未婚妻的溫柔,像一縷光,試圖照進她封閉的心。她低聲道:「我可能……還需要點時間。但我會試著去了解你。」
Emi 的嘴角揚起一抹真摯的笑,手指輕輕握住 Bonnie 的手:「這就夠了。」
這一刻,Bonnie 感到一絲陌生的溫暖。她知道,這份溫暖或許無法立刻取代她對現實生活的冷漠,但至少,她願意邁出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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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Film 回到自己的小公寓,抱著吉他坐在陽台上。她隨手撥弄琴弦,熟悉的旋律流淌而出,是那首《Lost Stars》。她閉上眼,腦海中浮現 Bonnie 當年唱歌的模樣,還有她燦爛的笑。
但不知為何,Namtan 的身影也闖進她的思緒,那晚休息室裡,Namtan 低語時的脆弱,還有她眼底那抹罕見的柔情。Film 的手指停在琴弦上,心頭湧起一股暖流。
她想起 Namtan 在晚宴時,輕搭在她腰間的手,還有那句「她讓我覺得,有些東西值得我去試」。她突然意識到,或許Namtan 的冷漠外表下,藏著一份真摯的感情。
Namtan 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手裡握著一杯威士忌,目光沉沉。她想起 Film 的笑容,心底的不安漸漸被一抹溫暖取代。她知道,這份感情或許會讓她失去控制,但她願意為 Film 冒險。
而在 Bonnie 的公寓,Emi 收拾著餐桌,嘴角掛著一抹滿足的笑。Bonnie 坐在沙發上,望著她的背影,心頭湧起一絲陌生的期待。四人的情感,像琴弦與歌聲的交響,在夜色中緩緩流淌,等待著下一個音符的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