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暗巷教學與父親的鼓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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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那狹小卻充滿生活氣息的客廳裡,餐桌上已經擺好了幾樣簡單的小菜。母親(芬妮)正把最後一碗味噌湯端上來,瞥了一眼抱著燒鴨進來的布辛,沒多問什麼,只是揚了揚下巴:“去洗手,叫你爸吃飯。他還在後面鼓搗他那套家私。”


所謂的“家私”,就是他父親那套跳陣頭用的法器、鼓和令旗。


布辛應了一聲,先把燒鴨放下,然後回到自己更狹小的房間,將敲音猴放出來。小傢伙一出來就好奇地打量著四周,鼻子抽動,聞著燒鴨的香味,吞了口口水。


「餓了吧?等等。」布辛笑了笑,將系統獎勵的【能量方塊】取出一顆,掰了一小半給它,又把剩下的收好。敲音猴抱著能量方塊小口啃著,眼睛幸福地瞇了起來。


布辛則看著那卷閃著微光的【吸取】技能機器和那條看起來有點廉價的【氣勢頭帶】。


技能機器怎麼用?像遊戲裡一樣對精靈球照一下?


他嘗試將技能機器的虛擬光團引導到敲音猴身上。


【是否對敲音猴使用技能機器:吸取? 】 

【是/否】


布辛心中默念:“是。”


光團融入敲音猴體內。小傢伙身體微微一震,停止了咀嚼,眼神有些茫然,似乎在消化和理解突然湧入腦海的知識。幾秒後,它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小爪子上嘗試性地泛起一絲微弱的綠光,但很快就熄滅了。


【敲音猴已領悟技能:吸取(初步掌握,熟練度低)】


成了!雖然還不熟練,但至少學會了。


布辛又將那條仿製的【氣勢頭帶】小心地繫在敲音猴的額頭上,紅色的帶子襯著它的綠毛,顯得有點滑稽,但也多了幾分勇猛的氣勢。


【敲音猴已攜帶道具:氣勢頭帶(仿製品)】


做完這一切,他才帶著敲音猴去洗手,然後到後院找父親。


後院裡,父親(阿豪)已經卸了臉譜,換下了吊嘎,但還在擦拭一面紅色的令旗,旁邊放著一面雕刻著風速狗圖案的皮鼓。看到布辛和他腳邊亦步亦趨、額頭還繫著紅帶子的敲音猴,他咧嘴笑了:“呦?哪來的小金剛?還挺像樣。”


「爸,吃飯了。」布辛說道,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被那面皮鼓吸引。那鼓聲,似乎和他與敲音猴的某種頻率隱隱共鳴。


「嗯,這就來。」阿豪放下令旗,隨手拿起鼓槌,「咚」地敲了一下鼓面,聲音沉厚有力。


敲音猴的小耳朵瞬間豎了起來,好奇地看向皮鼓,甚至不自覺地用手中的小木棍模仿著節奏,輕輕敲了下地面。


咚…噠… 聲音微弱,卻帶著奇特的節奏。


阿豪眼睛一亮:“嘿!這小傢伙,有點靈性啊!聽得懂鼓點?”


布辛心中一動,想到敲音猴的隱藏天賦【絕處逢聲】,或許……父親的陣頭鼓樂,能對它有所啟發?


飯桌上,氣氛一如既往。母親絮叨著隔壁攤位的八卦,父親大口吃著燒鴨,吹噓著今天跳神將時哪個老闆打賞最多。沒人刻意問起布辛下午的對戰以及敲音猴,彷彿他身邊多了一隻寶可夢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但這種不經意的接納,反而讓布辛覺得更自在。


只有母親在吃完飯收拾碗筷時,看似隨意地提了一句:「最近廟口那邊有點亂,黑狗幫那群瘋狗好像又跟誰槓上了,你沒事少往那邊湊。」眼神卻意有所指地瞄了布辛一眼。


“哦”


布辛含糊地應了一聲。


夜深人靜。


布辛躺在床上,卻沒有睡意。他調出系統介面,看著敲音猴的訊息,【吸取】技能雖然學會了,但熟練度太低,實戰中未必能順利用出來。必須加緊練習。


他悄悄起身,帶著敲音猴溜出家門,來到了附近一條廢棄的暗巷。


“敲音猴,我們再試試那個新招式,吸取。”


布辛找來幾個空的塑膠瓶和易拉罐當靶子。


「瞄準那個瓶子,想著把它裡面的能量抽出來!」


敲音猴努力集中精神,小爪子泛起綠光,一道微弱的綠色射線射出……卻歪歪扭扭地打偏了,射在旁邊的牆壁上,毫無效果。


「沒關係,再來!集中精神!」布辛耐心地指導著。他想起了父親那面鼓的聲音。 “節奏,注意節奏!就像你敲木棍那樣,找到那個感覺!”


咚…噠…布辛甚至用腳輕輕踩著地面,模仿鼓點。


敲音猴聽著那簡單的節奏,似乎安靜了一些。它再次舉起小爪子,綠光浮現。這次,射線稍微穩定了一些,雖然還是沒擊中目標,但持續時間長了一點。


【叮!敲音猴技能‘吸取’熟練度提升! 】 【當前熟練度:生疏】


有效!


就在布辛準備繼續練習時,巷口突然傳來幾聲流裡的口哨聲。


「呦呦呦,三驚半眠謀沒睏,在這裡偷偷特訓啊?真是努力呢,『廁所之子』。」


三個黑影堵住了巷口,為首的正是白天那個黃毛!他身邊跟著兩個同伴,以及那隻齜著牙的低吼的黑魯加。顯然,他們一直盯著布辛,就等他落單。


“白天有那個瘋婆娘護著你,現在看誰還能來!”黃毛獰笑著,“黑魯加,給他點教訓!用火花!”


黑魯加張口,一簇灼熱的火苗噴湧而出,直射向布辛和敲音猴!


巷子狹窄,無處可躲!


「敲音猴!」布辛瞳孔一縮,猛地將敲音猴往身後一拉,自己則下意識抬起手臂格擋。


灼熱的氣浪撲面而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


“敲音!!!”


被布辛護在身後的敲音猴,看著那襲向訓練家的火焰,眼睛瞬間紅了!額頭的【氣動能帶】無風自動!一種極致的憤怒與守護的慾望壓倒了恐懼!


它猛地掙脫布辛的手,跳到他身前,面對噴射而來的火花,它不但沒有退縮,反而揚起了手中的小木棍!


這一次,它不是敲擊地面。


而是遵循著體內那股因憤怒而沸騰的草系能量,遵循著下午領悟吸取時的那一絲感覺,更遵循著白天聽到的那沉穩鼓點的韻律!


它將所有的一切,灌注於此敲之中!


咚! ! ! !


一聲遠超它體型的、沉悶而奇特的巨響,從小木棍與虛空接觸的點爆發開來!


那聲音不像敲擊,更像是一面無形的巨鼓被擂響!


音波裹挾著淡淡的綠色能量,呈扇形向前擴散,竟然將那團噴射而來的火花硬生生震散了一大半!剩餘的火星濺落在四周,點燃了些許雜物,但主體攻擊卻被這不可思議的一敲化解了!


【隱藏天賦『絕處逢聲』強烈觸發!音律類招式效果大幅提升! 】 【自行領悟招式:擊掌奇襲(變異)! 】 【氣勢頭帶(仿製品)效果觸發!撐住了! 】 【羈絆等級提升至2(生死與共)! 】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黃毛和他的黑魯加。


誰也沒想到,這隻瘸腿猴子,居然能敲出如此驚人的聲音,甚至擋住了火花!


敲音猴喘著氣,身體因為超負荷而微微顫抖,但眼神卻前所未有的凶狠,死死地盯著黑魯加,發出低沉的警告聲。


布辛看著擋在自己身前那小小的、卻彷彿頂天立地的綠色背影,胸腔裡一股熱流湧上。


黃毛臉色變得極其難看:“淦恁涼…果然邪門!一起上!做了他們!”


但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巡邏車的警笛聲,似乎是被剛才那聲巨大的「鼓響」和零星的火光引來的。


「幹!算你走運!」黃毛惡狠狠地罵了一句,不敢多留,趕緊帶著人和黑魯加溜進了更深黑暗裡。


警笛聲漸近。


布辛快速抱起脫力的敲音猴,深深看了一眼黃毛消失的方向,轉身也融入了另一邊的陰影之中。


暗巷恢復寂靜,只留下幾處還在燃燒的小火苗,以及空氣中未曾散盡的燒焦味、和奇特的音波餘韻。


今晚的課,代價昂貴,但收穫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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