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精彩提要
阿凱在青草巷見到林晚秋,她掏出靈媒外婆的日記,裡面夾著祖父與外婆的合照 —— 祖父手裡攥著同款血符筆記本,他當年真的是 “守秘人”?
日記茶漬裡藏著 “銅鑼” 線索,可剛摸到線索,PTT 就彈爆帖:“古井旁聽見女人哭,紅裙女沒臉!” 兩人趕去,井裡傳出 “守義” 的喊聲,無面紅衣女飄出時,空氣驟降到睫毛結霜,她指尖的灰氣碰到石板就燒出黑痕 —— 這紅衣女是 1993 年火災的死者嗎?她為何總提 “士林阿婆紅豆冰”?

阿凱被龍山寺的晨鐘驚醒時,頸間的銅鑰匙突然燙得嚇人,匙柄「守」字的刻痕裡,竟滲出一絲暗紅,像凝固的血珠慢慢滾下來。
昨晚紅樓後巷的血紅燈籠還在眼前晃,老人那句「別讓它找到你」的警告,混著鐘聲撞得胸口發悶,連枕頭上都沾了點若有若無的草藥香——那是青草巷才有的味道,可他明明沒去過。
他摸出壓在枕頭下的舊報,1993年《中國時報》上祖父「陳守義」的名字旁,不知何時多了道淺痕,像被指甲刮過,痕跡指向的方向,正好是龍山寺青草巷。
沒有半分耽擱,阿凱套上素色棉襯衫,抓起舊報和筆記本就往公車站跑,銅鑰匙貼在皮膚上,燙意越來越明顯,像祖父在催他快些。
250路公車搖搖晃晃穿過西門町,車窗外紅樓的磚牆泛著冷光,昨晚看到的旗袍女人影子,竟在車窗上閃了一下。
經過中華路時,上來了一位穿著粉紫色唐裝的老婆婆,雙眼直盯盯的看著阿凱,然後突然說:「少年家,這張平安符你帶著」。
沒想到符紙剛碰到阿凱的手就皺成一團,老婆婆低聲說:「少年家,你身上跟著‘舊人’的氣,去青草巷找許阿婆,她能幫你」。
半小時後,公車抵達「龍山寺」站。牌樓上的「龍山寺」三個字在晨光裡泛著紅光,石獅子的耳朵被摸得光滑,可阿凱剛走近就聞到一股異樣的冷香——不是線香,是和筆記本符紙一樣的陰冷味。
他沿牆邊走,青草巷的草藥香越來越濃,竹簸箕裡的雷公根、薄荷堆得滿,老阿婆們用閩南語吆喝,可沒人敢往巷尾走,眼神都帶著慌。
「林記青草店」的陳舊木牌掛在巷尾,銅鈴「叮噹」響時,林晚秋正坐在窗邊翻日記,日記旁擺著個褐色陶罐,裡面插著幾支乾枯的艾草,和祖父舊照片裡的一模一樣。
「我就知道你會來。」她遞過仙草茶,茶碗沿有個小小的「守」字刻痕,「外婆說,這碗茶能壓‘陰氣’,你昨晚碰到的,不是普通怨靈」。
阿凱一口喝盡,甘甜裡帶著點澀,像祖父泡的文山包種茶。林晚秋把日記推過來,封面絨布磨出毛邊,銀線縫的「許」字泛著光:「這是外婆許玉蘭的日記,二十年前,她和你祖父一起藏過筆記本,日記裡夾著你祖父的東西」。
阿凱伸手碰日記時,指尖突然發麻——日記最後一頁,鉛筆描的「守」字上,疊著個淺淡的指印,和銅鑰匙的匙齒完全吻合,指印旁還有行小字:「凱凱若來,帶他找古井。」是祖父的筆跡。
「1993年7月15日,紅樓後巷,守義說筆記本在‘醒’。」林晚秋輕聲念著日記,字跡娟秀,紙頁泛著黃,夾著張黑白照片——
年輕的祖父穿中山裝,站在龍山寺門口,手裡攥著本和阿凱一樣的筆記本,身邊的許玉蘭梳齊耳短髮,桃木劍上繫著紅繩,繩結和林晚秋背包上的銅鈴繩一模一樣。
「外婆寫,你祖父是‘守秘人’,家族世代看顧筆記本。」林晚秋翻到第三十頁,指著段加粗的字,墨蹟裡沾著點茶漬,「筆記本是民國初年閭山派法師畫的,每個怪談都是‘封印’,一旦有人信,怪談就會成真,失蹤的人會變成‘容器’,就像昨晚的林美娟」。
阿凱湊過去看,茶漬的形狀竟和銅鑰匙的匙柄一樣,旁邊還有行小字:「鑰在凱身,需合銅鑼。」
「銅鑼?」阿凱掏出銅鑰匙,放在日記的茶漬上,鑰匙突然吸住紙頁,茶漬慢慢暈開,顯露出行隱藏的字:「龍山寺地底有銅鑼,是主鑰,副鑰在凱,缺一不可」。
林晚秋的呼吸頓了頓:「外婆日記裡提過,1993年火災後,你祖父把銅鑼藏去了保安宮,說‘等凱凱長大,再解封印’,可他還沒來得及,就」……
話沒說完,林晚秋的手機突然彈開PTT推送,標題刺得眼疼:「青草巷古井旁聽到女人哭!有人見穿紅裙的影子飄,手裡攥著本舊筆記」!
留言刷新得飛快:「我剛買薄荷時,井裡傳來‘守義’的名字!」「紅裙女沒有臉,指甲是黑的,往士林夜市的方向飄了!」
林晚秋的臉瞬間白了:「不好!外婆說過,筆記本的怪談會沿‘水脈’走,瑠公圳舊河道就從古井過,紅裙女是跟著水脈來的,她要去士林夜市」!
阿凱還沒反應,就被林晚秋拉著往巷後跑,草藥香混著潮濕的腥氣越來越濃,轉個彎,一口蓋著石板的古井就撞進眼裡,石板上「瑠公圳支流」五個字旁,新添了幾道抓痕,黑得發亮,像剛刮的。
「就是這裡。」林晚秋蹲下身,手指剛碰到石板就彈開,「好冰!比筆記本還冷!」阿凱湊過去,井裡傳來「沙沙」的聲,像有人穿長裙子在草裡走,混著細弱的哭,斷斷續續喊著「守義」「回家」。
「誰在裡面?」阿凱喊了聲,聲音在巷裡撞得發顫。草叢裡的藤蔓突然被撥開,一個穿紅旗袍的女人慢慢走出來——長髮披在肩,旗袍領口繡的金線都褪了色,可她的臉是平的,沒有眼鼻口,只有片光滑的白,就像被醬糊糊過。
她的腳尖離著地面半寸,飄過來時,身上的草葉滴著水,落在地上就變成黑痕,順著石板縫往古井裡滲。
「是她!昨晚紅樓的女人!」阿凱往後退,頸間的銅鑰匙突然燙得厲害,鑰匙孔裡的暗紅滲得更多,在胸前洇出個小印。
紅衣女轉過來,朝他們伸出手,指尖泛著灰氣,空氣裡的溫度驟降,阿凱的睫毛都結了霜:「守義……幫我……回家……」
「別碰她!」林晚秋掏出背包裡的銅鈴,用力一搖——叮噹聲脆得刺耳,紅衣女的動作頓了下,長髮飄得慢了些,「這是外婆祖傳的鎮魂鈴,摻了龍山寺香灰跟雷擊木做的,能鎮低階怨靈!
但她是‘容器’,靠怪談活著,除非找到她的‘執念’!」阿凱突然想起舊報紙,掏出往紅衣女面前遞:「你認識陳守義?他說過要幫你回家」!
紅衣女的長髮突然垂下來,蓋住平臉,哭聲更響了:「火……好熱……他說帶我的筆記……找紅豆冰……可我等了三十年……」
她的手碰到舊報紙時,報紙上祖父的名字突然發亮,紅衣女的身影晃了晃,慢慢往古井退:「士林……阿婆……筆記……」話沒說完,就鑽回草叢不見了,只留下片黑痕,在地上拼出個小小的「紅豆」圖案。
阿凱和林晚秋癱坐在地上,冷汗把襯衫都浸透了。古井旁的石板上,黑痕還在慢慢變淡,可「紅豆」圖案卻越來越深,像要滲進地裡。
「她提到了士林夜市的阿婆紅豆冰。」林晚秋喘著氣,摸出外婆的日記,翻到最後幾頁,「外婆寫,1993年,你祖父帶林美娟去吃過阿婆的冰,說‘等封印解了,再帶她來’,可那之後,阿婆的冰就開始‘不對勁’」。
阿凱摸出懷裡的筆記本,封面的符紙早沒了,扉頁上慢慢顯出新的字,還是祖父的筆體:「士林夜市阿婆紅豆冰,午夜十二點別吃第三碗,碗底有‘執念’」。
字的末尾,畫著個小小的冰勺,勺柄上刻著「許」字,和林晚秋銅鈴上的一模一樣。
「我查過Dcard。」林晚秋掏出手機,螢幕上是阿婆冰攤的照片,老阿婆的手在抖,攤位前的隊伍裡,有個穿黑連帽衫的人影,臉被帽檐擋著,「最近吃冰的人都會生病倒楣,有人說看到阿婆往糖水里加‘黑東西’,還有人說,午夜去的人,會聽到冰攤後有女人哭,和林美娟的聲音一樣。」
阿凱攥緊筆記本,銅鑰匙的燙意慢慢變成溫的,像祖父在拍他的肩。「我們今晚就去。」他站起身,往巷口走時,突然感覺後頸發涼,回頭只看到個黑影子閃進草叢,影子手裡攥的東西反光,像把小冰勺。
林晚秋突然拉了拉他的衣角,指著筆記本——扉頁新字的旁邊,不知何時多了道淺痕,像被冰勺刮過,和黑影子手裡的東西完全一致。
兩人走出青草巷時,龍山寺的鐘聲又響了,這次卻帶著點悶響,像有東西擋在鐘前。阿凱摸了摸銅鑰匙,鑰匙孔裡的暗紅已經乾了,只留下個小小的「冰」字印。
而遠處士林夜市的方向,隱約飄來股甜香,混著若有若無的哭聲,順著風往他們這邊來——
下一個怪談的「執念」,已經在等他們了,而那個穿黑連帽衫的人影,也跟著他們的腳步,往士林夜市的方向去了!
第三章小說精彩搶先報
阿凱出捷運士林站,銅鑰匙突然沾了暗紅糖水,耳旁飄來細若遊絲的聲音:“第三碗,要留給我”—— 這聲音是紅衣女的,還是紅豆冰裡藏的怨魂?
林晚秋的日記地圖上,“阿婆紅豆冰” 的紅圈慢慢變成乾血色,像極了筆記本上的血痕。夜市裡,阿婆舀冰的手顫得厲害,糖水在碗底積出 “3” 字,腕上黑繩與紅衣女旗袍上的一模一樣!
有學生吃第三碗後,在舊戲臺旁暈倒喊 “還我冰錢”,那戲臺角落的黑影子,會不會就是跟著他們的黑衣人?
下一章,甜膩的紅豆冰裡藏著怎樣的奪命詛咒?阿婆倉庫裡的黑瓶,裝的是糖水還是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