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著她的大腿,其實更像是確認自己的位置。
她站著,我在下面,這個高度差本身就已經是一種安排。
我沒有抬頭看她的臉。我不需要。

視線自然地落在那雙白色長靴上,太乾淨、太完整,像是刻意維持的距離感。靴底踩實地面,重量毫不猶豫,不是柔軟的站姿,是一種不需要詢問我意見的存在方式。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知道我該在哪裡。
她的腿在我懷裡是溫的,但那份溫度反而提醒我:我不是來索取的。我是來貼近、來依附、來確認「我被允許靠近到哪裡」。而界線,正好就在靴筒開始的地方。
白色皮革冷靜地包覆住她的小腿。
那是一種我無法佔有,卻必須仰望的質感。
我喜歡這種感覺……
明明抱著她,卻被她的靴子拒於核心之外。
我的手很老實,停在該停的高度。
我的眼睛卻反覆向下,像是在反覆接受指示。從靴尖、靴底,到筆直向上的靴筒,每一段線條都在告訴我:你的位置很清楚。
她沒有說話。
但我感覺得到她在看我。
那種被注視的壓力,讓我不自覺地收緊手臂。不是想更靠近,而是怕越界。
我知道她不需要命令我,她只要站著,長靴就會替她完成所有支配。
我喜歡自己這樣。
低一點、慢一點、被動一點。
當我忍不住再往下看,那不是衝動,是服從。
是一種自我確認,我願意把注意力、慾望、視線,全都交給這雙靴子來管理。我願意被這種冷靜的距離感牽制。
她的腿在我懷裡。
她的靴子在我之上。
那一刻我很清楚,我不是被她抱住的那個人,我是被她的長靴允許存在於下方的那個人。


















